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045 选拔赛风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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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是个有风的阴天。球场外墙下，聚集着脸色各异的几个格兰芬多。
“他们怎么做到的？学校里最好用的那几把扫帚消失了，”杰登愤恨地竖着眉毛，“即使我们赶来，也——”
“无济于事。”杰弗瑞接话，苦恼地揪着头发，“你说，还来得及向别人借吗？四年级的鲍勃好像有一把横扫，他没有参加选拔……再不行，就用我的光轮21st！”
保罗和埃里克都望向唯一一把新扫帚，但谁都没作声。这时杰登反而清醒地摇摇头：“没机会的，也许我们都要同时上场……”
安德鲁低着头，细心整理手里的公用扫帚的尾枝。“他们来了。”莱拉说，看到几个男生结队走来，手里齐刷刷拿着——
“都是新的。”安德鲁眯了眯眼，“不是学校的。”
“真恶心，”保罗咬着牙说，“把好的收起来，自己不用也不许别人用。”
“本来就没抱多大希望，这下更难选上了。”埃里克唉声叹气。
达林、唐纳万、休、勃朗斯四人经过几个二年级生，咧开嘴露出几排威胁和嘲笑的牙齿，得意洋洋地亮着手里的新扫帚。“当心你们的屁股！”他们当中传来一句，随即大摇大摆进场。杰登小声骂了一句脏话，他哥哥并未阻止。
德米尔扎·罗宾斯和其他人很快到场。“都到了吗？快进去吧。”她朝几个男孩招手，让他们进入更衣室的门。莱拉突然朝他们大喊：“加油！男孩们！”
他们吓一跳地回过头，然后都笑起来。安德鲁拍拍她的胳膊，带着笑意说：“放心，莱拉。我们会完好无损回来的。”他看起来还很镇定。莱拉很快回到看台上，因为除了报名参加选拔的人，其他人都不允许待在草地。
与上学年选拔赛的盛况相比，今年着实没得到多少关注。看台上只有十来个格兰芬多学生，似乎都是因为认识台下的人才来观看。不——莱拉眼睛突然扫到什么——两个拉文克劳同学就在球场斜对面。是举着望远镜的凯莉·威尔逊和索菲娅·希尔。她们关心格兰芬多的选拔赛干什么？
接着，珊德拉和丽贝卡也出现在看台。她们径直前往凯莉和索菲娅的身边，似乎早就约好。不过，当德米尔扎带着一群人从更衣室口入场时，莱拉的注意力就回到球场上。
德米尔扎的声音轻易传回安静的看台。选拔第一轮非常简单，就是一个接一个骑着扫帚绕场一圈，没有竞速要求。几乎所有人都能顺利完成，除了勃朗斯或者休——反正是其中一个，他飞得左歪右斜，下半圈时落到二年级生中间，最后还存心想要撞上安德鲁。可安德鲁扫帚往上一抬，轻巧躲开，那个六年级生差点一头栽到看台上。
哨声过后，德米尔扎蹙眉注视着纷纷降落的人们。莱拉正对着她的脸：新队长面色犹豫，想了又想，没对刚刚的飞行发表任何评论，只是让所有人按守门员、找球手、击球手和追球手的志愿分成四组。
追球手组率先开始。德米尔扎点名旺布尔·戈麦斯，那个深棕皮肤一头卷发的四年级女生、上年在夺冠队伍中的追球手——来投球。参选追球手的人需要单独上前，在空中接住旺布尔的鬼飞球，然后在规定时间内、规定距离外投中门柱，每人共五次机会。唐纳万那个大块头居然也能投中三个，可惜，在这一组的保罗和埃里克分别只投中两个和一个，埃里克有次甚至没接住旺布尔的球。不过，在一众平庸表现中，有个叫努兰·麦克劳林的三年级女生脱颖而出，出人意料地五个球全中。
莱拉瞅见德米尔扎眼里霎时燃起了希望的火光。她一下充满信心，兴致高涨地开展第二组选拔。击球手被分成两两一组，两个人需要同时在场上，一起对付两只游走球。罗伯茨兄弟被分开了，跟杰登一组的是之前的队员吉米·帕克斯。站在草地上时，杰登看起来还有些紧张，但一上天，他表现得非常勇猛——准确、凶狠地击中了每一只飞到身边的游走球，甚至还能在上空穿来穿去，和吉米打出像样的配合。
杰弗瑞同样发挥正常，他那一组的球几乎全经由他的球棒打出去的。达林也在击球手队伍中，他沉下脸观看罗伯茨兄弟的优秀表演。轮到他时，他又朝刚回到地上的杰弗瑞阴险一笑，再猛一蹬地飞上天空。手持球棒的达林比杰登显得更凶狠——可是，他击中的第二个游走球呼啸着朝地面重重砸来，人群中爆发出几声尖叫，纷纷闪开。
