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甜甜的苹果呀》学习虫二

24、二十四分甜

　　“那能怎么办，肯定是生下来。不过，徐意知应该不会选择结婚，说不定到时候就像那两个唱歌的人一样，虽然一起抚养孩子但是独自单身？”
　　林檎眼睛盯着盘里的菜声音弱弱地说着。

　　串姐一巴掌拍过来，“我看你是真的读博读傻了。明星们的公关你也信？”

　　林檎抬头就看见串姐一个百分百的白眼。

　　“也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不过就是觉得不能堕胎罢了。”“行了，不说我，你说说你们婚礼的细节呀，我挺好奇的。”林檎想赶紧结束这个不敢深入的话题。

　　逃避虽然不解决问题，但是当下管用。

　　串姐知道林檎不乐意提这些不太开心的话题，于是也就接着林檎的话说起了婚礼的一些细节。

　　林檎能感觉到，串姐现在和宁予虽然没有很深的感情，但宁予肯定是一个有担当、负责任的好男人，而且从他对婚礼的设计与准备，林檎也觉得是一个过日子并且有情趣的人。

　　回到宿舍后徐意知发来微信：“和串姐吃完了吗？”

　　徐意知并没有收到串姐的红色喜悦，林檎也就没提起。只是说和串姐约了晚饭。
　　朋友与朋友之间的界限需要彼此去维护。

　　但是林檎也知道，串姐结婚的事最后徐意知肯定会知晓，于是就说到：“回宿舍了，串姐谈恋爱啦，好甜的。”

　　“那咱们也很甜呀。”徐意知厚脸皮地说到。
　　“你悟到那串数字的意思了吗？”徐意知继续问林檎。

　　上海之行回北京林檎并未和徐意知一起。林檎上午先回，去机场的路上，徐意知给林檎发“504610”。林檎不知何意。

　　徐意知说：“你猜猜。”
　　林檎回：“这根本不用猜呀，是我们认识的时间和我们生日。”
　　徐意知：“这当然不用你猜，我是让你猜是干什么用的。”
　　林檎：“不会吧，不会是手机密码吧。你好笨呀，可以设置为四位数的，多简洁。”林檎的pua来得猝不及防。

　　“就你聪明。你自己慢慢悟吧。”
　　当时林檎正好过安检，也没细想。

　　后来徐意知回北京后，林檎拿徐意知的手机解锁过，当然成功了。所以就是手机密码。现在徐意知跑来问，真是自投罗网。

　　但是林檎不想让徐意知知道自己真去开了他手机，虽然林檎也没翻看。林檎觉得两个人的信任不必要通过看手机来建立，再说了，她和徐意知之间好像也并非这样关系。
　　但解开手机的那一刻，林檎还是有被touch到。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有另一个人从各种细微方式来帮助你一点点去建立，是值得感激的。

　　“我当然悟到了。我们甜归甜，可是串姐他们是会结婚的。”林檎一是想为徐意知后来知道串姐结婚铺垫一下，二是想借机发泄一下自己的“私愤”。

　　徐意知和林檎两个人都知道林檎这句话背后的意思。林檎其实并没别的想法，只是有时候不经意就流露出这些情绪。

　　“哎呦，这颗小苹果又该开始不开心了吧。”徐意知自然是知道林檎在说什么，但仍然不咸不淡地没接这个话茬。同时徐意知看见林檎这样回，当然也知道林檎估计并没懂那串数字他到底让她在悟什么。

　　这颗小苹果除了经常不开心，不爱干净，还粗心得狠。

　　林檎并不知道，徐意知的手机密码是她那样猜了以后徐意知再改的。徐意知让她悟的并不是这个。

　　“是呀，不开心。”林檎现在不想遮掩什么。上海之行后，她就变了。结果是什么都不重要，身份其实也无所谓。

　　“小林檎，做我女朋友吧。也许现在再来说从一开始你其实就已经是了，你可能会不信。毕竟我没有正式提过。这段时间我也在思考，除了婚姻是短时间内我没办法承诺的，但是其他的我都愿意给你。”

　　徐意知本来打算等林檎悟出来，问他的时候，他再顺势说出来。但现在话到了这里，徐意知觉得也是一个不错的时机。至于自己埋下的“惊喜”，就等这个小迷糊日后再发现吧。

　　林檎看着这段突然跳出来的话，没有惊喜，反倒开始退缩了。

　　也许平常人很难理解，但是林檎却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当确信你没办法得到什么时，想要占有的欲望可能还可以被压制。但一旦有这种可能，内心的欲望之兽就会被放出来，而不太安稳的占有状态，就会随时让这头小兽出来行凶。

