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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我开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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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卿旁敲侧击的打听了几日,打听到余知弄确实找了几个高人,而且全都是医术高超颇有威望的医者,没日没夜的聚在一起不知道要干什么。
听说还找到了药王谷的谷主,急迫的求医,甚至要让他们来一场比试,看看谁的医术更厉害。
医术自然是用来治病,可时卿想来想去这整个虞鸿沟生病的只有长临一人,余知弄耗费心思的寻药,到底是为了什么?
时卿思索片刻,暗道不好,长临这孩子长的十足的可爱,性子又十分软糯讨人喜欢,余知弄向来以貌取人,怕不是对长临动了什么歪心思,一将长临病治好,说不定就要带到芙蓉暖帐中了。
长临那么小,余知弄那禽兽怎么下的去手。
时卿越想越后怕,抱紧了手中的棉被,不行,他得把孩子救回来,随后迅速将被子披在身上,马不停蹄的就往门外赶。
魔种们端着药不明所以地看着披上棉被飞一般跑出去的时卿,面面相觑一阵纳闷。
“大公子这是傻了吧?他是真不知道这药是给他的?”
“几位医者不是说这个药的副作用只是嗜睡么?怎么我觉得对脑子也有点....”
“可怜尊主大费周章的为大公子寻药治伤,大公子竟一点都不领情,真的是不知好歹。”
魔种们嫌弃地摇了摇头。
时卿大病未愈,从园中顶着风雪走了许久,一路上跌跌撞撞,披着厚重的被褥靠着脑海中记忆寻路。
此处偏僻,也没有人来扫雪,导致雪已经积压到了小腿处,时卿走得颇为困难,边走边骂,路过的魔种们看到大公子如此恼怒,都纷纷让开路生怕祸及自己。
一路艰难如跋山涉水,刚到殿门口便听到里面恭恭敬敬的交谈,时卿缓了缓气,贴在门缝间,偷听他们在说什么。
传来一声略带苍老的声音,“尊主放心,经过几日的调试这药已经非常安全了,但只凭药物维持不了多长时间,还是需要尊主您这种灵力高强的人辅助,方可痊愈。”
“有劳,只是本尊从未涉及过医术,还是得麻烦各位多多指点。”
时卿在门外听的糊里糊涂的,笑死,余知弄这小兔崽子什么时候这么乖巧有礼了?
随后又是十几个老者们异口同声道:“不敢不敢,尊主能有用得着小的们地方已经是小的们的荣幸。”
外头太凉,一路风雪过来时卿只觉得手脚冰冷,脑子一热竟毫无顾忌的推开门进去了。
余知弄看到突然闯进来的时卿脸色有些怔愣,似乎也没想到能在这时候看到他,话语里满是不悦,“你来做什么?”
时卿先环顾了殿内一圈,眸光在余知弄身上上下扫视,最后注意力都被面前烧着的一口锅吸引,慢悠悠的走到锅旁,一股药味扑面而来。
余知弄几番欲开口骂人,最后烦躁的扶额叹气,朝那些医师们挥了挥手,“先下去。”
医师们察觉气氛不妙立刻告了辞准备退下。
“不用回避,又的是什么大事。”时卿弯着指头敲了敲大石锅,漫不经心问道,“咱们尊主什么时候想学医了?”
余知弄看到他就莫名的火大,立刻就想叫人将他赶出去,可一想到还需要他的心脏,再气也忍了下来,“与你何干?”
时卿伸手挪动了锅底下还在熊熊燃烧的柴火,“长临的病我能治好,不劳尊主费心,也还望尊主不要对长临有什么非分之想。”
长临?非分之想?
余知弄实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蹙眉微怒对医者道:“赶紧看看他的脑子是不是缺了一根筋,有病治病。”
药王谷的谷主附在余知弄耳边小声提醒道:“尊主放心,喝下这药出现幻觉也是正常的。”
声音很小,可还是被时卿听到了。
时卿微微抬眸,看着药王谷谷主,语气意味不明,“听说你要拜他们为师?”
这十几个药师一惊,哪里敢占魔尊这么大一个便宜,汗都流出来了连忙摆手直说不敢。
时卿并没有将他们的窘迫放在眼里,继而道:“还说让他们比试,比试之后拜一位师父习医术?”
“本尊什么时候说...”
还不等余知弄将话说完,时卿向前一步,“加我一个。”
余知弄,“不是,你...”
“难道我不够格做你师尊?”时卿又一次堵住他的话。
余知弄觉得时卿定是喝药喝傻了,懒得和一个傻子吵,嘲笑道:“他们医术高明,都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你?分得清青皮和枳实吗?”
