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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练习生生涯（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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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凡娱乐的复试过了大约两周后，姜家接到了两通电话。
第一通是通知姜蓓冉过了复选，双方协调时间去非凡娱乐的总部公司签合同。
姜家父母很开明，女儿考上了本地的985大学后表达了自己对娱乐圈的向往，他们便同意了女儿申请了非凡娱乐练习生的请求，如今复选通过，签约的机会就在眼前，只要条约合理，他们是支持女儿签约的。
但下午的另一通电话过后，家里的氛围一变，姜家父母押着儿子坐在客厅里，加上旁边强装镇定的姜蓓冉，顿时气氛变得十分紧张。
姜父首先开口道：“说吧，谁给你签的申请表？”
姜梓阳眨了眨眼，控制住自己的视线不去看自家姐姐，以防万一暴露队友，他说：“我自己签的妈妈的名字。”
姜父又问：“谁给你出的主意？”
姜梓阳对答如流，说：“我之前就学过妈妈签名，正好我又想报名，就顺便签了一个。”
“你早就学了……具体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妈妈签名的？”姜母瞪眼，“你学妈妈签字做什么？学校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你不能让爸爸妈妈看到？你”
灵魂拷问三连击，姜梓阳努力圆谎，说：“每天作业那么多，让你们一个个检查多麻烦，我不好意思辛苦你嘛……但我作业都做完了的！”
姜母伸手，“拿出来我看看。”
姜梓阳拗不过，只好去房间拿了作业和试卷出来。
姜父姜母人手一半，一页页慢慢翻看检查，那架势简直骇人。
作业都写了，基本上全是红勾勾，每天日期下面都有一个秀气的签名，正是姜母的名字。
试卷翻过一遍，前几次月考的单科成绩全都在95以上，分数旁边也都签了字。
“你们看过，相信我了吧。”姜梓阳对学习成绩极为自信，对于爸妈的临时抽查丝毫不慌。
姜父沉吟片刻，说：“成绩很好。”
姜母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接着说道：“学习成绩是要花时间保持的，你现在高二，马上就要面临分班，好好学习备考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
“妈——但是姐都去了，你们平时又出差，我一个人在家真的好无聊……”
“好好说话！别扭来扭去的。”姜父一个眼神就把抱着姜母胳膊撒娇的姜梓阳逼回了原位。
姜梓阳乖宝宝一样手放在膝盖上坐着，继续游说：“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的成绩绝对不会受影响的，我现在每天跟姐姐在家追剧看电影……咳咳，我、我一个人在家追剧，我也没有从年纪前二十掉出来，你们肯定可以放心。”
一双儿女虽然从长相到性格到爱好都不怎么相似，唯一共通点就是成绩好。
三年前姜蓓冉在高中是理科实验班一枝花，如今儿子虽心向文科，但成绩也是名列前茅。
姜父清了清嗓子，说：“你说得好听，但我们要看到你的行动和结果。”
姜梓阳一听有戏，脑子转得飞快，说：“我问过文闻，他说非凡的训练生一个星期一定要上够一定时长的课程，我再过两个星期就月考了，如果我这两个星期花时间练习，月考还保持在年纪前二十名，你们就答应让我去试一试，好不好？”
姜父刚要同意，被旁边的妻子掐了一下腰间的软肉，立马将快要脱口而出的同意咽了回去，反而伸出两根手指，“两次月考都在年纪前二十，我们就让你去。”
姜梓阳自信一笑，“一言为定。”
姜母又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又掐了丈夫一下，“你就惯着他吧！”
说完，她起身大步走进厨房，发泄似地折腾起了晚餐，菜刀哐哐哐地剁在砧板上，连放锅子的力气都比平时大上许多。
姜父尴尬不已，面上还维持着严肃的模样，说：“行了，该说的都说了，阳阳把作业和卷子都收一下，回房间复习吧，等吃饭了再叫你们。”
姜梓阳应了一声，动手将作业整整齐齐地摆好，准备回房。
姜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往厨房去的脚步一顿，叫住姐弟俩，看似不经意地说：“冉冉，字写得不错。”
说完，他赶紧跑进厨房哄妻子去了。
姜蓓冉和姜梓阳站在客厅过道，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姜梓阳见势不妙正要逃跑，却被姜蓓冉毫不犹豫地掐住了耳朵。
