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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一起长大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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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梓潼马上要高考了,此时我是高一新生。
过去的十多年里,我常常怀疑小时候所认知的那些所谓陈梓潼的事,久远的像是一场梦。
通过时间的推移,那儿时的记忆渐渐模糊,以为会一直记忆清晰的事,也在以为中失去了那段记忆。
是的,我现在认为,那模糊不清的事是上辈子的事,所谓上辈子的事也忘的一干二净。
他就要高考了,以后也很难见面了,相处的时间也会越来越短。
我记得,快要中考的那个月,我整夜整夜的失眠,平日里,眼睑下也常常带着厚重阴影。
像陈梓潼这样厉害的人也会有压力吗?
南洲中学有个不成文的历届传统,那就是跨届的对应班级学号互赠礼物。
很巧合的是,我与陈梓潼是对应的教室。
他坐在第一排,正低着头写着题,我把班里准备的糖水端到他桌子上,小小声说着:“学长,糖水。”
笔尖顿了顿,答案中的数字只写了一半,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他抬头看着我,笔在手中转了转,目光轻扫了一眼桌面上的糖水,对着我露出了一个笑。
“学妹的学号是几号啊”
我早就知道他是35号了,为此,我还特意的与班上的同学串通好。
“35号哦学长”我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他。
他愣了好大一下,手里转得飞起的笔也停了下来。
他错愣地看着我,眼神里还夹杂着些什么。
我有一瞬间的懵,喃喃地问出声:“那你几号啊”
他低低地笑了,说:“本来是28号的,现在35号了。”
28号……这,是我本来的学号数啊。
南洲中学这个不成文的历届传统,促成了不少情侣,这大多数是“黄昏恋”。
某个晚修课间,课室里吵吵闹闹,我桌面上的东西也乱七八糟。
我拂过桌面上的小玩意儿,正仔仔细细的找着需要上交的政治试卷。
这时门口传来喊叫声:“宋橙!有人找。”
那些聊八卦的女生,纷纷将目光投向门口,依稀听到一些“好帅!”、“哪个班的啊”。
我应了声,在数学书里找到了政治试卷,匆忙地交了上去,也顺势的离开桌位向教室外走去。
少年站在走廊中,夏日的晚风将他的头发吹起,发质细细软软的,在走廊的暖光的照射中显得微黄。
他似有感应地转头,脸上露出惯有的温和。
我走近他,用很欠揍语气懒懒散散地问道:“找我干嘛!”
浅褐色的眼瞳流露出温柔,这是他一贯对我的眼神。
他温柔地注视我,拉过我的手,把一个东西交到了我的手上。
我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手中,手心里躺着一支通体漆黑的钢笔,有些沉,里面的墨肯定也是满的,我想着。
“你的礼物已经在你手心里了,那我的礼物呢?”
最后一句话,是他靠在我耳边讲的。
我耳朵有些敏感,他这样一靠近,温温的气息拂过耳廓,腰间莫名就有些痒。
我轻咳了一声,佯装平常样,却不动声的的往后退了一部,默默拉开距离。
心却一瞬间跳动地飞快,与周遭吵闹的声音隔离开来了。
陈梓潼直起身来,异常认真地端详着对面的女孩,眼里带着少有的审视。
耳朵红了,脸也红了,一阵晚风吹过,带着凉。
这个时候的气候清清爽爽的,不是热到的,那是什么原因呢?陈梓潼也不敢轻言下定论。
“等你高考完再给你!”
也不管陈梓潼什么反应了,我一边往回走一边搪塞着借口:“我政治试卷还没写呢,我这就回去写卷子了!”
门口遇到正要去交试卷的政治课代表,文科班的课代说话总是那么多一针见血:“宋橙,你政治卷子不是交了么,我还看了一下,写得挺好。”
耳畔传来陈梓潼清冽好听的笑声,他似乎在刻意压抑着声音,反而很是低沉性感。
我捂了捂额头,瞪了课代表一眼,用眼神和扭头示意她赶紧滚。
“那高考完再给我吧!回去写你的,政,治,卷子吧。”那两个字他倒是咬得清晰,有力。那股子揶揄的意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