　　林檎虽然清楚自己对徐意知的感情，但是，她也仍然害怕自己受伤。
　　有的时候理智多了，可爱就少了。

　　但另一方面，也确实说明徐意知对林檎看得透彻，他也知道他现在的这个提议，林檎未必会欣然应允，所以也说希望她试一试。

　　林檎退出微信，去微博刷了一会儿，内心思忖着到底怎么办。

　　虽然是自己一直期盼的，但好像得到的过程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而且得到的瞬间也不如自己想象的只有开心。所以林檎觉得现在这局面有点不对味。

　　所以还是算了吧。相信一次自己的直觉吧。

　　“我不愿意试一试。对不起，谢谢这段时间的照顾。好的我都记得，坏的我一并忘了。人生海海，不必再相逢。”
　　想了很久，林檎如是回道。矫情得很，别扭得很。

　　徐意知当然没想到林檎最后是彻底的拒绝。他逐渐看懂了自己，也以为逐渐看懂了林檎。

　　但此时看没看懂好像不重要，徐意知有点着急了。他以为一开始那样的开端林檎都接受了，现在这样的offer她是会迟疑，但没有道理是决绝的拒绝。

　　徐意知赶紧给林檎打电话，这种时候，发微信效率太低。

　　林檎一想就知道是徐意知的电话，直接挂断没接。
　　徐意知打了很久，林檎还是没接。
　　看着手中的电话不停地亮，林檎要是说内心不复杂那是假的。可她当下那个时刻，是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拒绝是第一直觉反应。

　　林檎电话不接之后，徐意知发微信：“我现在过去找你。”
　　林檎看到后，索性关机了。徐意知见她不回，肯定会打电话，那自己关机应该能给他传递一些信号。

　　后来林檎才知道，当天徐意知还是过来找她了，只是到了楼下，却再没有勇气联系她。后来自己去和平宾馆待了很久。

　　林檎当晚一夜好眠。可能是内心一直想要解决的问题得到了解决，虽然不是她最开始想要的结果。但是，人生有的时候，有结果就行，不一定非要好结果。

　　第二天，林檎和Leo说自己拒绝了一个期盼了很久的offer。
　　Leo说：“如果是自己想要的，为何要拒绝。”
　　“因为可能即使得到，最后还是会失去吧。”

　　林檎说完都觉得自己别扭。
　　“你有点不自信。”Leo发来这样一句。

　　林檎哑然，Leo总是要这样来点透。是呀，林檎要是自信一点，确定自己会和徐意知一直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为何连开始的勇气都没有。
　　其实说到底，就是不自信呀。

　　“不自信就不自信吧。”林檎现在连跟Leo争执的欲望都没有。
　　“为什么不自信。要相信自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Leo这次倒是表现得像个绅士。

　　“有的时候，光是相信没有用的。”
　　“会有用的。”

　　林檎突然觉得今天的Leo一点也不好玩。
　　“我要忙了，先不聊了。”林檎自觉自己没有什么想聊天的欲望。

　　Leo却突然问道：“你真的不好奇我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吗？”
　　林檎觉得Leo这句话问得莫名其妙，真正是缓缓才打出一个“？”。
　　Leo说：“为何不好奇？”

　　“我们不是讨论过吗？就是网友而已，不要好奇对方的生活。你也不好奇我，不是吗？”林檎本来心情不好，面对Leo的追问有点失去耐心。

　　俩人早就讨论过这个话题，他们总是分享生活的一些点滴，但是不涉及个人隐私。Leo知道林檎是博士，但是不知道她的学校不知道她的专业，林檎知道Leo叫Leo，好像做私募，仅此而已。

　　这影响什么吗？不影响。不影响Leo说今天要concall，不影响林檎给他分享图书馆窗外的一只鸟，天上的一朵云。不影响他们一起听L志，不影响他们一起讨论今敏。

　　而且一开始，林檎的确对Leo充满了好奇，但是Leo一直强调，彼此做一个符号就好了。久而久之，林檎现在竟然也觉得，彼此像一个高级点的AI机器人竟然也挺好。因为是AI机器人，不会有情感，没有情感，就不用失去。就不用像林檎和徐意知一样，在一起挣扎很久，最后还是一样的结局。

　　因为，不得到，就不会有失去。

　　“那要见面吗？”
　　“为何要见。我觉得见了，失去了神秘感以后，也许就再难像现在这样聊天了。只是做一个树洞挺好。”林檎有点抗拒。

　　Leo没再回，林檎看时间已经十二点，想必睡了。对于一个纯网友，林檎没有过多的探知欲，也就睡去了。

　　徐意知仍然发微信打电话，林檎没有拉黑，但也不理。徐意知是知趣的，几次以后也就安静如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