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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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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下山的时候,师父把我叫住。
“纱儿,带上柴刀。”
“为甚么?”我自然要问。
“山下的狗咬人是不叫的”师父说,“总是如此。”
于是我就带上,在师父面前磕了头,便下山去了。
直到山脚下,狗是见着有,但和师父说的还是不一样,并未见着咬人不会叫的犬,当然,不会叫就咬人的更没有见着。
狗也叫唤,但得你吓它,它感到威胁才发出沉闷声音来,我竟怀疑,师父说的不总是对的。
山上也是有住房的,不过无人了,那些狗都是野狗,主人搬家的时候应是没有带上它们,是没有位置了罢,还是不愿意走,或者说是贪顽而错误了时间,不得而知。
而且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更多意义在,它们已有了野性,变成了野物 。
我回头一看,野狗之类的都留在了山里,不是找不到路,而是它们不会再离开,不再出来。
我抬眼,只看见翠绿的树尖撑着轻柔的薄纱,庙就在这纱里,但怎么也看不着。
山下也没有人家,看来都搬到城里去了,但是有条一直延伸的路一直到城市的,我望过去,只看见高楼的楼顶,其他的全隐在路的尽头。
我就沿着路,抱着一般沉的包袱和柴刀,向城市去,路上就明亮和宽广了很多,四面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和孤单单的几颗树,风不大,吹起来不冷,晚上在路边睡觉也不怕蚊虫叮咬,很少。也不怕夜里的生灵,点了火就无事。
在庙里是很难看星星的,通常都被树枝挡住了,看着很是难受,但是现在这个广阔的天空却很难得,我也从未见过这样宽而明亮的天幕。
火光在夜色里摇曳,星光在夜空闪烁。我的思绪在宇宙长河里飘荡,转眼之间,我竟忘了许多,只晓得我是鱼,在河里游戏,吐着泡泡,油然自得。
但不知为何,我却怅然若失。
以后我再记起师父说的和今夜所看到的,才明了。
不知道多久,我算着应该有个三四天,在深夜里,终于见着了城市的模样,房子全都很好看,很高,夜里也还是亮晃晃的。自然很繁华,当然很热闹,也很嘈杂,但我现在没有甚么心情去管,我一直在赶路,很累人,眼皮子一直往下掉。
最后我是受不住,只得靠在一堵墙壁睡着了。
我是给送到庙前的。(就算是送吧)
我仍记得师父当时的模样。
有个女人一直哭的抱着我,突然又止住哭声,模模糊糊的,她把我放在地上,我晓得她依依不舍,可是她却是走了。在黑暗里,我很奇怪为什麽她能找到路来又下山去。
当然,那时我还是婴儿,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儿离开,自然是要哭泣的,于是我便哭,哭着哭着的,庙门就开了,一个人探出来,他看着我。
我知道,以后的父亲,恩师,母亲,便就是他一人了。
“我的小乖乖哟。”他抱我起来说“你家人呢?”
我不可能会回他的,回他才是真正见了鬼怪。
我碰巧不哭了,红着大眼睛,平静的望着他。他有些老了,眼睛却有光芒,长着硬而短的胡子,脸色偏黄,不过在夜我怎么能看得仔细,只得粗略看过。
我师父看了一眼周围,又望我,陷入无尽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他长长的叹息,就把我抱回庙里了。
在梦里,我总能微笑起来的,我肯定能笑,自然能笑。
不要被简介迷惑。这不是小甜文。真的。
我说真的。
是真的
别看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