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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计谋 ...

  •   防止有一人回来了,却不知道另一个人的下落,张净思将自己困在房里哪也去不了。

      在屋里转圈踱步时,门从外面被推开了,张净思以为是他们回来了猛的转身,却看见了离辞。

      张净思没有邀他进来,离辞倒没有介意,自己走了进来还关上了门。

      张净思一瞬间的惊讶后,恢复镇定。在他进来时慢慢地往后退直到背紧贴着床杆,一只手背在后面悄悄的握住剑柄:“有何事?”

      离辞没再往里面去,站在门口道:“有困扰的话我可以帮你。”

      非亲非故的,何来帮忙一说,张净思直接了当问他:“有什么条件?”

      离辞眼神温和的看着张净思:“无条件,任何事情我都可以为你做。”

      张净思被他看的有些尴尬,先撇开了头,“那劳烦你离开。”

      离辞顿了一下:“好。”转身开门往外走。

      “等一下!”张净思叫住他,挣扎一番后说道:“那你能把储榕带回来吗?他在重名山上。”张净思是考虑过的,离辞那么厉害,在山上跑一圈的话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离辞没有回过身来,背着他道:“好。”

      离辞走后,张净思松了口气把剑收了回去。在细想一下又觉得不对劲,他有组织有老大的不至于闲的有空来我这找事干,莫不是……

      张净思估摸着他走远了,栓上门在上面贴了张纸条:回来了哪也别去,在里面等着。

      溜到街上打听从池海来的那队人在哪。听别人说他们在西街头的果子铺里,张净思直奔过去,在对面的茶摊上挑了个面对果子铺的位置坐下。

      张净思:“老板,来壶茶!”

      老板:“好嘞!客官您的茶,请慢用。”

      张净思在他们统一的服饰里面寻找离辞,拿起杯子放在嘴边撮上一口,“嘶!”茶太烫,他没注意让舌头上烫了个泡。

      经这一烫,脑子回过神来了。刚才见到的离辞,好像没有穿这套衣服,而是全身都是黑色,除了腰部有金线绣的点缀。

      他们的眼尾都没有任何的印记,就是说那个月牙不是组织的标记,但应该不是他自己刻着玩的。

      他们出来了,张净思混在人群里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在西街砸摊子骂人,又拐到东街吃了顿白食,跟到了天黑,张净思什么也没能知道。

      全程离辞都没有出现过,还是说早上让他去找储榕,他直接就去了!都不需要跟老大说一声?

      张净思回到客栈,门上的纸条还牢牢的粘着,揭下来放到桌上明天还能接着用。

      储榕把这院子里的东西全都砸了,墙也是一个个大窟篓。自那天见到了仟暮后,储榕再也静不下来了,围着院子扒着屏障看仟暮会再从哪里出现。

      没有了,储榕倒是见到了不少其他的人。

      离辞把整座山搜了一圈,路上碰到了躺在血泊里的仟暮,气息紊乱,不及时救治撑不了一天就会死掉。

      离辞没有把仟暮扶到别处,就让他躺在原地给他治疗。仟暮一时半会儿醒不来,离辞还赶着找储榕,没时间浪费在他这。

      离辞又绕回了山顶,之前从这过去时总感觉有些不大对劲,但又是隐隐约约的辨不明确。这次离辞唤出了剑,对着前方空气劈了下去。

      储榕看准剑向自己挥下来,同时双手各凝出一个圆球与剑一齐攻向屏障。

      离辞看见自己的剑气被弹了回来,翻身跳起躲了过去,果然,这里有个结界!知道有结界了,但是离辞什么也看不见,也不知道这结界究竟有多大。

      储榕在里面看到屏障颤了一下,不管外面那人是出于什么目的要破这个结界,总归能让自己出去。

      储榕之前试过,在里面怎么攻击屏障,外面的人都看不见,只能等离辞再打过来,才能出手配合。

      离辞观察这里风的动向,以一条平线左右走动,储榕在里面对应的跟着他走。

      面对着一颗树时,离辞忽的停了下来,储榕时刻准备着,在离辞再出手时打过去。

      配合着打了十多下,眼前的屏障出现了细小的裂痕,储榕惊喜若狂,只要再打下去,它一定会破掉!

