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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 ...

  •   林苑六岁时,比同龄人高出许多,是小区里的孩子王。
      他觉得自己非常能打,在看到对门搬来的新邻居总是冷着脸,不服气地指着他说:“喂,你不许臭脸!笑一个!”

      新邻居比他比矮半个脑袋,看上去白净瘦小,一阵风就能吹走的那种,
      从头到尾写着三个字——不抗打。

      所以在他问出一句“为什么”的时候,林苑认为他在挑衅自己,生气地叉腰命令:“没有为什么,周围孩子都听我的,你也必须听我的。笑一个,快点。”

      新邻居不笑,冷漠到极致。
      林苑直接伸出手去扯他的嘴角,两人最后直接打起来了。

      准确来说,是林苑单方面挨打。
      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够仗着身高优势完全压制新邻居,可事实上,他才抱住新邻居,就被新邻居用力掰开了手,扭打中脸也被抓破了。

      新邻居倒是一点伤都没受到,还轻而易举地把林苑推倒在地。

      林苑摔得屁股都快成两瓣了,想揉也不敢揉,趴在地上做了个特别没面子的事——哭。
      他张开嘴,哭得眼泪鼻涕混在一起。

      新邻居就站在那,高高在上地望着他,表情都没变一下。
      林苑哭得更大声了。

      新邻居叫傅觉,他的父母赶来时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能欺负弟弟呢?”

      后来林苑父母也匆忙而来,把林苑拉起来,整理好衣服,听见那句话,尴尬地问了句傅觉几岁。

      傅觉五岁,个子不高,不爱说话,但是从小跟着自己父亲锻炼,贼有力气。
      林苑六岁,长得高,吃得好,看着很有劲,其实不爱运动,特别虚。

      傅觉父母知道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强行说道:“你怎么能欺负哥哥呢?哥哥心疼你,所以不好对你用力,你却下这么狠手。你比哥哥厉害,就应该保护哥哥,知道了吗?”

      可能是林苑哭得太惨,太吓人,傅觉虽然臭着脸,还是不情不愿地说了句:“知道了。”

      林苑觉得自己很丢人。
      六岁的年龄已经知道了讨厌和喜欢,特别是傅觉代替他成为新的孩子王后,他天天针对傅觉。

      而傅觉秉承着自己之前的话,无论林苑怎么折腾闹,他都不会生气,还总是护着林苑,不让他受伤被欺负。

      小孩子的感情纯真无比,有个人对自己这么好,怎么可能还继续讨厌。
      林苑很快喜欢上傅觉,去哪里玩都叫上傅觉,两个人又是对门,到最后天天一起上学写作业,有时候睡觉都不分开。

      随着年龄增长,林苑依旧很高,但傅觉已经超过了他三厘米。
      林苑不服气,想加强锻炼,又太懒太咸鱼,出去跑步没一会儿就累得直喘气,对比起来,傅觉跑几公里都没什么反应。

      林苑习惯了,也不嫉妒,改为喝牛奶。
      还是有用的,他长高了一点,傅觉也跟着变高,两人之间依旧相差三厘米。

      到了初中毕业,傅觉步入一米八,林苑停在了一米七五。
      他比大部分人都高,心里满足了,牛奶也不再喝,后来也不锻炼了,虽然看着有点肌肉,但都是虚假的,和傅觉那种真实的打起来,一下子就能被制服。

      林苑成绩没傅觉好,初中毕业后,他去了二中,傅觉去了一中,两人自此分开。
      傅觉父母也搬去了新家,彻底忙起来,整个暑假两个人才见一次面。

      无论什么,林苑一直被傅觉压一头,所以分开后他十分期待新学期。

      他在三班,班上他最高,加上长得也不错,成为了女孩子们关注聊天的对象,第一天企鹅直接被加爆了。

      林苑截图,炫耀地发给傅觉:“看!我多招人喜欢。”

      傅觉发来三倍多的好友申请截图,不过都是没同意的,他还警告林苑:“在新学校别打架,我不能保护你。”

      林苑撇撇嘴,发去“呵呵”表情包:“我怎么可能会被人欺负,我能一打十。”
      他本质又懒又咸鱼,刚开学前三天还各种同意加好友聊天,三天后就彻底腻了,看到问好的消息礼貌回了句后就再也懒得聊了。

      班上有六十个人,男生占据三分之二,有些在叛逆期,经常斗嘴打架,被请家长。
      林苑懒得惹事,直到有一天午睡醒了,发现自己的外套被前桌弄坏了。

      那是傅觉送他的外套,他很喜欢,虽然有些小了,但一直舍不得扔。
      所以生气地一拍桌子,面无表情地质问前桌:“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弄坏我的衣服?”

