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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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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吗?”
“不去!”
“去······
一切的矛盾纠纷,命运的纽带连接着无形中的因果。一切的初见,有始有终,最终的结果,或是风平浪静,或是灿烂美好,或是噩耗的开始······
会好起来吗?
或许吧!
叮~火车即将到站,要下车的乘客请做好准备!”
火车铃响打乱了江眠的思绪,理了理略皱的衣襟。待车厢里的人几乎走光的时候,才拖着行李箱下了车。
他现在并不急着去找那个应该被他称作“父亲”的人,他只是想:若是去了,说不准那人并不会认他,反而会厌恶他!当然,这只是说不准,并不代表结果。
初来上海,对于这个陌生的城市,江眠感觉到最多的还是迷茫!他需要时间快速了解这个并且了解一下那个“父亲”。
这五年来在外飘泊打工,倒是辛辛苦苦攒了几十万左右的积累。刚刚他找了一家地处稍显偏僻,价钱已算极低,住一周也花了他几千多。这对于一向省吃俭用的他而言,难免有些心疼!
简简单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不过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些杂物罢了!
“阿眠,到了吗?”手机铃声响起,江眠接了电话,传来的是一个男孩的声音。
江眠原本冷淡的表情似乎多了一丝暖意,“嗯,秦少……秦哥,我到了!”
秦疏是他在江苏认识的,他不嫌弃自己的身份,就连母亲的葬礼钱大多都是他出的。两个人兴趣相投,很快熟络起来,成为了好友。而秦疏也知晓了江眠的身世,并没有看不起他,反倒是鼓励自己按照自己母亲的话去做,做一个彻彻底底的了断!
“那便好!阿眠,有什么事赶紧通知我,知道吗?”
“嗯!”
“那好!今天也累了吧?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江眠又恢复了原本冷淡的表情。随便吃了几口面包充饥,匆匆洗漱了一番,最终抵不过浓重的睡意逐渐沉睡了过去。
待江眠悠悠转醒之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五点左右了。外面的天色不过微亮,连了WLAN,便简单查看了一下关于这个城市的有关新闻。
最终,目光停留在了某处:江氏集团近日成功与某家法国公司合作,股票急速上升!!!
江氏集团,是那个人所创的吗……
江眠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是他!一定是他!
现在,去吗?
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样一个身世不俗的人,会认身为“私生子”的自己吗?
呵……换做是自己,也不会认的吧!
纠结徘徊于这一切,结果是希望还是失望,这重要吗?于江眠而言,不过是多一事和少一事的区别罢了!找他,不过只是为了母亲。不找,自己也乐得清净!显然,他更喜欢后者。
长辈间的纠纷,就如剪不断的丝线,你想方设法想要将其弄断,但它反倒是越缠越紧,直至你完全深陷于这个肮脏的漩涡!
人活在世上,总是离不开“欲”!
江眠自嘲地苦笑一声: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抱着一丝可笑至极的幻想,怎么说呢?呵……还真是可悲!
算是浑浑噩噩度过了几天,待意识稍显清明的时候,江眠心想:许是到时候了吧!
换了套还算得体的衣服出了宾馆。这里的基本路况这几天他也基本弄清了,不过去江氏集团还需转好几趟公交才可。
此时离上班高峰期还有一会儿,第一趟公交倒还不是那么拥挤。后面那几趟可谓是人满为患,车里又比较闷热。江眠尽可能站在离窗户较近的地方,环境与温度带来的不适格外强烈。
到站时,也已是上午九点左右了。
江眠向东走了大概500米,便到了江氏集团。
江眠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大门,径直走向了前台,“您好!”
前台小姐打量了江眠一眼,微愣片刻,换上了职业微笑,“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请问江氏集团的总裁是江听为先生吗?”
“是的!”
