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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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的动作非常凌厉，有着木叶暗部所特有的那种久经训练的风范，但在过了几招之后，带土还是停下了动作。
“不打了，没意思。”
他看着卡卡西。
后者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他，小心翼翼地询问，得到了这样的回答——你没用全力。
可是刚刚的长门和小南也没用全力，至少他没用轮回眼，卡卡西觉得对方的态度来得莫名其妙，因而心里有点委屈：“训练的话，不需要用杀人的技法吧。”
你以为你能杀我？带土低下头看他，一岁的差距在青春期的时候能差出七八厘米，从带土的角度，正好能够看见银白色头发上隐秘的发旋：“有多少本事都用出来！”
卡卡西一个翻身后跳，犹豫了一下，木叶暗部面具之下的另一只眼睛蓦然亮了起来。
他的动作顿时快了很多，传承自木叶白牙的高速体术外加暗部的长刀法配合得挑不出任何毛病，带土结了个火遁术的印，几乎在火焰还没彻底铺陈开的时候，卡卡西就背着刀斩开迎面而来的熊熊烈焰逼至近前。
原本在岸上的小南和长门也都专注地观战了起来。
“写轮眼。”
长门皱着眉头：“明明那位，应该不是宇智波一族——”
在如今这个时间节点里，写轮眼的卡卡西这个名号尚未传遍忍界，至少还没有传进雨之国这样相对闭塞的地区，但暗部的卡卡西已经很习惯这样的战斗。洞察眼，复制眼和催眠眼的功能，作为外族的他极限是用到前两种，不过以写轮眼来对付写轮眼的话，他也有自觉不可能对带土催眠成功。
少年在半空当中飞速地调整着身体角度，结出三个熟悉的印。
“千鸟！”
“那位置太明显了！”
砰地一声，银白色的暗部被带土一脚踢飞，又在半空当中化作一截枯树枝，下一秒，宇智波带土身后的水面猛然炸开，卡卡西的手腕上缠绕着强烈的雷光，带着货真价实的千鸟踏破水面向他迅速突刺。
替身术，幻术，气息收敛的潜伏技巧，外加一击必杀的果断时机。
属于少年人的手指尖，堪堪停留在了他胸前一寸的位置。
伴随着查克拉供应的中断，雷光渐熄。
“怎么了？战场上犹豫的话可不行。”
带土看着他，又伸手在自己胸前心脏的位置上点了点：“你该不会真觉得刚才那一下能杀了我吧，我还捏着时空间忍术没有用出来呢。”
他的声带曾经受到过损伤，也因而声音沙哑，和印象里的少年截然不同。又或许是因为度过了变声期的缘故，自称是“鸢”的男人已经和过去的那个带土几无相似之处。
卡卡西保持着突刺的姿势，自己也有些迷茫——他当然知道对方一定用得出来虚化能力，虽说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但卡卡西目前还没觉得自己能轻而易举就在一对一的胜负较量当中一击击杀带土。
他慢慢地收回手，看着自己的五根手指：“刚刚那一刻，就是突然觉得，如果就像那样向前冲过去的话……”
“——我一定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终生，无可挽回的事。”
宇智波带土身形一顿，他重新将卡卡西从头打量到脚，视线毫不掩饰地扫射过来，甚至还打开了写轮眼——从旋涡面具唯一的孔隙里可以看到深红色的瞳孔当中，三枚勾玉正在缓缓旋转。
万花筒写轮眼也不能增强洞察力，不然的话，他还真想再试试看。检查的结果毫无异常，除了卡卡西本人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以外，对方的身上没有任何异状——完全就是十几岁的卡卡西。
考虑到对方也时空穿梭的可能性……
“神树的事情。”
他问：“还有红色月亮（赤い月）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什么？”
卡卡西迷茫地问：“你说的……あかつき不是组织的名字吗？而且弥彦起名字的时候应该没用这种隐喻吧。”
他不知情。虽然木叶暗部可以精确地控制自己的表情，并且撒谎毫不犹豫，但从目前对方的反应上看，带土更相信这就是属于自己原本时间线的，十几岁的卡卡西。
他的视线向卡卡西的身后探去，注视在长门身上：“三天后我会再联系你们。”
