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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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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韵维持着猫型被拎了回去,裴执澜的寝宫几乎没有居住过的气息。
就挺奇怪,明明是最恣意妄为的角色,私底下却对自己的喜好克制的比庙里的和尚还苛刻,就还……挺奇怪的。
不过她也没心情关注裴执澜寝宫的摆设,因为她又变不成人了!
颇有些重量的宝石项圈随着她爪子的动作左右晃,却没有半点之前发热的征兆。
红碧玺项圈噔噔噔的撞着紫檀属书桌作响。
裴执澜被吵得按下了手里握着的书,桌角的罪魁祸首甩着脑袋摇头晃脑的去够自己的项圈,身上炸开一团团的金色灵力。
他烦了,把猫头按桌上,道:“你现在没有化形的灵力,依靠着法宝化形只能维持三四个时辰,别闹了。”
唐韵被压成猫饼,只能听话的点头。
晚上人的恶意跟着人本身一起沉睡,裴执澜不用被迫听见尖锐的诅咒,也不用入目都是乌烟瘴气的恶意。
这段难得的安生时间,他习惯用来看书。
唐韵蹲在桌角,看他在灯光下倦懒又安静的样子感觉有点新奇。那种张扬跋扈多看一眼都刺眼的人,突然温和下来……很难形容,但还挺好看的。
裴执澜做的是天道宠儿的人设,在天阙府缺课逃课都是常态,天赋好到让男主都嫉妒。
没想到裴执澜还是那种上课不听课后努力的类型。
她尾巴甩了甩,试探性地迈开四条小短腿朝裴执澜那走了两步,然后抬起头,去看他的反应。
裴执澜懒洋洋地靠着椅子,右手撑着下巴,把桌上的书又翻过去了一页。
唐韵放心地走过去,从裴执澜的胳膊和桌子之间把自己挤进去。
书册左面写的字她看不懂,还好右面那页贴心的配了四张图。
第一幅图,修士身边蹲着一只灵兽,他们对面一白一黑两只傀儡在打架,灵兽同时攻击了两只傀儡。
第二幅图,修士做了个不对的手势,修士保护白色傀儡攻击了黑色傀儡。
第三幅图,灵兽重复了修士的动作,保护白色傀儡攻击黑色傀儡。
第四幅图,修士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并且给了灵兽很多奖励,这幅图的边缘还描了一圈红,好像是在强调这一步很重要。
嗯?
这不就是训狗勾的步骤吗?
唐韵的心情复杂,一方面她排斥被这么对待,另一方她又觉得这套流程挺有道理的,裴执澜要是能这么奖惩有度还真的比动不动把她拎去大牢恐吓好多了。
裴执澜这时候心情好,空着的手搭在小白团子上,手指陷进温热蓬松的猫毛里,懒懒的摸了两下,问:“饿了?”
一团灵力凑到唐韵面前。
唐韵心道有诈,可身体比精神沦陷的快,咬一口发现裴执澜没什么反应后,欢快的吃了起来。
裴执澜指尖的灵力逐渐消失,又很快的充盈,他像个溺爱宠物的新手主人,不加节制地投喂这自己的猫崽。
灵力跟猫粮不一样,吃多了也不会撑,正常灵宠睡觉的时间就能消耗掉主人喂的灵力,所以吃多了也就只会更加的……
他抬手接住四脚朝天的小猫咪,更加的困而已。
唐韵隐隐察觉到不对,可吃饱喝足后,根本提不起一丝反抗的欲望。
契约是把双刃剑,牵制着裴执澜不能伤害她,也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对裴执澜也放下了戒备,对这么危险的人没了警惕。
唐韵没撑多久还是睡着了。
裴执澜指尖戳了戳睡得四脚朝天睡得安稳的小猫,分神想,猫应该是这个姿势睡觉吗?
他手里黑色的灵力溢出托着小猫,把她放在了梅姑姑专门给她准备的软垫上。
许久不见梅姑姑这么开心,单论这点,他是想留下这只九尾猫的。
裴执澜垂眸,指间戒指一闪,两枚缠绕着黑色纹路的土黄色的魂珠缓缓飘了起来,上面布满了蛛网状的裂痕。
魂珠荡出两个水幕,走马灯一样演过两个人的一生,到了两个人进入灵兽秘境的时候,水幕剧烈震动,散成了一地的细沙。
土黄色魂珠上的裂痕再次加深,可以看出来,如果再回顾一次记忆,这两颗魂珠就会彻底化成细沙。
有强大的禁制封印了这两个修士见到九尾猫之后的事,不许他窥探。
裴执澜凤眸沉沉,是谁呢?
唐韵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先看到的是坐在屋里的梅姑姑,她转头看向身后的床,裴执澜已经不见了。
梅姑姑蹲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听殿下说,我们阳和已经可以化形了,化形了应该做几身衣服,殿下不乐意旁人进宫里打扰。”
她抬了下下巴,让唐韵去看檀木桌上托盘的布料软尺。
梅姑姑笑着道:“我们迁就一下他,我来给你量尺寸,到时候送到绣坊也是一样的,保证把我们阳和打扮的比其他贵女都要好看。”
唐韵想到刚化形时的一幕,觉得这还真是当务之急。
她闭上眼努力运转灵力想要变成人,结果跟昨天一样,使了半天劲什么也没有发生。
梅姑姑摸了摸她的头道:“今天不能化型也没事,阳和已经很有天赋了,平常灵兽就算有法宝也得两三天才能化型。”
总结昨天裴执澜的话,唐韵大概明白了,她大概得在三四天后才能熟练化形,每天做多化形三四个时辰,也就是六到八个小时。
这时间貌似也就刚刚够上学,想要延长时间,她还是要赶紧提高自己的灵力。
梅姑姑把发呆的小猫抱起来,坐回椅子上,道:“等再过一周,化型应该就稳定了,晚上的时候,会有人来给你测根骨,这之前你可以倒出逛逛,殿下下午会在院子里练剑,没意思的话,可以去找殿下。”
唐韵一一记下,趴在她怀里,软软的喵了一声应和她。
梅姑姑露出点笑,突然脸色一白,剧烈的咳嗽起来。
唐韵被这天崩地裂的咳嗽吓了一跳,抬起头,就看见梅姑姑在手绢李吐了一口黑色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