“那可否劳烦您帮个忙,我没有预约。”江眠顿了顿,脸上表情不变道:“麻烦您给江先生或是他的助手留个言。就说,WY。”
wy是母亲和那人定情信物——刻字项链上所刻的字母。母亲离开前将其交给了自己,让自己去找他……
“好的!请你稍等。”
江眠也不急,只是在一旁默默坐下,看着她通完了电话。
“您请稍等!”
“嗯!”江眠敛下眼帘,低声应了她一声。
不过两分钟尔尔,电话便打了回来。待通完电话,前台小姐看向江眠的眼神明显变了,格外恭敬,“您请这边请,总裁马上就到。”
前台小姐把他引到一间安静的会客间,把门轻掩上出去了。
江眠摸了摸脖颈上挂刻字项链,眼底多了一丝无法言语的情绪。
门被推开了,江眠迅速收敛了自己的情绪,面色平静如水地看了那个约莫四十几岁左右,西装革履的男人一眼。
“你……”江听为在对面坐下,细细打量着他。
“江先生,您好!我叫江眠。”
江听为愣了片刻,他容颜渐老,但依稀可见曾经的风华。他很快回过神来,看着江眠那张与小雅有着六分相似的脸,“你好!”
江听为眼神之中带着几许期盼和悔意,但言语中却未体现半分,“是你留的言?”
“嗯。”
“既如此……江听为神色格外复杂起来,“你可知WY是什么意思。”
江眠眸色逐渐黯淡下来,露出了脖颈上的那条项链,“是这个吧!”
江听为眼睛顿时一亮,肩膀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快步上前一把抓住项链仔细查看,口中不禁喃喃自语道:“是这条……是这条!不会错!不会错的!小……小雅!”
“她是我母亲!”江眠皱了皱眉,轻轻拍掉了他紧抓着项链的手。
“你……你你你……
“我母亲说我应该姓江!”江眠面露讽刺的看着他,冷哼一声:“如果可以,我真想抹掉这个姓氏!”
一向镇定的江听为此时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他几乎是一字一顿道:“你说,小雅是你母亲?”
“嗯。”
“你,叫江眠?”
“嗯!”
“你......你难道是……是我的……
“私生子!”江眠一脸冷漠。
“不不不!”江听为连忙摆了摆手,干笑一声,“原来,你是我的儿子!”
儿子……江眠脸色古怪了几分,并未回答他。
“那……那小雅她人呢?她来了吗?”江听为急切问道。
“五年前,去世了!”江眠嘴唇微颤,勉勉强强对他的扯出一丝苦笑。
江听为沉默了,良久才微微抬起头来,涩声道:“小……小雅她……最后说了什么?”
“我母亲将我的身世告知于我,让我来找你。”
“抱歉……”江听为长叹一声,“”是我对不起她!那……那你为何不早些来?我……我也好替小雅好好照顾你啊!”
江眠没有说话,照顾……抱歉……对不起……呵!现在说这么多忏悔的话,有什么用?又能够挽回什么?故人已逝,空留念想。
“这五年来,在外受了很多苦吧?那……
“江先生!今日与我而言有些晚了,我母亲的遗愿也完成了,我便先走了!”话落,不等江听为反应过来,江眠几乎是迅速跑出了公司。待江听为反应过来,出来追的时候,早已不见人影了!
“小张!查个人,叫江眠,找到他,带回江家。切记,不可伤害他!”
“是!”
安排好这一些,江听话有些疲惫的倚靠在一旁的沙发上,用手揉了揉紧锁的眉间。
江眠的出现,带给他的不仅仅是震惊,同时还有喜悦和愧疚。如果说他和白羽之间的孩子是不幸中带来的一个“恶果”,那么他和林雅的孩子——江眠则是寄托着两个人之间美好结晶的“善果”!于情于理,他并不恨白羽的孩子,毕竟那个孩子是无辜的......他恨的是白羽,更是白家以及自己当时的懦弱无能!幸好,上天给他留了一束光,江眠江眠……是他和林雅的孩子啊!
