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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公子 ...

  •   合上房门,阿离立时直起了身,放开与容锦相握的手,旋身靠近房门,侧耳倾听了起来。
      房外寂静,并没有人跟上来。她舒了口气。
      快速走到檀香木柜,拿出她的小包袱,麻利的从里面掏出一个个瓶瓶罐罐,头也不抬的对容锦道:“把上衣解开。”一路上容锦都固执带着她施展轻功,不知道他的伤口可会又裂开。
      容锦顿了顿,十分顺从的伸手解开了上衣。层层丝锦褪下,坦露出凝脂般的肌肤。替他解开缠绕的绷带,阿离绕到他背后,仔仔细细的检查一番,才舒了一息。伤口没有开裂,只是在周围的皮肉上,有些泛红而已。拧开玉瓶,倒出一些乳白色凝脂状药膏在掌心,用指尖沾染了些,轻柔的涂抹在伤口周围。
      冰凉温润的药膏恰到好处的熨平了伤口火烫的灼热感,容锦舒服的合上了眼眸,背上温柔涂抹药膏的指尖变的鲜明起来。心中微动,他淡笑问道:“离儿为何不让楚凌然帮我上药?”
      动作一顿,阿离抿了抿唇,又继续涂药:“你为我受伤,我理应负责到底。”
      其实,是她不想让楚凌然知晓容锦受伤之事,不想让他看到师父背上那道伤疤。说不上什么原因,只是看着楚凌然看她师父的眼神,让她觉得很不安。
      “仅仅如此?”容锦唇角勾起,笑的颇有些玩味。
      阿离扭头瞟了他一眼:“不然咧?”
      伸手扯过旁边干净的白纱,重新给他包扎好伤口。末了,还不忘顺手将方才衣架上的衣衫拿给他。
      容锦接过衣衫,慢悠悠的穿上。他缓缓转过身来,一边不紧不慢的系上衣带,一边抬眸含笑着静静地凝视着她,莞尔道:“我以为,你是担心我。”薄唇邪佞的勾起,幽幽黑眸,仿佛要将人吸进去一般,朝她一眨眼,阿离便觉得天旋地转的,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温润清雅的容锦,一秒变成妖娆邪魅的揽月,哦不,比揽月还诱人。。。。直直盯着他的唇,她忽然觉的有些个口渴,下意识的,舔了舔唇。
      “离儿。。。”瞧见她的动作,容锦心里得意一笑,长腿一迈,来到她身前,低头凝望着她,眼眸更加温柔。
      阿离蓦然回过神来,正对上容锦含情脉脉的眸子,顿觉心跳加速,呼吸困难。‘咕嘟’咽了口口水,她忙别开视线,心慌的扭身收拾起药瓶,一边瓮声瓮气的道:“我困了,师父也回去歇着吧。”
      瞧她形态,容锦知她定是又害羞了。阿离脸皮子薄,不能惹的她太羞了,否则,又得躲的他远远地。
      略略思索,容锦点头淡笑道:“也好,我先回去了,你好生歇息吧。”
      话落,他又瞧了眼站在屏风前的阿离,微微一笑,转身缓步便出了房间。
      耳闻房门闭合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想起方才的事,她直有一种挖洞自埋冲动:真是丢人啊,容锦眼睛一眨,便被他勾走了三魂六魄。这次铁定被他笑死了。
      “啊啊啊啊啊。。。。”蒙起被子,阿离一阵乱叫。
      门外,容锦的脚步一顿,低低笑了起来。
      走过地字一号房,容锦缓缓推开隔壁的房门。甫一踏进内室,墨染便已等候在那里。
      “主上,方才有人自隔壁房间窜出去了。”
      容锦落座,不甚在意的翻开一个茶盏,轻笑:“我若是看到一个已死之人活生生的又站在我面前,也想知道他是人是鬼。”
      “要不要拦截住那人?”墨染问道,顺手拎起茶壶,用手摸了摸壶身试了下温度,继而从一旁瓷罐里取出适量的茶叶,放入容锦翻开的茶盏中,倒水。而后倒掉,复又倒水,见茶汤如碧,方递到容锦面前。
      容锦抿了抿,道:“不用,按计划进行。”
      “是。”
      “对了,那个家伙还在吧?”容锦问道。
      因着时间紧急,他尚未来得及处置擅自胆敢违他命令的家伙。
      想起某个哭天抢地倒霉催的笨蛋,墨染无甚表情的脸,肌肉抽搐了下:“还在膳房的草堆里埋着。”
      容锦将袖子里的紫箫掏出,丢给墨染:“先把他扔进进妓馆呆上几天,等折磨的差不多了,再让他滚回楼里给我安生呆着。”
      听到妓馆两字,墨染忍不住同情起那个不作不会死偏偏一生都在作死的家伙来,不过同情归同情,他还是尽责的提醒一句道。“主上,那个家伙骨子里压根就没有安分这玩意。”
      “那你就转告他,渡魂锋利,削风干的人肉干正好。”
      墨染:“。。。。。。。。是。”
      还是主上英明!
