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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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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在躲着我们?”夏油杰歪在沙发上,拿着手机,问另一头歪着的五条悟道。
“有吗?”五条悟紧紧盯着手机屏幕,嘴里含着一块糖似地含糊不清道。
夏油杰没多想,又扭过头去看着搞大扫除却总是隐隐躲着他们的贺沢诚。
五条悟则是两手快速地在屏幕上按着,在网上冲浪冲得飞起的样子,似乎是怕墨镜碍事,五条悟把墨镜推到了头顶戴着,让他那双漂亮夺目的苍青色眼睛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贺沢诚一边打扫一边感觉别扭,尽管努力躲着五条悟和夏油杰了,夏油杰倒是不怎么注意他,可他总感觉五条悟还在看着自己,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分每一毫似乎都在被他细细打量着。
那种侵略性让贺沢诚有些发慌,最后他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朝沙发上看去,却只看到了夏油杰趴在沙发背上正疑惑地看着自己,而五条悟则是完完全全背对着他。
贺沢诚一僵,好像是他自作多情了……
昨晚勾.引五条君不说,现在还如此自作多情。
正在他羞窘不已时,他忽然听到夏油杰用他那种温柔又冷清的声线问他道:
“贺沢君,最近是有什么烦恼吗?”
正想着自己昨晚勾.引夏油杰的同窗五条君的事情的贺沢诚被吓了一跳。
然后夏油杰就看到了一只仿佛吓得要原地起飞的猫。
本来就怀疑贺沢诚内心阴暗的夏油杰对他怀疑更甚了,再加上昨天小泉妈妈那一闹,他发现贺沢诚竟也没有为女友报警的意思,对他的警惕更甚了,看到他有什么秘密夏油杰都想要探究一下,时刻考量着贺沢诚本人有没有值得他们保下他的资格。
“没、没有,没有什么。”贺沢诚竭力镇定道,然而面对夏油杰越来越怀疑的神色,贺沢诚内心都想哭了。
要是被夏油杰知道自己勾.引五条悟的事情,夏油君该会以一种什么眼神看着自己啊。
贺沢诚简直不敢想象。
就在他慌到要原地爆.炸的时候,警察打来的电话拯救了他,或者说是摧毁了他:
“贺沢先生,请您来警局一趟,您的女朋友小泉纯子的尸体于凌晨4点被巡警找到了。”
贺沢诚怔怔地抓着手机,大脑一片空白。
好在很快贺沢诚的杀人嫌疑就被监控证人等给排除了,证人自然是村濑姐弟以及五条悟和夏油杰,随后虎杖爷爷闻讯也赶来了。
小泉妈妈也在,她在休息室里失声痛哭,女警员们正在安慰她。
贺沢诚要求见一见恋人小泉纯子的遗体,警察们却犹豫起来,因为他们的巡警找到小泉纯子的遗体时,场景是十分恐怖的:
小泉纯子被打开了颅腔,大脑不翼而飞了,头上还有线缝合又拆除的痕迹。
贺沢诚坚持,警察们也无法,然而贺沢诚并未出现什么当场崩溃发疯之类的不妙情绪,只是呆呆的,眼神空洞,似乎是没反应过来。
然而他们还没放松三秒钟,贺沢诚就倒下了。
他抽搐着倒在地上,大大地睁着眼睛,泪水不断从他脸颊滑落,瞳孔放大,身体不断震颤着——贺沢诚的戒断反应发作了。
在众人把贺沢诚送往医院后,在从医生和虎杖爷爷那里得知,医院没法治疗后,五条悟和夏油杰在获得了虎杖爷爷的同意后,决定现在就把贺沢诚连夜带回高专去找硝子。
虽然上次硝子也说没办法,但是如果两边都没办法的话,他们还是更信赖自己的同学家入硝子一些。
东京咒术高专。
夜蛾正道与学生们探讨了一会儿贺沢诚的病情后,决定道:
“那这段时间大家就都尽量不要去见贺沢同学了,以免因为不知道哪种行为,让贺沢同学迟迟不能彻底戒断。”
夜蛾正道把这种情况归类为一种行为上瘾,决定要帮贺沢诚戒除它。
家入硝子点点头:“我会注意给他挂点葡.萄糖之类的点滴,以防他的身体熬不住。”
夏油杰听了后说:“那就拜托你了,硝子。”
唯有五条悟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夜蛾正道看到他这副安静到反常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
他赶忙问道:“悟你有什么意见吗?”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也都看向五条悟,五条悟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
“啊,我没意见啊。”
五条悟这么说道。
夜蛾正道虽然有些狐疑,但也只是警告了他几句不许添乱。夜蛾正道倒也没有太担心,因为他知道五条悟爱闹归爱闹,他是不会太过分的,也就没多问。
而被五条悟认识了一个月就互称挚友的夏油杰却不这么想,就在他们要回到宿舍分开的时候,夏油杰突然开口道:
“悟,别大意了,贺沢诚可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夏油杰是真的很担心自己这个单纯而纯粹的好友会被骗了——毕竟贺沢诚可是早就被染黑堕.落了。
五条悟戴着墨镜看不清情绪,他胡乱地点了下头:
