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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   第14章

      菜籽在成长完成之前是菜,能食用,只是在不缺衣少食的情况下,也没谁整天吃菜,也没多少人爱吃,只有荒年来临的时候,才会吃菜叶树皮草根。

      这也是刘玄运气不错,只有沙县遭灾,别的地方却都还是丰收,而刚巧有一大片荒地,长了不少菜,那荒地不适合种庄稼,便也没有人管,任由一年年的菜生根发芽,结籽,往复循环。

      刘玄说要买菜籽,用的银钱不多,便有附近村子的人都帮着把菜籽收集好了,打包送了来。

      有了菜籽,刘玄便准备榨油。

      晾晒、蒸煮倒还容易一些,后面处理好的坯料得包成圆柱形状,再放进石槽中榨,这其中还用到一些长长的木棍,当中还有几位特别的支点,初时刘玄不懂,画出来的图纸虽然跟文字描述一样,可支点位置不同,用的力气便完全不同。

      实验许久才摸索出规律,也好在菜籽实惠,没用多少银钱,便能可劲儿的折腾。

      等油炸出,还得静置、过滤,刘玄等不得那么久,便稍稍过滤之后,就急忙让人多增加油脂去重新制作干饼。

      加了油的干饼吃起来更加酥脆,而且更香也更管饱,且口感已经没有那么揦嗓子。刘玄心中满意,道:“往后便给那些乞丐这种干饼。切记,水不能直接喝凉水,必须喝烧开的凉水,如有谁不听话,直接撵出去就是。”

      有那么几个不讲究的,直接撵出去,其他人见了,便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了。

      自从假扮乞丐以来,直到干饼配方的最终确定,刘玄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这会子干瘦干瘦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他自个儿也觉得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到底是没硬撑,决定好好歇息一天。

      只是眼睛一闭,那文字却闭不上。

      [朱棣:干饼不错,行军打仗合适,边军驻守吃着也合适。]

      [刘彻:是比炉盔好。]

      [杨坚:也比炒面好。]

      [赵匡胤:如果有足够的油纸布包裹,干饼存放时间不比炉盔短。]

      *

      刘玄:“……”

      干饼用得都不是精细粮食,唯一比较昂贵的油脂也有了菜籽油,而制作方法也并不困难,如果有油纸布包裹防潮,也的确是能存放很长很长的日子,而这其中的好处,刘玄也已经见识到了。

      而他现在既没有行军打仗,也没有戍守边关,所以手中这干饼的方子,得拿出去。

      “六喜,准备笔墨。”刘玄爬起来,坐在桌边,思忖这信该如何给皇帝写。

      一回生二回熟,他也给皇帝写过几封信,基本都只是陈述事实,并没有说自己有什么想法,只是现在这干饼的方子送了去,他是希望皇帝能马上用到边关的。

      若是皇帝看过之后转头便忘了,那这方子就也没有拿出去的必要。

      刘玄想了想,终于提笔,写完信又细细叮嘱六喜。

      这封信依旧畅通无阻的进了御书房,甚至是值守的侍卫和太监都主动给开了绿灯,提前叫这封信送到皇帝面前的,原因无他:皇帝这几日经常念叨玄哥儿,甚至是还准备给刘玄序齿,只是因为刘玄没在,这才暂时作罢。

      序齿的皇子那便有名有姓,更别说现在刘玄在沙县折腾出来的动静,早已足够惊动皇帝,甚至是惊动朝堂上下。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冷宫里抓野兔才能吃上一口肉的无名皇子了。

      信送到,皇帝便迫不及待地打开看,看完信,又打开连带着一起送来的木盒。

      木盒粗糙,既没有精心雕刻,也没有涂漆,比起宫里到处可见的昂贵贡品,这木盒更像是随手找了两块无毒的木头,随手做成木盒,这便用上了。

      皇帝眼神一暗,亲自打开木盒,里面倒是包裹着油纸,还好几层,一一拆开之后,里面是方方正正的干饼,散发着油脂的香味,但对于吃过山珍海味的帝王来说,这油脂比起御膳来说,也只是别有风味而已。

      干饼捏着硬邦邦,却很容易咬,稍微有点掉渣,口感有点像点心,却又要更粗/硬一些,咽下去的时候,稍微有点揦嗓子。

      在干饼旁边,还放着一小块炉盔,皇帝捏起来,想到信中所写‘炉盔扎手,需得小心,食之如石,细嚼慢咽方可’,这炉盔当真是石头一样,不但扎手,还沉甸甸的,也根本咬不动,好容易咬下一小块,也嚼不碎,果真是得慢慢咀嚼。

