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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测试灵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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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重任还真的让人去查府里下人数量。
没一会儿就来人报,“老爷,府里确实少了一个下人。”
“男的女的?”
“男的。”
“细柳!”宋姨娘声音越发刺耳,她逐渐暴走,丝毫没了刚刚那副夫人做派,“你竟然勾结外人偷丹药。”
“这就对了,老爷,这就对了,细柳现在这样肯定是浩儿发现了她背叛被浩儿打的,只可怜我浩儿到底没躲过她勾结那人的偷袭,一定是偷袭。”宋姨娘声声入耳,对着桑老爷疯狂输出。
宋姨娘说着说着,她实在没控制住情绪,眼泪也跟着流下来,她随身坐到身后的椅子上,拿出手帕轻轻擦拭眼角的泪水。
“羽衫你先别激动。”桑重任倒是一如既往的沉着,他将视线落在趴在地上的女人身上,“细柳你还有什么话说?”
“她能有什么话说,就她现在这样,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宋姨娘冷哼一声,双眼斜瞪着地上的细柳,那副模样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把女人扒皮抽筋。
细柳呜咽声不断,她看着堂上两位主人家,流着泪摇头,她才不是桑允嘴里所说那样,她心里有苦说不出,那浓烈的委屈,让她只感觉胃里被一只手疯狂的搅动着。
她实在说不出话,只能双手拄着身体看向身侧的桑允。
细柳满腔怒火地盯着女孩,仿佛下一瞬间要把女孩盯出窟窿,令其千疮百孔都不为过,同时她内心疯狂嘶吼着,就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是魔鬼,是地狱来的恶魔。
桑允还一副即将要晕倒的样子,只是偶尔会偷偷的轻轻掀起一只眼的眼皮瞧瞧细柳,她自知对方此刻如果要是能说话,恨不得当场用吐沫星子淹死自己,但事实是细柳张不开嘴。
“唉……细柳不愿意承认也是正常,偷丹药这种事可不小,况且还伤了桑家唯一一个少爷的命。”桑允神情恹恹,身体靠在丫鬟怀里,低声道。
她声音极低又轻,像是一个不小心下一秒整个人都要随着桑家大少爷一起去了,她的身体实在虚弱。
宋姨娘听完这两句话后,她就好像屁股着了火似的蓦地站起身。
她快步走到细柳面前猛地扬起手,啪的一声,甩了细柳一巴掌,她下手又狠又重,细柳好不容易缝合上的伤口,再次被宋姨娘的巴掌给打裂开。
女人不仅感觉伤口疼,她半边耳朵还耳鸣发着嗡嗡声,嘴角流出的鲜血快速地糊了她一嘴。
细柳趴在地上哭,从她嗓子眼里发出的声音闷闷的,她被折磨的实在受不住,只得用手指沾着血在地上写几个字。
她写完就痛苦地闭上眼,如果这次还不能解脱,她心甘情愿只求一死。
在细柳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她想起自己以前打桑允和羞辱桑允的时候,不禁同时流下眼泪。
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别人。
宋姨娘对着细柳翻了个白眼,“你这是写的什么东西?”
