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哒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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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瞬间的空间变幻让花山院萌叶一阵头晕。
直到少女从‘我在哪我是谁我在干什么’的终极命题中回过神来是，她才终于意识到了眼下的情况。
【‘二重身’居然被取消了！】
这原本是绝不可能发生的情况。
不同于魔力或者咒力形成的分身，巫条雾绘的‘二重身’诞生于她对病重□□的厌弃与对外界自由的渴望；这种由强烈意念与特殊术式形成的思念体分f身，乃是与□□一般存在于世的真实躯体。
便如不可能一念‘取消’肉r体一样，当身化灵体外出时，花山院萌叶也没办法让灵体突然消失，即便是感到本体突发意外，也只能够飘着往回赶。
然而方才悬浮高空观景之时，这个绝不可能‘取消’的分f身技能却一瞬失效消失了！
就像少女原本从未开启过技能。
如果不是脑海还残留着壮阔美丽的夕阳，花山院萌叶甚至都以为傍晚的外出是自己的错觉。
……
【…所以那个碰到我的到底是什么？】
是关在房间里的特殊生物，又或者藏起来的秘密武器吗？
之所以用‘关’和‘藏’来形容，是因为花山院萌叶还记得那个顶楼幕墙的奇怪细节：
明明是五栋大楼最高的中央，顶端却是奇怪四层封锁结构。不仅以上下左右都封着漆黑钢板，甚至都没有一扇窗户存在。
…确实看上去像是什么危险品的囚|禁室。
不过黑发少女又回想了一下，感觉当时顶楼附近并没有太大的咒力反应。
非要说的话，她只依稀感到下方大楼里，好像有几个不大的咒力源。
按分级来看的话，就是和二级诅咒差不多的程度；即便术士的威胁等级通常会高一些，也不过是和伏黑惠实力类似的准一级而已。
换而言之，就对她而言并不危险。
毕竟虽然花山院萌叶在和硝子老师学习后勤治疗，但那不过是因为五条悟想遮掩她身上的异常罢了。真实战斗的话，继承各种身份卡的少女其实完全相当于数个特级诅咒的总和，杀伤力不容小觑。
所以花山院萌叶不认为一个光明正大的城市地标高楼建筑中，会有什么能威胁到她性命等级的危险。
【…大概是某种具备‘中止’或者‘回溯’术式的物品吧】
就连原理上无法中止的分|身术式都能驱散，黑发觉得这种效果拔群的的道具确实值得严密保护。
所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花山院萌叶没等五条悟回来，而直接又分出灵体飘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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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发少女飘回大楼附近的时刻，方才海上夕阳已然沉入天际之下。
残存的锈红余辉铺散在铅灰的海面上，宛如即将熄灭，阻止已晚的灰烬。
最后望过一眼落日后，花山院萌叶便把注意力转回这个奇怪的大厦顶层。
原先一同漂浮的使魔之前并未跟随回城，所以此刻还唧唧咕咕地聚集在原地。
少女先指使它们围绕楼顶转了一圈，发现确实都封锁地没有一丝缝隙后，便返回来到了之前回城的地点。
然后花山院萌叶小心感知了一下房内的咒力，再次确认完无害后，便就飘了进去。
穿过厚重到快有一米宽的防御装甲板后，黑发少女终于来到了大厦内部。
这里是一个空旷巨大到令人心生疑惑的房间。
甚至都没有开灯，只在前方空着的华贵木桌上点着一个细而孤伶的蜡烛。
【…奇怪，看上去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花山院萌叶困惑地飘向仿佛是古董的陈旧烛台。
进入烛光范围的那一刻，她忽然听到身旁的黑暗中响起几声细弱的脆音。
“咔哒”
黑绢发少女迟疑地转头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
下一刻，迎向她的是轰然开火的一排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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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像前面说过的那样，花山院萌叶的实际战斗能力其实并不弱。
即便是足以消灭二级或一级诅咒的热兵|器，对于物理免疫的‘二重身’来说，也与拂面的清风并无差别，只是打散了她原本聚起的咒力罢了。
由于源自魔法体系的【飞翔共鸣】也有不需咒力的释放法，所以在度过最初两秒的震惊后，花山院萌叶直接就反击了。
【……】
没有繁复的声光或者特效，白色振袖的漂浮少女安静向开火的方向抬起了手。
那是脆弱又纤细，只会让人联想到骨或百合的指尖。
可就如自花瓣末梢滑落摔碎的透明露珠，被少女指向的那一刻，全副武装的突击小队却瞬间就被夺去了心神。
因骤然停火而死寂的房间内，他们逐一松开机枪，犹如被操纵的尸体般从黑暗中摇晃而出，目光空洞地走向原本应是窗户的墙边。
等最后一位士兵也排列站好后，花山院萌叶才终于停下了技能。
黑发少女飘到释放停止后依旧心神被控的武装人员边，一边观察，一边有点不高兴地想着这是怎么回事。
但是与此同时，方才开火的死角处却又传出了清脆的按键声。
花山院萌叶警惕的看向门边。
下秒骤然打开的灯光中，少女看见了一个鲜红围巾，黑色长风衣的高挑青年。
他有着蓬松柔软的黑发与漂亮鸢色的眼瞳，可是手腕、脖颈、以及被额发遮住的右眼上却都缠着绷带，看上去竟意外符合花山院萌叶之前‘被幽禁者’的猜想。
复古昏黄的明光中，这位宛如被囚禁珍宝般的俊秀青年微笑着向闯入的少女看来，语气轻柔到仿如叹息：
“幽灵小姐，这可不是做客该有的态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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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在进行了一番亲切友好的交谈后，花山院萌叶终于搞清楚了大概情况。