时卿挑挑眉,“这有何难,我自然分的清。”
“好。”
在余知弄的示意下,医师将几位药材混合放在了木托盘上,端到了时卿面前。
余知弄连眼皮都懒得抬,“分分看。”
时卿对药材颇有见解,手中开出来的药方加起来去开一个药铺都不在话下。
但他现在有些头昏脑涨,脑袋都快要砸在盘子上了还是看的有些模糊,为了维持自己的脸面,只好理直气壮道:“我一眼就能分辨出来,但天机不可泄露,其中微妙还需你自行参透。”
呵,果然,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就是一个错误。
“让你认个药算哪门子的天机?”余知弄冷嗤,“来人,看好他,不要再让他跑出院子。”
“是。”
魔侍卫们团团围了上来,眼看就要将他抓回园子,他可不想再回去捡屎。
时卿立马躲开他们,“既然尊主汇集了这么多医者,想来是急需良药,我自觉医术尚可,也想同他们一起参加比试,尊主若想学医术你来找我,我来做你的师父。”
一通话下来,医师们慌了,手心冒汗手都不知该往哪放,连忙解释,“大公子,您误会了,这事是瞎传的,压根就没有这回事。”
“行啊。”
话音刚落,医师们愣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余知弄语气散漫,一脸无所谓道:“那你们便来一场比试,你若真的能熬出我想要的药,我便拜你为师。”
时卿闻言,模糊的脑子瞬间清醒,他根本没想到余知弄能答应的这么爽快,难道在这小徒弟自他死后彻底飘了?拜师竟如此随随便便?
时卿很是平静,“你到时可别说话不算数。”
“本尊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余知弄似乎觉得这话就是在侮辱自己,鄙夷道“你们谁能调出本尊想要的药,本尊便兑现承诺,拜师学医。”
余知弄也觉得这一场博弈有意思的很,饶有趣味道,“但若是没有调出本尊想要的,时舟你又该如何?”
时卿想了想,自己两袖清风也没有什么能给余知弄的,便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要杀要剐?余知弄冷笑一声,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眼看魔尊和大公子俩人这一来二去玩的不亦乐乎,但这对于医者们简直就是无妄之灾,什么拜师,给他们几个胆子敢收魔尊为徒?况且就算魔尊乐意,那景明仙君可是个脾气大的,听到岂不要从棺材里爬出来打死他们?
医师们面面相觑,互相打探了片刻,心领神会的一致决定——放水。
余知弄看出了他们几个人眼神里的戏,命令道:公平公正的比,谁敢放水后果自负。”
言外之意就是必须要让大公子输。医师们骑虎难下,连忙躬身应道:“是。”
余知弄很满意,挑挑眉看了时卿一眼,“给你七天,自己慢慢准备吧。”
时卿被他这眼神看的头皮发麻,捂紧被子转身欲走,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可你总得告诉我你要什么药吧?”
余知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学着时卿的语气,颇为散漫的说出六个字,“天机不可泄露。”
小兔崽子。
时卿暗骂了一声,见他不说,只好在医师身上下手,问道:“他要什么药?”
尊主都亲口说了天机不可泄露,医师们就更不敢说了,摇头装傻,“不知不知。”
‘看来竞争对手都很警惕啊,是个麻烦。’时卿眯了眯眼,巡视的目光看了他们一圈,又将被子捂紧,十分有骨气的转身大步走了。
出了殿门,寒凉之气席卷而来,时卿霎时清醒,觉得自己又被小徒弟诓骗了。
他连余知弄要什么都不知道,拿什么去赢?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去猜余知弄想要什么,但这个几率未免也太小了些,心里忽然有些想折回去放弃的念头。
“大公子!”
时卿闻声回望,长临蹦蹦跳跳的朝他挥了挥手,笑着向他奔来,满是小孩子的欢喜。
看着这个孩子,时卿突然又燃起了斗志,“长临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绝对不能让这个孩子落在余知弄那个畜生手上。
长临一路奔来本想抱抱他,听到这话,刚张开的手愣住了,有些不明所以,“大公子你在说什么?”
时卿抬手十分宠溺的揉了揉长临的头发,“你别害怕,只有我斗赢了那几个什么药王谷鹿芝堂的医师,余知弄便不会将你怎么样了。”
长临还是听不明白,昨天尊主找到他,说怕大公子一个人憋在园子里养病会把脑子闷傻,让他去照顾一下,起初长临还不信,可现在一看,大公子好像是有点傻了....
长临软糯糯的牵住时卿的手,“先别说这个了大公子,您出来只披了个棉被,当心着凉,赶紧回去换衣裳吧。”
“好。”
时卿也很乐意地牵起的小孩的手。
手被握住的那一刻,长临脸上瞬间一扫乌云,仰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