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雷瑾》广渊家的猫

4、完结了~撒花~

　　长夜漫漫，狐狸这一夜恐怕是无心睡眠了，公子杀没空陪他，都察院还有得忙呢。他进宫之前，古茗已经开始带人在都察院中对所有三十以下长发男子展开了清洗……哦不，排查，花荣第一个惨遭淘汰。不过鉴于花荣的身份特别，平时也不适合出现在阳光下，倒也没有太大影响。因为都察院正常的工作还要继续，古茗很是放宽了对于长发的标准，最后总算把清洗人数压缩在了三十人以下。公子杀回来的时候，这位政务一姐正很豪放地在训话：“被挑出来的人明天放假（底下传来欢呼声）！但是今晚必须加班完成所有明天的工作（底下众人泪）！而且要负责都察院的打扫和装饰工作（众人狂泪）！不然就等着明天以后加班到死（众人欲哭无泪）！”
　　不能不说，都察院办事的效率实在一流，当第二天早上凤六陪同水奈瑾到达都察院的时候，这里已经焕然一新了，当然方大人又收到了多少天价的报单那就不得而知了。古茗今天没有穿制服，一身漂亮的小洋装亲自引路，把他们带到了一间布置静雅的小茶室门口，云秒和西门一边一个站着守门，看到他们来了，连通报都省下，直接拉开门放行，古茗却一溜烟不见了。
　　凤六本来走得很安心，自从扶苏广渊捎回了大哥“知道了”的保证以后，他就一直很安心。虽然骷髅人一直坚信公子杀的保证一毛钱都不值，但对于兄弟，大哥只要答应了还没有做不到的。然则这点安心在云秒意味深长地看过来一眼后，突然就有点动摇了，再然后，茶室门打开的那一瞬……破灭了……
　　其实茶室里也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出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六杀的君主帝狐同学抱着一盘甜点坐在茶室里直打瞌睡，熟知这人夜行习性的凤爵爷仔仔细细验明正身，这个，居然是真货！
　　“陛——下——！”这声音听起来很像是牙缝里挤出来的，与其说是惊讶不如说有点崩坏。
　　狐狸一惊，立即坐正了。天知道他一早爬起来有多辛苦，甚至比一向勤劳的大哥还要早到。“啊……二哥……你们来了？”
　　凤六优雅地咬牙：“为什么陛下会突然驾临都察院？！连诏令也没有，这与理不合啊，陛下！”
　　狐狸端正坐好，弯起眼睛来笑眯眯：“二哥，你回来也不先去宫里说一声，所以我就先来这边见你了。没办法，谁让你是我二哥（着重）呢？谁让我比你年轻（着重）呢？”他笑得这么甜，如果不是眼里的光芒太过得意，如果不是嘴角还挂着一点点残留的甜点渣，本来应该是可以很有亲和力的。
　　水奈瑾好奇地打量着这位据说是六杀君主的男人，在他目光转过来的时候上前礼仪完备地行了国礼。狐狸风度上佳，无比温和地说：“水奈小姐不必多礼，这里不是皇宫，朕既然在大哥这里，大家按私礼就好了。是不是啊，大哥？”
　　大家跟着狐狸的目光向后转，公子杀黑衣肃然，抱着手靠在门旁，也不知站了多久了。他举起一只手来微微示意不必多礼，然后走到桌边，在帝狐的下手坐定，言简意赅：“坐。”这个位置挑得很有水准，无论水奈瑾和凤六怎样落座，这里都保证离水奈瑾最远。西门和云秒在他身后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大人的女性过敏症状还是一点也没好啊，面对这样漂亮的小美女，居然仍然要退避三舍。
　　这边水奈瑾借着落座的机会小小声对凤六：“怎么六杀的皇帝陛下也是这样怪怪的大叔啊？难道皇帝陛下们都是些怪大叔么？”
　　帝狐陛下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痛恨自己过人的听力，张口刚刚想说什么，全被这一句噎了回去；凤六强忍了半天，努力优雅地绽放了一个笑容；公子杀的脸颊可疑地抽搐了一下，咳嗽了声：“上茶吧。”
　　西门和云秒被解放了，云秒还能镇定地勉强行了个礼，西门已经用无与伦比的速度冲出去了，门砰然关闭的一瞬间，屋子里的人隐约听到了笑岔气的声音。帝狐陛下再次痛恨起自己过人的听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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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笑得发抽，一手扶着墙才站稳，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对着门口一群看热闹的家伙迭声问：“来了么来了么？快叫过来啊。”人群骚动了一下，几个人往走廊尽头的小屋飞奔而去。