      “说到肉干。”容锦抿了口茶,勾唇冷冷一笑:“你说,黑蝙蝠的肉削开,是红的还是黑的呢?”
      墨染愣了愣:“主上要去黑鹰盟?”
      “嗯,离这儿不甚远,我今夜过去看看。”
      “要不属下替您过去吧?”墨染看着他目光忧虑:“您的伤还没痊愈。”
      “这事儿你替不得。”容锦放下茶盏,抬起眸,冷酷狠绝的目光投向隔壁,语气里都透着蚀骨杀意:“这是他们欠我的债,我须得亲自去取!”
      七月十五,地府鬼门大开,百鬼游人间,正是好日子。
      百里之外的五峰山庄。
      夜色深沉,绵绵细雨已停歇,夜幕里阴沉的云却未散去,黑压压堆积着,与夏中闷热潮湿的空气,压迫的人喘不过气来。
      巡夜的护卫边咒骂着这鬼天气,边懒散的巡视。忽然,不经意瞥见远处楼顶之上,一条白影飘忽游荡,仿若暗夜里的游魂。
      “谁在那里?装神弄鬼的找死啊!”被吓了一跳的护卫,登时羞怒难当的怒喝咒骂。
      “呵呵。。。”低沉清淡的嗓音幽幽传来,那白影只一霎那便掠到了最近的楼顶之上。
      护卫未见过‘飘’过来的人,因此,瞪着那白影如同见了鬼一样,一屁股瘫倒在地,惊恐万分:“你,你,你是人,是,是鬼?!”
      那白影不语,护卫感觉他正在冷眼看着他。
      正在此时,一股劲风拂过,阴冷的像从地狱幽冥吹来的。
      护卫也不顾得其他,连滚带爬的站起,屁滚尿流的边死命跑边哭爹喊娘嚎叫:“鬼啊!”
      他声响立时便惊动了整个宅院,十进十出的院落,热闹非凡,打着灯笼提着刀浩浩荡荡乌泱泱的人群,蜂拥而至。
      当中一人众星捧月般簇拥而来,冲被人提在手里抖的像筛糠的护卫,咆哮:“哪里有鬼?净触老子的霉头!”说着狠狠的踹了那护卫一脚。
      护卫委屈,指着头顶上的楼,道:“方,方才,明明那鬼影在这个楼上的。”
      黑鹰扯着脖子望去,空荡荡的楼顶,连个影子都没有。
      “我在这儿。”淡淡的声音从对面楼顶传过来。
      众人一凛,忙循声望去。
      方才的那一阵劲风,已将夜幕中的黑云吹去,云破月来,如盘圆月清辉倾洒而下。而那身影就站在明月之下,
      那人白衣白衫身姿颀长,孑然傲立在似水月华之下,衣袂蹁跹,墨发微扬,恍若离世谪仙。
      因着他乃是背月而立的,是以面容看不大清。
      确认是个人,但是个离死不远的将死之人!
