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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我要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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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生活就在晓春加入软鹏的生活里,慢慢开始,就像最初的一丝春风,你不经意间,它薄了池塘里的厚冻;绿了枝头的柳芽;直到带来了南归的燕子你才感到,春天终于来了。直到这时,你才发觉自己的生活终于被他改变了,一切就像春雨润物细无声一样。
软鹏发现自己改变是从工友的一句玩笑点醒他的。一起上班的同事笑骂他,你是不是在家里藏了那个美女啊?怎么一下班就急吼吼地往家赶,以前不见得你这样啊?老实交待,我们好给你准备红包,不然突然袭击,让人措手不及。
是啊,以前自己能加班就加班,能留下来在车间发呆,就在车间发呆。或者去外面小吃摊上喝一瓶啤酒,吃份炒米粉,或者吃个烤茄子烤玉米之类的。
实在无聊的话,两瓶酒啤,一份10元的炒田螺,自己就成了大排档的活招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想想是从晓春和他住到一起开始的。自从生活里有了晓春以后,感觉到就像多了一个家人一样。
那个房间不再是出租房了,是一个家了。就像你在家里养了一条小狗一样,不回家怕它挨饿,不回家怕它孤单,不回家怕它在家流泪。回家迎着它欢迎的笑脸和摇摆的尾巴,那一刻就是家的温暖和幸福。
是的,我承认是这样。
自从晓春来了之后,家里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出租屋的门没了灰尘。
门后钉了挂衣服的铁架子,回家就把衣服挂在门后。地板再也不会像以前能走出脚印了。房间简简单单的东西,从高到低依次排列,赏心悦目。
变化最大的就是厕所的冲水马桶,以前能看到黄色的面积,自从晓春来了之后,隔三差五戴着橡胶手套用钢丝球刷,马桶恢复了洁白的颜色,让人不忍心用,怕污了这洁白的马桶。
有个弟弟真好,这个房间有了家的感觉。
“哥哥你回来了,今天晚上宵夜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只要是弟弟做的菜,哥哥都喜欢吃。”
这不是一句恭维的话,阮鹏作为北方人,那个贫瘠的山沟沟里出来的,他们一天只吃两餐。
早上吃馒头,凉拌的白萝卜或者红萝卜,下午饭吃面条,将杂七杂八的蔬菜切成丁炒成浇头,浇在面上,这就算丰盛的了。如果要更好,那就在里面加点肉丁。偶尔看到女人的手艺就是逢年过节炒8个菜或者10个菜。小川是湖南的,随随便便一顿饭都能做出三菜一汤,这就是生活贫瘠和富足的差距。
在后来多少年的生活里,软鹏一直抚摸着怀中的晓春问他,你是不是天上的小天使下凡,专门在公园里等我的?
当晚,晓春做的是红烧草鱼。软鹏看着他像做实验一样,将一个全鱼用料酒酱油之类和淀粉涂涂抹抹,化完妆腌制。然后在油锅里一炸,香味扑鼻。
楼下的雪花啤酒开盖再来一瓶,两人买了两瓶,打开盖子后发现又中了两瓶,结果一直开盖,最后中了6瓶之多。
这两个大傻子和小傻子把所有的瓶子都开了盖,兑了奖,全抱回了家。一份付出,6份快乐,晓春在不知不觉中也被这个抠门的大哥哥影响的计算着过日子了。
回家用卫生纸将啤酒瓶口堵上。这个晚上,两人喝的都是晕头转向,说话舌头打结。
晓春喝的皮肤泛着桃花色的粉嫩色,软鹏是北方大汉那种,小麦色的肤黑,感觉就像红色的泥土捏成的陶俑。
“哥哥你嘴角有东西。”
晓春伸出手指在他嘴角划了一下,在自己鼻子下闻了一下开玩笑说:“哥哥你那不是油,那是口水,混合着菜油,要是我做更好的菜,你是不是会把舌头咬掉啊?”
软鹏不知道自己的啤酒量,因为他每次只买一瓶,也只喝一瓶,今晚喝了三瓶,感觉到自己头晕乎乎的,觉得,看什么东西都慢半拍,就像电影被放了慢镜头一样。
只感觉自己是被晓春扶着去洗手间,漱了下口,扶着从在床边,一件件将他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扶着他躺在床上。隐隐间那个好像晓春低着头对他说话,他牙齿在他脖子上咬了一下似的。
这小子,以前的生活肯定比自己精彩,别的不说,就连酒量都比自己好,真是个看不透的宝藏男孩。
晓春将空啤酒瓶收拾了一下,将碗筷洗了,然后用毛巾给软鹏擦插了一下脸和脚,上床休息,最贴心的是有一杯凉开水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有家的感觉真好,喝醉了也不怕,有人照顾你,不用怕被丢在大街上。第二天早上闹铃响起来的时候,软鹏迷迷糊糊起来上了厕所,洗了把脸,觉得脖子有点痒,用洗手台贴在墙上的的镜子照了一下,发现自己脖子上有个疤,是红色的那种。蚊子什么时候这么厉害啊?在脖子上叮了一个包,你像杏核那么大一块。
“弟,晚上有蚊子吗?广东的夏天不应该有蚊子啊,蚊了不是春天和冬天才出来吗?”