“姐姐姐姐姐——”姜梓阳快哭了，“我错了你快放开我。”
姜蓓冉恨铁不成钢地踢了他一脚，“麻烦精！”
姜梓阳趁她撒手的瞬间赶紧溜进房间里，从门缝里冲她吐了吐舌头，针锋相对道：“小气鬼！”
姜蓓冉气得踢了门一脚，被厨房里的姜母喝止，“再吵架，零花钱没收！”
两个人立马收声，各自窝在房间里拿着手机疯狂打字互相伤害。
姜蓓冉：“今天这顿午饭是老娘给你最后的温柔。”
姜梓阳：“害怕.jpg”
姜梓阳：“下个月我必不帮你抢限量口红的预售，你自己蹲十二点去吧！”
姜蓓冉：“没收芝麻球。”
姜梓阳：“你不要脸！芝麻球是无辜的！”
姜蓓冉：“爸妈下个星期出差，我请阿姨来大扫除。”
姜梓阳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仙女姐姐都是错觉，都是今天这顿午饭加的滤镜。
非凡娱乐后来又打了两回电话，希望能和姜梓阳再沟通一下签约的事情，但姜父坚持要等到姜梓阳第三次月考结束才能决定签约与否，考虑到同一批次的训练生必须统一时间开始培训，非凡娱乐那边的负责人只能遗憾放弃了姜梓阳的签约事宜。
姜蓓冉则顺利得多，她签约的日期定在了三月末的一个周一，姜家父母请了两天的假期，从出差的城市赶回来，一家四口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非凡娱乐的总部大楼。
前台确认过名字及证件，电话通知了练习生部门的经纪人，微笑着安排姜家人在旁边的沙发上稍等，姜家父母暗中打量这个总部的规模和装潢，大楼顶上悬着非凡娱乐的Logo和招牌，大厅的墙面装潢正好是Logo所有的蓝黑白三色，LED屏幕上滚动播放着非凡娱乐近期的大新闻。
如此规整的形象，姜家父母不免对这家公司稍有好感。
经纪人很快就下楼了。
“您好，我是女子练习生部门的经纪人，林岚。”
林岚和姜家父母预想中的经纪人形象有很大的出入，没有特别职业化的装束，也没有烈焰红唇的强势感，她一身浅米色的针织短外套搭上奶白色的内衫和奶咖色的及膝裙，妆容也是淡淡的，长发微卷搭在肩头，勾勒出了一个温和可亲的大姐姐形象。
她说话的语气和态度也很亲切，“蓓冉爸爸，蓓冉妈妈，麻烦你们跑这一趟了。”
比起姜先生和林女士，林岚对他们的称呼既不生硬又不突兀，初见面的氛围渐渐融洽起来。
介绍到姜梓阳时，林岚的微笑不由一顿，她偏过头打量了姜梓阳一眼，思索了片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说：“我没记错的话，蓓冉的弟弟今年也参加了甄选吧？”
姜梓阳乖巧地点头应是。
林岚微笑，“我不了解男子练习生部门的具体章程，但我听说你的唱跳表现很突出，个人才艺也很特别，几乎——所有评委都对你印象深刻，所以傅经理那边提过好几次要签你。”
表现突出？才艺特别？印象深刻？
姜梓阳：笑容逐渐消失.jpg
姜梓阳：我怀疑你是我姐买通了专门来嘲讽我的。
姜家父母不知道姜梓阳面试那天到底表演了什么，自然而然地认为自家儿子的歌舞水平和女儿应该在同一个水平线上，脸上自然而然流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林岚夸了姐弟二人几句，又将话题牵回到了今天的签约上。
楼上的小型会议室里，法务已经准备好了合同的初稿。
林岚很耐心地向几人全方位地阐述了合同中给出的待遇、对双方的约束、时长和违约机制等等，每当姜蓓冉或是姜家父母提出疑问和异议时，她或是在场的法务也能及时地做出沟通和修正。
姜蓓冉的这份合同算是新人中比较宽松的——合约时长三年，期间非凡娱乐将提供唱跳、演艺、素质等方面培训，而签约的练习生则要接受演艺活动、推广宣传、广告代言等安排。
经过一番商讨总算敲定了几项合约内容，法务快速地修正并补充了一些条款的内容，有双方过目后便送去打印。
等待新合同的时候，林岚给姜家父母讲了一些训练生的趣事，聊到学业时，她看似无意地说：“蓓冉妈妈，我听同事说，姜梓阳在学校的成绩很好，是吗？”
姜母矜持地点了点头，“他跟冉冉学习都还算可以的。”
林岚礼貌地附和了两句，又将话题带到了姜蓓冉未来的路线安排上。她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打量这对姐弟：
姐姐精明，谈合约时很清楚自己的利益需求，也很明白自己需要付出的责任义务，对于将来有十分清楚的规划。
至于弟弟，年纪还小，业务水平听说极差，长相却是万里挑一的好看，先前在楼下头一回见面，总部大楼这照妖镜似的白炽灯灯光落在他身上，倒像是给整个人上了一层滤镜，看得她都呆了一瞬，怪不得做评委的那几个老师说起姜梓阳这个选手都是一副又爱又恨的语气。
她在心里暗暗做了个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