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落花风雨更伤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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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目山河空念远，
落花风雨更伤春。
不如怜取眼前人。
“说吧！”高尊主一只手持剑，余手，紧紧握在了檀木高椅上。
说什么？这时候谁还敢说什么？你小子现在一副霸王状，谁还敢插嘴？
“外面现在这么乱，你们说让我来主持，现在……有没有意见？”
说了半天，还不是想威慑住我们，然后都听你的。
“咳……”微咳。“金凛羽，有话你就说。不要自说自话……”
说，我敢么？“没什么……只是听爹和姨娘说这，其实件事之前也有发生过，所以，我在想……尊主会不会还用以前的方式来解决。”
话说到这里，确是一语中的，这个问题当然是现在金家上下最关心的了。
“我的问题我解决。现在，我决定‘以暴制暴’。武林会三帮的人，一会儿就到。”坐不下去了，这场议会完全是在浪费他高愈翔的时间。
“等一下！”金布衣还是坐不住了。作为武林三帮会的军事，武林尊主的亲舅，他确实该说点什么了。
好！这次就是死我也要说出来。
“翔？你一直都是冷漠淡薄的性子，虽然我和你的姨娘们都曾担心过你的性情，但是，现在看来，还是冷漠的高尊主才是理性之人。看看你现在，像什么？原本就是一个女人，况且她还是个邪教中人，只是这么简单就可以解决的事情。现在看看，你把这事弄得多么复杂？现在连整个天高府都受到了牵连……你现在不只是会失去‘尊主’宝座的问题了，你，在这样下去，你连整个武林……也要一并失去了……”
慷慨激昂的一席话说完，在座的武林老辈们也被说动了心，秉着心口一股未泯的正气，忿忿地话义愤而出。
“尊主，金老帮主说得对啊。自从那四个魔头从江湖上消失了以后，这天下都太平地过了这么多年了。就为了这么一个女人，那整个武林都搅进去，值吗？现在时整个武林都要乱，压？压得下去吗？”
“说得对！尊主，不能打啊！”
看吧，看吧！高愈翔，得罪了这帮老头子，看你怎么摆平。
一屋地人，吵吵闹闹不多会儿就干脆乱哄了天，金凛羽很识时务，只暗评，不做声。
“叱———！”刺耳的一阵刮滑声彻天。屋内安静了下来。
高愈翔的剑尖指在地上，只给众人留下一个寒冰依旧地背影。
冷冷地话语响起。“想做主、说了算。打赢我的剑先……”
话音刚落，人影已消失于人前。
金布衣脸上是渐浓未退地一片愁云。“老尊主人呢？”满是抱怨地语气。
“一大早就和马前辈出门了。”
“去哪里了？派人找去啊，难道……还真让高愈翔把咱两个武林世家都毁了啊？”焦急渐增。
“老尊主只说去澡堂，其余的，什么也没说呀！”
“那……那就把金陵城所有的澡堂全给我搜一遍。”
…… ……
…… ……
“啊———啾————！”掀起一片激浪。
“怎吗？水凉啊——？哈哈哈哈，你这家伙真是老了啊！”池中一浪未平，莫离无假一阵吼笑，又惊动了一方高浪。
“哎！”撩去一滩水花。“不要连你也说我是糟老头子啊，家里已经有一个不肖子了。”
“话说回来了，你家门外搞那么乱，你也不管全扔给那小子，他行么？”莫离无假长长后昂了脖子，带了那么久的面具，终于可以摘下来了，舒服的他一阵懒意泛上来。
“可不可以都是他的事，我就是在，也不会出手。”实话实说。“倒是小二，你不在，外面又那么乱。不担心啊？”
“担心？哈哈哈哈~~~~还是陪二十多年没见的老友叙旧最重要啊！”又是一阵长笑。“啊，我忘了告诉你，其实无尘也来了。”
“老四？那个长腿兔子也来了。我说呢？你怎么泡澡泡的这么惬意。你别说，那顿晚饭让小二把无尘的事一提，我心里……还真泛出一阵酸。”深沉地转过头。“他……怎么样了？”
“没有好不好之说。虽然在一起的时间最少，但是他和四妹也是最甜蜜、也腻不够的一对儿，哈哈哈哈~~~~怎么说呢，福祸参半吧！”脸虽笑着，眼里却是一片淡淡的失意。
“嗯……不容易的一对儿！不过呢，现在再看看，总比眼前这俩孩子让人省心。”高功天的话里，带着一个父亲的口吻。“翔啊，是绝对指望不上了。他的性子岂止是冷，又木木愣愣地到了极点。我看，全指望你们家小二了。你说说，以她的性子，今天这样的事儿，她会怎么着？”
“小二啊……”莫离无假深深一笑，倾在了墙沿边。
“知道么？以前在无上山，我以为几个丫头里我最了解的就是小二。她从小在家里的性子最喜乐，都是一张笑脸对人，谁见了她都是一种暖洋洋地感觉。另一面……其实她也是家里最要强的一个孩子，她不像其他丫头们，生来就带着一身遗传地好骨子，所以她总是想方设法地让我们看到她坚强地一面。从小到大，她是家里唯一一个没生过病的。其实人怎么可能不生病、不受伤呢？可她就是从来不对家里人说，就是那一张笑脸。所以我说，我以为我最了解的是小二这好强的性子……”
