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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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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那天,赵珺欢被红月提前叫醒,穿戴好后便被红月抱去了公主房里。公主也起得比平时早,红月到公主那里时她正在用膳,没过多久,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嫡公主的轿辇是十二人抬的,华贵异常,赵珺欢看的都呆住了。这轿子的表面都是金子吧,古人可真是奢侈啊,在现代她有一个十几克的金项链,平时都不舍得戴。赵珺欢在心里不断唾弃自己,已经是郡主了怎么还这么眼皮子浅,一定得改。
昌华公主抱着她上了轿辇,只有她们两人能坐嫡公主的轿辇,其他的女侍丫鬟等都要坐后面的马车。坐上了轿辇以后,赵珺欢再次感慨:这轿辇真是看起来舒服,坐起来更舒服啊,就是不知道郡主有没有自己的轿辇。
“珺欢,到了宫里好好表现,你皇爷爷一定会喜欢你的。”昌华公主温柔的低头说道,虽然知道她听不懂。 “啊…啊…啊”,赵珺欢热情回应,昌华公主同样也听不懂。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皇宫最外面的门口,公主府的侍卫拿出令牌后,皇宫的禁卫军纷纷下跪行礼。进入正门后,又走了一段距离便到了内宫门口,昌华公主抱着赵珺欢下了轿辇,女侍丫鬟也从后面的马车里面走了出来。
进入内宫后,就不能乘坐外面的轿辇了,要换上宫里的轿辇。宫里的轿辇也是有规矩的,太后和皇后乃是内宫中地位最高的人,和皇帝一样是十六人抬的,四妃次之,八抬,九嫔六抬,九嫔以下的便没有轿辇需要步行了,在这宫里也算不得正经主子。
值得一提的是,嫡公主在宫中的地位特殊。本朝的开国皇帝是个女控,对唯一的嫡女明玉公主爱宠如命。不忍心让自己的爱女对妾室行礼,特下旨使嫡公主的地位高于四妃,且婚嫁自由,不得和亲。嫡公主的轿辇也变成了十二人抬的大轿,仅次于太后和皇后,庶出公主便没这般好命了,遇到九嫔及以上的庶母仍需要行礼,轿辇也只有八抬。
过了内宫的大门,不远处有太监服饰的人在候着,显然是在等什么人,看到她们一行人,赶紧领着内侍们走了过来。
“奴才给公主请安。”皇后宫里的大太监周德跪下行礼。昌华公主忙叫青缨去扶他起身,笑着说道:“母后怎么还叫你来等本宫,随便一个内监等候便可,倒是大材小用了。”说话的功夫,她已经坐上了轿辇,左边站着周德全,右边站着四位女侍。
宫里的宫人也是有级别的,四品称为太监,六品内监,六品以下便是内侍。
周德全也算是从小服侍她的人了,谦逊的说道:“服侍公主是奴才的福分,奴才求之不得呢。”昌华公主笑了笑没有说话,打量这四周的景致,她也几个月没有进宫了,还是没什么变化,无趣得紧。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昌华公主觉得无趣,赵珺欢却觉得有趣的紧,这皇宫可真美啊,完全吊打故宫的节奏啊,看这花,这树,亭台楼阁,金碧辉煌啊。路上的人看到她们都跪下行礼,纷纷让路,就算九嫔以下的妃嫔,看到他们也只有行礼的份。
轿辇浩浩荡荡的停在了坤宁宫外,皇后身边的贴身女官怡翠在宫门口候着,行过礼后便带着昌华公主进去了。后面跟着紫璇和红月两个女侍,青缨和绿芜在外等候。
昌华公主搭着怡翠的手,“人都来齐了吗?”怡翠恭敬的回道:“都来齐了,淑妃娘娘前脚刚到您就开了。”昌华嘴角似不屑般的微微上扬:“是吗?那她也太没规矩了点,想这些日子又不安分了吧。”怡翠在旁静静的听着,不敢搭话。
还没有进去,赵珺欢就仿佛闻到了“战火”的味道,果然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从古至今没有变过啊,赵珺欢想着。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昌华公主刚踏进正殿便开口说道“本宫来的迟了,让各位久等了。”众人连忙起身请安,今日能来的人都是各府有诰命的夫人,只除了太子妃和她几位皇婶没有起身请安,剩下的就连四妃都要给昌华公主请安。
叫起众人后,昌华公主就坐到了皇后的右下方第一个位子,对面就是太子妃徐氏。徐氏是个温婉的美人,看起来不像是太子妃,倒像是江南出来的美人,但也只是看起来像而已,赵珺欢可不认为能坐稳太子妃宝座的人会是个菩萨般的人物。
“淑妃的礼行的不如早些年了,我还记得你还是昭仪的时候行礼是最规范的,现在怕是生疏了。”昌华公主率先发难,把枪口对准了淑妃。
淑妃是个二十多岁的娇媚美人,一看便是做宠妃的料子。“公主可是冤枉臣妾了,臣妾不是不想行礼,实在是妾身行不得礼,太医说臣妾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说着,她用手摸着肚子,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这事连皇后都不知道,一脸喜悦的说道:“这事可是真的?那可是好事一件了,有没有禀告皇上。”皇后一副关切的样子,把中宫的气度展现的淋漓尽致。淑妃有些羞涩的说道:“还没来得及禀告皇上呢。”
其实皇后倒是真的不在意,淑妃就算再添一子也无法捍动她们嫡系一脉的地位,她嫡孙都有两个了,难道还会容不下一个不成气候的庶子吗?
