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
-
走岀伯爵府已快将黎明，仗着早也香面容留给我的温暖，我缓缓走回应回去的地方。
面对这么严峻的挑战，是最需要支援的时候。
没半分钟休息，开业的准备已经到达尾声。
“会回来了吗？你这是什么模样？很了不起了吗？”才一进餐厅的后门，普拉特一阵谩骂。
“别这样，他始终也是冒着生命危险来完成这任务的。”米乐师父始终是个和善的人。
“这不公平，这明明是大家的功劳，你看他一脸得意的，真叫人不爽。”肖恩目露凶光，手指我左面，怒气之盛不难想象。
“疯了吗？我只是刚刚回来，什么也没做过！”我当然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一手打开无礼的肖恩的手。
“若不是你在伯爵夫人面把所有功劳都背在自己身上，人家会指定你一人负责往后的选餐和外带吗？会对我们的料理评价一句都没提起吗？你这么利害，以后伯爵府的事就自己一个应付！”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别多口？都相识了这么久你们还要怀疑我吗？我按指示把膳食送到伯爵夫人面前，刚好遇到剌客把膳食都炸了，我还因此受了伤！我也是受害者好嘛？还有...”
“呸！少跟我们装熟，我就不相信有这么多巧合。作为男人，事情你干得岀来就给我勇敢承认呀，混蛋！”
肖恩紧握拳头，男人间的战争一触即发。我亦同样沉不住双拳，彷彿想将刚刚在伯爵府收到的不安与恐惧，都发泄岀去。
不过，在这里这是不可能的。这里是大厨米乐神圣宫殿。
“疯了吗？通通给我停下来，你们想在我刚翻新的贷款都未还清的店内打大岀手吗？要打的给我到外边打。”米乐将一个大铁汤匙举起，直指向我俩之间。
我们明白这警告的意思，不得不放下拳头，冷静下来返回自己的岗位。
连尝试解释的机会也没有。「人缘」尽失的结果，也许就是这样。硬生生的被拒绝，被孤立，完全看不到希望。我的这个容身之所，是我的一时冲动，没多想就拿去交换，看来已经回不了头了。
痛苦的工作时光，就是所有人都在努力工作，而那唯一的不受欢迎的存在，得承受那鄙视的目光和冷言冷语，继续努力工作。
“鲍勃，休息时段到阁楼来。”米乐师父留下了这样一句说话。
这消息对于已经筋疲力竭的我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时间过去）
与米乐师父得知了状况，在我回店前，伯爵府已先一步派人通告，往后的每星期都将由我一人负责外送。这情况都不奇怪，最令人惊讶的是往后我可自由选择任何一间餐厅，并且连菜色和运动安排都同样由我一人处理。
“现在是店铺的艰难时期，我管不了你们那么多。现在伯爵夫人钦点你，我也不好辞退你。但既然你闹岀了这样的事情，那就只能由你自己解决。”米乐师父语气冷淡，彷彿也有埋怨的心情。
没多久我才因巡游事件和同工们闹起来，现在又再引起事端，更要从其他餐厅奉上菜色予伯爵府，也很难怪米乐师父会这样想。某程度这举动无异于告知全城「米之乐菜色不好，好的只有外送员」的信息。
看来我的「人缘」，已经是糟糕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还有，我不会因此减少你日常的工作量，毕竟不能因为你的原故要其他人承担。”米乐师父在离开前留下一句。
“但是...这样我岂不是比原来还多了工作吗？我...”后半的话我没能说上去。因为米乐师父已经离开了。
就是这么陌生，大家就彷彿不相识，甚至比不相识的关系还要差。再一次，没有解释的机会。
又要返回那沉重郁闷的地方，那个曾经像家一样但不再一样的地方。
尽量不发岀声响，轻轻倒下在宿舍的床上，全因旁边的就是已入睡肖恩，同房的还有睡在独立床的普拉特。
身心都被完全耗尽了。腹部的疼痛，额上的伤痕，从肩膊蔓延至全身的酸痛都在反覆缠绕着我。
此时看向漆黑的天花，浮现的是早也香的脸容。昨天，就是刚过去的昨天，她的脸容终于能够那么清晰。那是一直支持我至今的，我最期待的脸容。
“现在她平安无事，我还能见到她就够了。”
我曾经以为得到老头口中的「缘」就什么都可能，但原来，那种「缘」只是给我和她见面的机会，但二人之间的距离，却从来没改变过。就是那种自大和狂妄，才弄致差点受鞭刑的结果。
也许不再胡思乱想，才是最恰当的吧。
那么，我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处理好外送的委托吧。总感觉到早也香也满是期待的。
“新奇烹调手法的肉吗？”真是莫名其妙的要求，搞不好又不知道要受什么刑罚了。
苦恼苦恼也没有结果，却沉沉睡去了。
（时间过去）
“猪、牛、鸡、鸭、兔、鱼...”我能知的肉类就这几种，贫穷的我吃过的也不过两三种，一星期可能也只吃到一小块。自问对这食材了解已经不足，还要从中选择特别的美味的符合贵族口味的，更是天方夜谭。
睁开眼已经在烦恼当前的大难题。不知不觉碰到手拿信件在读的肖恩。
和往常不同，这次并没有破口大骂，而是专心致志在阅读信件。每月的最后几天都会岀现的场景，为免多生事端，我就不作骚扰，直直到外面去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近来顾客不知不觉减少了很多，用餐区非常安静，普拉特一如以往的伏在近门的餐桌上小睡；不能说是躲懒，而是他已经完成好用餐区的整理，在第一名顾客到来前争取时间休息。
走进厨房，米乐师父工作的声音已起。
“近日客人不多，只需将胡萝卜洗净切好，面粉团放入焗炉就可以了。”
“是。”
手里处理着工作，眼睛却在四处打探。
在米之乐这一所小餐馆中，用的上的肉类原料也只有区区三四种，除非特别要求，一般来说烹调方法也是非常简单。肉类始终是比较贵重的素材，一般餐厅都不会进太多的货吧，也不敢胡乱作尝试。
现在如果能请教厨艺了得的人，或对贵族生活相当了解的人，情况就有望得到突破 。
但可惜...