按照眼前这位鸢瞳青年的说法，他叫做太宰治，是一位附属于藤原派阀的武装组织首领，他没有失去自由，也没有被囚|禁，这里是他的办公室，那些武装人员是他的保安。
对于少女突如其来的造访，他感到很惊讶，但同时很高兴能够认识这样一位漂亮又厉害的咒术师朋友。
……
话虽这么说，但花山院萌叶却还记得半分钟前的机枪扫射。
假如不是她有物理免疫的‘二重身’，换做任何其他无防护的咒术师，都很可能见面即重伤。
这样的举动，看上去可不像是青年叙述中那般友好。
所以花山院萌叶理所当然提出了异议。
面对这个问题，名为太宰治的青年则彷如内疚般垂下了睫毛：
“因为之前术式突然发动，我误以为是与头发有关的诅咒。”
“如果早知道来人会是你这样正直又美丽的咒术师，我想必不会这样反应过激。”
“非常抱歉，在这个危险的世界里，异能…术式过于普通的我只能使出这样低下的计策。”
面对对方这样三番五次的直白夸奖，即使知道自己融合身份卡后的外貌确实不错，花山院萌叶还是感到了些羞赧。
而后听明白青年的道歉后，黑发少女也不禁觉得可能确实是自己反应过度？毕竟‘穿墙黑发’什么的确实像是鬼片现场，倘若对方因此感到害怕，也是完全能够理解的。
虽然青年后来的开枪似乎稍显过激，但看他身上的多处绷带，想必一定是平时经常遇险受伤，所以才养出了这般的警惕心吧。
本就因多重身份卡记忆而不太能确定人类常识的少女感到被说服了。
不过既然对方提到了方才的回城事件，花山院萌叶也乘势问出了心中的好奇：
“所以之前的技能失效，就是因为你的术式吗？”
名为太宰治的黑发青年点了点头，甚至很好脾气的做出了解释：
“我的异能…术式叫做「人间失格」，能够将一些术式无效化。”
然后他垂眸苦笑了一下：“但也仅此而已了，和其他更强效的攻击术式比起来，着实不足为提…”
花山院萌叶觉得他不需要自卑，就算攻击力不足，但‘消除术式’也算是一种很特殊的实用能力，就算在咒术界也很少见。而且光看连‘二重身’都能无效化，就知道恐怕威力也不小。
所以本着联络家族所属特殊人才的想法，黑发少女认真友好的安慰了他，并提出可以帮他引荐派阀内部的高层人员。
当然，花山院萌叶也是有私心的，毕竟少女每次灵力分f身出去飘荡办事后，总要花不少的时间返程归家。就像上次去乱步那儿玩的时候，为了按时回家，甚至连最后一局拼图都不能玩完。
倘若能和这位能够消除术式的太宰治青年打好关系，下次再来找乱步的时候，就可以通过他的能力便捷回城了呢。
抱着这样的打算，说完安慰后，花山院萌叶还努力找话，很是夸奖了一番太宰治的年轻有为不惧艰险。
直到交谈的最后，她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提出了“平时可以过来用一下你的术式吗”的要求。
————花山院萌叶知道这其实有些打扰，毕竟她通常使用灵力分f身的时间是晚上；所以做出请求时，少女着重强调了自己可以在其他方面给予他帮助。
但令花山院萌叶十分意外的是，这位叫太宰治的黑发青年竟意外的善良好说话。
他不仅温柔答应了她的请求，告知平时可以来这里或者旁边的卧室找他；甚至还不求回报，反复告诉少女他不愿走捷径引见咒术界人士，而只想以自己的能力一步步奋斗。
虽然花山院萌叶不认为帮忙引荐上层是走捷径，但既然这位叫做太宰治的青年这般强调，她也选择尊重对方的个人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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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就这样，花山院萌叶成功为自己找到了一个自动回城机。
再次经历天旋地转，直接结束‘二重身’回到宾馆后，黑发少女仰望熟悉的宾馆房间，感慨人与人之间的相遇是多么奇妙。
不过和新认识朋友的交谈毕竟又耽误了时间，花山院萌叶看了眼手机后，意识到快到五条悟回来的时间了。
于是她赶快从床上爬起来，向宾馆打电话告知可以把之前预定的甜点蛋糕送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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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少女方才离开的顶楼房间里，空气却犹如冰封。
为营造温馨气氛而特意打开的古董顶灯已被关回，在这间无论是地板还是天花板，乃至墙壁都是清一色深沉黑色的空旷房间中，唯一的光源只有名贵烛台上孤伶的白烛。
几分钟前还语气温柔可亲的俊秀首领此坐在猩红绒垫的黑色主位之上，神色竟是与方才截然不同的威严淡漠。
在他桌前下方，则半跪着之前被术式控制的作战小队，其为首的队长正战战兢兢汇报着方才的遭遇：
“…被，被控制的时候，脑中只剩下了自|杀的冲动，只想要立刻跳下大厦解脱，除此之外无法再思考其他…”
小队长半跪躬身，极其忐忑不安的报告方才的失利细节。
然后他听见上方首座的青年竟莫名其妙笑了一声：
“…这听上去倒有些意思。”
以为这句话在对自己表达不满的小队长额头冒出冷汗，几乎都要在原地晕过去了。
而上方首领短暂笑完后，则又复归面无表情的漠然。最后听完报告后，便随意挥手地示意对方退下。
等鱼贯而出的作战小队如临大赦的关上大门后，太宰治方才打开抽屉，拿出了一沓昨日新才送上的资料。
他抽出其中贴着方才少女照片那一张，冷淡地丢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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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哒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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