“事实上呢？”
“现在看来，我们都不了解这丫头啊……表面上什么都是漠不关心，从来不和父母亲，兄弟姐妹们主动亲热，总是悄悄关在自己的屋子里和昆虫打交道。这样的小二，那天却说出了那番话……老四的事，原来她是那么的上心。其实啊，她心里装的那些坚强，忍住的泪水，吞下的疼痛，一切……不是为了自己，全是为了别人，我这个做爹的，完全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呢！”莫离无假的声音渐涩，雾气缭绕的澡堂中看去，那铁铮铮地中年汉子，眼中竟也被蒙上了一层水气。“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六岁啊！一个六岁的娃，把天下第一蛊就那么吞下去了。文不行，武不行，就选了这条偏路走，从来……不想让家里人担心。”
深沉地拍了拍老友地肩膀，无限感慨已在其中。
“所以你问我她这次会做怎样的决定，我……只能说。怕是均出乎了你我预料的……”
…… ……
…… ……
高愈翔轻盈地步伐挺进在前面，后面紧跟着是武林三帮和四会的几十名剑士，尾随在最后的是几个金家的老辈。
外面的呼喊声已越来越大，高一行人的脚步也在加快。
进了西苑，穿过了卧厅、园子，绕过了池子，最后是正厅。
眼前就是紧闭不开，众家丁力挡的大门了。
高愈翔刚跨出了正厅门槛，突然，一抹熟悉的淡色纱衣跳入了眼帘。
“你来这儿干什么？”周围人声嘈杂，小冷地怒斥声只得提高了几分。
“你真把我当傻子吗？”娇人脸上也是十足地怒意。
“我说了，这种事很平常，和你没关系！”
“……”怒气狂涨。
高愈翔看了一边被五花大绑地受命保护小二的‘保镖’，很好，她的能力总是显示在对付自己人上。
“我现在要处理的是……我这武林尊主的事，你滚开，不要妨碍我……”那冷漠的语气，让小二依稀想起他们初次见面时，也是在这天高府的西苑。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然后冷漠地见死不救。
而现在……
“大侠？你的话说完了？”小二抬手，在胸前拍了拍。像是刚干完了什么大事。脸上，却扬起那最熟悉地一抹盈笑。
风吹过，空气中滑出淡淡的香草味儿，让迎风而立的人们均忍不住多吸了两口。
“唔……”
“啊……”
小冷闻声后一个回身，这才发现，眨眼的功夫，小二的毒已经施完了。空气中淡淡的香草味还在弥漫，却再也没人敢贪恋它的香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一把握住她纤细地柔荑。从未尝试过为什么事而失去理性的高愈翔，再一次破例了。
“尊主……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杀了她。她，真的是妖女啊……”苍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这一句，似尽了对方的最后一丝力气。
“小冷。你知道这震天的响声里，我最喜欢哪句么？”继续笑着，手却是被他的力气疼地攒了眉毛。“我喜欢他们说，‘伐妖女，立正气’。既然他们想尝尝‘正气’，好啊~~~我就成全他们。”
“……”不语，其实是不知作何语。他不了解她，完全不了解，他知道的是，他现在胸口简直像被对方施了毒，疼的痛不欲生。
莫离岚转头看看门外，暴动的人潮几乎要将厚实的高门撞破。缓缓地，再回过头，对上了小冷地眸子。
“刚刚你说的对……即使我爹爹没有来接我，我也是要回去的。莫小二，已经没有呆在这里的理由了。”
“你的千年寒冰……你不要了么？”语气透出一丝急促。
笑着，摇了摇头。
“还有一件事，你也不知道。服了千年寒冰可以御百毒，可只有一种毒不行……”视线转到被对方紧握的手上，缓缓地，一丝血色顺着两只手的缝隙滴了下来。
“哒——！”墨中带红的血色晕在了地上。
娇人再笑。“那就是血毒……”
高愈翔恍然软了膝盖，他试问，他曾中毒无数，还没有一种毒能让他立即就范。不可思议地盯着她的脸，这就是她，莫离世家二闺女的实力。轻而易举地，只是她的血……让他连呼吸都快忘记了。
恨，他好恨……
恨自己居然也会大意地着了她的道。
好恨，好恨眼前这傻到极点的蠢女人……
不待他多想。
‘嘎——————！’长长地一道响声。眼前晃动不堪的木门被缓缓拉开了。
外面如叠浪般层层安静了下来，她立在门中间。
他看不见她的脸，却知道那是神仙都无法比拟的一抹盈笑。
她立的笔直，又无比地傲气。
那又是天生的，莫离世家特有的气质……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落花风雨更伤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