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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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沉桓再醒来，苍羽就坐在她身旁。
见柏沉桓醒了，苍羽端起身旁的药碗，吹凉了送到她口中。
柏沉桓乖乖张口喝下这药水。
苍羽见她人畜无害的面孔，心里一阵恼火。
他端起药水倒入口中，柏沉桓诧异，
就看他俯身凑过来，吻在她唇上，药水进到她口中。
柏沉桓咽下这药水，觉到药水也没那么苦了。
那人却反反复复吻着她的吻，
柏沉桓睁大眼睛看他。
那人却在她唇上轻轻一咬，才离开她的唇。
柏沉桓别过脸去，轻声道：“阿羽，我睡了多久？”
苍羽看着她，眸色深沉：“七日。”
柏沉桓看他：“这么久？”
苍羽不语。
想到胸口的伤，柏沉桓俏脸愈加红，她又暂且抛去这些思索，声音温柔：“阿羽，吟江有什么动静？”
苍羽脸色一冷：“近来有多只魔兽出现在吟江，好在有凤凰守在空中。魔兽不得上岸。魔兽却放出一种毒障，让吟江两岸安夷城的人和洄芜的人患上一种病。或是无端地发狂，精神失常。或是浑身痛苦难忍，似是命不久。”
“我已命太医院的人全权配合巫苓霜和黎风二人，在安夷、洄芜等地广设医堂，救治病人。阵法也已布置到位。所有的一切都如阿桓所言。”
他抓着她的手腕，眸光沉沉：“阿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柏沉桓静静看他，不语。
苍羽无力道：“我只怕失去你。”他握紧了他的手。
柏沉桓看着他，想到前世，他倒在战场上，浑身是血。她看着他死去，无能为力。
此时他就坐在他身旁，一脸深情地看着她。
柏沉桓不忍一行清泪流出来。
苍羽慌了：“怎么哭了？阿桓莫哭，都是我不好。”
柏沉桓慢慢收回泪水：“阿羽，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们与魔兽作战，你我终敌不过魔兽。我梦见你浑身是血，死在战场上，我抱着你的身躯却无能为力。”
苍羽脸色凝重，长指摸着她的头发，又抓起她的手：“阿桓莫怕，那只是一场梦。”
柏沉桓点点头。
柏沉桓在院子里秋千上晃荡。这几日，伤口愈合了，她心情甚好。
清风徐来，满园花香。她眯着眼，不觉哼上小曲。
苍羽这几日有点忙，只有吃饭的时候二人才在一处。
她懒洋洋道：“出来吧！都一下午了。你到底来出不出来？”
那人走过来，一身红衣，举止风雅。
他细细打量她。
柏沉桓道：“南宫离，我若不说，你就不出来？”
南宫离不语。
柏沉桓声音温和：“我二人自小相识，帮你也是无可厚非。嗯，你过来。”
南宫离走上前。
柏沉桓抓住他的胳膊，伸手探去。
他静静看她。清风拂动，她发丝摆动。红唇轻抿，一双杏眸装着一汪清泉，直荡漾在他心底。
柏沉桓唇角勾起满意的弧度：“不错，你此时内力雄厚，经脉这般强劲。今后你大不可为这件事情忧心了。”
南宫离点点头，看着她，眸光幽深。
“初次见你，我觉到和你似曾相识，也不忍加害于你。直到我慢慢喜欢上你。我却又不得不考虑族中大事。这关系到族中命脉，我不得不放下儿女私情。只是那天，当我一刀一刀切在你身上。就如插在我身上，我比死了还难受。我又不得不如此。我同阿姐十几年的布局，就为了这一天。我又怎能半途而废，后来——”
他目光深邃：“后来，我将所有的事情都想了起来。其实，你时常在我的梦中。我梦里面有一个小女孩儿。她眉眼弯弯，笑意温和，牵着我的手。我们上树捉鸟，下水摸鱼，欢喜玩闹，无拘无束。那天，我想起一切，却发现那小女孩竟是你。