“我知道的杰,放心吧,没人骗得了我。”
夏油杰点了点头,虽然并没有完全相信五条悟的话,但也不好一个劲儿地劝解,就没再说话,转身回了自己的宿舍。
高专一年级生的男宿舍,从外往内走依次是新搬进来的贺沢诚的宿舍,然后是夏油杰的宿舍,最后是睡觉特别轻的五条悟的宿舍。
五条悟穿着衣服抱着后脑勺躺在床.上,估摸着夏油杰已经睡着的时间,两个小时后,半夜12点钟,趁着月黑风高,他摸进了贺沢诚的宿舍。
贺沢诚从上一场戒断反应的折磨中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五条悟坐在床.头给他擦汗。
“悟哥?”他有气无力地喊道。
半夜摸过来的五条悟没有戴墨镜,那双苍青色的六眼在黑暗中像漂亮的猫眼石般散发着莹莹的光,吸引着贺沢诚的视线。
“老师他们不是说让我自己待着吗?”贺沢诚努力运转着疲惫的大脑,吃力道。
“你可是我的小弟,我怎么放心得下。”五条悟用着贺沢诚从没听过的那种轻柔语调说着,然后伸手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子。
贺沢诚感觉自己的心弦被轻柔地拨动了一下,不过还在病中的他明显脑子还不是很清醒,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动作有些过于亲昵了。
不仅如此,他反而还不好意思道:“麻烦你了悟哥。”
然后他就听到五条悟好像是轻笑了一声,他俯下.身,对贺沢诚说道:“让我帮帮你吧,诚。”
正在贺沢诚不明所以之际,又听他接着道:“把我想象成那个‘纯子’吧,如果这能让你感觉舒服一点。”
贺沢诚惊地猛地往上一窜,脑袋差点撞在床.板上,连右手上打着都点滴都差点被甩下来。
“五条君?!!”贺沢诚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我也是为你着想啊,”五条悟用着jk撒娇一样的语气抱怨道,“你看看你,这才是第一天,你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了,再过几天的话,你真的能熬得住吗?”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贺沢诚拼命摇头,试图打消他这个不靠谱的想法,“怎么可以把别人当做替代品呢?太卑鄙了!”
“我是自愿的嘛~”五条悟把他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凑到贺沢诚面前,黑暗中唯一可见的那双六眼眨啊眨地看着贺沢诚,试图蒙混过关。
“那也不行!同学们和老师们知道了的话,五条君和我都要倒大霉的!”贺沢诚冷酷地拒绝道。
“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五条悟继续诱.惑道,“我每天悄悄来找你,不会让别人发现的。”
贺沢诚还想推拒,却突然感到一股难过痛苦像洪流一样轰地一下猛然冲刷过他全身上下。
贺沢诚僵住了,开始神智涣散了。
“五条君……请你、快离开这里。”贺沢诚磕磕绊绊道,边说他边感觉到自己的理智开始如泥沙般开始消解崩塌。
他看不到,黑暗中,五条悟那双猫猫唇有种奸计得逞地往上勾了勾嘴角。
过了一会儿,五条悟出声试探道:“诚?”
他等了一下,才听到断断续续地在黑暗中响起的呼唤:
“纯子、纯子……”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与渴望。
五条悟嘴角勾起,他走过去,拔掉了贺沢诚手上的针头:
“嘛~有了五条大人,这个就没有用了~”
“纯子、纯子!”床.上的人似乎感受到了有人靠近,声音变得急切起来。
五条悟好好打量了一下那双黑暗中隐隐发光的浅金色重瞳,然后把他抱了起来:“别着急,我们换个地方,这里太黑了。”
五条悟拉开窗帘,推开窗户,把贺沢诚放到了窗台上。
皎洁的月光洒了下来,落在金发少年那张秀美的脸上,在他那双浅金色的重瞳里留下一弯浅浅的新月。
而被放到窗台上的贺沢诚似乎短暂地清醒了一下,恍惚间,他看到了一双如神明一般的眸子正从高远地苍穹俯视着自己,那眼神充满了神性的冰冷,有着强烈的非人感。
那双眼看着他说——
「赐予。」
然后神性缓慢而不容拒绝地刺入了他的灵魂,撕裂他的思绪,破开他的防心,一抹刺痛的恐惧如鲜红的血般缓缓从他灵魂中流出,但神性却不曾有离开的意思,那种漫长的停留清晰地让他感受到了一种被侵入的饱胀感。
这种初次体验到的感觉让贺沢诚恐惧而无力地推拒着五条悟。
但这种清醒是极为短暂的,很快,他又开始如昨天一般,像藤蔓攀附大树一样攀上了五条悟的身体。
两人似乎忘了自己还在窗边的事,不加掩饰地纠缠起来。
隔壁睡得正香的夏油杰被吵醒了。
梦里都是那双摇晃着的湿润的浅金色重瞳。
夏油杰烦躁地掀开被子,抓了抓头发,黑着脸走进了浴室。
第二天一早,五条悟懒洋洋地从宿舍里走出来,他推了推墨镜,勾着嘴角,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餍足。
旁边宿舍几乎相差无几地被打开了,夏油杰黑着脸走了出来,他对着一脸刚偷了腥的五条悟道:
“悟,我们来谈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