      离辞却在这时停了下来,下一刻一个火球从他额前擦过!离辞后仰躲开,转过来,无甚表情看着走向自己的皁嗪和熊明。

      皁嗪走在前面,将离辞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你这是什么衣服,怎么,被那垃圾赶出来了?”

      离辞看着他没有回话。

      熊明上前揽上离辞肩膀,豪爽道:“那垃圾跟不跟无所谓,以后你就跟着我混,我给你开双倍的例钱!”

      皁嗪不痛不痒的踢了熊明一脚:“跟你混什么!我还在这呢!”

      熊明回踢了他一脚:“跟你混怎么当个二世祖吗?”

      两人都是一点就炸的脾气,皁嗪从另一边揽上离辞:“那你选,你要跟谁!”

      离辞垂着手,冷冷的说了句:“我谁都不跟。”

      皁嗪和熊明瞬间甩开手,撇着嘴道:“切!我还不稀罕呢!”

      储榕在里面脸都要绿了,为什么哪哪都有他们俩!

      皁嗪和熊明无所事事,在旁边挑了块肥沃的草地躺下,瞎聊天。

      离辞调整状态重新攻打结界。

      皁嗪歪过头来,看离辞在那对着空气一通打:“他干嘛呢?在跳舞吗?”

      熊明交叉胳膊枕在脑袋底下,挑眉笑说:“你也去跳,我给你鼓掌。”

      皁嗪:“……”

      还差一点点,最后拼尽全力“轰!”整个炸开!

      皁嗪被波气震的眯了眼睛:“怎么了,你干什么了,什么炸了?!”

      熊明第一时间把皁嗪捞过来,带他飞到一颗粗壮的树上蹲着。

      离辞也往后退了几步才稳定站好。

      烟雾褪去,房屋倒塌的空地上一个人也没有!离辞皱眉,紧接着人迅速消失了。

      怎么个意思?皁嗪还没摸清情况,现在连个对峙的人也找不到了。

      昏迷中被弄到这个院子里来的,储榕只能凭感觉走,上次见到仟暮他是往东走的,储榕一路向东寻找。

      被关的这一个多月,灵力有了大幅度的提高,好巧不巧又撞上了浓香。

      储榕非常讨厌他,以为自己现在能打的过他,却是平了一局。

      嘴里破了皮,浓香伸出手指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呵,进步这么大,厉害啊!”

      储榕撑着膝盖,扯嘴笑了一下:“你也不弱啊。”

      “老大!”一只胖胖的臭鼬跑过来,见到两人局势有些危急,他愣在那也不知道要不要去和老大说。

      浓香:“说!”

      “哦哦。”胖胖急躁道:“那个,大哥又发疯了,我们控制不住了。”

      浓香的表情都写在了脸上,焦急和害怕使他说话都有些哆嗦:“快!把所有人都叫回去!”

      储榕不知道他是出了什么事,但自己也有要事在身,这次没打过,那下次再打。

      两人不约而同的散场,朝着自己的要去的地方狂奔。

      转过山崖,储榕看到了远处仟暮的背影:“仟暮!”

      仟暮隐约听见了储榕的声音,回过身来储榕闯进了他的怀里。

      张净思在睡梦中被惊醒了,跑到储榕的房间,看到他们坐在凳子上擦药。

      他们好像都哭过一通了,张净思挠挠头搬了凳子坐下去“你们饿不饿啊?要不要吃饭啊?”

      储榕这才想起来肚子饿,不好意思的眨着眼睛看着张净思:“那你得破费了~”

      张净思摆摆手,笑呵呵道:“这小事,我正愁钱多的没出花呢!”

