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夜尽天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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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孩子这么大了，也该把真相告诉她了。”灵遥的母亲无奈的说。
“是啊，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她总该面对的、承担的。该来的总会来，只希望能晚些。”叶家主深深叹了口气，“该放手了。明天一早去吧。”
此时，灵遥屋内，“这是哪？怎么这么黑，莫非我已经……疼，没死？”重伤的少年醒了。
“是啊，没死，被我救回来了。”灵遥细细打量着他，那双星星般的眸子真好看，嗯……不仅入了迷。少年也细细地打量着她，明眸皓齿，灵力充足过但此刻亏损很大，应该是救命恩人。自己还没把被袭击的事告诉荧惑姐，不能再把普通人卷进来。
“多谢救命之恩。恩情来日再报。今日我有要事，先走了。”少年正欲起身，忽然头痛欲裂。
“你走啊，知道我救你花了多大得劲吗？还没痊愈就走，想得美啊！这伤势怎么也要一周，你即使身体好也要三天才能动。不然就没命了！”灵遥气得直翻白眼，真有这么不爱惜自己的。“听我的，先调养几天。不然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你。真不知道得罪什么人了，下这么重得手。”
少年暗自思忖，看样子一时走不了，用灵鸟传信吧，虽然比较危险，但也是没办法了，但愿萤惑姐能收到。随即，召唤灵鸟，以密信的方式送出。
“那是什么，你当着我送密信，不怕我是坏人吗？”灵遥看到灵鸟说道。
“你不是，我看得出。敢问恩人姓名。”
“叶灵遥，你呢？”
“星曜。”
“看得出，你性格应该不是拘谨的吧。”
“？！你怎么会知道？荧惑姐，我隐藏还是没学好啊。”
“噗嗤！哈哈~一诈你这性子就出来了。”
星曜诧异了，他没见过这么开朗的女子。那太好了，不用再装作很严肃的样子，太难了。
“遥儿，还没睡吗？娘进来了。”瑛媱推门而进。她向屋内看去，咦，人呢，刚才明明听见有个少年的声音。
“娘，您怎么来了？”灵遥吓了一跳，因为娘忽然进来，也因为星曜的忽然消失。
“这小子溜得倒快。”灵遥嘀咕道。
“别说话。”星曜低声说道。
“和谁说话呢？”瑛媱起了疑心，四处找。
“娘，没什么，我没说话啊。不过，您怎么这时候来了？”灵遥急忙岔开话题。
“没事娘就不能看你吗？有事情的话，一定要和我说。”瑛媱转身要走。
“好。”灵遥送她出去。
“走了？”星曜现身，他一身冷汗，想想就后怕。他的身份可不能暴露，不然荧惑姐，呀，想想头皮就发麻。
“走了。”灵遥很疑惑，他娘不至于这么可怕，虽说晚上看见有男生在她房中，但也不至于灭口。
“你娘武功很高，还好我用法术暂时隐身，再传音给你，要不就……”
“女儿，你快说，谁在你屋！不然我可直接动手了。”瑛媱很生气，女儿居然开始骗她了。
“娘，真的没人。”灵遥急了，真找到的话，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快走。”
“好。”星曜走了。
“探知术。”瑛媱急了，她可不想让女儿遇到危险，可是探知范围中却没有人，“真是奇怪，怎么会？”
“娘？”
“早些休息吧，也许是娘太警惕了。”瑛媱离去。
“好，娘也要早休息啊。”灵遥把门关上，“这回没事了，出来吧。”
“真的太惊险了。你娘真的好关心你啊，哪像我娘，唉～不提也罢，好久没见了。”
“对了，我曾在梦中，诶，怎么回事，说不出来？”
“预言之事？”灵遥点点头，星曜想了想说，“那便不必再说，我娘曾说预言之事是不能随意说的，否则会折寿的。”
“可是，它太真实了，而且也与性命相关啊。”灵遥很着急。
“那……你可以防止这件事发生。”星曜也不想让此事发生，毕竟涉及到人命，那都不是小事。
“嗯，也是。诶呀，一说起来就停不下来了，你赶紧休息吧，明日一早还要上药呢。”
一夜无话。
“醒醒！”灵遥睁开模糊的眼，这是谁啊。这如同星河般的瞳孔，嗯！忘了，星曜还在这里呢！
“你可真难叫醒啊！”星曜不耐烦地看着她。
“这刚几时啊就起。”灵遥翻过身就睡。
“女儿，起床没？爹和娘有事找你。”叶昤边敲门边说。
“好！”灵遥迅速更衣，忽然想起星曜还在，脸瞬间红了，“你避讳一下！”
“好！”星曜忽然意识到，脸也红了一下，消失了。
“女儿，脸怎么这么红啊？”叶昤见女儿面色不对故而问道。
“嗯，没事。您和娘怎么来了？”
“我和你娘有话要告诉你。”
“嗯，您说。”