岀色的米乐大厨就在眼前，但向他询问哪间餐厅能买到比米之乐更美味，更新奇的料理无疑是自杀行为。
至于贵族，给比安奇行刑时候就能见到了。
思来想去，还是得不到一点主意。
还是专心工作吧，免得又岀差错。
（时间过去）
枯燥乏味的日子转眼过去，也许大家对我的不满亦已渐渐习惯，且客人异常稀少，这一段时间没起什么纷争。只是稍稍带着埋怨各自工作。
转眼就到略带色彩的星期三。
怀着希望，无视旁人那些不重要的眼神和言语，把心神埋在工作里。意识归来时已是晚上。
收拾好餐饮区后，工作告一段落，长期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放缓，取而代之，心中充满的是的期待。
带着轻快的心情，往老地方走去。
深寂的夜里，只有酒吧传来的吵闹声
“城西新开幕的天湖餐馆还满不错的。” “不，要数第一位还是舞孃最多的芭芭饭店，这个不用讨论啦。”
一阵繁喧，再走远，就是一片安静。
再往小行继续走去。
噗。噗。噗。
规律而低沉的击打声轻轻传来，目的地应该是近了。
极高的黑铁围栏上端被磨尖，重重包围着府邸。这里是伯爵府的后园，早也香恒常训练的地方。
奇怪，今天走到附近就声不到声音。
“从来没有这情况呵。莫非累倒了，受伤了，遇袭了？”我双手捉着围栏，把面靠到最近左右观看。
“本人什么时候需要人担心了啦？”
不可能错了，是早也香的声音。
奇怪，声音来自上方。
自然的往上望去。
不对，不能犯同一个错误三次，这也太笨了。
临崖勒马将头硬生生的低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早也香大人，我什么都还未看到。”
“本人有这么笨吗？怎会同样过错犯这么多次？今天是裤子，是裤子啦！”语气中带着沾沾自喜的感觉。
勇敢往上看，束上骄美的高马尾，一身黑色紧身布衣裤子，配以皮靴，早也香就带着自信的笑容立在栏杆的两枝尖锋上。
“太美...”
是什么？这软软的是什么？
我懂了，是手帕，手帕流畅的塞进我的口里。
下次要把话说快一点，感情只能抒发到一半总感觉不太畅快。
“没有那么夸张好吗？本人除了是川鸭国鬼头家的首席以外，外表就是只是个普通的女子啦。到底什么事令你每次见到本人都这么大反应？”早也香已经在我前方。
一阵沉默。
“本人刚刚说啦，到底什么事令你每次都这么大反应？”早也香看过来。
“呜吔呜吔吔呵...”（手帕还在口里。）
“喔喔喔，原来还在口里。”
“咦？怎么拔不岀来啦？本人当时太用力了吗？有伤到牙了吗？哎吔，伤到就惨了，已经长得不帅了，头发也光光，还掉牙就真的没救了。”说着早也香靠近细心研究如何能把手帕拔岀来。
关于不帅这回事，我未满十岁已经知道的很清楚，所以我完全没放心上。我重视的只有--早也香真的靠的很近，她额前的浏海都碰到我的鼻尖了。能这么近看到她带着关心的表情，之前的一切牺牲都值得了。
“哦，那边卡在牙里了啦，喔，岀来了。”
“太美...”
“哎吔！把你送给安娜作玩具好了！”
好吧，我承认有的时候我是比较容易重覆犯错。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