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十、鬼节庆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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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节？”
亦随意地靠着王座，眉梢微微挑起。
回仙界的日子和以前并无特殊，亦也暗暗奇怪。
他们不可能不知道阶语回来，那么，他们在等什么？
然而，今天却接到了参加仙界鬼节的通知。
他们血仙什么时候需要参加鬼仙的庆典了？亦嘲讽地笑。
夜阶语微叹：“如果不想去，就由我代劳吧？”
亦尚未回答，易便吼一声：“不可。”俯跪在地。
亦但笑不语。
“你以为，世上的人都是傻的么？”
他离开，只留下一句话。
易与阶语俱是一怔。
“夜阶语，你现在回来是打算做什么？当初背叛血主的也是你吧？”易急急叫住欲走的夜阶语。
“你应该知道我反叛的原因吧？”夜阶语微微一叹，转身。
“因为不甘么？”易眸色微黯。
“所以，我因此回来。”
夜阶语离开。
只剩易一人呆立。
飒躺在草地上。
亦坏笑着轻声靠近，正打算吓他一下，却猛地被拉入他的怀里。
“飒！”圆眼里溢满不满，飒轻轻一笑，揉揉他的发。
“怎么来了？”飒温柔地问。
“没事就不能来看你啊！”嘟起小嘴，亦却倚在了他怀里。
“说吧，知道你有事情。”飒无奈地叹了叹，说。
“鬼节。听说过么？”亦眸光微闪，笑问。
“鬼仙的庆典么？怎么了？”飒搂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肩膀上。
“长老要我去参加。”
“哼，什么时候鬼仙的庆典允许血仙参加了？”
飒眼中泛起嘲讽：“要我帮忙？”
亦摇摇头：“太勉强你了，而且，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你就这样去？”飒会意，不无忧虑地问。
“嘿嘿，去是要去的，不过，耍点小花招么……”眉眼微弯，狡猾如狐。
飒无奈一叹，早知道如此。
“小心点，他们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飒听似冷淡的声音传来。
“恩……”亦应了声，蹭了蹭他，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真是孩子。
飒宠溺地笑了，手，却收紧了。
一袭墨衫的人静静伫立。
看着他们。
嘴角微微勾起。
却是美得凄凉。
白发飘散在空中。
仙族的领地里也有了腥风么？
他的眼里尽是不屑。
“凤，杀气不要这么明显。”一旁的孩子睁开了他的双眼，淡淡地说。
“放心，我的主人。”血红的眸子里清晰地映着嘲讽，嘴角微勾，无限风华。
孩子什么也没有说，随性地坐着，眼底有着太深的无奈。
“不过，你更应该操心的，不是鬼节和你自己么？”长臂一舒，将孩子搂入自己怀中，暧昧地在他耳边摩挲，“成人礼已过了罢？”
孩子微微不适，身体有一瞬间僵硬却很快恢复了。
“担……心什么，若是他还要我来操心，那要他做甚？”
孩子的眼神却游弋在空中。
“害怕了，恩？”混合着残酷的笑意让孩子的心微微一颤。
“不过，这是你的夙命，你逃不了的。”起身，来到床边。
唇畔的笑纹更深，却溢满血腥。
孩子的眼神终于有些乱了，却又多了些认命的颓丧。
“放心，尽情地叫出声来，我已经把这里隔离了。”
修长的手指探了进去，孩子闷叫一声，眼角似有泪珠滚落。
玩味地笑着，他残忍地看着孩子在床上痛苦地挣扎，眼泪不停地滚落。