“那是我给你打的记号,叫种草莓,给你种的草莓哦。你不要出去混,我要告诉外面的野花野草,你是有家的人了。”
这是种草莓?软鹏平生第一次听说有这种事,此刻心里想的是这种种草莓,不就是和拔罐一样将局部皮肤瞬间吸引成一个紫色吗?会不会造成人血管凝结休克死亡?
“大哥,你在想什么啊?怎么笑的那样恐怖?”
“小子,你是不是皮痒了,紧了晚上打你屁股。竟然在你老哥身上玩这种小孩子才玩的游戏,下次不许了。你哥在厂厂里大小也是个领导啊,怎么面对拉长的十几号人,看来我只能说是蚊子咬了。”
“就怕你下不了手,把我打坏了,谁给你洗衣服,谁给你做饭,谁给你洗脚啊?”
“好小子,看来你是翻身农奴要作主了,连你哥都敢调戏了。”
“哼,你才不是我哥。我不想当你弟弟。”
“啊?那我是你什么?”
“你是我的优乐美啊。”
软鹏第一次身上有这种记号,想了想也没太在意。男人嘛,只要长得长得过得去就行了,能赚钱就可以,何必和电视里的小鲜肉一样,长那么帅有什么用?又不能靠帅吃饭,又不是用身体换钱的。
“哥哥我一天又看不到你了,来,出门前拥抱一下。”
“别腻歪了,我们在一个楼层上班啊,想看的话抬头就能看得到啊。”
“可是哥哥,我觉得虽然在一个楼层,但是还是感觉到好远啊,没有在家好,在家的话这个房子只有你和我。”
“小傻瓜别腻歪了,起来上班了。”
不知道为什么,大清早的,阮鹏感觉到身体里有一团火奔腾,连忙在阳台上取了瓶雪碧,喝下去了,雪碧是常温,但是,那种气泡想像冰冻的雪碧,同样让人透心凉。以后遇到这种情况看来要洗凉水澡了,长大了,该找个女朋友了。
不知道是人的第六感还是什么,阮鹏从上班没有这么快乐过。感觉有人看他,一抬头是那个傻小子,眼睛跟盯着一块肉一样看着自己。再一抬头,他又低下头工作了,感觉这种游戏,只有两个人心领神会。你抬头,他低头,他抬头你低头,就像小孩捉迷藏一样好玩。
身旁的拉长问他:“小帅哥你怎么了?每天上班也没见你像今天这么开心啊,是不是看到拉上哪个女孩子了?好像最近拉上没来新来的女孩子啊。我警告你哦,泡别人马子是要承担后果的。”
“别瞎操心,你还不知道我就是个挣钱存钱的命,哪个女孩子会喜欢我?你小子如果是个女孩子的话都不会喜欢我的,何况别人的女孩子呢,别人又不眼瞎。”
“你可别这么说,我背后还真的听说拉上几个女孩子说你,有没有对象啊主动交待。这是你小子,别人说下班和你一起吃饭,结果你说你在餐厅吃,这不是一点机会都不给留给女孩子吗?你还记得以前离职的那个经常是下班穿紫色衣服的那个女孩子吗?广西的,她走的时候就对我说你负了她,她向你表白好几次,你都没答应她。”
“哪里啊,当时我就觉得她戴着牙套喜欢不起来。我都不知道她那么大嘴巴啊,我以为只有我和他知道,毕竟表白被拒绝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站在老李的角度来看阮鹏算是一个比较优秀的管理人员,从最初的一个普通员工到先进员工,再到全能员工最后升级到管理员,能一步一步到管理员,他所付出的艰辛,他用三年多的青春换来的,就在去年他还下班后,还用业余时间去电脑学校学习办公软件,是所有管理员中脑袋比较聪明比较勤奋的一个人。
“表弟,怎么样,在这里上班还习惯吧?”