游走球——没砸中任何人，在草地上出一个泥印，又腾地弹起。阴云下方的达林笑着望向身下，毫不在意地大喊：“对不起！太用力咯！”
德米尔扎皱眉盯着达林。可他没再做什么小动作。不过，笑容很快从他脸上抹去——达林接连漏掉两个球，为了闪身躲避其中一个，差点从扫帚上滑下来。下方，杰登毫不掩饰地笑出声。
“都怪这该死的风。”达林骂骂咧咧回到地面，恶狠狠的眼神像条猎犬一样锁定杰登。杰登完全无视了他，正兴高采烈地对哥哥说话呢。
击球手组之后，莱拉发现剩余的人不多了——追球手和击球手的位置更受欢迎啊。而德米尔扎宣布找球手的选拔开始。终于轮到安德鲁，莱拉站起身，走到护栏边。可这时，球场上突然涌入另一群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扫帚，其中一些还穿着绿色边的魁地奇服。一眼望去，他们比格兰芬多的人多不少。他们慢腾腾地、低声谈笑着踏上草地。
斯莱特林魁地奇队？莱拉疑惑地看着他们。当然不止她一个，场中央的人都停下动作。“哈珀，”莱拉听到德米尔扎的声音，“你来做什么？现在可是格兰芬多选拔的时间。”
“我还想问你们在干什么？”哈珀一副惊讶表情，“现在不是我们斯莱特林选拔的时间吗？”
“你在胡说，”德米尔扎沉下声，“我一早就订好时间，星期五整个下午、整个球场都是格兰芬多的。”
哈珀咂咂嘴。“怎么办呢？”他扮出苦恼样子，“我也一早向斯拉格霍恩教授预定球场。”他拉下脸，“正好在今天下午。”哈珀说完，转头向队伍末端一个男生使个眼色，那个人快速地离开球场。
“怎么，”德米尔扎也瞥到对面的动作，“这是想找哪个教授打小报告？我亲眼看着克拉克教授填的球场预约表，你想耍什么花招都没用。”
“我可没有你那么幼稚，夜叉。”他吐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称呼，“我让斯拉格霍恩教授来作证，是我们先预订的球场。难道，你还想着格兰芬多有优先的特权吗？就像去年，所有人都期盼波特夺冠，所以一路为他提供便利一样？”
达林等人发出一阵阵躁动，不知道是想威胁还是别的什么，惹得德米尔扎飞快地向后警告一眼。
“我们从未有过什么特权！”德米尔扎又扭头气愤地说，“你们去年技不如人，就别到处找理由为自己的失败开脱——让教授替你证明是吗？没想到你蠢到要留级，还能想出这种文明的办法。”她不甘示弱，对后面的格兰芬多说，“谁帮我把克拉克教授叫过来？”
“克拉克教授大概已经离开学校了，”有个五年级生弱弱地举手，“我上完最后一节课亲耳在走廊听到她对斯普劳特教授讲，她要马上去伦敦与老朋友会面……”
德米尔扎恼怒又无奈地交叉手臂。哈珀非常得意：“没辙了吗？波特最后选出来的队长就这点本事？说起来，你们的英雄波特，也是个留级生，对不对？用这点来攻击我，是不是说明你从心底里觉得自己的前队长愚蠢，才选出你这么个废物——喔喔喔，格兰芬多魁地奇队什么时候招保镖了？”
达林、唐纳万、休和勃朗斯气势汹汹地挤开人群，甚至挤开了德米尔扎，来到最前面一字排开。“想打架吗？来，动手吧，”面对他们的块头，哈珀嘴上叫嚣着，却后退几步，几乎撞到后面队员的脸上，“来啊！”
“停！你们都住手！”德米尔扎急忙大喊，“谁都别动！我们等教授过来！”
莱拉手捏栏杆，倾身看着场上变故。两拨人正谁也不服输地互瞪，她观察到两边都有人静悄悄摸出魔杖。突然，斜对面几道白光闪过——莱拉抬起头，目瞪口呆地发现凯莉手上出现了一个相机，正对着场中央拍得欢快。珊德拉在凯莉耳边说着什么，索菲娅低头记录着，只有丽贝卡扑到看台栏杆上，焦急又不知如何是好地左右望着草地的人群。
“喂！那边的几个，”达林嚷嚷道，“搞什么鬼！”
凯莉放下相机，露出一个兴奋的笑。“记录。”她高声说，“放心，这不是交给教授的证据。你们可以当我不存在。”
就连斯莱特林的人也回过头。“也许这会出现在报道里，”凯莉继续说，声音里有种骄傲，“但我会很公道的，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有毛病吧！”达林向身边的同伴露出怪相，不止他们四个，其他人也纷纷嘲笑，“说得好像她能主持公道一样……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工具！”达林又朝看台上喊，“这里不是你一个拉文克劳能说话的地方，再不走远点，当心你手里的东西被游走球砸个稀烂！”
