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白杲沙

13、第 13 章

　　陈雨佳继续说道，“师妹，你日日练习浣花，你想知道师叔的事情吗，想知道浣花剑和洗墨剑的往事吗。我想这些事情师叔没有讲，你也不会问。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茉莉没有回答。她可能曾经是想知道，但是她现在也不清楚知道得更多，以后的生活会不会更不安。
　　陈雨佳将往事一一道来。
　　王令与陈雨佳的娘陆曼生都是寒剑山庄老庄主寒潭剑陆林的入室弟子，陆曼生习的正是浣花剑，王令练的是洗墨剑，本来二者都是源于寒潭剑，二者一体两面，是寒潭剑陆林根据二人的脾气秉性，变化而得。王令拜师时年纪尚有，比陆曼生小十岁，姐弟二人通吃同住同学习，感情甚笃。二十年多前，陆曼生到江湖历练，与陈雨佳的父亲陈衷相识相爱，寒剑山庄却因陈衷当朝皇子的身份而被迫卷入江湖和朝堂的争斗，被争储中的其他势力与江湖势力勾结，惨遭灭门。陆曼生和王令九死一生，躲过追杀，随后拼死随陈衷从江湖到朝堂，从尔虞我诈、刀光剑影、波谲云诡，终于将这江湖搅了个底朝天，当日所有参与灭庄的门派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陆曼生与陈衷结为夫妻，陈衷一派的二皇子陈远登基即位，陈衷也成了手握兵权的镇南王。可惜，陆曼生多次以死搏命，伤及心肺，几年后不治而亡。王令也不再回寒剑山庄，而是留在此山中，或是往返王府中教陈雨佳习武练功。时间带走了当时的人，也暂时还没有湮灭当时的事，恩怨情仇，这二十年来，武林的风雨却从未停歇。
　　“茉莉，师叔从未收徒传艺，现在将我娘的遥见给你了，我觉得跟你好有缘。”陈雨佳注视着茉莉的眼睛。
　　茉莉缓缓开口，“本来我只是杨家庄的一个农夫女儿，本分地在地里刨口食，后来因为时候将一恶霸打死，无奈逃遁。只因机缘巧合，蒙先生不弃，伺候先生住行。后来先生怕我被江湖恩怨波及，教我习武识字，以为万一时自保。”
　　陈雨佳道，“过去也好，现在也好，你要看清你心里的想法。在跟你练剑的过程中，我很诧异，你的潜力和进步如此大，我自问从小得师叔教导，也一直能与我爹部下的将士对练，而我感觉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我不可能赶得上你。而且，”陈雨佳将眼光挪向远山，“对于浣花剑的理解，你很能跟遥见呼应。”
　　茉莉也随陈雨佳的视线远眺,“有缘，还是无缘，都是先生赐予我的。”
　　陈雨佳笑道，“昨天入夜出来，现在天已大亮，好饿，我们下山让老伯做好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