      黑鹰仰头,喝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五峰山庄,知道这是什么地儿吗?!”
      “知道,这里不就是黑鹰盟的总坛嘛。至于我是谁,为何要告诉你?”那人轻描淡写的淡淡回道。
      “不告诉也无妨,反正也是个要死的人了,知不知道无所谓。”黑鹰冷笑,手一挥:“上!将他给老子剁碎了喂狗!”
      十几个黑衣人应令而动,飞身掠上楼顶,将那人团团围住。
      黑鹰不屑再观赏下去,扫了一眼,转身往回走。只迈出一步,便听到一声声凄厉至极的惨叫,接着便是重物此起彼伏的跌落声和人群的惊恐骚乱。
      黑鹰皱眉扭头,映入眼前的,是一具具白骨森森的血淋淋的人骨架,皮肉不存的胸腔里,心肝脾肺都还在跳动。黑鹰的瞳孔骤然一缩,某个江湖传闻窜入脑海。
      皮肉弭,白骨削,白衣一转,幽冥到。善恶道,两侧分,神鬼不挡,公子道。
      他,是公子?!!
      “黑鹰盟主,不看完再走么?”懒散清淡的嗓音恍若厉鬼的催命符。
      剑尖向地,鲜血如水柱汩汩而下,那人漫不经心的缓步踏过一具具尸骸,漆黑如夜的眸子冷冷的盯着黑鹰,唇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弧。
      黑鹰身体经不住颤抖起来,本能的想要后退,但理智制止了他。拨开人群,喝令众人放下刀剑,他上前一步,跪迎:“不知公子驾临,黑鹰冒犯,望公子恕罪。”
      那人看着他,顿住脚。微微一笑:“好说。”回首望了一眼犹如修罗场的身后,他顿了顿,神情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本座本不想弄成这样的。”
      黑鹰闻言忙道:“都是黑鹰的错,黑鹰思虑不周,望公子降罪!”话落,以头触地,重重磕了一下。
      那人转眸盯着他瞧了一会儿,忽而一笑,道:“黑盟主言重了,请起吧。”
      黑鹰忙站起身。
      “本座此来是想问,事情办得如何?”
      闻言黑鹰甫落到一半的心顿时又提到了嗓子眼,额上冷汗如瀑。脑子一边飞快思虑对策,一边颤抖着声音谨慎答道:“公,公子恕罪!事情有点棘手,楚凌然身边有高人相助,可能,可能还得,还得需要些时日。”
      “也就是说,你黑鹰盟没杀掉他,抢的婆须果。嗯?”那人仍淡笑着,秀气的眉微微挑起,不紧不慢的启唇道。
      黑鹰额上冷汗直流,他的头垂的更低了:“公子恕罪!婆,婆须果我已请我苗疆的师伯前去抢夺,不日,不日将可到手!”
      “换言之,你们没有完成任务。”那人莞尔。“可还记得交代任务时,本座信上曾说过什么”
      若任务失败,江湖上便再无黑鹰盟。
      黑鹰垂着头,脑子里浮现那人那时所说的话。这次不仅额上,连背上都开始冒起冷汗“记,记得,但。。”
      “记得就好。”打断他的辩解,那人又淡淡一笑,声音极是温软和缓,说出的话,却他心肝俱颤:“堂堂江湖第一杀手帮,竟连个人都杀不了。如此,黑鹰盟留着也会被江湖同道所耻笑,不如本座帮你散了它吧?”