      炉盔便是行军打仗时常备的干粮,有的地方也会准备晒干的饼,跟炉盔一样,也是跟石头一样硬,还有的地方直接把面炒熟当做干粮,无论如何,比起干饼,都差了些。

      皇帝慢慢嚼着炉盔,拿起信中的干饼方子看,连带着菜籽油的压榨方法都有,干饼用的都是粗粮,菜籽种植也容易,尤其是边关苦寒之地,庄稼种不出,种菜倒是容易的多。

      “招王朝阳进宫见朕。”皇帝想了想,又叫顺喜私底下传口谕,喊军机大臣以及几位老将进宫,而这几被被点了名的老将,又正好家中有后辈在沙县,这显然是皇帝有意为之。

      紧接着,皇帝终于嚼完炉盔,又看着那木盒实在是粗糙简陋的厉害,便叫顺喜再去私库取金银给刘玄送去。

      这一趟一趟的赏赐,虽说皇帝叮嘱过不要叫人知道,可宫里那么多双眼睛,恨不得御书房换几次茶水都想知道,更何况一波一波的送出去这么多金银,所谓不叫人知道,也不过是不叫人嘴上直白地说出来而已。

      背地里,谁不知道宫里坐冷板凳的皇子领了差事出去了,还是黄河决堤这样要命的差事,却偏偏似乎做得不错,那赏赐流水一样的往那边送,这圣宠在宫里一些人眼中,那已经是极为光芒耀眼不可直视了。

      于是等刘玄赢来又一波的赏赐,紧接着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马张飞,左相之侄。”陈三堂见着刘玄不认识这位,便低声道,“有些功夫,皇上曾赞其勇武,还给过赏赐。”

      刘玄没说话,他在盯着眼前的文字看。

      [嬴政:这是个反派。]

      [刘彻:无脑反派。]

      [武则天:样貌英俊的反派。]

      [赵匡胤:长得这么英武,力气应该很大,可以让他去干体力活,不然太可惜了。]

      [刘彻:既然是左相之侄,那估计穿得用的都是好东西,全都给撸下来。]

      [系统消息:群主赋予刘彻、赵匡胤‘扒皮’称号。]

      *

      “马张飞很小就被抱到左相府上,几乎是当半个儿子养大,从小便开始学武,年岁大一些之后,曾经独挑饿狼,更是曾制服过京中疯马,一战成名。”陈三堂非常谨慎,他觉得马张飞跟周响钱这样的狗官不一样,且左相分量也十分重,便是皇帝也得听他的意见,跟后宫中的贵妃娘娘,那绝对是不一样的。

      刘玄盯着‘扒皮’两个字看,问:“马张飞来沙县有何目的?”

      一句话把陈三堂给问哑火了。

      沙县有什么?现在除了正在修建的路,其余的地方都是水,再加上过了这么些日子,有些泡在水中的尸体早已腐烂,恶臭熏天不说,连带着水也有毒,别说是不能喝,就是碰久了,身上都得不舒服。

      要不是刘玄拿出有效药方,现在还在沙县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染上瘟疫。

      这样的地方,马张飞为什么来?

      除了这些危险,还有什么能让马张飞来?

      水泥修建的路虽然不知道能用多少年,但至少修起来十分迅速,修建房屋也十分迅速,且这里还有能对症瘟疫的药方,更是有干饼,虽然都是粗粮,但能制作出这样不错的口感,本身就已经弥足珍贵。

      这里还有刘玄,接连得到赏赐,皇帝铭记在心的刘玄。

      “无论如何,这里都不是他该来的地方。”刘玄道,“既然他来了,那我便想着他定然是个好的。找几个人跟我去……”

      陈三堂脸色变了变,也意识到这里面水很深,他一个家中不受重视的后辈根本把握不住,远不如眼前这位爷。

      不多久,陈三堂亲自带着人来,都是这些日子慢慢提拔上来信得过的心腹,这会子都面色凝重的跟在刘玄身后,心中那都是已经做好了头破流血,在刘玄面前挂上名号的心思。

      见了马张飞,刘玄便问:“汤药喝了吗?”

      防瘟疫的汤药。

      这个马张飞早就有所耳闻,他也不怕刘玄这边故意害他,甚至是刘玄肯定害怕他出事,再得罪左相,是以那汤药早就喝了。

      “那行。”刘玄一挥手,身后面色沉静肃杀的汉子们便蜂拥上前,“扒了他的衣裳,给他换上咱们的衣裳。马匹、银两、小厮等等全部。鞋子、袜子,头上的玉冠,耳朵上还有,亵衣亵裤也一样,统统不留。”

      他这么说着,动手的人原本以为要对打流血,结果只是按着人拔东西,那倒是不难,只是马张飞挣扎地愈发厉害,看向刘玄的目光就像是看变态一样。

      只是刘玄看着他挣扎便冷了脸,道:“说,你来沙县有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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