鸢前辈向来说一不二，而长门他们也没有强留对方的理由和实力，红发的少年点点头：“那我们接下来就继续接管雨之国，然后安置生活在这附近的居民？”
“还要提防山椒鱼半藏旧部的反扑，顺便赚钱的事情让角都动作快点，现在你们吃饭的嘴多干什么都要钱，能派出去的人手也尽可能运作起来，制度章程上半藏有用的那部分要留下，一口气变化太多容易引起动荡，有不清楚的地方去问鬼鲛让他提供一些水之国的失败经验。”
带土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最后总结：“还需要再招点人，既然你们要将雨之国作为据点，那现在一整个国家百废待兴，干什么都需要人手，尤其是有自保能力的忍者。”
卡卡西怔在原地慢慢听着，虽然早就对带土有了新的认知，但是过去的吊车尾在这几年里发生了几乎是灵魂翻转一样的改变，还是让他觉得惊愕不已。
自认为交代得足够清楚，带土转过身，半边身子开始扭曲，但卡卡西猛地拽住了他的袍子：“等等！”
“怎么？”
“神树是什么意思？”
他问。
“是你不需要理解的概念。”
带土想了想，考虑到卡卡西的间谍身份，外加对方在记忆当中从未动摇过的立场，又补充了后半句：“我要做的事情也不会对木叶有什么害处，你大可以放心。”
布料的触感从手中消失了。
*
地下，外道魔像附近。
宇智波带土在空间跳跃之后抵达了这里，宇智波斑斜了他一眼：“还知道回来？”
“你连着骗了我两辈子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颐气指使。”
带土在面具之下翻了个白眼：“秽土转生的卷轴已经拿到了，那东西……好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总之如果杀死不太可能的话，起码需要一个稳固的封印手段，虽然我换了眼睛以后大概也能用轮回眼的封印术，但你也会想要抓住亲手复仇的机会吧？”
“……把‘想要别人来帮忙’这句话伪装得真好听呢。”
宇智波斑看了他一眼：“也罢，本来我就没打算轻易放过那家伙……”
幻术的一对一沟通解除，带土在现实世界当中开口：“我拿到卷轴了。”
宇智波斑抖抖索索地伸出手，按在了连在自己身后的外道魔像查克拉管道上：“就这样吧，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希望是在合适的战场上，我可不打算再在你这里浪费太多时间。”
“巧了，我也不怎么想见你。”
带土奚落道：“总也不肯死的老家伙。”
宇智波斑没有反驳，他看了带土一眼，毫不犹豫地伸手拔断了查克拉的管道，整个人化成一滩灰尘。带土将那些灰土收拾起来，存储进神威空间当中，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在这条时间线上，他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另一边，雨之国，晓组织基地。
卡卡西做了一个梦。
之所以知道这是梦境，是因为无论是视野的高度，还是自己的身手都和当下有着明显的差别，非要总结的话，那就像是成年以后的他自己。梦里他在和另一个面容模糊的对手进行着生死搏杀，他们打得难解难分，下尽了死手，而在战斗的最后，他用自己的得意技贯穿了对方的心脏。
——那是带土。模糊的面貌突然清晰起来，那是成年的、面容带着沟壑和伤痕的、满目仇恨和他挥戈相向的带土。
卡卡西猛然睁开眼睛，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几步踉跄地跑进盥洗室，几乎要吐出当晚吃下去的全部。消化了一半的食物灼伤着食道，他深吸了一口气，给胃里重新填补进干净的饮用水。
这是个太过可怕的噩梦，他看了看窗外的下弦月，距离天亮还有相当长一段时间。
卡卡西在“现在就起床去晨练”和“回去睡第二觉”之间斟酌了一下，却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他还从来没见过带土如今面具之下的那张脸。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1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