      前桌一脸害怕,最后吓哭了,一边抹眼泪,一边说自己不是故意的:“我赔你,你别打我,别打我呜呜呜。”

      林苑:“?”
      他有些不解,自己生气归生气,从来没想过打人。

      不仅如此,林苑还发现周围人似乎都很害怕他。

      同桌告诉他,他才知道自己长得太像混混了,浑身散发着一脚能踹死俩的气质。

      林苑说自己很好相处,也不喜欢打架,还捏捏肌肉说都是假的,没人信后就懒得解释了。

      傅觉父母抓学习抓得紧,除了上学就是补课,周六周日都没得休息。
      林苑打个电话闲聊时,他都在学习。

      一来二去,林苑懒得找傅觉了,开始结交新朋友。

      新朋友叫沈恬,一个桀骜不驯的男生。
      听说名字是因为他妈当时太想要女孩了,又以为他是女孩才取得,结果没想到生下来是个男的。

      林苑喜欢逗他玩,叫他“甜甜”。
      沈恬开始还不习惯,后来林苑偶尔叫他全名时,他还会伤心地眨眨眼“你叫我全名,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林苑懒得写作业,懒得听课,懒得回复别人对他的喜欢。
      他不知道自己这种人怎么会有满桌子情书,拍照发给傅觉后,忍不住有点炫耀的心思:“你看,这么多人喜欢我。”

      傅觉:“别谈恋爱。”
      林苑:“哦。”

      之前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被表扬和表白的总是傅觉,现在傅觉不在,他是最耀眼的那一个。
      林苑超级兴奋,和傅觉炫耀了整整一天。

      他把情书和礼物整理好还回去,被女生询问为什么时,微微皱眉,刚想说自己没有早恋的想法,女生就红着眼扭头跑了。

      后来林苑才听说,那女生是被他吓跑的。
      以为他要发火打人。

      林苑长得并不凶残。
      不同于傅觉那张没多少表情的冷峻面容,他长得很阳光开朗,浓眉大眼,皮肤原本只比傅觉黑一些,军训完后黑更多了。
      身材也就比一般同龄人高壮许多。

      用周围其他邻居的话说,傅觉像是个优雅的小少爷,他活像是个街溜子。
      开始林苑还不满意这种说法,看到傅觉弹钢琴时的优雅高贵模样,确实觉得比不上。
      他做不到傅觉那样,也懒得成为傅觉那么优秀的人。

      学校里的人都觉得林苑是个混混,连老师看到他都会语重心长地警告一句“别惹事”,但林苑真没那个想法。
      他觉得有时间打架当混混,不如吃饭睡觉。

      他很安分,但这种安分只是他以为的。
      周围的学生和老师都防着他,生怕他惹事。
      就连出去坐公交车,都没有人敢跟他站得太近。

      自从之前他把那个表白的女生吓跑后,也没人再给他塞情书了,因为害怕。
      林苑这个看似“大哥”的身份,就这么传着传着,传出去了。

      ……

      高一下学期快结束时,林苑纠结地打电话询问傅觉分班会选什么。
      “我选理科,你选文科比较好。”

      林苑想说自己跟他一起选理科时,听见那边有人在说话:“傅觉,这周末有空吗?我过生日,一起来玩。”

      汽车鸣笛的声音太过于嘈杂,林苑听不见傅觉回答了什么,但隐约听见了一个“好”字,顿时有些生气。
      自己都见不到他,也没时间聊天,他和新同学倒是天天一起玩。

      “圆圆?怎么不说话了?”傅觉察觉出他的不对劲。
      林苑生气抿唇:“说了多少次,别叫我圆圆!”
      傅觉笑了:“你要是想选理科的话就选。”
      “我为什么跟你选一样的?”林苑挂断电话,气得吃饭都没滋味了。

      傅觉打来几次电话,都被挂断,最后发来几条短信。
      “那个女生邀请我去参加她的生日,我拒绝了。”
      “圆圆,别生气了。”
      “你是吃醋了吗?”

      林苑觉得他在撒谎,气鼓鼓回复:“我都听见你说好了。”
      傅觉:“那是我拒绝她后,她说不忙的时候再一起玩,我才说好。”

      林苑不生气了,对于傅觉说他吃醋的说法不认同。
      “我没吃醋,我只是觉得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了。”

      傅觉很快回复:“那就不是,当别的。”
      “你是要和我绝交吗?”林苑震惊他竟然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快速发送,结果傅觉没再理他。

      过了半小时才收到一句:“不是这个意思。”

      胡思乱想了半个小时的林苑听不进去解释,直接把人拉进黑名单,又故意在企鹅发了一条能被傅觉看到的动态:“此生和姓傅的不共戴天。生气.jpg。”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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