话题很快就被岔开了,昌华公主对太子妃身边的静欢郡主,也就是她的嫡亲侄女说道:“静欢快到姑母这里来,看看你的小妹妹。”
静欢郡主约莫七八岁的年纪,头上戴着彩色珠花,金线绕着头发,身着百蝶大红流仙裙,活脱脱一个精致小美女。“姑母,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静欢好想你。”她一岁的时候,弟弟就出生了,太子妃没时间照顾她,便把她放到昌华公主府里住了一两年,姑侄两个感情很好。
“姑母也想静欢啊,只是姑母要照顾小妹妹,她还很小,离不开姑母。”昌华公主摸着静欢的头发,慈爱的说道。
静欢郡主用小手碰了碰赵珺欢的小脸,“妹妹好可爱,以后妹妹就有我保护她了,我不会让别人欺负她的。”
太子妃笑着说道: “昌华你快替我管教管教她,整一个皮猴,你哥哥也纵着她,一天天在宫里淘气。”
静欢郡主气鼓鼓的说道:“哼!母妃就知道管着我,姑母,以后静欢就到你府里住好不好,还能陪妹妹玩。”
“好啊,姑母的公主府随时欢迎你来。”
说了一会儿的话,皇后领着众人向御花园走去,赵珺欢的满月宴也在那里举办。
众人到了御花园后,等了半个时辰后,皇上的龙辇也到了,众人又起身见礼。
皇帝坐着龙椅,一只手扶起皇后,另一只手里抱着赵珺欢,让众人起身。
“王泉,宣读圣旨吧。”皇帝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众人皆惊。王泉可是礼部尚书,让他来宣读圣旨,可是给了天大的脸面了。除了皇后,其余人皆下跪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孙女赵珺欢,淑慎性成,风姿雅悦,端庄淑睿,克令克柔,安贞叶吉,雍和粹纯。着即册封为正一品柔嘉郡主,赐封地郑州,食邑一千户,钦此!”礼部尚书王泉平和的宣读圣旨,底下的人彻底惊住了。
皇帝已经说她姓赵并赐名珺欢,就说明很喜欢这个孩子,以后也不允许任何人置喙她的出身,从此以后赵珺欢就是天家郡主,受万民敬仰。
虽然很多人都觉得恩宠太过,可也不能说什么。淑妃最是愤恨,差点咬碎了牙,郑州盛产茶叶,是她为自己的九皇子选好的封地,没想到被皇帝赐给了这个死丫头,叫她怎能不恨不怨。
宣读完圣旨,宴席就开了,美食美酒如流水一般端了上来,看起来格外的赏心悦目。赵珺欢虽然不能吃,但此时也想大醉一场,没办法,有了身份地位就是开心啊。
皇后和皇帝在上面逗赵珺欢玩,把她逗的咯咯的笑,笑的连皇帝都不免喜欢。“这孩子的性子随了太子了,朕记得太子小时候就不爱哭”,皇帝对皇后说道,气氛异常和睦。
偏有那不长眼的人,非要上来捣乱。“皇上,臣妾的堂妹今天也在,愿意为皇上献上一舞。”淑妃如黄鹂般悦耳的声音传了出来,只是说出来的话不怎么悦耳,皇后和昌华公主眉头微微皱起,很是不悦。
赵珺欢小耳朵一听,这不是想踩着她上位吗,这我可忍不了,哇哇大哭起来,让皇上顿时没了欣赏舞蹈的兴致。
“罢了,这里有舞姬和乐姬,不用让你堂妹上来表演了。”皇帝沉声说道,又补了一句“许太医跟朕禀报你已有两月身孕,没事就在你的储秀宫里呆着,缺什么就跟皇后说。”
皇帝不愧是神补刀,把淑妃噎得差点说不出话,最后不得不挤着笑脸谢了恩。让赵珺欢怀疑便宜外公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想给淑妃点教训。
满月宴办的很是成功,让赵珺欢在京城中皇亲贵族的圈子里露了回脸,很快连京城百姓都知道柔嘉郡主深受皇恩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