　　小屋是花荣的屋子，雅致浓郁的熏香气息淡淡浮动着，古茗正给一名纤秀的少年整理衣服，一边叮嘱着：“大人和陛下他们等下要探讨国事，以那位小姐的身份坐在里面十分不便，但请她离席也太过失礼了，所以明白怎么做了么？”少年点点头：“奉茶后，用全套的礼仪请她去花园散步。”
　　古茗开心地帮他整理长发：“礼仪一定要周到，要知道那位小姐是很高贵的家族里出身的女子，如果你能请到她教导你礼仪，胜过本国的大司言大人呢。” 然后心里悄悄吐槽：反正本国的大司言一向没有好下场，第一任去阵前跳舞“阵亡”了；第二位叛逃了；现任这一位是凤六从内务官中随手拣出来的，能力也很令人忧心……随便谁来教都会比大司言要好吧。
　　花荣窝在角落里，懒洋洋地“哼”了一声：“被拙者特训了一晚上的人，其礼仪风范已经没有人可以随便挑剔了。”
　　林引从门口探头进来喊：“好了没好了没？该出场了。”
　　古茗招招手，立即有人把茶盘递上来，一群人簇拥着少年往茶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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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室里的气氛正微妙地扭曲着，自从西门和云秒出门后，屋里众人都实在没有办法打开话题，所以听到开门的声音齐齐松了一口气。门开了，有人端着茶盘进来了，水奈眼亮了，狐狸眼眯了，凤六眼绿了，公子杀……他诧异了……
　　进门的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人，身着充满了异族风情的大公爵礼服，金黄色的长发披落腰间，衬得他一张中性美的雪白脸庞，明丽得好像发了光。他优雅地走上前，温文有礼地上了茶，微微鞠躬退到水奈瑾的身边，拾起这小美女的右手轻轻一吻，变魔术一般抽出一支玫瑰来，用少年人特有的带点清亮的中性声音一丝不苟地致意道：“哦~感谢命运女神的眷顾，令拙者与您这样美丽优雅的小姐相会，不知拙者是否有如此的荣幸，可以做为向导引领小姐去都察院的花园里观光一下呢？”水奈瑾娇羞而矜持地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后，少年出让了自己的臂弯，挽起那小小的美女，扬长出门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大叔们，气氛……再度扭曲了……
　　凤六的脸已经绿了。在少年吻住少女的右手那一刻，凤六一个忍不住，手就向自己的佩剑微微移动了一下，但只是一下而已，因为从对面大哥的角度突然就散发出了凛然的杀气。凤六虽然没见过雷暴，但这少年穿了标志性的骷髅国大公爵礼服，堂而皇之进了戒备森严的都察院，现在又迎上大哥这宛如实质的杀气，无论如何也该明白这是谁了。
　　不过……公子杀比凤六还要意外。没有人告诉他雷暴已经回来，许久没见，一出场就是这么惊悚的方式。等到雷暴一张口，公子杀万年不变的面瘫面容上也出现了一丝崩坏的痕迹。这都什么什么什么啊？！难道要告诉他这个其实不是雷暴是花荣伪装的雷暴么？！那样的家伙认识一个就足够了！凤六歪了一歪，更是险险栽下椅子去。
　　帝狐眨着真诚的单眼皮，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大哥皱着眉头，若有所思；二哥嘴角微抽，若有所思……两个人难得的在想同一个问题：“为什么雷暴会出现在这里。”
　　雷暴是被古茗召唤来的（雷暴：只有半天时间我从骷髅赶不过来。猫：我管你时间够不够，为了我的剧情需要你穿过来吧。），理由就是需要从三巨头会议中把水奈瑾小姐引开。雷暴马不停蹄赶到都察院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古茗二话不说把她塞进了花荣的房间特训了一夜的礼仪，然后在清晨打扮妥当丢进了茶室。雷暴终于过上了向往已久的“文明”的生活，完美的演示了当年对于夫婿的美好理想：“身着盛装，用玫瑰铺路，用最古老而优雅的舞步走路，用吟游诗人的浪漫歌喉，清唱爱的诗篇”……但是僵直着身子带着水奈小姐走出茶室的雷暴想：“也许我天生应该做一只野兽，这种文明的生活真是……太不让人好好活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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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狐敲敲桌子，把两位石化的哥哥唤回魂，他太惊奇了，需要有个解释。
