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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获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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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妙姝再一次见到民众的疯狂,更令它意外的是,竟然还有人激动到扔东西的。
要知道,同行的还有圣上,还有一群大人物,若是误伤了,会不会罪同行刺?
秦妙姝无从得知,而她,也只是想安静地做个美女子,顺便欣赏一番美男子。
这两年,秦妙姝长高了许多,五官也比以前精致了些。
她还是挺满意自己这幅长相的,完全继承了爹娘的优点。
队伍行至一品香楼下,秦妙姝又把头往外伸了一点。
眼睛四处搜寻,好一会儿才认出皮肤黑黝黝的段景峥。
没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
如今的段景峥,经过北疆风吹日晒雨淋,早已蜕变,不再是当年清俊带有稚气的少年郎,这两年他壮实了不少,已经是成年男子的体魄。
连五官线条都硬朗许多,更显刚毅。在黝黑的皮肤衬托下,那一双眼睛更为明亮有神。
似有所感,走到秦妙姝他们所在窗口的下方,段景峥忽然抬头。
正对上秦妙姝月牙般的笑眼,取笑别人被抓包,秦妙姝当下愣住,好在她脸皮厚。
秉持着“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这一原则,她冲着段景峥点点头,对着他甜甜地笑起来。
弯弯的眉眼,亮晶晶的,嘴角的梨涡随着嘴角的幅度显现出来。
这回换作段景峥发愣,脑海中浮现两年前马车上小姑娘的笑脸。
好像也是这般,两张脸重合,如今的她,好像比记忆中更好看了。
如同两年前那样,段世子慌乱地转过头,骑马快走几步,追上前面的人。
段景峥这两辈子,除了家中长辈和姐妹,他基本没接触过什么女子。
十六岁前几乎都是胡闹,打架闹事,偶尔远远见过一两次妹妹的手帕交。
十六岁之后就去了北疆,行军打仗,整天都是跟一群大男人在一起。
荤段子倒是没少听,也没放在心上,一心上阵杀敌,建功立业。
上辈子虽然定了亲事,但他与名义上的未婚妻苏云,未曾真正接触过。
后来苏云与杜仲安合谋,害了定北侯府满门,段景峥更是恨不得扒了他们的皮。
两年前遇到秦妙姝,他拍马快跑,是为了掩饰自己慌乱的心跳,和红到耳际的脸。
本以为两年的历练,自己变得更沉稳,定然也能心如止水。
不曾想又一次乱了神,好在晒得黑,看不出脸红,也不怕别人看出来,笑话自己。
而楼上的秦妙姝,又一次在微笑过后,看到段世子逃命一般打马向前跑。
不禁摸了摸脸,有些怀疑自己的审美。
她觉得自己虽然算不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但也不至于长得吓人啊!
“大哥,我长得丑吗?”秦妙姝扯了扯秦子安的衣袖,弱弱地问。
秦子安不明所以,“不丑啊!为何这般问?”
“我家姝儿天生丽质,为何问这种没脑子的问题?”秦子晔也补上一句。
“哈哈”秦妙姝尴尬地笑笑,“我就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大哥、二哥,今日想吃什么?我请客。”为了转移话题,秦妙姝决定牺牲一回自己的钱袋。
虽然好心痛,但是一般这样转移话题比较有效。
果不其然,哥哥们眼睛一亮,秦子晔率先开口,“我想吃烤串了,可惜京城没有现成的卖。”
“要不,咱们开一家?”秦妙姝想要赚钱的心,又蠢蠢欲动。
秦子安点点头,“如今家中的粮行在京城也算是站稳了脚跟,二叔在筹备绸缎铺子。”
“你若是想开铺子,可以找二叔,让二叔帮物色,你已经十四岁了,且这里是京城,可不能像以前那样,到处乱跑了。”
说完,秦子安伸手,摸摸妹妹的头。
秦妙姝也没躲,就是绝对不能到处乱跑这件事,对她来说有点难,她也不敢保证。
于是,她烦躁地拨开大哥摸头的手,自己远离窗户边,自顾自倒茶喝。
“知道啦,知道啦,大哥你不用每天提醒我的。”
秦子安无奈,“说你两句就不乐意了?说了你还不是一样到处跑?”
