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卵》水水UP

13、阿焱 平民窟下

　　云歌儿的父亲是一个看上去很精壮的蛇人，轮着小儿头颅大小的铁锤一下又一下的砸着铁，皮肤烤的黝黑但五官轮廓却很斯文。看到我们把云歌儿送回来立马迎了上来。
　　“公主殿下，风殿下，垚殿下，小女可是惹什么事了吗？竟劳烦您三位把她送回来”说话的语气放的倒是很低，几乎全国都知道现在是以母后为核心的科技派占有政治上的绝对话语权，而以三位神为核心的灵集团已经被边缘化了，只是名义上还存在着一些议会席位而已，至于我们三个神二代，早就变成了半个闲人，提供八卦供老百姓茶余饭后消遣以及和亲，是我们最后的用处了。所以，多数人对我们的恭敬大多只是礼节性的，而不掺杂下位者对上位者的恐惧敬畏。但是这个蛇人，确实让人感觉从心底里臣服我们，倒是让人感到意外。
　　“不用紧张，没什么大事，只是在花神节刚好遇见了云歌儿。怕她一个小孩子不安全，就送她回来了。”
　　听完阿风的话，他松了一口气“快请进屋坐坐吧，我这只有一些粗茶，但也解解渴歇歇脚吧。”
　　他一边说手上一边也没闲着，灭了炉火，收拾东西，擦干净桌椅，又涮了几下茶具“哎呀，贵人们叫我云耀就好，若是不嫌弃，跟孩子们叫我耀叔也成，您三位一来啊，我这铁匠铺子接下来几天客人肯定少不了喽，就算今天早点歇店也不怕没生意做了。”
　　阿垚说“那可得结一下代言费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迅速消除了陌生感。
　　“耀叔，我看你这店里卖的武器大多都还是斧子啊刀啊什么的，现在用这些的人都少了吧，生意怎么样啊？”我环顾四周，看到他刚才手脚麻利的藏起来的一小排像是袖箭之类的暗器，却故意问了那些挂在明面上的已经落灰的大件兵器。
　　“可不是，限械令一出啊，家里有把菜刀都得报备，我这手艺也就会做这些粗玩应，现在除了砍柴的樵夫，几乎没有客人喽。”
　　阿风接道“那过阵子限樵令一出，你这生意岂不是更难做了。”
　　“唉，不瞒您说，这几乎几个月就一部新法令，一步法令就限制一个行业。是，规范化了效率高了，但是也会有很多像我们这种小本买卖就做不下去了，他们那些樵夫倒还好，去林业部注册登记，以后由政府统一调度，总还算有口饭吃。但是像我们这种上下游的小本生意，就一下子没了老主顾了，日子也是越过越难。唉”
　　母后自从彻底开了国门，就开始着手整顿各行各业，各大行会要么国有化要么解散由政府直接管理，大多数都走的标准化路子，人国绝大多数的人都是没有灵力的，这些改革对于他们来说是利好的，所以推行格外顺利。但是对于很多没办法标准化的灵师来说，遭受的打击确是巨大的。比如这个小小的铁匠铺，耀叔是用灵力注入铁锤中一点点将灵力敲进斧子里，这样做出来的斧子就有一定的灵力加持，具体的功效就看铸造师在锤子上留下的灵阵了，一般是杀意提醒和护身符，因为在野外砍樵难免会遇到野兽。不过他这点小小的阵法实在是粗糙，根本不够格进入父皇的阵师行会。日子艰难也是正常，也怪不得云歌儿小小年纪就想着怎么补贴家用了。
　　“那你就没有想过做点别的什么吗？”我试着让他自己说
　　“也不瞒着公主了，想必您也是看到了才问的”他转身把之前藏的东西拿到了桌子上
　　“这些小暗器是我接的一个商队的订单，她们商队女孩子多，大件的武器用着未必顺手，这才找我定制了这些袖箭。”无疑，这是违法的，小型防身武器如果添加灵力都需要经过工部审批才可以做，但是商队行踪不定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如果等他们拿到审批，再开始制作，时间成本过高。
　　“报备了吗？”我还是问了
　　“呃……公主殿下，我这小本买卖，等审批文书下来商队早就走了，怕是这单生意也不会落到我头上了，您看，我这实在是揭不开锅了啊。”他把蛇尾一圈圈紧紧的盘在一起，竟有点像人类在下跪一般把身子越放越低。小老百姓的日子如此艰难，我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您先起来吧，我们三个并无实职，这些事可管可不管，要看具体情况了。我可以先看看这些东西吗？”一旁的云歌儿刚想插话说点什么，就被云耀拦下了“公主殿下您看吧，我可以给您介绍一下”