“我一直在寻找梦境中的人，我寻到你，居然如此伤害了你。我本应该将你捧在手心里，给你世间美好。如今，我已经失去了你。”
柏沉桓看着他。
南宫离道：“我眼睁睁看着苍羽救了你，将你带走，我心如刀搅。”
柏沉桓道：“从一开始我就心悦阿羽。”
南宫离嗤笑：“我知道，你只钟情于他。只有看见他，你的眸光才会发亮。我看到你每每望着他，我嫉妒地发狂，我就忍不住去折磨你。那日，我用苍羽的婚事来试探你。我想哪怕你告诉我，你不爱他，你真正心仪的人是我。那我一定会放下所有的打算。带你离开这里，从此我们不理会这些事情。
“只是无论如何，你心里最在意的人仍然是他。我能抛下所有的事情跟你在一起。可你却不爱我，我就没有一点办法。”
柏沉桓静静看他：“南宫离，何必这般折磨自己。你向来洒脱，有些事情，只能如此，再无办法。你莫再烦扰。”
南宫离冷笑：“呵，只能如此。是啊，只能如此。”
他神情落寞：“你既看不上渝衍那个冰碴子也无可厚非，你却为何看不上我，比起那黑心肠的。我会一心一意对你好，会将你捧在手心里。”
“而且那黑心肠的，他将来必定会三宫六院。你嫁给他，待在那不见人的深宫中。还要忍受他将来的三宫六院。我见不得你这般委屈。”
柏沉桓看他：“他敢？”
却见一人走来。一身白衣，眉目如画。
他黑眸看向她，眸光温柔似水：“阿桓休要听他胡说，这世上女子我只要阿桓。至于这皇宫，阿桓若是不愿去，我就将皇位传给阿衍。或者我们以后有了子嗣，我就将皇位传给子嗣。我带阿桓游山玩水。”
柏沉桓俏脸倏然红了：“谁要跟你有孩子。”
南宫离神色黯然。
苍羽上前，将柏沉桓揽在怀里。
南宫离看着二人，神情落寞。
苍羽道：“看来南宫公子的难题已解，羽某在这里，恭喜南宫公子重振魑魅族。”
南宫离笑道：“羽公子客气。”
他终是从衣怀中掏出一块紫色玉珏，声音温柔：“阿桓，我把昆仑玉珏给你。”
柏沉桓接过玉珏。
南宫离道：“拯救天下之事，算我一份。如今，阿桓若是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找我，我必来帮忙。”
柏沉桓点点头。
院子里只剩下柏沉桓和苍羽二人。
柏沉桓看着苍羽眼睑下的乌青，想着他近日公务繁忙，有些心疼。
她不由道：“蛊国公主……”
苍羽摆摆手：“阿桓，我们即刻出发，去段族。”
柏沉桓眸光一闪，点点头。
丹城城门外，告别祁影，苍羽同柏沉桓骑着骏马，马蹄飞驰，尘土飞扬。
段族门口。小弟子进去禀报。
须臾，一人着身青衣，长发用玉冠竖起。步履轻快，面容和善，满脸笑意。
柏沉桓打量他，他身子颀长，一双剑眉，直挺的鼻发，方脸，让他英气不凡。
她眸光一亮，顾原竟同段楠祯有五分像。而段顾笙，便与段楠祯有七分像。
段楠祯道：“羽公子大驾光临。段某有失远迎。”
苍羽笑道：“段族长客气。”
段楠祯望着柏沉桓：“这位就是柏姑娘。”
柏沉桓点点头。
段楠祯定定看着柏沉桓，须臾，他一声叹息：“当年，梨葵和渠喆拖得南宫云璟这个祸害落入嵠尾崖十里外的映沧海。”
“看着他二人白白丢了性命，我悔恨不已。当时我也受了重伤，这些年闭关修养，不问世事。得知他们的小女儿还活着。我这才稍微宽心。”
柏沉桓心底一软，目光和善：“段伯伯，不必如此。南宫云璟鬼迷心窍，做下那等祸事。我父亲母亲一心为苍生，除掉那恶人。我甚是欣慰。”
段楠祯点点头，携二人一路走过去。
穿过门环，走过几座浮桥。穿过亭台水榭，来到正厅。