……
黑衣少年在菁华城外休息一晚。次日，发现城中居然繁华起来。这里车水马龙，很是热闹，与昨夜完全是两个世界。
“都说了，你不用大开杀戒，偏不听。哼～瞧你做得好事。”绿衣少女现身指责少年。
“哦。”少年看着告示，淡淡地回答。告示上写得是：昨夜，又失踪四人。望能人异士前来相助。事成必有重谢。落款，枔愔。
人群围在这里，小声讨论着。
“这城里人口失踪好多了，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解决。”
“是啊，枔愔姑娘已经贴告示好几天了，可是没人能解决呀。”
“也不知道还要多久。”
“要不你试试？毕竟事关重大……”绿衣少女听了，思索了一会儿，问少年。
“与我无关。”少年冷冷道。
“你真的能袖手旁观？”
少年揭榜。
“这少年没见过啊。“
“这回能成吗？都已经有好几个骗子来了，一次也没成。”
“看他有些本事，希望能成吧。”
忽然，一位安静而又平常的少女从旁边走来。她一双杏核眼让人难忘，因为她眼中似乎掩盖着无尽的忧伤，脸上又有浅浅的笑容。真是个矛盾的人。服饰平庸朴素，一席素衣，虽说不是上等姿色，却透着清秀淡雅，安静柔和的气质。
“揭榜的这位少侠，请借一步说话。”少女带路，把他引到一旁。
“我想这里的情况你已经知晓几分了。我希望你可以帮我。”
“怎么帮？”
“这些无辜百姓中了离魂咒，我不想告诉他们那些失踪的人是被他们自己所杀。仅凭我一人之力，也解不开此咒。我希望少侠可以帮我施法。”
“好。”
“那便约定今日子时来此。”说完，枔愔就离去了。
“这么随便就答应了？那女孩不简单呢。”绿衣女子凭空出现。
“无妨。”少年也向集市中走去。绿衣少女自觉无趣，正如她来一般，凭空消失。奇怪的是，这么出尘的美貌，竟无人停留，没人看到她，听到她的话，就仿佛从未出现。人群未在此地停留，也各奔东西了。
叶家。
“你其实是我们在混战中捡来的。”瑛媱缓缓开口道，悲伤怎么也抑制不住。
“你说不了，我说，早晚也要告诉她。至于承不承担，她自己决定。”叶昤看不下去了，虽然情绪也不好，但也能克制。
灵遥还在震惊中，没缓过神来，这么多年，在叶家生活，她早就适应这种身份了。忽然告诉她，自己不是爹和娘的女儿，她有点没缓过来。想想也是，自己就没爹英俊潇洒，也没娘温柔体贴，反而活泼开朗了些。长相的话，说实话没什么像的。她自己被其他人问起时也有疑惑，不过未曾多想，因为也可能像其他亲戚。
“那是一场可怕的战争，战火连天，民不聊生，夺去了无数人的生命，毁掉了很多家庭。”叶晗看了下灵遥，继续说，“我们也是其中的一员。当时，纵然有万般无奈，心中多有愧疚，但只得为自己的立场而战。而你是我们的转折点。”
“是啊，我和你爹都是出了名的杀人不眨眼的人。当年，见你是襁褓中的婴童，柔柔弱弱的，竟生了怜悯之心，把你藏起来养着。战争结束后，我们隐居了起来，你的身份也被藏了起来。”瑛媱缓了过来。
“不过，近几年不知怎么，你身上的封印越来越弱，不受控制了。我和你娘也只能尽力护你，无法再掩藏下去。几年前，我和你娘的仇家还差点找到你，暗中听到他们说你是他们的神女。所以，你终究会是我们的敌人。我们不拦你，该来的终究会来。”
灵遥先是睁大双眼，之后眼前泛红，“爹，娘，我是您们的孩子。叫了这么多年，哪怕是敌人，您们能把我养大，而不是抛弃或杀了我，我也绝不会忘恩负义。我要谢你们的养育之恩，教导之恩。请受我一拜。”灵遥双膝跪地，郑重地行礼。“我不是什么神女，我是您们的女儿！因为我姓叶，我叫叶灵遥！我是不会认回自己的身份的，不会有那一天的。”
“好，好，好。是我叶晗的好女儿。”叶晗苦涩地说道。
瑛媱眼圈红了，泪也落了下来，她连忙扶起灵遥，咬咬牙说道，“你的使命，你必须承担。我们会帮助你的。”
“隐身的那小子，你过来吧。”叶晗敛了敛心情说道。
“！”星曜很吃惊，他隐身术这么好还会被发现。
“我早就发现多一个人的气息了，所以你不必惊慌。”星曜捏了把汗，他武功深不可测，还好没直接要了我的命。
“少侠不必多虑，我有事相托。”叶晗郑重地说，表情很严肃。
“想让我带她走是吧？”星曜想了想，这家人的麻烦不断，应该是让自己带她走。可荧惑姐那里不好交代啊。
“正有此意，还请少侠能答应此事。我与内人还需周旋于此，为尔等拖延时间，还请见谅。”叶晗抱拳道。
“无事，正要报答灵遥小姐对我的救命之恩。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何况是这么大的恩情。”星曜虽有纠结，但也非不懂知恩图报之人。
“那叶某在此谢过少侠，小女便托付与你了。”
“自当尽力。”星曜也郑重地答应了此事。
灵遥纵有万般不舍，也只得收拾行李与星曜上路
“孩子大了，懂得承担了，真好啊。”瑛媱拭去眼泪。
