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风之舞雩

71、棋局

　　“若是我今日不去丞相府，碰不见，你准备怎么做？”
　　“淮王死，或者清安死。”
　　“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没听说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么？韩信那一世英雄也受过胯下之辱。”
　　清安低下头，眼里泪朦朦的：“不能给王府丢脸。”
　　“命重要还是脸重要？”
　　“清安的命没王府的脸重要。”
　　寒绍不欲再与清安争辩。
　　“清安知道王爷今日是撒谎的，还是很高兴。觉得，王爷是真的值得赴汤蹈火的。”
　　寒绍笑：“我可不要你去赴汤蹈火。不过，我今日也没有撒谎。我是会把淮王的命给你，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做那未的晋王妃。”
　　“王爷？”
　　“我是女儿身。不用你提醒，也知道。”
　　“那王爷是要清安，为王爷遮人耳目？”
　　“很聪明。”
　　“清安愿意，为了王爷清安什么都愿意。”虽是女儿身，可是天下哪个男儿，可以这办作为。

　　“砰”“砰”有人砸门，能这样在王府撒野的人太少了。耶律淳就是其中一个。
　　拉开门直接就令他去书房。
　　“说吧！又有什么事值得，堂堂耶和国主又闹到晋王府上来。”
　　“寒绍。满大街的人都说你要娶一个小侍女，你当真不去管管？谁这么大胆，满大街的造谣？”
　　“哪里是造谣。我是当真要娶清安啊！”
　　“寒绍？”耶律淳摸摸寒绍的额头，“没发烧啊！我想想！你不会有那种倾向吧？扮男孩子久了，喜欢女人了？”
　　“这是个好主意。”
　　“不行，这坚决不行。”
　　“好了。别闹了，我这段时间也是够烦的了。你就别让我再头疼了。”
　　“我哪里不如清安，你为什么不娶我？恩？”
　　“你是男人。”
　　“你是女人！”耶律淳马上反将一句。
　　“清安会做家务，料理王府。”
　　“我也可以学。我哪样都不比她差。”
　　“好了，我不瞒你。我是让清安扮的。□□可能会麻烦，你先回去吧！回耶和，听我的。也许不久会打仗，我不敢保证你的平安。”
　　“不太平？”耶律淳笑嘻嘻的脸敛起来，“那，你跟我走，不要趟这混水了。你一个女孩子家还要折腾什么？我看着也心疼。”
　　“我不能走。还有很多的牵挂，很多事没完成。答应我，回耶和，做你的国主，不要打仗，不要趁火打劫。我不想再与你为敌，至少在我活着的时候。”寒绍转过身，看那即落的夕阳，“做你的国主，记住我曾对你说过的为君之道，记住我说过的农，工，商。耶和虽不如□□地大物博，但，你可以成为一个好国主。我相信你的。”
　　“舞儿。和我走，好不好？你可以做我们耶和的圣女，耶和的公主。没人会舍得让你上战场，让你的手上染血腥。”
　　“我说了。我不会走，相信我吗？我不会败，来日，我兴许会去耶和看你。你也可以再来京城。我虽然不爱你，但是你是我很好的朋友。我朋友不多，所以没一个都非常、非常的珍惜。你，若信，先回去，尽快走。”
　　“好，我信你。我答应你。你也要保证，好好的。”

　　宫外，密室
　　“太后娘娘，姑姑，你要救我啊！”
　　一杯滚烫的茶水泼了聂威满头满脸：“孽畜！你招惹上谁不好！晋王是你能惹的吗？啊！晋王之前给你个好脸色是看在哀家的面子上。你是登鼻子上脸了！哀家十几年的心血就要被你废了！你滚！哀家救不了你！上官寒绍要谁的命，就一定拿得走！谁都救不了你！”
　　“姑姑，你救得了我的。”
　　太后的声音近乎尖利起来：“是你自己凑上前去，要把命给上官寒绍的，你会去准备一具上好的棺材吧！”上官寒绍，玉面修罗，他要的命，定能收走，就连神都抢夺不过他，“来人，送客。”
　　两个属下架着淮王离开。
　　“姑姑----------”

　　“主上，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长安，你去晋王府，让里头的人，打探。”
　　---------

　　“主上！大事不妙。”长安匆匆赶回，“王府里安的人，一个时辰前就被晋王处死了。”
　　聂娥的脸褪得雪白：“他，早，早就知道了。”
　　“还听得晋王有意无意的说，是该进宫看看太后老人家了。”
　　“那是说个你听，说给哀家听的。长安回宫。”
　　“主上，宫里不安全了。”
　　“哀家在宫中，上官寒绍不会怎么样哀家。还能周旋。”
　　皇宫
　　“太后娘娘，是臣！”寒绍含笑踏入永宁宫，“您今日的气色不错。”
　　“托晋王的福，哀家是老了。”聂娥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热心的招呼寒绍坐下，让侍女上茶。
　　“娘娘还不老呢？今日，还是下棋吧，上次还没结束呢！”
　　“好，来人，把棋拿上来。”

　　这棋下得很久了，下到一步，看着是死棋了。寒绍那是就把棋子一丢，说了一句“给臣时间，让臣想想兴许还有救。”那时，寒绍的眼神也像现在这样，出奇的深邃。
　　棋盘摆上来，寒绍只粗粗一看，就随手拣了颗棋子，摆下去。
　　“晋王？”太后探探身子，定眼一看，一颗棋子夺去她半壁江山。
　　“太后娘娘，该你了。”
　　聂娥自小学棋，棋技是出了名的精湛，先皇就是最喜欢她这点。
　　一步步棋，她是越下越缓慢，越下越迟疑，越下越输。
　　而，寒绍，一直是那样随随意意，迅速的摆下棋子，含笑的看对面的人。
　　一步棋，一步棋。那样坚定，迅速的吞噬聂娥的领域。
　　“不下了。”聂娥叹了口气，“哀家输了。”
　　“哦。”
　　“晋王当日就知道怎么下，对吧？”
　　“是啊！”寒绍回答得甚是不以为然，“臣就是这样，并非不知道，只是有时不想管，懒得做而已。”
　　“晋王还想说些什么？”
　　“没了。”
　　“哀家那不成气器的侄子。”
　　“没事。我不会放在心。”
　　聂娥正要松一口气，就听得寒绍继续说：“不过，臣的性格。说过的话，一定做到。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否则臣一样除去。还请太后不要怪我。”
　　“晋王动杀机了？”聂娥苦笑，就为了一个小小的侍女？晋王上官寒绍是那种感情用事的人么？她是不相信，也许，只是恰好给了他一个契机。这样的人，她对付不起。
　　这个人，是她的绊脚石，是她最大的顾及。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败在这个人手上，她也甘心了，这个人才是她的对手。

　　“太后娘娘累了吗？那臣就先告退了。娘娘好好休息。”寒绍行了礼推出去。
　　“等等，上官寒绍。”
　　寒绍止步。
　　“为什么一定要和哀家做对。你到底要什么？”
　　寒绍回头，嫣然一抹淡笑：“太后娘娘错了。若真要说作对，不是臣要和太后娘娘做对。而是太后娘娘您不肯放过臣，也不放过自己。寒绍没有什么想要的，一顶要说的话，太后娘娘你给不起，皇上也一样给不起。娘娘还是好好休息吧！别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