珊德拉缩了回去，索菲娅合上手中的本子，丽贝卡不知为何涨红了脸，而凯莉冷下脸睨着下方。她可不像会受达林威胁的样子——莱拉想，不过凯莉到底想干什么？报道？给预言家日报投稿吗？
“教授！”一个斯莱特林队员突然喊，哈珀连忙将气喘吁吁的斯拉格霍恩带过来。在教授身影出现之时，达林就赶紧闭上了嘴巴。
“哎哟，”斯拉格霍恩擦擦汗，“让、让我喘口气……好了，你们把我从金波尔教授温暖、舒适的办公室里拽出来，到底有什么要紧事？”
“教授，”哈珀微鞠着腰，“请问您还记得吗，星期三下午我让您帮忙预订球场时，定好了周五整个下午的，对吗？”
“对的、对的，”斯拉格霍恩将手帕塞回胸前口袋，“是这样没错。”
“可是教授，”德米尔扎迈前一步，“我看着克拉克教授亲手在球场时刻表上签名的，时间定的同样是周五下午。”
斯拉格霍恩愣了一下。他又掏出手帕，轻轻印下额角。哈珀急急开口：“怎么可能？是我们先定下来的，克拉克教授总不至于抹掉之前的记录——”
“不不，孩子，”斯拉格霍恩瞪大眼，伸出另一只手阻止，“非常抱歉，这完全是我的问题、我的问题。当时我就该马上去教师休息室，把表格填好的。克拉克教授和我说清之后，哎，都怪我，很晚才去找到霍琦夫人，也许她一边打哈欠，一边听错了时间……”
哈珀张着嘴，似乎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德米尔扎倒是放下心，脸上浮现出胜利之笑。斯拉格霍恩意识到因为自己的大意引发出一场误会，他刚想说什么。
“教授，”哈珀变脸似的忽然摆出一副凄切神情，“我们学院的人都知道今天下午有选拔赛。他们原本都有紧要事，全靠对魁地奇的热情，挤出时间参加选拔。要是改了时间，不知道斯潘塞·格雷有没有机会再参加——他报名那天跟我说，要不是因为选拔，他才不会告诉莫尔教授不能当她的魔药助理了。还有皮尔·米勒，他本来想用这个下午整理自己毕业后的简历呢，要提前寄给魔法体育运动司……”
“格雷？米勒？”斯拉格霍恩后仰搜寻到人群中两个男生，他们都在点头——其中一个还是莱拉同年级的同学呢。等等——斯潘塞身旁的，是菲奥雷吗！
“噢，格雷，我暑假还见过你的父亲。”斯拉格霍恩干笑两声，“米勒呢，你的叔叔乔恩还好吗？好久没跟他叙旧咯！我想想，两年？三年……”
莱拉紧紧盯着人群中那个将金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脑袋。他之前一直被前面两个身材高大的高年级生遮挡着，所以她完全没有发现他。原来，暑假时菲奥雷所说的，要参加一种正统、流行的活动，指的就是魁地奇？
“这就难办了……”斯拉格霍恩面露难色，“孩子，你们的是先来的，对吗？”他转向德米尔扎，“选拔还有几个人呢？”
德米尔扎抿抿唇，虽然看上去不情愿，但也照实说：“还有找球手和守门员的选拔，还有……五个人。”
“那么很快就能结束了，是不是？”斯拉格霍恩顿时喜上眉梢，“我明白，格兰芬多应该优先。不过，罗宾斯，你能让斯莱特林在旁边等一等吗，等到你们结束他们再用球场？”
这个请求不算过分，德米尔扎最后答应了，但显得有些心烦意乱。斯莱特林退到球场边缘，斯拉格霍恩也并未着急离开，他们那边一直传来嗡嗡的说话声。德米尔扎转身重新组织选拔，可语气远不及之前有激情，只是干巴巴地下达指令。
莱拉早就没看菲奥雷，目光转回场中。唉，格兰芬多的新队长根本没有多少选择余地。安德鲁毫无疑问是剩下五人中表现最佳的，入选是板上钉钉，可守门员组水平一个赛一个的低。结束时，德米尔扎脸上重新布满愁云。她向场边的教授说了一声，把场地让给斯莱特林。
“真遗憾没能从一开始教你们低年级……没别的意思，莫尔教授是位非常杰出的药剂师。我只想要更早地认识你们当中最优秀的人才，我非常欣赏……”在斯拉格霍恩的讲话声中，格兰芬多们慢慢走回更衣室。
莱拉拿不准该不该看完斯莱特林的选拔赛。她有一种连自己都感到气闷的预感：也许两三个月前的丽塔·斯基特没说错——今年的格兰芬多魁地奇队，将很难重现上一年的风光辉煌。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045 选拔赛风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