“小鹏哥过来啦,怎么这新员工是你表弟呀,你不早说,早说的话,我对他关照一下。”
“过来看看他,不用对他太客气。男孩子太调皮了,让他吃点苦,谁让他这么小不好好的上学跑出来学别人赚钱。该吃点苦头了,要不然,对不起他父母把他托付给我的这份信任。”
感觉到自己大腿被人狠狠的掐了一下,软鹏自然知道这是那小傻瓜在对自己无声的抗议,便宜没占好啊,成了他监护人被人家给拧了一下。
电子厂的楼层都是比较人性化的,一个大的楼层有4个洗手间,可想而知这个楼层有多大。开始是三个女员工洗手间,一个男员工洗手间,后来又改成了两个男员工洗手间,两个女员工洗手间。可见,在电子厂男孩子占的比例越来越大了,这些年不知道谁给工人开了窍,大家都跑到电子厂来,赚多少钱不重要,就为找一个女朋友回家好结婚传宗接代。事实证明,有这一部分想法的人都是比较有眼光比较成功的,多少年后在电子厂打过工的男员工,面对着自己的光棍身份,仰空长叹,咒骂自己当初不开心智,白白的在电子厂赚钱,错失了良机。
软鹏和晓春约好的,晚上在工厂吃了点晚饭,两人去步行街采买生活用品。附近几个大的厂都在这里,虽说没有工业园的名称,但是体量很大。附近的步行街生意很火,从衣食住行应有尽有,就连附近的出租屋都比较火爆,临时房,钟点房都是每个招牌上明码标价的。
晓春给自己挑了一个蜡笔小新的蓝色内裤和海绵宝宝的黄色内裤,两个是平角的。另外,挑了一个比较性感的冰蚕丝的三角内裤。至于别的东西,那就是每人手里提了一件可乐和一箱啤酒,就这样乐呵呵的回家了。
打工人的生活就是这么简单,今天买一点东西,明天买一点东西,慢慢的满足自己。都对物质的需求,不能一下子都买好,那样的话工资就没有多少了。许多打工人的想法和生活方式都是有计划的花钱,不然月光族是被许多人看不起的。
“哥,现在我们就差个冰箱了,来,喝瓶啤酒庆祝吧。”两人打开两瓶啤酒对瓶吹起来,喝到一半,晓春说自己尿急,去厕所了。忙活半天出来问:“哪瓶是你的?哪瓶是我的?”
软鹏指着地上的两瓶酒说:“左边的是你的,右边的是我的,看座位就知道的。”
晓春坏坏地说:“哥哥你骗我,这瓶才是你的,那瓶才是我的。”
“不对,那瓶是你的,这瓶是我的。”
“好了,既然你说那瓶是你的,那你喝这瓶,我想和哥哥换着喝。”
“都是一样的啤酒,换着喝有什么不一样吗?”
“因为那瓶是哥哥喝过的,我想尝尝哥哥喝的啤酒是什么味道啊!”
“小傻瓜,我们从一个箱子里取出来的呀,口味当然一样啊。”
晓春就像迅速的兔子一样窜出来,用舌头在两个瓶口上都舔了一下,坏坏的拿起地上一瓶递给软鹏。
“你喝不喝?是不是嫌我喝的脏?”
阮鹏在记忆中还没这么和别人亲密过,没吃过别人剩下的东西,也没喝过别人剩下的东西。记得在自己陕西老家有个习惯,一般孩子剩下的东西都是当娘的吃,当父亲的还为男人的自尊心很少吃孩子剩菜剩饭。
“哥哥你快喝啊,你喝一口我看看。不然明天你做饭,你洗衣服,你拖地。”
“我认输,为了让我的好弟弟继续给我洗衣服,做饭,做家务,这瓶我干了。”
阮鹏那脸渐渐由白变红,由红变热,感觉到自己额头有汗渗出,生怕对面的小坏蛋弟弟小傻瓜弟弟小看了自己,仰起头来,将剩下的半瓶啤酒像喝毒药一样一口而尽。
软鹏觉得自己的脑袋被人抱住,脸被人亲了一口。
“哥哥,这是弟弟奖励你的,你要乖啊,要听话,不然弟弟不要你的啦,笨哥哥。”
这个死孩子怎么老是这样,对自己又是亲又是啃的。不是在脖子上种草莓,就是在脸上亲一口,感觉自己在他眼里是块猪头肉一样。不行,下次给他说一下,他再这样,万一哪天喝大了,咬自己一口那就毁容了。
看到这个傻哥哥还在发呆,晓春就将地上的空啤酒瓶收起来,没吃完的花生米放起来,扫了一下地,开始休息。电子厂的劳动强度是很大的,每天上班12个小时,中间有两个小时吃饭时间。中午12点一个小时吃饭时间,下午6点一个小时吃饭时间。
电子厂的工资全靠加班,如果不加班的话,一个月也就3000多一点,加了班一个月5000~6000元。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加班却想加班的道理,一切都是为了钱嘛。至于供应商那里有大家自愿写的加班申请表,虽然违反按劳动法,但是还能应付过去。
一个人在工厂上班时间久了,慢慢身体适应了,能做到倒头就睡,或者功力最深的是坐在那里也会睡着。这就是,打工人的日常吧。看着身边,快入睡的哥哥,晓春对他说:“哥哥摸一下新买的内裤布料怎么样?谢谢哥哥今天给我买的内裤。”
“小傻瓜,新买回来的内裤要清洗一遍才能穿的,你怎么这么快就穿上了?”
“没事啊,男人嘛,那两条我洗了。”
“你挑的跟蚊帐一样。”摸过内裤的布料时,明显被柔软的东西触动了,感觉到就像夏天吃了一口冰冻水果罐头一样,让人打个寒战。
“你先睡,我去上个厕所。”
听到洗手间传来哗哗的流水声,那是软鹏洗冷水澡的声音。晓春脸上有种恶作剧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