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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魔尊和他的白月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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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视线缓慢地变得清晰,谢槐无意间被对方眼中自带的冷意刺到,原本混沌的大脑多了几分清明,只思绪还有些微迟缓。
而后又带着警惕,挣扎着撑起身子,但由于刚刚经历过魅骨的侵蚀,四肢绵软无力,扒着横木的手臂细微地颤抖着,露出的手臂纤弱得仿佛一折就断。
“你......你是,谁......”即便是质问,谢槐声音亦轻得像羽毛拂过,带着点虚弱的沙哑。
傅阎面色不变,仿佛轿子里除了他们还有第三个人,而谢槐是跟另一个人说的。
半晌,他才开口,“我是谁?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这是哪门子的救命恩人?
直觉上,他给谢槐的感受就是危险,不可接近。
谢槐腾出一只手悄然摸向衣袋,还好,信符还在,不过很快他又发现,和信符放在一起的那个小瓷瓶不见了踪影。
他神情一暗,心道怕是之前滚下来的时候不小心丢了。
傅阎紧紧盯着他,没有放过一丝的表情变化,见他这时候居然还敢放心地走神,忽然噙着笑,话中颇有几分不怀好意,“天生魅骨,我听过,”接着目光掠过他颤巍地撑在横木上的一截手腕,“只是没想到其发作时竟有这般威力。”
谢槐心神一震,注意力瞬间被拉回,完全惊诧于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抬眼时,看到对方坠在腰间刻着某种特殊图案的牌子。
上面的图案他见过,正是那个目前令大半个修真界闻风丧胆人人自危的魔族。
他们的尊主不止一个,而眼前大概率是其中的一位,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位大魔头首领。
等他回过神来后,才发现这个魔头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前,表情戏谑,同时细看,似乎又藏着几分阴鸷,“要不是我出手,暂时替你压下了体内的魅毒,你怕是撑不到现在,还觉得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
谢槐不适应别人靠他这么近,身后紧靠轿壁,无路可退,只能别过头不去看,尽量忽略眼前之人的存在,然而魔头身上的气息实属强大到不可忽视,一时间全部涌来,势要将他包围住。
颇具压迫的同时伴随着一丝丝莫名的熟悉感,但是这种感觉太微弱了,还没来得及捕捉便稍纵即逝。
避开的同时,脑子里不忘回想他刚刚说的话,体内的魅骨竟是被他压下去了吗?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那瓶药与他而言已经没有作用,而后果可能真同他所说的那样,自己大概撑不到现在。
两人如此这般近距离地僵持片刻,最后谁都没有先开口,一道声音先从轿外传来。
“尊主,我们抓到了两个可疑的人,看穿着,估计是......木枢阁的人。”
同为木枢阁一员的谢槐:“......”但他平常只是后厨的帮工,或者做些其他的杂活,只有在闲暇时候会自行研究一些简单的医术,所以他没有资格穿弟子的衣服,粗麻衣裳没有辨识度,他们就没认出来。
但是门外的刘邑和另一名跟班弟子就不同了,他们穿着木枢阁弟子服饰跪趴在一群魔族手下中间,害怕得额头止不住地冒冷汗。
傅阎伸手,指腹在谢槐下颌上按了下,很轻易就留了道由深及浅的淡红印子。
“给你时间,好好想想该如何说。”说完便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徒留谢槐在轿子里愣神。
“......”
傅阎下去之后,谢槐听到外面先是陷入短暂的安静,随后可能是他的一个手下忽然厉声讯问:“说!谁派你们来的?若是敢谎报一个字,后果你们能猜到。”
在旁人听来可能只是恐吓,但谢槐直觉他们真的会做出杀人不眨眼的事情来。
刚刚魔头掐住他下颌的时候,他不禁有些紧张,生怕对方一把不高兴把自己捏碎了。
刘邑在威严的逼迫下,抖着嗓子道:“我我我们......们来找、找人......”
他们并不知道谢槐此刻就在轿子内,同他们仅一帘之隔。
“找谁。”许赦追问,“快说!”
“找找找和、和我们同行时......走丢的、的师弟......”说完了,他拼命安慰自己,木枢阁所有修炼的没修炼的只要比他小,都可以称一声师弟,所以不算说谎。
“你师弟不会还是个小娃娃吧!居然还能......”许赦刚要嘲讽一句,忽然接收到来自旁边的一道冰冷目光,连忙止住了话头,清了下嗓子继续说,“丢便丢了,你们来我们魔族境内找?你在说谎!”
“没没没有啊尊主大人!我、我说得千真万确,我们确实在找人!”恐惧慌乱之下,刘邑说话反而利索了不少。
傅阎基本确定他们是在找他轿子里的人,看着两人伏在地上抖如筛糠,大概率是神志不清了,再审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便丢下一句,“你们要找的那个人我要了,回去如实禀报即可,可以滚了。”
刘邑虎躯一震,完全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这也就意味着,谢槐被他们抓到了!
落到这群魔头手里,怕是凶多吉少了。
肉没吃到嘴就被人抢了,刘邑可惜的同时又有点幸灾乐祸,心想谁让那下作东西乱跑,落到他手里总比被魔族抓到的强。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许赦一脚踹在刘邑胸口,后者一口老血吐出来,差点丢了半条命,可见他使了多大力气。
“是是是是!”
吐血事小,保命要紧,刘邑撑着一口气,连滚带爬地走了。
大魔头转身的一瞬间,谢槐呼吸微滞,眼疾手快地放下轿帘,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外面的情况,反而差点被发现。
傅阎看着小幅度抖动的帘子边缘,唇线微弯,不动声色地重新上了轿子。
谢槐立刻呈现出些许防备的姿态,微蹙的眉头加上眼周的淡淡血色并未完全褪去,反而平添了几分可欺的意味。
傅阎倒不在意他会作何反应,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更像是随口问道:“想好了吗?”
谢槐捉摸不透他的态度,经过短暂的犹豫,缓缓开口,“我......不......”话还没说到一半,撑着横木的手臂突然一阵酥麻,不止这一只手,包括整个身体力气瞬间被抽走了大半,心口顿时如火烧,最后只艰难地挤出两个字。
他竭力忍着不想表现出异常,却只是加快衣服汗湿的速度。
在他支撑不住软倒的那一刻,他似乎看到傅阎不知何时放下了杯子,很顺手地将他揽在怀里,仿佛就在等着这一刻的一样。
谢槐想推开他,却又半分力气都使不上,反而因为突如其来的失重,让他更紧地攥着对方的衣服。
“难受成这样,你确定,不让我帮你?”傅阎的唇几乎触碰到谢槐的,手托在他后背上,防止他滑下去。
谢槐被灼热的呼吸烫到,气息也愈发不稳定,他抗拒性地后退,说出的话却与他脑海深处的想法背道而驰,“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