      虽是温和的询问语气,但那人却未给他丝毫表达意见的机会。黑鹰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手下,被人像割韭菜般,一片片放倒。伤口整齐划一,无一不是被割开喉咙,一刀毙命。
      黑鹰像傻了一般呆滞在原地。
      惨白的月光之下,那人一袭白衣冷如寒霜,容貌清绝,飘逸优美的身姿矫若游龙惊鸿。
      明明是谪仙般的人物,可偏偏,手执利剑,神情淡漠的掐断一条条鲜活的性命,毫无怜悯之情。这个人,分明又是一个阴狠毒绝的修罗恶神。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整个黑鹰盟便只剩下了盟主黑鹰一人。
      满庭院横七八竖的尸体,到处淋漓猩红的血,而那人踩着尸身向他走来,白衣未染纤毫,神态依旧还是从容淡然。
      他的人,却都死了。
      他苦心经营数十载的黑鹰盟,就在这弹指间被那人轻描淡写的毁掉!
      黑鹰红了眼,目光盯着那人,恨不得将他一片片凌迟。
      那人踩着尸身而下,找寻到一小块未沾染空地,嫌恶的用力摩擦地面,蹭掉脚底下沾上的一点血点子。他抬起眸,瞧见黑鹰阴狠疯癫的模样,勾唇:“这副模样,倒是顺眼多了。”
      看见他笑,黑鹰更加癫狂,他仰天长啸,双目赤红的瞪着他,拎起百余公斤的钢刀,毫无章法的劈砍去,口中狂乱的嘶吼道:“为完成你交代的任务,我亲生儿子都折进去了,你却如此待我!我要杀了你!”
      “就凭你?哼!”那人轻蔑的勾起一侧嘴角,身影一晃,人已从黑鹰刀下消失,鬼魅的出现了他背后。接着那人隔空击出一掌,黑鹰立时倒在地上,吐血不止。但仍不甘心,死死的瞪着那人,他挣扎着爬起身,以钢刀支撑起身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汩汩鲜血仍不时从他口鼻中喷出。黑鹰整个人已陷入癫狂之境,他步步踉踉跄跄的走向那人,口中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杀了你。。。”脚步踏过之处,拖出一条蜿蜒的血路。
      那人将剑收回鞘,淡漠的看着他轰然倒地,又挣扎起身的样子,似是怕他的恨意不够似的,那人冷冷勾唇道:“你藏匿的家人,本座已经帮你先送走了,你到了下面,就可见到他们了。本座特赐的恩典,满意否?”
      黑鹰愣了愣,忽而发出凄厉无比的怒吼,抡起刀发疯似的朝那人砍过去。
      眸光幽沉,那人轻哼一声,抬脚将他踹翻在地,脚不客气的踩在他脸上,鬼魅的声音幽幽响起:“恨吗?你可知本座怎么送走他们的?”
      黑鹰一僵,浑身遏制不住的颤抖,碎齿和着猩红的血汩汩而下。
      “本座每人给他们刮了三百一十五刀,可惜啊。”那人状似惋惜的叹道:“可惜你经营这杀人的勾当,阴德太损,子嗣单薄,没有婴儿,否则,本座会暂留他一条性命,带到你跟前,亲自刮给你看看。”
      “为何要如此待我!!!”目眦欲裂,黑鹰嘶吼着,恨不得生食了那人。
      “为何?”那人嗤笑:“十三年前做下的祸事,你倒是忘得干净利落!亏本座记挂你记挂了这么些年。”
      “十、十三年前?。。。。。”
      “不记得了?那本座给你点一点。”那人倏地的用力,几欲将他的脸骨踩碎,“十三年前的荣华王府,可还记得你干了些什么事么?”
      “荣华。。王府!”像看见了鬼一般,黑鹰瞪大双目,吓得魂不附体“你!你是。。。”。脑海里赫然想起血泊里的华王,那被鲜血浸染的几欲辨不出模样的面容竟与面前之人如此的相似!
      “怎,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还活着?!”他那么小,那么弱,怎么可能承受住他使了五分功力劈下的那一剑?!!
      那人幽幽冷笑:“想起来了?”