　　我们四个坐在了桌子四边，一人手里拿着一个袖箭，听他讲解“我注入的灵力是用来追踪的，这也是客户的要求，这个是安全扣，为了防止误触，第一次发射的时候摁两下才可以发射，之后摁一下就可以发射了，长摁是连发。里面的箭也只是银针而已，很细小几乎没有杀伤力，但是可以一次装很多根，用很久。射出去的每一支箭在一天之内都可以追踪到具体位置，但是如果距离超过五公里就不好用了。”
　　我们三个心里都是一惊，这对父女的灵力控制一个比一个邪门，正常的追踪符虽然也可以在一天之内有定位的效果，但是一般最多也就在两三公里的范围内才有效，而且每张符还都是手画，完全没办法凝结到针这么小的事物里，再加上只能指出个大概方向，所以很快就被GPS取代了大部分业务。如此精准的灵力控制，却只在店门口挂一些粗糙的斧头来混淆视听，当真只是个简单的铁匠吗？如此精准的大规模定位如果用在军队上，这细小的银针又不易被察觉，细思极恐！
　　阿垚心音：先别急，慢慢问。我来
　　“耀叔，那您能给示范一下吗？”
　　这个男人突然露出了一个和斯文五官不符的憨厚笑容，像是自己的作品得到了认可的小孩子一般。“这样的，用之前先把银针填满箭仓，在这里，转一下就开了，这个是已经填满的了，然后把使用人的血滴满箭仓”
　　果然，这父女俩发明的玩意果真都很邪门，一个用人骨一个用人血，难怪都能达到超越极限的效果。
　　阿风心音：要不要报警啊我艹，这爷俩一个比一个邪门啊，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不就是妥妥的禁术吗？
　　阿垚心音：阿风别慌，这爷俩都能一会阴森一会天真的，要么是天才要么是疯子，先听他说完
　　“最远距离是其实可以超越五公里的，因为满仓的血最多能伸出五公里的单条血线，所以我只说到五公里了。其实还可以一直往里加血延长追踪距离的，不过当然了，标的越多也就越耗血，而且从头到尾只能用一个人的血，换人的话线会断的。我给你们演示一下”他一边往箭仓里加血，一边把笼子里的乌鸦放了出来，并朝它射了一箭。
　　他越说越激动，像一个跟父母炫耀自己成绩小孩子，一边那出一个眼药瓶一边和我们继续说：“不过你们得在眼睛里滴上我的血才能看到，当然了，我自己是不用的。”我们都犹豫了，谁知道他血里会不会有什么邪门的玩意儿，这爷俩血里面有禁制诅咒都不奇怪，原本以为云歌儿就够阴测测的了，没想到她爹更渗人。
　　阿风心音：没事，大不了一会我放血给你们洗洗眼睛。
　　阿风和他爹爹的血能去除一切污秽，其实我也可以通过灼烧破坏掉禁制诅咒之类的东西，阿垚则有超强的抵抗力，但是他这般疯魔的样子竟让我们怀疑起自己的天赋了。
　　阿垚心音：我先试试，有没有鬼我一试便知
　　“对对对，一滴就够了，以后只要是我射出去的箭，只要血线没散，垚殿下您就都能看见了”
　　阿垚心音：没什么问题
　　果然，一条清晰的血线向天上走去，甚至还能看到清晰的轨迹，耀叔蛇尾几乎绷直，把自己立的高高的，指着天上大叫：“快看呀，多清晰，这是我的杰作啊，九州大陆只有我能做出来如此精妙的东西。你们快跟上，让我们去把那只鸟找到，它今天早上还吞了我的戒指没吐出来呢，快跟上呀”
　　他的蛇尾滑行速度极快，我们三个几乎要小跑才能跟得上，云歌儿一开始也又笑又跳的跟着，到后来跟不上就往回跑了，阿风立马跟她走了，我和阿垚还在跟着耀叔去追那条血线。这一路的风景百变，有的地方如入口处阳光明媚，有的地方竟然阴雨连连，还有的地方竟然有一片小沙漠，可谓是十步一景，各景不同。
　　最后，我们在一个华丽的酒店大门上找到了那只乌鸦。
　　门上写着几个大字：精灵商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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