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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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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写满∵和∴证三角形的初二,周夏很幸运的得到了舅舅的资助包了学费,信封很瘪,里面是两张红色的钞票,平常时候一百块在小商店里都找不开。
父亲决定去镇上找点工作,会不会回来周夏不知道,毕竟吃喝嫖赌那么多玩头谁不上瘾呢。
他脸上不屑又张狂,斜倚在村头电表箱上,手里点着劣质烟,只有一双眼睛平静如死水。
“周哥,小方那家伙又搞来一碟片儿,今天晚上那什么呗?”
周夏露出兴味的表情:“行。”
小小的移动dvd面前是几个十三四岁的男生,喘着粗气看av里的日本女演员。
波多野长的还不如苍井空,周夏撸得没劲。
不知道老师都是有什么毛病,喜欢叫别人擦黑板,成绩不好的周夏被当了苦力,周夏边擦边笑,当好学生有什么用,第一排还不是吃粉笔灰?
擦完了黑板,照例要在教室墙外拍粉擦,扬的路过的同学都要跑。
小女生就爱下课了手挽着手去上厕所,他翻了个白眼,偷偷伸脚去绊,结果没得逞。
国庆连着运动会一起,周夏是搞不懂连铅球都没几个的学校拿什么办,更别说打篮球,四个班一塞在操场两边就满了。
体委自作主张替周夏填了篮球,1000米和跳高,一个长的黑不溜秋的憨厚女孩子,周夏都懒得说她。
同学坐上破旧的大巴,周夏的小弟混进八班,跟大哥一起坐在最后排。
“哎你们是哪个班的?!”班主任问。
染着黄毛的小弟讨好的笑:“呵呵老师,我们都顺路坐哪都一样,现在车子开了也不好再下去是不是?”
颠簸了两个半小时,从乡里开到镇上,再到中心体育馆。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红跑道、绿草地。
蓝色的百个座椅和足球射门框令少年热血沸腾,女孩子只在人群里寻找各个班的帅哥。
报项目的被揪出来热身,周夏揣着双臂坐在观众席里,脚上的开洞鞋子十分显眼。
紫毛小弟把鞋子脱下来让周哥穿,比完了再换回来。
“去你妈的,也不看看你脚多少码我多少码。”
他的眼神追随跳沙坑的女生队伍,等到个女生裙子掀起来吹了声口哨。
周夏就这么上了,1000米慢悠悠的在第二梯队,好像完全不吃力,谁超他都不看一眼,一直是一个速度。
小初中没有人训练过跳高,连标准姿势都不知道,周夏仗着长得高腿长,得了第三名。
篮球赛在明天下午,现在他的破洞鞋子连板底都脱胶了。
“周哥那四班的小娘们真不错,那胸那屁股,昂,是吧?呵呵。”黄毛小弟故意路过四班那个女生旁边,手去撩了她的裙子,结果被推到一边,差点跟四班的男生打起来。
黄毛还不以为意,哼着调走了回来。
有人带着mp3听歌,有人手牵手,也就有人抽烟说荤话,黄毛眯起眼睛对周夏说:“身材那么好应该找个机会试试。”
“就你?”
“看黄片都看几年了,没意思,不如试试真的,呵呵。”
“哦那祝你顺利。”周夏以为只是个玩笑。
没过两天,黄毛来炫耀自己骗到小丫头上床了,还没带套。
周夏却绷着脸,揪起他的领子冷冷地问:“买药给她了吗?”
“没,没买。”
周夏把他逼到墙角:“你他妈以为睡个女的就厉害了?弄出个孩子你们怎么办,流产还是凭你初中学历养着?”
“……草你妈,那么认真干什么,”黄毛嗫嚅道,“又不一定怀的上。”
“确实,不是我的事,只是毁了自己的未来又生出个垃圾。”
“你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了。”
“周夏!周夏!不就是个女的吗?”黄毛以为周夏只是嫉妒,用收来的保护费的钱给周夏买了烟和零食,周夏都退了回去。
初三毕业季,大多数的人心不在这里,矮的里面拔高的也不过五十个能上高中,还算进了保送。
周夏吊车尾没有任何希望,他也要就此放弃了。
舅舅的儿子车祸去世,丧子之痛让他想起在乡村里还有一个资助的侄子,于是想办法把周夏接到城里来。
周夏在初三的寒假去了一趟城里,多繁华的世界啊?可周夏心里是个两百元都不敢一次花出去的乡里小混混。
舅舅、舅妈给他买了一身衣服,又买了一箱牛奶,三百多块钱差点让他的自卑在心中簌簌落泪。
坐在小饭馆里的时候,他一双指甲里带着黑泥的手迟迟不敢放到桌面上。
“你看看你要吃什么?”舅妈坐在他的左边。
周夏摇摇头,感觉脸上发烫是不是脸红了。
舅妈面相忧郁,眉头难过的皱起像是寻常表情,让周夏莫名想起苦瓜这种东西。
舅舅戴一双皮质手套,虽然略显拘谨但对他很礼貌,说话经常用四字成语,周夏想这是不是别人口中的“文化人”?
这一趟把周夏心中脆弱城堡的防线攻破了,他拒绝了住在城里,但恳请舅舅帮他找上高中的机会。
恳请,是用跪的。
“我知道我成绩差,就算下半学期再怎么努力都不一定考得上学校,如果可能我想上高中,求求你们如果有办法……”
那些初中毕业的大爷大妈,在乡里一辈子没有作为,茶余饭后八卦消磨一生,老鼠的儿子只会打洞。
周夏这辈子还没跪过父母,也没有对命运认输。他只是想有天娶个媳妇,比他父亲爱护媳妇,希望他的儿子女儿出生就能看到坐得下百人的体育馆,给儿女一个比自己童年好的成长环境,就像舅舅和舅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