　　凤六用控诉的眼神看着大哥：“大哥，我老婆死得很惨。（我好容易再找一个你就这么耍我？）”
　　公子杀微微侧了脸：“老二，冷静点，那是雷暴。（你只说三十以下长发男子要清场，这个是女人）”
　　帝狐：“什么？那个人就是雷暴？大哥你还骗我说雷暴是女人！”他对于曾经向自己求婚过的骷髅国大公实在没什么印象。
　　公子杀：“狐狸……他真的是个女人……”
　　气氛再度诡异地扭曲了……
　　良久以后，帝狐叹口气：“二哥，说说你在罗斯国的事情吧，那个家伙（指若刃伤）还在殿上顶着呢，等下接待使臣可得我自己过去，我的时间不多了，你该不会真的是只叫我们来看水奈瑾的吧……”
　　当然不是。凤六在罗斯转的这一圈，有一多半的事情是不能放到桌面上来的，一个可以堂而皇之秘密会谈的场所，保密性甚至比皇宫还要好的地方，简直没有比都察院更完美的会场了。何况事先凤六还提供了那么无耻的一个借口用来清场……
　　凤六优雅而忧伤地叹气，放弃了去追回那小美女的念头，认命地坐回去开始汇报行程。在中午陛下接待罗斯帝国使臣之前，哥仨需要先把某些细节敲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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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六回程的马车中
　　“那个雷暴，就是今天领你参观都察院的那个，其实是个女人。”
　　“嗯，我知道呀。”
　　“……你知道？”
　　“一出门他们就告诉我了啊。”
　　“他们？”
　　“是啊，西门大人、古茗大人他们一起带我参观了都察院，还一起喝了上午茶。”
　　“原来只是这样么……？”
　　“不然你以为呢？”
　　“可是你走出去的时候一脸迷醉的样子。”
　　“是啊，最近见到的都是大叔，很少能看到这么美丽优雅的少年了啊。赛兰斯叔叔，我很喜欢他呢。”
　　“但雷暴是女人啊！还有不叫我叔叔可以么？”
　　“为什么每次都要我提醒你，你和我的父亲同辈呢赛兰斯？再说，男的女的和喜欢有什么关系呢？那是只要看到就会觉得赏心悦目的人啊，我也只是想看看就好。”
　　“……”
　　“赛兰斯，你究竟在担心些什么呢？你原来也是会担心的么？”
　　“……没有。”
　　“赛兰斯，你会担心我很高兴呢……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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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察院
　　公子杀埋头在案卷堆里，从文件缝隙中看到站立在一旁的那个人局促地踢着桌腿。“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晚上。”
　　“我没看到你。”
　　“在花荣大人的房间里，古茗大人让我跟着他学习礼仪。”
　　“整整一晚上都在他房间里？”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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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静：“司长，为什么最近军法司的任务突然多了很多？”
　　花荣：“是啊是啊，拙者都已经很久没有时间出门去寻找美的真相了~哦那个小气的男人。算了，听说最近政务司的人都已经忙得恨不得长出四只手来了。”
　　严静：“属下没听懂。”
　　花荣：“那就不要懂了，走开，干活去。啊~希望下午拙者还能得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散散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