      “我当时应该直接砍下你的脑袋!”黑鹰啐了一口血,恨恨道。
      “可惜,晚了。”那人也颇感惋惜的叹道:“现在主动权在我手上,你没机会了。”
      “倒不见得。”黑鹰冷笑:“你也不想想,单凭我怎敢灭了富可敌国声名赫赫的荣华王府?当时的黑鹰盟不过数十人而已,我哪来的那么多人?想抓住所有的害你们的人,你就得先放了我!”
      那人无动于衷:“这个不劳你挂心,该还给本座的命,你们一个也逃不掉。”顿了顿,他斜睨在他脚底残喘的人,不屑道:“你说罪大恶极的你,本座该赐你多少刀?放心,我不会下手很快,留给你足够长的时间来慢慢体会骨肉飞离的滋味。”
      黑鹰惊恐声嘶力竭的挣扎,犹如一头困兽。许是面临死亡威胁爆发的绝地反抗。他拼力一挣,竟让他从脚底挣了出去。
      那人微挑眉梢,勾唇:“有意思。”
      捡起掉落一旁的刀,黑鹰眦红了眼眸,近似疯狂的砍向那人。
      那人从容淡然的横剑抵挡,反手一剑削去他持刀之手上的皮肉。黑鹰疼的嘶吼咆哮,换了左手持刀,又是疯狂扑了上去,接着左手被剑光削的只剩下了白骨。白骨化的手再也握不住刀柄,叮咚一声,刀落地。黑鹰疼的扭曲着脸支持不住的跪倒。
      “可感觉到了?我家人临死之前的痛苦?”鬼魅冰冷的声音在他耳际响起,黑鹰抬起眼,看着俯身下来的那张清雅绝伦却阴沉诡谲的脸,内心忽而升腾一种报复的快意。
      当年那个高居云端被人仰视的惊才绝艳的锦王殿下,终是被他们这群人拉入了地狱深渊。
      他活着又怎样?反正将来的命途已被他们彻底毁了。
      黑鹰想到这儿,抑制不住的狂笑,鲜血自口鼻喷涌洒出,那人嫌恶的撤离。然而就在他直起身体的那一瞬,黑鹰忽然暴起,冲着他狠命撞去。
      黑鹰这一撞使足了全身的气力,是以,那人横剑一挡却并未遏制住他的气势,反而被撞得退了一步,背部狠狠的撞上雕刻有蟠龙纹的石柱上。
      那人眉头微皱,冷哼一声,脚下虚晃,人便瞬间移动到一丈开外之处。微一伸手,脚下散落的刀剑便像活物一般,纷纷刺向蹒跚而来的黑鹰。只听他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叫之后,人就直直钉在原地了下来。那人捡起地上一柄断刀,冲着惊恐的黑鹰高高扬起。刀光凛冽,鲜血横飞,一片片皮肉自那副强壮的身躯上,生刮下来,耳畔凄惨至极的叫声已不能辨出那是从人的口中发出。
      十三年前那个血腥的染红了整个帝都的夜晚,又浮现在他的脑海。
      咿呀学语,只会蹒跚的跟在他身后叫他哥哥的小男孩,小小的身子,被刀剑剁成了肉泥。
      何其无辜啊,他不过才三岁的娃娃。
      那人眼眸泛红,下手愈加狠辣。
      黑鹰眼看着自己被凌迟,直至最后一刀落下,皮肉飞离,心肝脾肺肾肠子等落了一地,他却仍有一丝残喘,待这最后一丝残喘呼出,他终于睁大双眼,直直的倒了下去。
      小暮生,你看到了吧,锦王哥哥帮你报了仇了。。。。那人仰头闭目,良久长长呼出一口浊气。扔下鲜血淋漓的断刀,淡漠的扫了一圈犹如修罗炼狱的庭院后,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丢在满地死尸之间,而后丢出一支火折子,将这一切烧了个干净。
      数十载的罪恶营生,无数豪杰的命债,今朝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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