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之内》拾莘

5、雪人

　　饭毕，赵李氏毕竟上了年纪也就早早地回了自己的祥安阁歇息了，留下了年轻的赵文氏带着姑娘们熟悉院子，言白和明白兄弟两个也是久违再见，兄弟两人互相携着去了前院，约着等赵家男主人赵明安回来一同再去拜见，
　　赵文氏携着姑娘们沿着花园四处消食散步，最后去了宁白的致雅阁歇脚，余白瞧着致雅阁，同是女子闺阁，这致雅阁如同这名字般，处处透着雅致，院子前一条小径，未成有过多的植被，院子墙边皆是矮丛，修剪的很是齐整，里面一段短廊，上面爬满了蔷薇的藤蔓，旁边一套小憩用的桌凳，若是春夏时节，定是这赵府的一处盛景，众人坐在一边聊着。
　　赵文氏说道
　　“沿着这小径出去往南，就是两位妹妹住的净雨轩了，那地方，曲径通幽，翠竹青青，是府里难得的好地方，现在估计丫头婆子们在忙着归整，等收拾好了，我们在一同去看看，缺了什么也好及时补上”
　　余白不甚在意，倒是满是开心的沿着看着堆积的雪，甚是开心
　　“你们瞧，这雪，把这矮丛都遮住了，冰冰凉凉的，怪好玩。”
　　安白掩唇一笑
　　“嫂子姐姐见谅，我们大小生活少有见雪，这也算是头一次看着这么厚的雪”
　　宁白笑着看到
　　“那就由着妹妹去玩，让丫鬟们别急着扫雪，晚些时候再扫了也不迟”
　　赵文氏好歹想的多些，忙吩咐了贴身丫鬟安福拿来了替换的鞋子披风
　　“这雪地玩久了，湿了鞋袜披凤，冷风一罐，准的着凉，妹妹仔细些，玩会儿劲过了就赶紧进来暖暖，换身干净的鞋袜，喝口姜汤。”随即便嘱咐人去端了姜汤备着。
　　余白玩的真是性起的时候，带着丫鬟又是捧着雪堆成一摞摞的雪堆子，又是往空中一撒，自顾自的乐着，看着玩的开心的余白，宁白又说到
　　“你这，玩个雪都玩不对地方，让丫鬟们陪你搭个雪人”
　　说着谴了贴身丫鬟碧丝，顺带让安白的贴身丫鬟姚黄也一起去了
　　丫鬟们带着余白搭着雪人，余白看的也开心，为了凑趣，忙着的小丫头们还拿来了些手绢碎布给雪人围了帽子和领巾，看着甚是憨态可爱。
　　宁白和安白到底年纪是大了些，含笑看着宁白和丫鬟们闹笑，笑语之声也传了开，姐妹间原本久未相见的陌生一下子消弭开了。
　　赵文氏原本嘱咐完婆子去准备姜汤，想着姐妹两的箱拢行李，并不放心，于是自己去了净雨轩想看看收拾的如何了，刚走回雅致阁院子口，看着里面的笑语欢声，也禁不住的受了感染，心下一阵感慨，若是这姐妹能一直如如今般快活，倒也是不负来着世间一遭了，转而一想，可世事，又哪有这么些称心如意呢。掩了思绪，进了院子
　　“玩的这么开心，这雪人堆得可真是圆润可爱”
　　余白与有荣焉的回到
　　“嫂子，这可太好玩了，我们金陵的雪可堆不起这么大的雪娃娃”
　　说着献宝似的拉着赵文氏到了雪人跟前
　　安白看着乐在其中的余白，侧身与宁白携着相视而笑，说到
　　“在金陵的时候就是泼猴，刚来也是就哥哥压得住，端着性子，这也就是一会儿的时间，性子就藏不住了”
　　宁白说到
　　“这性子好，我们姐妹两都是沉闷性子，有余白妹妹这样的性子，才不会闷的慌，我常常一个人在家也就嫂子可以唠唠，可嫂子最近忙着帮母亲操持家务，我这也就能绣绣花习习字，日子过的怪是无聊的。”
　　“那你可不怕无聊，就怕心烦了，前些时日有母亲在身边，余白尚能在人前端出个贤淑性子，这母亲不在身边，你看她还端不端着，定会闹得你心烦。”
　　“那不怕，我们这样的人家，难得出个真性子的姑娘。”
　　姐妹俩人同时像是想到了什么，竟然一时沉默了下来，安白伸手握了握宁白，用轻的不可思议的声音
　　“凡是，看开了也就没这么多哀伤愁法了，不都是人世间来一遭的事”
　　也不知宁白是听到还是未听到，并未回些什么，只是眼神一瞬间没了光彩，缺准瞬间又言笑晏晏。
　　赵文氏被余白拉着手，顿觉余白的手凉的透人，看着堆得雪人也近了尾声，想着姑娘家不能受了冻
　　“这雪娃娃就让丫头们堆完，你这手凉的透人，赶紧进屋里暖和暖和。”
　　余白玩透了，也知道自己让赵文氏担心了，于是顺从的进了屋子，赵文氏赶紧让丫鬟们重新换了碳火，余白的贴身丫鬟雁回抱了准备好的赶紧鞋袜赶忙给余白换上，在赵文氏的督促下喝了一大碗的姜汤，忙活完这些事，赵文氏道
　　“我刚去净雨轩看了看，收拾妥当了，一会儿我们去看看还缺些什么，添置添置”
　　姐妹三人皆应道好
　　这净雨轩临近致雅阁，虽然间临着却大有不同，小径间皆是翠竹，尽头圆形拱门，布置清新典雅，透着股文人墨气，安白一看便知伯母嫂子尽了心思，心里甚是感谢，一行人挨着院子看了看，安白住了原本是言白作书房的屋子，里面些许言白的书籍尚在，不过布置却全部更换了去，一步步皆是女子闺阁样式，赵文氏命小厮搬来了翠绿琉璃屏风，更添了几分清雅，余白本是贪玩的年纪，对这些讲究不深，都随着赵文氏安排，姑嫂几人倒也宾客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