地上三个字七扭八拐,但仔细看还是能够辨认出是测灵力三个字。
宋姨娘深呼吸一下,然后对着堂上的桑重任说:“老爷还请你给桑允测下灵力。”
再怎么说,细柳也是她买进府里的丫头,既然细柳现在还不承认,就只能拿出证据给她一个痛快。
细柳听见后睁开眼一边感激一边迫切地看向桑老爷,她清白就掌握在桑老爷手中。
那日桑允击杀桑辰浩用的肯定是灵力,只要桑老爷测一下就会真相大白,她再也不会被桑允污蔑,自己也能重新过上以前的好日子。
“说到底你们还是不信任我。”桑允表面轻轻叹气,实则心底在窝火,宋姨娘这个搅屎棍,怕是要把桶底捅漏。
她刚怨气化灵没多久,而且还修复了一条灵脉,如果今天要被桑重任测出来,恐怕难逃一死,就不说别的,就宋姨娘那死出,恨不得把人千刀万剐。
这时桑重任阴沉着脸双手背后向着桑允一步步走来,他走的每一步就好像踩在她的心尖上,狠狠碾压。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直到他们之间隔着一尺,桑重任才停下脚步垂下眼睑冷声道:“如果你自己认罪还来得及。”
“认什么罪,我何罪之有。”桑允冷笑回应。
认罪这话彻底触及到桑允的逆鳞。
轩辕澈也让她认罪,桑重任还让她认,他又有什么资格。
桑重任还不知桑允此刻的心里变化,他只是皱了皱眉,然后抬起单手慢慢去靠近女孩的头。
桑允视线随着男人的手移动,她此时都能听见耳边响起她心跳声,那震耳欲聋般如同打鼓,在她耳边不停地敲,不停地敲,然后扰乱她心智。
忽地,桑允猛地推开身后的丫鬟,然后将自己的头主动靠近桑重任,紧接着在众人惊讶下突然地吐了口鲜血。
血水直接喷到了桑重任未来得及躲避的黑布鞋上,然后快速侵染进去。
“不好意思,父亲,我不是故意的。”桑允还想着神手去给桑重任擦鞋。
她身后的明月连忙跪到桑重任的面前痛哭道:“别测了,老爷,别测了,小姐的身体实在受不住灵力的压迫。”
测试需要桑重任对着桑允释放灵力进而感受对方灵力的波动。
只要今日测出桑允有一丁点的灵力波动就得认栽。
桑允单手拄着地支撑身体,另外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膛试图缓解疼痛,她余光瞥见明月双手攥着桑重任的下摆仰头给自己求饶的模样,不禁鼻背一抽,然后咬了咬牙道:“明月,算了,让父亲测。”
“不能测呀,小姐,你别逞强,我不想送走桑夫人以后再送走你啊。没有你们,这还让我怎么活,我的命可是你们给的,如果你们不在,我也绝不苟活。”明月朝桑允哭着摇头。
“你说什么?”桑重任收回扯开下摆的手皱着眉头看向身前跪在地上求他的丫鬟,“你说夫人去了?”
明月这时打了个哭嗝,然后回应说:“是啊老爷,夫人去了这样的话我怎么敢说谎。”
她松开了抓桑重任的手,然后颓废地低下头。
桑重任瞧着丫鬟萎靡不振的样,又看了看桑允此刻也死气沉沉,随即眉头皱的更深,喃喃自语道:“她走了,她竟然就这样走了。”
“老爷你也别太难过……”宋姨娘上前要安慰他,却不想她刚碰到桑重任的手臂,对方那双黑眸蓦地看向她问道:“你知道这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宋姨娘心咯噔一下,她连忙低头认错,“老爷,我见你舟车劳累就想等你休息好再说。”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桑重任在她面前猛甩衣袖,然后双手背后,背对着众人站立,他微微仰头看向墙壁上的那块匾。
宋姨娘身子抖了抖,她在冷脸丫鬟搀扶下,这才缓过神,重新坐到椅子上,但她脸色依旧苍白。
一时间整个屋内陷入死寂。
所有人好似在等待最后的审判和发落。
半晌,桑重任转过身看向桑允。
女孩正被丫鬟扶着用手帕擦拭她嘴角的血迹,她身着单薄白衣,衣领早被鲜血浸染,着实刺眼,而衣服下摆也被地上蹭的脏兮兮的,这怎么看都不是个嫡女应该有的样子,除了她那张与桑夫人及其相似的脸。
