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 6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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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打着哈哈东张西望顾左右而言他：“宋唯商呢？他怎么样？”
沈季桀先是无声地用眼神谴责林清，脸上明明白白摆着几个大字“你怎么都不问问我？”，然后哼哼几声回答：“他啊……现在众星拱月！”
“……”江莫严觉得自己已经游离在事件外了，“请问一下，有什么嫌疑犯还能被众星拱月的？”
沈季桀也不多说，直接伸手一指，众人于是顺着朝那个方向看去，果然有那么一团人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圈。
沈季桀比了个手势：“而这些同心圆的中心，就是宋唯商先生。”
林清摸着下巴幽幽感叹：“太壮观了，我好像看到了超市大减价时的妇女军团。”
秦远光糊里糊涂摸不着头脑，干脆直接冲过去拉住最外面一个人的手臂问：“你们看什么呐？”
“……看热闹。”那人头也不回。
然后这个看热闹的某位就听到了身后有个含着笑意但气势逼人的嗓音响起：“什么热闹这么好看，你都不工作了呀？小、赵！”
小赵浑身跟电打了似的一抖，战战兢兢回头。
沈季桀抱胸站在他眼前，一条腿笔直一条腿微曲，嘴角微微勾起，眼神犀利，动作极其有型，气场极其庞大。
小赵很感叹，自家队长果然是那样光辉灿烂威风八面，感叹完了他萎了：“沈沈沈沈沈队……”
“哟，我可没有这么长的复姓！”沈季桀走近几步，“快回去工作，你又不懂行你在这里看那么起劲做什么！”
小赵咬着指甲努力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嘛，再说我就只看了一下下，真的就一下下，还没看到什么呢！”
沈季桀对此不予置评，他知道如果在这个时候接了小赵的话，那么他就会用无与伦比的毅力将这番辩解无限延长，直到你听得眼冒金星晕晕乎乎为止。
小赵见队长无动于衷，只好摸摸鼻子回去干活。
秦远光费劲地挤进人群，果然看到宋唯商双手如风地掠过键盘，敲打不算用力但是速度极快，屏幕上一行一行闪现出繁复的字符，他仿佛已经听到了键盘的哀鸣。
“唯商？”
宋唯商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偏头朝向秦远光，面部神态竟有些不复往日的平静。秦远光看得心惊胆颤：“怎么了？”
宋唯商舔了舔嘴唇，刻意轻描淡写地说：“真糟糕，那个入侵公安网络系统的病毒，真的是从我们工作间的电脑上散播出去的呢……而且并不是拷贝的复制品。”
“怎么会这样！”秦远光简直不敢相信。
宋唯商扣上笔记本电脑，呼啦一下站起来，抿紧嘴唇：“帮我打电话给Lea，找他的老公乔。”
事情虽然变糟了，但是班还得照上。
林清上完课一出教室，迎面碰到了叶洛。叶洛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对着林清淡淡打了个招呼。林清道了声“好”就想走人，没想到却被叶洛拦住了。
“林老师。”叶洛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迷惑的神色，“刚才我在门口碰到个人。”
“哦？”林清想，那关我什么事？
叶洛继续：“那个人托我给您带个话儿……”
此话一出，林清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贼眉溜眼弯腰打千的某光头小品演员的形象，鉴于这个形象是那样的强势且深入人心，以至于林清木愣愣地脱口而出：“皇军说什么？”
“皇军说只要您缴枪投降皇军……不对。”叶洛顺口接下去，马上发现了不对劲，脸上一向理性平稳的表情差点在一瞬间崩溃，“不是这个！”
林清眨巴眨巴眼睛回过神来，为这番对答无力地捏捏鼻梁：“你，你继续。”
“他叫我转告您‘别多管闲事’。然后叫我把这个给您。”叶洛从口袋里拿出个信封，信封口粘得很牢。林清接过来，挥挥手：“谢谢，你上课去吧。”
叶洛进教室之后，林清才夹着教案凑着走廊上的光线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句留言——“林先生，我在你们学校的树林等你。”
林清匆匆赶去，果然看到段荣站在那里抽烟，他腿上的伤还没好利索，站姿有点奇怪。
“真可惜。”林清冷笑，“这里没有蟑螂，不知道您怕不怕蚯蚓什么的。”