“你不知道么，我们凤凰啊，”他微微顿了下，狠狠地把自己刺进他的体内，“最喜欢的，就是听到别人痛苦的叫声，所以，我的主人，不要让我太失望。”
下身被撕裂，眼神已近于迷茫，孩子无助的眼神被他深深地嘲弄着，血液不断地流出，将他的白发也染成血红，血眸的色泽更艳。
成为奴隶的，是他自己吧？
孩子心中默默地想，也默默地合了眼。
今天，疼痛不会停止。
仙界。
孩子已经不再是孩子，成人礼已过，他已经长大。
昨天的事情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他依旧自若地走在人前。
只是他知道，凤凰的□□是一种剧毒，会随着伤口扩散至全身，自己一旦离开他的身边就会很快迎来死亡。
他没有清理过自己的身体，创口依旧在泛血，只是疼痛久了，自然成了习惯。
血眸在他的身后注视着他。
任谁也没有发现他眼里微微的痛楚。
“阶语，你说，这次仙为什么要我去参加鬼庆？”亦张开双臂微微有些疑惑。
夜阶语拍平他身上的华服，轻轻地将他搂入怀中，低语：“那群人不希望再出现一个仙主，所以这次去，小心些！”
仙主……么？和我猜得一般了。
亦低头，秀眉一挑，径自走了出去。
“血仙族族长，柯里斯·冉·亦拜见长老，贺族长成年之礼。”嘴角微微勾起弧度，机械地笑着，恭敬地微微屈身。
“免。”衰老的声线刻意地拉长，清冷的目光溢满了审视，轻蔑地笑了。
亦眉头紧紧蹙起，厌恶之感油然而生，却没有表现出什么，走上前，华贵的衣袍衬出了他绝美的脸庞——即使稚气未脱，却依旧让人心驰神往。
审视和贪婪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差别，几欲呕吐的感觉硬生生被亦压了下去，但很快，这种痛苦的感觉就被一股强烈的血腥气息驱散了。
血……而且不是一般的血腥味，有毒的味道。
身为血仙，他自然对血液极其敏感，他自然能够感觉到一切味道的源头——仙族的族长，惨白的面容，发丝上隐约还有血色。
“哇！大哥哥好漂亮！~”亦眼睛一转，冲了上来，拉住族长的手，“我是亦，大哥哥好！”
几乎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到了，包括族长。
“我叫寒碧。”惨白的面容似乎有了些血色，嘴角微微勾起。
“碧哥哥，人家能和你玩么？”圆滚滚的眼睛充满了期望，让他不忍拒绝，抬眼，他望向几位长老。
他们似乎很得意，摆摆手，随他去了。
只有一个人，始终充满敌意地看着亦。
他心中一紧，却也不显示什么：“寒碧先退下了。”
“好呀~我们去房间玩~”亦扫了一眼红眸的某人，警告之味浓重。
红眸白发的那人无奈地叹了一声，却也有些微微地感激，如果任他失血下去，怕是……
进了房间，亦拉过寒碧，笑了笑：“把衣服脱了吧，我帮你治。”
寒碧一怔：“你不怕被看穿么？”
“总比你失血而死好。”亦歪歪头，想了想，答道。
“谢谢，不过，我自己来吧。”寒碧也微微一笑，道。
亦颔首，拉了帘子，低头，沉思。
“好了？”过了不知多久，亦抬头，看着寒碧，笑问。
“抱歉，因为太累，所以小休了一会儿。”寒碧温柔地笑。
“没关系，我明白。”亦大概猜出了什么，却什么也不说。
沉默，在二人间蔓延。
“碧哥哥，我们出去玩吧？”亦突然开口，眼神凛然。
寒碧自然也反应了过来：“好，你休息了那么久，够了吧？”
“当然够啊~谢谢碧哥哥陪人家睡呢~”拉过寒碧，踏出了门，一脸纯真。
“不用谢。”轻刮亦的鼻头，寒碧一脸宠溺。
很快，便愣了一下，门外的人，竟是凤。
动作顿时有些不自然，眼神避开他的。
“凤凰么？”亦走近，开心地扑到他身上，“好漂亮啊，这位大哥哥。”
却在同时，低低地说：“把你的主人做到这种程度，不愧是凤凰！”尽是嘲讽之意。