她像她,很像。
甚至连同他们身上的气质都一样。
女孩五官端正,眉清目秀,她杏眼朦胧挂着泪水,鼻子小巧挺立笔直,唇瓣微张被鲜血染了些许的红泛着荧光,皮肤白皙也光洁,只是脸颊消瘦,身体羸弱好像风一吹就倒。
“一会给她安排点吃的,然后明天再给她做几件新衣服。”桑重任收回视线低声吩咐。
宋姨娘深吸口气,虽然他没看她,但她也知道这话是对她说的,应声说:“好的,老爷。”
从前桑重任对这些事情不管不问,现在桑夫人去了,宋姨娘知晓桑老爷再不待见桑夫人,他也惦念着曾经旧情,虽然她不知他们能有什么旧情。
宋姨娘犹豫着还是问出口,“那灵力……”
“她都吐血了,恐怕也是没灵力。”桑重任连眼都没抬。
宋姨娘暗自握了握拳到底一句话没说。
细柳自知彻底没希望了,她痛苦地闭上眼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在身体被抬起时,她微微抬眼看向桑允,那眼底的怨恨让她眼球充血,她下半张脸都被血模糊住,那模样着实骇人。
这世道本就不公,她为了活命听从主人家安排盯紧桑允有何罪过,她不过是听话罢了。
细柳仍旧不死心朝着桑允伸出手,那五官狰狞,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其掐死,拼了命使劲让嗓子呜呜咽咽的发出声音。
“赶紧把她抬出去。”桑重任大手一挥满脸不耐烦。
桑允被明月照顾着没去看细柳,她倒也惊讶桑重任居然会善罢甘休,恐怕这有桑夫人的情面在,只是人走茶凉,再弥补也没用,就算是原身在,也不能轻易释怀和原谅。
“老爷,辰浩的丧事现在还不能办,等桑允嫁到张员外家以后再办,这桑夫人的丧没办法。”宋姨娘心里也不痛快,她心里的小算盘也打的叮叮当当响。
桑重任合了合眼,“这些事以后再说,不急。”
“这怎么能不急……”宋姨娘对上他视线,十分不悦但也没办法的闭了嘴。
这时桑重任即将要走出房门,桑允鬼使神差叫住他问道:“你难道不去看看她吗?”
桑重任停下脚步,眼底的惊诧一闪而过,随后他道:“不了。”
他余光轻瞥,挑了挑眉,“你手上的戒指从哪来的?”
桑允下意识神经紧绷,背脊忍不住僵直,怕对方看出端倪,“这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遗物。”
“哼,这倒是像她的风格。”桑重任朝着她伸出手,“递过来给我看看。”
问言桑允手指紧握骨戒,这东西要是落入桑重任的手里,之前的血她不就白吐了,这绝对不能让他拿走,“父亲,我就只有这一个念想了,娘亲她彻底离开我了。”
“……”桑重任瞧着她又开始哭,眯了一下眼收回手说:“我就是看看,罢了,随你吧。”
然后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桑允这时才算是松口气,放下心然后重新把骨戒戴在手上,现在这个东西可是和她命链接在一起。
“老爷也是为你好。”宋姨娘在丫鬟的搀扶下也走出房门,临走还不忘数落桑允一句,“一个破戒指也能当个宝贝,不值钱的东西。”
桑允没反驳,她现在巴不得他们赶紧走,自己耳朵也清净些。
屋里的人陆陆续续都离开,只有桑允还有明月在,她扶着明月的手腕步伐缓慢地踏出房间,问明月,“你把桑夫人安葬在哪了?”
“在夫人最喜欢的那颗槐树下。”
桑允点点头,她对那颗槐树有点印象。
只是现在还没机会给桑夫人办丧事,还有她的婚事也被推迟,她得找机会解除婚约。
这次能逃过一劫还真是借了桑夫人的面。
“明月,扶我去槐树那,我想看看我娘。”桑允在搀扶下向着槐树缓缓走去。
皇宫内的明镜再次闪烁,轩辕帝握着奏折的手一顿。
不到片刻,明镜暗淡下去,男人长睫微垂,嘴角漫上一丝苦笑,“你又何时来见我?”
他虽为帝王,却也终日困于一方天地,这紫禁城无你,甚是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