      仟暮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给储榕,对着张净思道:“多谢。”

      张净思:“不客气不客气。”招呼来小二,七七八八的点了一大桌,“储榕,你是迷路了吗?怎么在上面待了这么久。”

      储榕:“没有,我误入了一个结界,幸好被人救了。就是上次盯着我看的,从池海来的那个人。”

      张净思和仟暮听到他说了那个人后都看着他。

      储榕停下筷子,不解的问道:“怎么了,他是有什么问题吗?”

      他真的去找储榕了,张净思实在摸不透他的目的,他是说了自己让他去干什么他都会去做,那……要是那件事呢?

      仟暮:“你知道他为什么救你吗?”

      外面是看不见里面,也许他以为里面关的是别人,结果放出来的自己。储榕:“不知道,他没有看见我。”

      有个人从他们这间屋路过,往里面走去了。张净思知道是离辞回来了,“我想起来了,我还约了别人吃饭,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储榕:“好。”

      张净思打开门出去,顺着楼梯到大堂再绕到客栈外面,爬上自己房间的窗户,小声示意离辞从这个窗户出来。

      离辞跳出来跟着张净思到另一个客栈开了间房,张净思确认没人跟随后栓上门。舒了口气拍坐在床上,见离辞站着,张净思指着板凳:“你也坐。”

      离辞低着头:“没能带回来。”

      张净思不以为然,语调轻松:“嗯,你救了他,我知道。”

      离辞抬头看着他,相默无话。前些天张净思知道了原委,离辞是主动退出的,代价自然是被关起来揍了一顿,这才有了自由之身。

      张净思试探问道:“你以后是不是会跟在我身边,为我做事?”张净思也不确定,就是问问,他要说不的话,以后再找几会收买他就行,谁知离辞坚定道:“是。”

      他好像是认真的,张净思眯着眼睛似乎想看穿他:“你从我这得不到任何东西。”

      离辞:“知道。”

      生死有命,既然他愿意这样,那我也不算是逼迫他,本来就没有逼他,张净思坐直身体冷声道:“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你不要主动来来找我,有需要你做的我会通知你。”

      离辞:“好。”

      小狼碎渣是张净思收拾的,之前看到储榕很宝贝这个,张净思想着可能是储榕失手打碎的,就给扫起来放到了墙角。

      仟暮找了块布,把它包起来拎了出去,储榕睁开眼睛来到窗边看着他。

      仟暮来到树下,抖开布让它躺在泥土上,只需要一场雨,也不要多大就能让它回归到最初的模样。

      仟暮在它旁边,靠着树坐了一整晚。

      重名山上很危险,大家都是经历过的。谁都没有提议再上去。

      张净思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一幅画卷,可是画卷上面什么也没有,空空白白的纸摸上去触感细腻。

      储榕眼睛贴在上一点一点的看,纸张散发出类似竹子的清香味:“我为什么看不见啊?”

      仟暮清楚的记得,那天在大堂里闻到的就是这个味,不过这个味道淡了许多。

      张净思倒了一碗茶放在桌上,凉透了也不喝:“我也看不见啊,仟暮你看见了吗?”

      仟暮站在桌旁,也没能看出个一草一木来:“看不见。”

      张净思敲了下桌子,笑道:“看不见就对了!这要让我们看见了,那还怎么称得上神卷!”

      储榕瞬觉无语,眼睛都耷拉下来了:“那你还是收起来吧,等哪天当上了神仙再翻出来看。”

      “欸,你看着!”张净思划破手指,滴了一滴血进那碗茶里,摇晃均匀后把水洒到了画卷上。

      水很快被吸了进去,画上冒出了一只手,然后身体、腿,最终现出了整个人——是张净思!

      储榕不可置信的看着画上的人:“这怎么是你?”

      仟暮也觉奇怪,等着张净思说出原委。

      张净思还卖起了关子,指着画不紧不慢的说:“看到画上的人穿的衣服没?”

