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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分歧与合作的同行 ...

  •   从楚轩出现后,程啸就一直保持着肃穆的形象,脸上的表情也严肃了好几分。

      “这个小姑娘的腿被尖锐的金属划破了,在伤口旁发现了铁锈的痕迹,大概是水管的螺丝,伤口并不深,糟糕的是在沾染了污水,我怕她很快就会感染破伤风。”程啸报告道。

      楚轩走近几步,低头打量着仍在昏迷中的萝莉,心中仿佛在盘算着什么。

      “我已经给她做了简单的伤口处理,但是我觉得这个受伤的学生最好在30分钟内注射药物,否则严重的话可能会小命不保。”程啸接着说。

      郑吒听着心中紧张起来,萝莉的情况已经十分危险,可是这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一脸的平静的镇定:“那,我们不赶紧带她去找医生吗?”程啸打断他说:“我就是医生,你的小女朋友缺少的不是医生,而是药。”郑吒急道:“那我们不马上去找药?”

      “从这里到我们进来的入口,你大概需要多少时间?”郑吒抬起头,看见楚轩目光望向的是程啸。程啸在心中默默估量了一下,回答道:“最快需要18分钟左右。”楚轩退后一步,举起手腕,夜光腕表的短指针狰狞的指向了十和十一的中间。

      楚轩正待说话,程啸忽然焦急的打断他:“少校……不,阿蒙,是我自己主动要求和您来这里的,在完成任务之前,我不会离开你半步,您也知道除非协助您救出人质将功折罪,不然我肯定会被关禁闭半年……”后面的话他声音越来越小。

      楚轩皱起眉头,思考了片刻,道:“那就别管他们了,我们继续往前走。”“啊?”程啸大惊,他原本的意思让楚轩和他一起把这两个少年送出管道,然后再继续设法潜入校园,没想到楚轩斩钉截铁就决定要放弃这两个平民,继续执行计划。

      “他们可是平民,我们尽快一些,应该耽误不了多少功夫的。”程啸说。

      “我在另一条路上发现了人的脚印,脚印还很新鲜,是成年人,也就是说,绑匪知道这条通道,我们缺少时间,我不会同意为了两个平民而导致计划失败。”楚轩平板一样的说。

      “可是……”程啸跺足叹气,“可是这是条人命啊!这两个孩子看起来已经能够筋疲力竭了,如果放弃他们,肯定死定了啊。”

      “你可以送他们出去,我一个人去学校也可以。”楚轩说。

      “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程啸急忙道。

      “那就放弃他们,马上动身!”楚轩看起来耐心已经用尽,声音严厉了起来。

      程啸犹豫着站起身,正要说话,忽然听见那个少年的声音:“你带萝莉去找药,我跟他去学校怎么样?”

      程啸吃惊的看着郑吒,他正跪坐在萝莉的身边,一只手握着萝莉的手,正仰着头看着他们:“既然你怕他一个人过去没有接应会很危险,那么你就带萝莉出去,我和他一起去学校吧,我来协助他。”

      楚轩第一次低下头看这个少年,他推了推眼镜,什么也没说。

      倒是程啸哈哈大笑了起来:“小子,我十分赞赏你的勇气,也对你和这个小姑娘未来发展一段超越友谊的感情表示期许……可是你现在就憋添乱了,你这样没经过训练,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只会是累赘!”

      郑吒没有理会程啸的嘲笑,只看着楚轩道:“我现在已经没有力气了,所以,我没法带萝莉出去。而你们是来救我们的,可是,你这样惹人讨厌的脾气,根本就不会有人信任你,我是那里的学生,我混在学生中间,能给你最大的帮助。”

      郑吒方才便已觉得浑身疲累不堪,听见楚轩二人商量要放弃援助萝莉,而自己也再无余力帮助萝莉,急出了一身的冷汗,急中生智,希望能说服他们帮助萝莉。他这一番东拉西扯,看似有理有据,但其实这地下道中有绑匪出没,再回头十分危险,况且再混入学生中哪有他说的那么轻而易举,即使混进去,也难以给楚轩半点帮助。果然他话音刚落,程啸便道:“我们不想让任何人质陷入危险的境地,你的支援我们不需要!”

      这时却听见楚轩的声音说:“你带着这个女学生去外面寻找药,我带着他去学校,——他的支援我们未必需要,但是也许有用。”

      “可是……”程啸还想说些什么,但是马上就被楚轩打断了。

      “服从命令,代号阿兰!”

      程啸下意识的立正,道:“是!”等他扶起萝莉,走开十几步后,才气急败坏的回过头,大声叫道:“是代号阿兰德龙,你不要把我的代号简化的那么娘娘腔!”

      ……

      好像是在梦中,行走在一片漫长的看不见四周的黑暗中,好像有一点点的颠簸,郑吒吃力的从一场噩梦中挣扎着醒过来,刺目的阳光激的他马上闭上眼睛。是在家里,映入眼帘的是墙壁上熟悉的迈克尔乔丹的海报,天花板上的蛛网都熟悉到闭目可见。房间外传来咚咚咚咚的上楼梯声,妈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郑吒!快起床了,要迟到了。”

      “嗯?”他在写字台上摸到了闹钟,放到眼前,时间果然已经指向了7点半,连忙起床下楼,妈妈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听说萝莉早恋了?和她们班一个男生?”他在吃早餐的时候,妈妈就坐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儿子说着闲话。

      “我怎么知道?”他说,把最后一个包子塞进嘴里,“关我P事?”

      “你和萝莉一起长大,她就和你妹妹似的,萝莉的妈妈昨天来我们家,就说让你这个当哥哥的劝劝萝莉,马上就要高三了,早恋影响学习……”妈妈边说边把书包递给郑吒。

      “你告诉她们家阿姨,”郑吒一边换鞋,一边说,“我那个妹妹成绩好,谈十七八场恋爱都不影响她去哈佛。”

      说着,他离开家,推着自行车,一路风行电掣赶到学校,居然还不算太晚。远远看见萝莉和她的绯闻对象并肩走进了校园,他原本想和他们打个招呼,但想起母亲早上的话,还是决定装作没看见的从他们旁边绕过。背后萝莉在喊他的名字,也装作没有听见。

      然后感觉自己被一块石头砸中,耳旁还听见萝莉气恼的喊声:“大坏蛋,为什么不理我!”

      萝莉……

      郑吒一惊,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还在地下道中,他想起自己刚刚正和那个叫楚轩的冷酷军官在一起,因为这半天的紧张和疲累,他看着楚轩渐渐走到了前面,害怕自己被当成负累后他们不救援萝莉,于是勉力想拖动脚步跟上楚轩,却还是力不从心,然后就跌倒了,想不到竟是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竟然还梦见了今天早晨的情景。

      他苦笑一下,惊讶的发现自己正是在那个军官的背上。

      ——他原本以为,那个冷酷的人,会把自己给丢在下水道里。

      好像察觉到他已经醒了,楚轩偏过头来,看了郑吒一眼。郑吒又看见了那双刚才便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的眼睛。那眸子深邃漂亮到无法形容。郑吒心中,竟有了丝温柔的、仿佛是感动的情感。

      ——那廉价的感动,他自然不会知道:此时,在楚轩的心目中,他仅仅是个工具,而楚轩,是不会让工具在发挥效用前便遗失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分歧与合作的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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