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美人在骨不在皮（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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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看着眉毛小分队的成立，他的眼里含满了泪水，但是他坚强的没有倒下，没有了四条眉毛的陆小凤还是陆小凤吗？这事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看着这里的满山坡的花，凌云卿突然闭上了眼睛，对着几人说道：“今天天色已晚，不然我们就留宿在此如何？”
陆小凤看了看明亮的天色，还在天上高空悬着的太阳，明显离黄昏还有段距离：“凌兄啊，天色是不是那么晚，不如我们先下山再聊。”
凌云卿看着怂恿着他下山的陆小凤，半晌慢悠悠的开口了：“陆小凤啊，你觉得你的眉毛还能在你的脸上多久？”
被点名的陆小鸡安静的不说话了，他惊悚的看着还在惦念他眉毛的新朋友，然后这位新朋友，当着他的面邀请了花满楼一起去了西门吹雪的山庄：“我就是喜欢不按套路出牌。”
所以老管家就看到了刚刚出去没多久的庄主回来了，还有陆小凤和两个不认识的公子。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单纯的安排了他们住宿的房间。
半山腰处的一座寺庙里，一边唱歌一边对着水盆梳头都快把自己的头发梳秃了的某只燕子咬牙切齿，到底是谁再一次的破坏了他的计划。
明明其他意外都已经被解决了，尤其是那个白发的家伙，想到破坏了她几次好事的男子，上官飞燕此刻笑的开心：“他现在应该被画皮妖吓的腿软才对。没关系等我变成妖怪，第一个吃了你。”想到这，他一扫之前的郁闷，更加努力的唱起了歌来。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在一处人家里，一个穿着白衣遮着面纱的女子，一边哼着歌谣一边对着铜镜画妆，梳妆台上有很多的画笔，还有胭脂口红等，若是让别人看见不免说一句真是爱美的女子。
只是她这化妆不像是普通人一样的画法，而是将自己的皮撑开放在衣架上，一点点的用笔描摹着。
而在她的旁边，有着一个瘫倒在地的妇人，嘴里还不断念叨着：“妖怪啊！”，女子没有在意她，彷佛那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蚂蚁。
“你说，婆婆我应该用那种姿态见他，见我那心爱的郎君？”女子转过脑袋，用着黑洞洞的眼睛看着还在地上的妇女。
被看着的妇人终究是崩溃了：“不要问我，你这个妖怪，怪物，你怎么可以嫁到我们家。”
女子叹了一口气：“这世间的最难求的就是缘分，我明明那么爱着顾郎，但是他却选择婆婆看中的姑娘，我本来不怎么在意，甚至我还可以委曲求全的做一个小妾，但是你们偏偏要逼我至此。
你知道吗？我啊，跟一个姑娘商量好了，她替我变成妖怪，而我替他变成人类，这件事就连天上的神仙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是偏偏你们偏要在我最虚弱，需要调理的时候出现，到头来我与君有缘无份呐！”
皮画好了，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圆圆的脸蛋，俏皮的眼睛，只一笑就能勾搭住人们的视线，甚至有些人可以为了这张脸而前仆后继。
女子起身看向屋外，门口倒着的是一个面露出惊恐表情的尸体，这正是他心爱的郎君，自打他的郎君知道他的身份时候，第一个要杀她就是他，回想起自己是何等愚蠢，还会爱上这种货色，女子内心就忍不住一阵大笑，那时的自己当真是猪油蒙心。
索性自己醒来的不是很晚，没有造成大错，也没有变成一个凡人，被他人欺辱。女子跨过这具尸体走向了远处：“我想还是当妖怪来的好一些，做人类这件事情还是算了吧！你们说是吗？”
女子从这个小院子里面走了出去，徒留一个活在恐惧里的老太太。
“三娘，出去啊！”小巷里路过的熟人向着白衣女子打招呼。
“是啊，出去看看。”女子点头回应着，同时无视了熟人看他欲言又止的目光。
另一边的上官飞燕毫不知情，还在兢兢业业的努力的唱着歌，只是歌声中多了几分的沙哑和愤恨，少了几丝的俏皮和甜美罢了