他已经错过一次了,这一次,他绝不会犯错!
从前种种,他只能尽一切努力,好好对待江眠,那弥补自己所犯下的过错。
小雅,是我负你!但……我江听为此生,仅爱你一人!
一行清泪不知不觉流下,不只是落入黄泉忘川,还是烂漫星河……
或许,在这星河之中,便是有着牵挂之人的化身也说不准呢!
江眠回到宾馆,大口喘了几口粗气,拿起手机,连忙订了一张明天下午从上海到江苏的火车票。既然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一刻也不想在这呆下去了!
匆匆洗了个澡,江眠便快速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此时的他心烦意乱,辗转难眠。他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心情究竟如何,只能说复杂难言……
直到倦意袭来,江眠才勉强入睡,不过此时已经很晚了!
江眠是被门外急促的敲门声所惊醒的,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了。
江眠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快速洗漱了一下,匆匆整理了一下衣服。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江眠无奈的走到门口,打开了门,“有事吗?”
“江眠少爷!”
“你们……”江眠略微吃了一惊,但很快恢复了正色,扫了一眼门口围着的四名黑衣男子,目光冷冽道,“有事?”
“江眠少爷,总裁有请!”
江眠冷哼一声,“劳烦帮我转告江总,我的目的已经达到,是时候离开了!”
但领头的黑衣人却不依不饶,“我们的任务就是请江眠少爷走一趟,其余的我们一概不管!”
“如果我不去呢?”江眠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们是不是就要采取强制措施了?嗯?”
“呵……”江眠转身拉出了行李箱,格外平静道,“快点走吧!不过我希望你们江总快一点,我还要赶下午的火车!”
“江眠少爷,请吧!”
其中一个黑衣男子接过了江眠手中的行李箱,出了宾馆,门口赫然停着两辆黑色轿车,一个西装男子站在一旁,似乎等待已久。
“严秘书,人已带到!”领头的男子向对方示意了一声。
那人点了点头,径直走向了江眠,语气温和道:“您好!江眠少爷,在下是江总的助理,严故。江总已等候多时了,江眠少爷,请上车吧!”严故打开了车门,微微颔了颔腰,做了个请的姿势。
江眠一言不发,只是乖乖照做。直到车子驶离了市区,开向郊区时,江眠的表情才多了一丝细微的变化,但还是没有说话。
车子到一处别墅前停了下来,江眠扫了一眼,顿时领悟。
来到客厅,一个黑衣男子未经江眠同意就将他的行李置于二楼一个房间内,随后下楼关上门离去。
沙发上似乎坐着一个人,不用想,江眠也知道是谁。
“江总把我弄到这来,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吧!我还要赶下午的火车!”江眠走到他对面,淡淡道。
江听为脸上浮现出深深的愧疚来,“小雅她当时一定恨透了我吧!叫你来这个目的,其实是让我痛苦一生吧!但是你不来,我也还是一直痛苦着!”
“这么说来,我母亲倒成了江总的阴影了?”江眠嘲弄一声道,眼底充满了讽刺。
“我知道,你也恨我。”江听为深深地叹了口气,“抱歉!”
他现在还能说什么了?绞尽脑汁,也只能扯出抱歉来,还真是可笑啊!
“小眠,留下来吧!我知道你不愿,但我只是替小雅好好照顾你。小雅……小雅曾经说过,如果我们有了孩子,一定竭尽所能给予他最好的生活,不会让他受太多的苦!这不仅仅是小雅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你就看在小雅的份上,留下来吧!”
江眠神色恍惚了一下,刚想拒绝,但江听为却仍旧不依不饶,他只得作罢!
“我今年17岁,18岁成年我就走!”
“好好好!”江听为心道:留下来已经是最好,一年以后,自然还有别的法子,让他继续留下来!
“对了,你还有个弟弟!”江听为转头冲二楼喊了一声:“逾安,出来一下,这是你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