段荣掸掸烟灰：“说话何必这么苛刻呢？”
“真抱歉啊，还没有苛刻到让你脸红的地步，真不知道是我说得太委婉还是你脸皮太厚。”林清充分发挥特长，极尽冷嘲热讽之能事。
段荣的脸皮显然修炼到了城墙拐角的厚度，面不改色道：“林清，我可以让你评上副教授的职位，在三年内让你变成教授，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合作？”
林清一直没有评上副教授的职称，不是没有资格，而是他不愿意，因为以前他一直觉得说不定有一天会忽然离开这个城市，再也不回来了。现在沈季桀回来后，两人和好如初，他确实是大有安定下来的意思，不过竞争激烈了，他总是说着“人家四五十的都没评上呢，我争什么”把机会让出去，倒也不争不抢。
可这并不能证明他不心动：“这倒是每个大学教师的梦想，但我不知道你说这个有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和你的朋友在维护宋唯商他们，我希望你们可以收手，并且帮我指证他们从事黑客的工作。……作为他们的朋友，这句话由你来说，显然比较有说服力。”
林清眯起眼睛，上下扫视段荣：“你查我？”
“是。”段荣回答得干脆利落。
林清沉默不语，眼神微微动摇。
就在段荣以为林清要接受这个条件的时候，林清饶有兴趣地问：“哦？就这样？”
段荣显然认为林清说这话是对开出的条件感到不满：“如果不够，我可以再加钱。”
林清突然大笑起来：“真有趣。我都不太明白你究竟为什么要害他们，你喜欢秦远光？还是你对他们抢了你的生意不满？段荣，就为这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未免做的太过了吧。或者说你承认自己小心眼？”
他后退两步，慢条斯理地说：“你的条件我不接受。我不会为了区区一点好处就出卖朋友，我跟你不一样，段荣。学术是高深严谨的，我没有那个资格，就不会去妄想做教授，而法律同样，它比你想象的更加正义严苛，恶人自有天来罚，你躲不掉的。”
段荣的手猛然攥紧。
“另外，警察并不都是吃干饭的，而你只是个生意人，有本事你倒是别让人查出什么证据来呀，你有某些人做靠山，我们知道，而那些人也是迟早会垮台的。”
“法律不是儿戏，条款也不会是一纸空文。你自以为可以随意修改，可它会让你无路可逃。”
段荣终于不再说话，他咬着牙用脚碾了只剩下一小段的烟头，扬长而去。
冷冷目送段荣离开。林清捂着心口顺着身旁的树滑坐到地上诶哟诶哟痛心难耐：“我的天呀，教授啊，老子的梦啊……秦远光，这下你可了欠我好大一个人情，非请我吃饭不可。”
江莫严正坐在林清班上一手一个左拥右抱，向年轻貌美的女学生们展示他那拗口而华丽的莎士比亚英语啊你是我的太阳你是我的小鸟之类的——学英语的初衷当然是为了泡妞。
女孩子们眼睛里闪耀着光芒，崇拜地望着他。
江莫严更是洋洋得意，表面上却维持着谦逊：“大学真是令人怀念的时光，我看看你们在学什么？”
立刻有女生递上书本，更有女孩子叽叽喳喳地说她们最近学了屈原，有首词真美呀写的是比干那个辞藻哟是多么纤细敏感。
江莫严翻书的手一僵：“……比干？begin的过去式吗？”
“……”女生见他误会，好笑地提示，“不是，是个人啦。”
“哦……”江莫严迟钝地回答，“海归吗？”
豁然平地里起了一声爆吼：“海归你的头！江莫严你个不学无术的家伙！荼毒了你手下那么多女性不说现在还来荼毒我的女学生！都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了！你真是兽性！太兽性了！你就欲壑难填到这种地步吗？！”
江莫严不肯在崇拜自己的女生面前失了面子，硬扛着不松口：“诶呀，林清你怎么在这里？好巧！”
“巧你妹！你泡美眉泡到我班上来了能不碰到我吗？”林清咬牙切齿痛心疾首，“斯文败类！”
越说越火大的林清蹭蹭蹭冲上去拎着江莫严的耳朵就往门外拖。
后排有小小的声音随风飘过：“哦哦哦~~女~~王~~受~~~~流~~氓~~攻~~~这条道路走不通~~”
林清回头，右手握拳，梆一下砸到门上。门上刹那间出现了一个冒着烟的洞。
如同黑洞。
“……”班上鸦雀无声。
林清嚣张一笑：“很好，很乖巧。”
江莫严低声嚎叫嗷我金贵的耳朵，被林清拉出门外一巴掌拍熄火：“说，来干嘛的？”
“嗷，我一定要给我全身上下每个器官都买次保险。”江莫严刺溜刺溜吸气，看到林清面色不善，马上正色道，“我是来告诉你，我知道谁是段荣的后盾了。”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第 6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