第二天清晨，凌云卿和陆小凤他们便一路来到了山西地界，此行之路畅通无阻，没有什么夜半歌声的吓人的事件，至于之前在寺庙里唱歌的某只燕子，已经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敬备菲酌，为君洗尘，务请光临。”这刚到山西地界的第二天，凌云卿他们就收到了三份请帖，署名是霍天青。
凌云卿看着陆小凤一脸淡定的问着给他们送来请帖的小二各种问题，以图来套话，但是却被小二滴水不漏的将话圆了回来，使得某只小鸡灰溜溜的走到了他们面前，一口气喝完了面前的酒：“既然对方要我们走一趟，那我们就过去一趟可好？”看似是在征求意见，但是实际上已经做出了决定。
随着小二来到了这珠光宝气阁，酒筵摆在水阁中，四面荷塘，一碧如洗，九曲桥栏却是鲜红的，这珍珠罗的纱窗高高支起，风中带着初开荷叶的清香，水阁里是各种明珠按照一定的顺序摆放的，这微微柔和的光芒，不仅不会感到刺眼，反而会使来的人心生愉悦。
“欢迎来到珠光宝气阁。”一道声音传来，低沉而又优雅，走出来的是一位穿着锦袍的男子：“我是霍天青，珠光宝气阁的总管。”
他说话缓慢而有力量，与他同时来的还有苏少英和马行空，这苏少英可是峨眉掌门独孤一鹤的弟子，作为三英四秀中三英的一员，独孤掌门的刀剑双杀基本是习得完毕，并且在同龄人中也是少有对手的。
同时他还是个举人，作为考取了功名的江湖人，这苏少英丝毫没有读书人的那种酸腐，而是带有点朝气的豪爽，至于另外一个，肩膀微微佝偻，虽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里透露出了点点的狡诈和讨好。
此刻凌云卿正闲坐在花满楼的旁边听这这几个人在没事干的唠磕着南朝的后主，而旁边的几个人也在暗中的打量着他——毕竟江湖中没有他的传闻，而且这满头的白发，一看就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同时他和陆小凤他们在一起，所以怎么看都不是个简单的家伙。
马行空打量了这人半晌，终究是开了口：“还不知道这位阁下的姓名。”
正在听故事听的津津有味的凌云卿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被人打断了：“不要打搅我听故事，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话语间充满了被打断的不满。
马行空听到心里面是有火气的，他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的说教，但是霍天青的一个眼神制止了他。
陆小凤见状急忙的打起了圆场：“我倒是肚子有点饿了，这饭什么时候开始？”说着还摸着自己的肚子苦着张脸。
突然水阁外传来了一声尖细的声音“既然是你陆小凤的请求，俺也不想扫你们的兴，快摆酒。”说着，这人就走了进来，这人白白胖胖，但是眼睛里的那个精气神却也做不了假。这就是珠光宝气阁的大老板阎铁珊。
马行空看到对方的到来，刷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略有点弯腰，语气中夹杂着谄媚：“大老板好。”
但是阎铁珊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的朝着陆小凤走了过去，同时还一边用者山西的土话同他打招呼。
看到陆小凤的胡子没有了，这位大老板还打趣的说道：“你这胡子哪去了？”
陆小凤闻言苦笑着：“我的胡子被隔壁老板娘给刮走了。”
闻言，挑了挑眉但是没有说话的凌云卿似笑非笑的看着陆小凤，被盯着的某人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有一对眉毛会被刮掉。
阎铁珊不知情，只当是两人间的情趣：“那一定是老板娘喜欢用你的胡子挂他的脸。”
陆小凤突然浑身冒起了冷汗，因为他想到了西门吹雪一定在这里，而同样打算刮他眉毛的凌某人也在场。
凌云卿笑了，这笑容中带有三分的戏谑：“那大老板，要是有人刮了陆小凤的眉毛呢？会是什么？”
阎铁珊这才看到坐在花满楼身边的白发男子，他的眼神里有着冷漠、无情，像是高高在上的神像而非凡人，只是在涉及到陆小凤的时候，多了几丝的笑意，也多了几分烟火气。