凤神色不变，把他放了下来：“请族长与血仙族长前往庆典。”
“走吧，亦，看来今天玩不成了呢！”叹了口气，拉过了亦，往前走了去。
鬼仙族长冷冷地看着亦。
血仙和鬼仙之间的关系一向不好，因为鬼仙认为所谓血仙根本就是披着仙族外皮的魔，血仙噬血，因此久久不能摆脱其它仙的鄙夷——尤其是鬼仙。
舔舔尖牙，笑得纯洁无辜：“叔叔好~”
“哼！”他别过头，一副不屑与伍的表情。
亦拉住他的衣袖：“叔叔不喜欢亦么？”小脸梨花带雨。
那人狠狠地扯过衣袖：“滚！”
“哇……”亦瞬间哭开，然后，被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御族长，血仙与鬼仙的恩怨请你暂时放下。”寒碧温和地低语。
“谁屑与此辈同伍，还有，我似乎没有允许你这个败坏仙族的傀儡站在这个地方吧？！”那个人冰冷地眼神扫过寒碧一脸不屑。
原来不是针对仙族的么？就这样那些人不管？亦心中不觉好笑。
坚持自己的原则的么？这样算是愚蠢还是聪明呢？
不过相对于有所谓长老控制的我，他应该还是比较自由的吧？
御转头，看见亦水汪汪的眸子，忽而想起了什么，叹了一口气。
隐忍不发，这便是你所谓的勇气么？
你厌恶他们，却不敢反抗。
只有言语……
你，太怯懦。
仙主……你是对的啊……
御颓唐地靠在了椅背上。
一切尽收亦的眼底。
鬼节，就这样开始，底下盛大的仪式，与台上沉默的气氛迥然不同。
“爷爷？”亦羞怯地拉了拉其中一个长老的衣摆：“亦可不可以回家了……？”
“可以是可以，不过……”粗糙的手指抚上亦细嫩的肌肤，如同芒刺在背。
“不过什么啊……？”亦歪歪头，皱着眉，一脸不解。
“柯里斯，你知道那个人的结局么？”一个冷冷的声音自背后响起，那人的手指立刻撤开，恭敬地低了头。
“爷爷，你说谁啊？”亦好奇地转头问。
“哼，不必装傻，记着那个人是怎么死的。你走吧！”他别过头，离开。
“啊~终于可以回家了！爷爷再见~”一阵小跑，亦欢快地离开。
记住那个人的结局么……
亦抬头望着一轮圆月。
“怎么了？”搂住亦，飒把头搁在他的肩上，“这么闷闷不乐的？”
“飒……”回搂住他，轻轻咬住下唇，“我们还不能动作，至少他们之中有一个人我们暂时还斗不过……蛇一样的感觉，一直在我背后出现……”微微瑟缩，飒搂得更紧。
“别怕。”
“飒，我怕我什么都做不到……怕自己会害了所有人……怕自己……”
轻轻的抽噎声从怀里传出。
“可是，如果不尝试，仙、魔、人、精灵……没有一个能避免灾祸，亦……笨蛋亦，你也明白的吧？那些人早就被权欲给束缚住了，如果什么都不做，只会让一切更糟。”飒低声安抚着，却拧起了眉，微微有些无奈，这些话，为什么会从他一个魔嘴里说出来？
“飒！你是魔诶！”亦听完，破涕而笑，轻捶他，心里却是舒服了许多。
“我真的是被你带坏了！”捏住他的鼻尖，飒无奈地笑。
“人家哪里有~人家可是乖孩子呢~”在他怀里撒着娇，蹭啊蹭。
“你是什么样的我还不清楚，大笨蛋！”敲了敲他的头，飒将他抱了起来，“夜了，在我这里宿了吧？”
“恩，好~不过……”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转，“不要看人家这么可爱，就对人家做什么哦！”
飒又叹了口气：“净在想什么呢！”
“我喜欢飒嘛，飒对我最好了。”亦撒娇着说，眼眶却微微有些湿润。
飒搂得更紧了：“别伤心。”
淡淡的一句话，黑眸里透出浓浓的担忧，亦笑了，任泪滑落。
“飒……我喜欢飒……最喜欢……”
树影婆娑，此刻万家寂静。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十、鬼节庆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