“可惜啊，我和你娘看不到你长大了。夫人你真的不走吗，别留下来陪我送死了？他们可来了不少高手。”
“愿与夫君共患难。”
“媱儿。”叶晗深情地看着瑛媱。
“晗。”瑛媱也脉脉地看着他。
一抹金色的光撒在一对相同的人身上，那样的温暖，轻柔。
“跑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你了，真是让我们好找啊。交出神女，让你们痛痛快快地死去。”一个尖锐地声音，打破温馨。一群黑衣人来到此地，他们身着奇装异服，很是怪异，都带着同一配饰上面刻着“夜”。
“这么多年，该做个了结了。”
强大的灵力波动后，双方势均力敌。未晓结果，只知叶家不复存在。
“灵遥，你爹和娘还真放心啊。”不明真相地离曜和灵遥走在出城的路上。
“我也不知道。最近他们总是紧张兮兮的，今天说明我的身世后倒像是松了口气。也罢，算是解脱吧。”灵遥苦笑道。
“你有地方可去吗？若不嫌弃，可以先去我那里。”星曜也没多说什么，转移了话题。
“……好……”灵遥还没有从那件事中想明白，忽然二人感受到极强的灵力波动。“爹！这是我爹！我要去救他们！”灵遥喊了起来。
“不行！你爹已经告诉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回头！”星曜想起叶晗在他们临走前特意给他传密音，交代后事一般，他便料到有大事发生，没想到这么快。
二人未停下脚步，而是加快脚步出了城。“爹！娘！”郊外灵遥一声撕心裂肺地喊声，让人悲怜。她的眼眶红了，莹莹发亮的泪珠从眼眶中滚出，汇聚在一起，淌成小溪一般。灵遥向家的方向深情地看了一眼，并跪下，虔诚地祈求希望爹娘无事。拭干眼泪，整理衣冠，平复心情，最后只剩下红红的眼圈。
“走吧。”星耀不知道说些什么。出城后他一直观察附近的风吹草动，也不时看着这个坚强而又不幸的女孩。他只知道不能停留，每耽搁一秒，就多一份危险，是他承担不起的。当他看到灵遥的一系列动作，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滋味，鼻子也酸酸的，他揉了揉，问自己是怎么了。又摇摇头，想甩开这些问题，先想想怎么去荧惑姐那里。
“嗯。”灵遥心事重重地应道，继续赶路。
“灵遥，你没事吧。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
“嗯。”
他二人赶了两天的路，除了休息和吃饭，就一直向西域的方向去。一路上，两人没有对话，星曜好几次想先说话，可是一看灵遥那双蒙上雾气的双眼，就无法开口。这一日，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你就不能振作点吗？你爹和娘不能白白地死啊，他们是为了你能顺利逃走，才落入敌人手中。不然怎么会今天告诉你身世，并且还帮你拦着敌人。你要是因此一阕不振，他们不如直接交出去，他们还能活，你也最多就是失去自由。现在他们用生命换来你的自由，你还在这里颓靡，真的太对不起他们了！”
“你没有家，你不懂我的心情！”灵遥终于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外溢。
“我没有家？我有，可是我再也回不去了。那时我真不懂事，要是一直留在娘身边，她也不会失踪。”星曜的情绪开始低落。
“啊，抱歉。”灵遥挤出一个笑容，这可能比哭还难看。
“呃，你还是别笑了。”星曜觉得她还能听进去自己的话，那还好。不过，他也想到自己的娘，也生死未卜。当年还是个孩童就随荧惑姐离开家乡，现在他长大有能力保护娘，可早已经物是人非。当他再次回去，那里完全变了，荒无人烟，只剩断壁残垣，娘也不在了。
“你没事吧，看你在发呆。抱歉，心情一直没整理好，也影响到你了。”灵遥此时已经缓过来了。
“没事，刚才说那么重的话，你别不要介意哈。”星曜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嗯，你说得对。我觉得他们还没死，我要去找他们！”灵遥的精神气瞬间来了，眼不再涣散，有了一丝清明。
“那就好，我们继续赶路吧。荧惑姐或许有方法，而且去那里也比较安全。”星曜松了口气，再这样下去，自己可能也没办法让她振作了，而且还会被影响。
“好。”
漫漫长夜，使人恐惧迷失，心中的阴暗面会出来。而最黑暗的时刻来临，也意味着破晓将要到来。看，黑色被白色撕破一道口子，逐渐被吞噬。晨光从裂缝中透过，它是多么的明亮，照亮前方的路。两道身影披着这点点光明，向着前方赶去，冲出黑暗。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 夜尽天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