苍羽坐在首位，他放下茶盏：“段族长，时间紧迫。我们前来寻昆仑玉珏。如今魔兽在吟江出没。幸得有凤凰守护，加上柏沉桓的阵法，巫苓霜和黎风施展医术，百姓才暂时安稳。只这也支持不了许久。我们需要集齐昆仑欲绝，到那穷恶之地，放回玉珏，阻止这场浩劫。”
段楠祯道：“我这就去取。”
段楠祯忽而手一顿，有些迟疑。
柏沉桓和苍羽对视一眼。
段楠祯面容冷肃道：“有一件事情压在我心底很久了。”
苍羽道：“段族长请讲。”
段楠祯道：“当年在嵠尾崖，我等合力，南宫云璟已是油尽灯枯。我等长舒一口气。却是姜玉缘恶狠狠骂道南宫云璟，骂他恶贯满盈，就这般死了，又如何对得起这天下苍生？说能叫他这么白白死去。”
“我就在姜玉缘身侧。看他身上的红色玉珏发出红光。南宫云锦本来奄奄一息。我看见，姜玉缘怀里的玉珏红光越来越亮，他却悄然将玉珏藏进怀里。”
“当时众人视线都在南宫云璟身上，也再未有谁注意到他。姜玉缘又骂着整个魑魅族都会为他陪葬。然后南宫云璟慢慢站起身，面容狠绝，越来越疯狂，他仰天咆哮。”
“忽然，我等意识到不好，梨葵、渠喆已上前。拖走南宫云锦带到十里外的映沧海。待我等跟上去，映沧海传来一阵爆炸声。彼时南宫云锦自爆。梨葵、渠喆二人丧生。”
柏沉桓冷笑一声：“姜玉缘表面正派，实际上是怎样的人？也就他自己知道。”
段楠祯冷笑一声：“我本也以为，他虽不是那般正人君子，只是为人狡猾，却不想他竟拿百姓的命当儿戏。”
柏沉桓道：“当时我和苍羽在丹凤谷虚灵境中，看见丹凤谷前辈未央子为阻挡另一人将魔兽放入人间。设下棋局困住那人。才阻挡百万魔兽侵入人间。”
“只是当时昆仑玉珏那人所取，并摔成几片。未央子算到后事，穷恶之门终将打开，除非昆仑玉珏重新归位。昆仑玉珏极其重要，未央子怕昆仑玉珏落到有心人手中。所以将昆仑玉珏分给皇族、段族、药族、灵族、巫族、魑魅族。待有缘人前来，寻回这玉珏。”
“我当时也纳闷。这打开穷恶之门的人到底是谁？我想我必须寻到姜族长，一问究竟。”
段楠祯冷笑一声：“他若做出危机天下人之事，我等饶不了他。”
柏沉桓冷笑一声。
却见有族中弟子上来禀报：“族长。”他看看苍羽二人。
段楠祯道：“但说无妨。”
弟子道：“段师兄受罚结束了，又去闭关。他说无颜见您，让我告诉您。”
段楠祯叹息：“随他去吧。”
段楠祯道：“我这徒儿从小资质甚高。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也是我精心栽培的下一任族长，只是他偏对那于姝兮情根深重。可笑我段族一个两个都被他丹凤谷的人情有独钟。”
“当年我的妹妹禾嫣亦是我的掌上明珠。待她年龄长大了，她便独自一人闯荡江湖。却因见了于靳松，一时迷了心智，到我面前哭着吵着闹着要嫁给他。我知那于靳松极为风流，谷中夫人甚多，我那妹妹却是一心要嫁给那于靳松。我拗不过她的性子。就同意了这门婚事。直到顾笙倾心于姝兮。”
“且不说我那外甥于梓冉私自进入族中禁地，盗取族中禁用邪术。顾笙竟也因为于姝兮的死，将柏姑娘带到游魂岛，使用那邪术。那日，顾笙浑身狼狈不堪，跪在我面前，向我请罪。我也诧异，他自小稳重端庄，最是注意仪表。却这般狼狈。我对他失望至极，命他到沉渊受罚。我看着他长大。他的品性端坐，只是这情关却害了他。”
柏沉桓道：“段伯伯不必如此，顾笙公子对姝兮姑娘是爱之深痛之深。顾笙公子是聪明人，定当会早日想通的。”
段楠祯道：“柏姑娘身份如此尊贵，他又怎能为那个女人要你性命？若真如此，我又拿什么脸面去见你父母。”
柏沉桓心中一暖。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四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