“好了好了,吃什么,大哥请客,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秦妙姝心中暗喜,哈哈,她的钱袋子保住了。
秦子晔也兴奋,“大哥,我要吃……”
只是话没说完,就被秦子安拿点心塞住了嘴,房中一阵欢笑。
另一边,段景峥陪同定北候入宫,参加了圣上准备的庆功宴。
宴上你来我往,喝酒吃菜看歌舞,跟其他宴会并没有什么不同,毫无新意,甚是无趣。
段景峥只能一杯又一杯地喝酒,旁人问话就客气回应。
宴会直至深夜方结束,看得出来,圣上是真的高兴。
回京的第五日,给有功将士的封赏也全部都下来了。
段景峥屡立战功,又只身闯敌国,杀大蒙三王子,获封忠勇伯。
圣上没有给定北侯提升爵位,但把兵符就给了定北侯掌管,没有再收回来。
又下令赏赐了定北侯府千两黄金,万两白银。
一时间,定北侯府圣眷之浓,达京城之最。
定北侯府的大门,每天都有一堆人上门。有些来祝贺的,家里有女儿的,就把目光放到段景峥身上。
只是侯府并没有接待任何人,对各家都是一个态度,客气疏离。功高又得圣上恩宠,更应该与其他人保持适当距离,且处事要更低调。
圣上信任,将兵权托付,侯府自然也要忠义,可不能让小人钻空子。
在这事上,定北侯和段景峥想到一起去了,父子两在书房商议侯府今后的路要如何走。
“十月初十,你娘和你祖母去宝福寺上香,你陪同去吧!”谈完正事,定北侯突然想起夫人交代他的事情。
“行,那我送祖母他们到寺中,再赶去东大营。”段景峥没想太多,以为父亲是考虑安全问题,才让自己护送,把便痛快地应下了。
见儿子并没有领悟自己的意思,定北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无奈地继续道:“那一日,东大营不必过去了。”
段景峥不解,一脸疑惑。
“嗐。”
好好的儿子,愣是少了一根筋,定北侯只好补充道:“你母亲要给你求姻缘,顺便把看中的姑娘约过去,你到时候能趁机相看一番。”
“哦,定亲这事啊?我都忘了。”想了想,段景峥觉得有必要先说清楚。
“不行,这定亲急不来,我得先去与母亲说清楚,免得她给定下,到时候不好退。”
边说边往外走,“父亲,孩儿先去母亲那一趟。”
话音未落,人已经走到了外面,速度之快,连定北侯都来不及阻止,只能在背后大骂“混小子”。
他这一闹,自己晚上估计又要被夫人骂了。
“来人,给本侯备些酒菜。”侯爷决定先好好吃一顿,安慰一下自己。
晋安帝在宫中,津津有味地听着密探带回来的,京中发生的各种事。
他非常满意定北侯府的做法,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若不是觉得段景峥做驸马屈才,他都想将他招为驸马了。
难得的大将之才,应该在战场上驰骋,而不是屈于女人之下,畏手畏脚。
……
十月初十,初冬微有凉意。段景峥挑战母亲权威失败,陪同上山。
一大早出发,到山上时,阳光已驱散寒雾。
随着两位长辈东拜拜西拜拜,转眼就到了午时。
“宝福寺的斋菜不错,午膳就在寺中用吧。”老祖母开口,段景峥连连点头,只是有些心不在焉,还一直打哈欠。
定北侯夫人见段景峥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有些生气。
私下掐段景峥手臂的肉,发现那全是结实的肌肉,根本掐不动,就更生气了。
一心为他着想,千挑万选,好不容易挑了两个中意的姑娘,谁知他还不乐意了。
“待会你给我收敛一点,不然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定北侯夫人训斥段景峥。
“知道了,母亲大人,孩儿遵命。”回来京城后,段景峥又慢慢恢复自己纨绔的一面。
他觉得那样的自己,更具有迷惑性,更容易得到他目标对手信任,让别人放松警惕。
用完午膳,又转转悠悠,把祖母送去午歇,定北侯夫人就带着段景峥去见那两家姑娘。
一个是太傅孙女苏云,另一个是吏部尚书幼女褚兰芝。
因着上一辈子的遭遇,段景峥看向苏云时,带着仇恨,那眼神仿佛要吃人。
把苏云吓了一跳,委屈到红了眼眶。
定北侯夫人不知情,也没有看到段景峥的小动作,她跟苏云的长辈聊地挺好的。
一转头,正好看到苏云发红的眼眶,还以为是姑娘没看上自家儿子,心中有些不快。
觉得不乐意就不结亲便是了,做那哭哭啼啼委屈样干什么?
若不是贵族出身的涵养还在,定北侯夫人都想直接走人了,只是都是一个圈子的人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做事还得多留几分薄面。
便又笑着夸赞了苏云几次,才找由头离开。
走远了些,确定没有旁人了,定北侯夫人才道:“苏家姑娘与君菀是手帕交,平日里瞧着温柔贤淑的。”
“今日一见,怎么感觉有些不知礼。两家只是相看,她怎么还委屈上了?”
段景峥摸摸鼻头,心中有些得意,想笑又不能让人发现。
故而长叹,好似很失落一般,闷声道:“苏家是书香世家,孩儿若是学文,不习武,想必苏姑娘也会中意。”
定北侯夫人不乐意了,“习武怎么了?我儿保家卫国,哪是那些文弱书生能比的?”
“走走走,咱们看下一家去,又不是非苏家不可。”
说完也不等段景峥回话,自顾自往约定地点走。
段景峥跟在身后,露出迷之微笑,非常满意这个结果。
这辈子,我段景峥也让你们尝尝失去的滋味,你们想要的,一样也别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