这一次他的回答里夹在了一点淡淡的郑重在里面，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察觉：“那自然是老板娘喜欢了！”
凌云卿闻言只是笑着看了一眼满头冷汗的陆小凤，转而换了话题：“大老板喜欢养鱼吗？我看这荷花池里可是有一个大鱼的，这大鱼是吃人的还是吃饭的，我就不知道了。”话里行间充满了某种特别的暗示。
阎铁珊不是愚笨之人，若他愚笨，便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家产了，要知道哪怕他有着金鹏王朝四分之一的财报，但这后面的财富可都是他一点点挣回来的。
他看向了霍天青，意思是检查一下水里面是否有什么人在里面，同时他看向陆小凤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警惕——看样子这一次对方来者不善。
见状，陆小凤也不在隐瞒什么了，他只是开始询问这位严总管当年的那些事情，而这一点让双方的矛盾出现了激化。
凌云卿就在一旁听着陆小凤和阎铁珊之间你是，不、我不是的争论，随后阎铁珊就表示这几个人吃完饭了，该走了，但是这一次，他下意识的避开了荷塘。
而且马行空也盯上了凌云卿，在他看来只要阎老板发话了，他就可以把这个看不起他的人给解决掉，但是没想到，却被花满楼挡住了，他同时也挡住了苏少英的剑法。
这一下，局势就发生了变化，此时的阎铁珊已经把他们当作敌人来看待了。
“我说西门吹雪，你还不出来吗？陆小凤可是认为你喜欢用他的胡子刮自己的脸呢！”懒散的靠在了椅背上，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某个之前大言不惭的陆姓大侠的脸色变的苍白了起来。
陆小凤几乎是苦着张脸的看着在一旁看好戏的人：“凌兄，我到底那点惹到你了？”
“大概是在说出我喜欢你的眉毛的时候吧！毕竟你的眉毛可是我和西门的赌约，不过你说的也对，这西门好歹也是一个山庄的庄主，这老板娘还真称他。”
突然，一道凌冽到家的寒气出现在水阁里，自从凌云卿喊出了西门吹雪的名字后，这位阎老板就没有打算跑路了，这伸出去的脚也就收了回来。他只是面对着荷塘，呆滞的看着眼前踏着荷叶而来的白衣剑客。
白衣黑发，乌鞘长剑，西门吹雪名不虚传。
苏少英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他的内心是矛盾的，一方面是见到了传说中的剑神，而自己作为剑客的本能在蠢蠢欲动者，另一方面他知道自己与对方的差异多大，那种肃杀的气势混在着绝顶高手的气势令他喘不过来气。
阎铁珊看着西门吹雪，知道自己的大局已定，不在说话，而是看着陆小凤表示他想问什么就问吧！
且不说这边如何，那画皮妖那边却是出了大事，这一家四口被灭门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是难就难在这里是开封府，有个包青天，还有只展小猫，以及一位公孙先生，最重要的一点，作为唯一的幸存者——那顾维的母亲可是一口咬定妖怪杀了他全家。
那已经疯了的母亲正在不断的嘟囔着这句话：“画皮妖，是画皮妖，妖怪，妖怪！”那癫狂的样子令当时在场的张龙感到痛心。
公孙先生洗完自己的手对着还在沉思的包拯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死者是被掏心而亡，一击即中。无其他外伤，无内伤，无下毒。”
包拯在听完之后就陷入了沉思，他明白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这婆婆想来也问不出什么了。
“妖怪，吃人心，我儿冤啊。”
公孙策看着面前的老夫人：“那老人家，你可知道这妖怪是什么样的？”
此话一出，婆婆的呢喃停止了，他只是愣愣的看着问话的公孙策，突然她哀嚎了起来：“是三娘，三娘！”一边说着一边抓着公孙策的衣服不放手。
那充红的眼睛，癫狂的神色，一时间这位开封府包大人的智囊兼大夫就这么被抓在了手里动弹不得，还是展昭见势不妙，将老人家敲晕才解救出来的。
“张龙、赵虎，你二人速查顾孟生认识的人中有没有一个名字里带着三娘的人。”
“是！”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美人在骨不在皮（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