      画中的张净思穿的非常华丽,整个人坐拥在云里,储榕脱口冒出一个词:“神仙!”

      “对!”张净思正经起来,胳膊肘撑着桌子说出原因:“这画卷为什么称它为神卷呢?就因为它能验出来你以后会不会当上神仙!你们也都亲眼见着了,我以后绝对是要当神仙的!”

      “这可信度高吗?”这世间居然有这等好物,储榕羡慕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张净思。

      张净思得意的嘴角都要翘天上去了:“当然,不掺一点假。”

      储榕指腹按在画面上,一点湿度也没有:“那这神卷还能用吗?”

      张净思:“一卷只能用一个人,而且我这个还是托别人弄来的,用再多的钱都买不来的东西。”

      “这样啊。”储榕倒也没多失望,反正提不提前知道,结果都摆在那。

      这么轻易的就能知道以后的事?仟暮认为这东西不可信。

      “好啦,我跟你们显摆过了,那我就再去找别人炫耀了。”张净思把神卷慢慢地轻轻的卷起来,小心翼翼的揣在怀里乐呵呵的走了。

      储榕低下头接着看画册,张净思的神仙画和这些画一样,储榕的心里像是扎了一根草一样,某个念头蠢蠢欲动。

      有个皮影戏班会路过重名山,说是会在这待个几天赚点路费,人叠着人非常热闹。

      储榕没敢离仟暮太远,有人打架冲撞的时候,仟暮会牵住储榕的手,紧紧的让他丢不了。

      重名山群妖汇聚,难得这么热闹,有不少人特意从山上千辛万苦抢来的位置上溜下来,放松长久以来的紧绷感。

      有人下来,自然也有人会趁此钻空子,占了他们的位置,任凭他们在外怎么叫嚣就是不出来。

      仟暮买了串糖葫芦给储榕,储榕才吃了两颗又盯上了隔壁摊的芙蓉糕,仟暮吃着剩下的糖葫芦,储榕捧着一份芙蓉糕。

      有场戏还讲了皖普君,储榕在心中感慨,有些人的命就是好,出生便是神仙,着实让人羡慕啊!

      欢庆接近尾声,戏班明天就要离开,赶往下一个危险地了。

      储榕帮他们收拾东西,将一个个小人在箱子里放好。箱子下面好像压了个东西,储榕把它翻上来,没错,是那个神卷。

      老大爷看储榕有兴趣,索性给了他:“我一人类老头子,要这东西也没有用,你看上眼的话你就拿去吧。”

      仟暮在另一边跟几个老伯把箱子抬到车上,看他要看过来,储榕连忙把神卷藏在身后,抽出一只手挥了几下:“你快些搬完,我困了。”

      仟暮点了下头加快速度搬动箱子。

      储榕背在身后的手攥紧了神卷:“谢谢老伯。”

      和佘余给的那个珠子一样,储榕同样不想让仟暮知道这个神卷。

      快结束了,他们又说还有几箱东西在后巷,仟暮让储榕别乱走,就待在原地他一会儿就回来。

      储榕应下,等仟暮在巷口消失,储榕嫌口渴向老伯讨了碗水。蹲在地上,把神卷展开,滴了血进去搅匀然后倒在神卷上,等待的过程刺激又害怕。

      终于有图案出来了,储榕瞪大眼睛惊恐万状的盯着画,不可能!储榕眼睛像是要滴血。

      “储榕,我们回去吧!”见不到储榕,仟暮心里就急,一搬完飞快的跑出来找他。

      储榕心跳漏了一拍,手一挥迅速将神卷甩进箱子底下,抬手在脸上搓搓。

      “怎么了?”储榕眼睛红红的,仟暮以为他哪里疼,蹲下来手摸上他的脸。

      储榕扭过头,吸了下鼻子:“我就是困的,你背我回去好不好?”

      “好。”仟暮背着储榕一步一步往客栈走。

      藏在箱子底下的神卷上的图案是,一堆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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