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野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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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深渊都在震颤！！
游荡的厉鬼们纷纷躲进了角落，在庞大的威压下瑟瑟发抖。
陆渊怀里的小妖怪裹在被子里，在地上滚的脏兮兮，还在发抖，他听见她牙齿战栗的声音，她睁大眼看他，眼睛慢慢的就红了。
她一直憋着没哭。
陆渊稳住跌宕的心情，沉声道：“……没有了。”
顿了顿，他压抑下声音，说：“没有火了。”
小姑娘小心翼翼的伸手，拽住他一缕雪白的头发。
她想，她好久好久之前，就梦想着这样，小心的攥住他的头发。
原来他的头发这么冷。
“我不怕的。”
她眼圈通红，身体明明还在颤抖，却一字一句，软软的，糯糯的说，“火什么的，我一点也没有怕的。”
面具下，陆渊紧紧抿唇，唇色一片苍白。
他把怀里的温暖小人抱得死紧，好像要勒进生命里。
这样飞蛾扑火般的温柔和热爱，让他禁不住想要攥紧，又在攥紧时，体会着烈火焚身的痛不欲生。
明知她所有的温柔。
也许只是对另一个死人缠绵不休的眷恋。
可是深渊的傲慢鬼王。
却再没有了让她摘下面具的勇气。
他鬼生千载，从未有人身体力行的对他说过这样动听的情话。
陆渊想。
就这样吧。
他想她留下，她也愿意为了他留下。
这是两厢情愿，理所应当的事，从没有人跟他说过什么真假，他自然，也不用那样在意。
只要她的目光看着他，就没关系。
其他的，真的，没关系。
白念念：“君上。”
陆渊：“嗯。”
白念念又喊了一遍，“君上……”
陆渊从复杂的情绪中走出来，声音沉沉的，“怎么了？”
白念念有点害怕，却依然努力的小声：“我……今天可以爬你的床了吗？”
她说话的时候，牙齿还是控制不住的发颤，但是眼睛却很亮。
陆渊：“……随你。”
*
白念念其实是真的被火吓到了。
但是她的惊吓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就沉浸在可以爬床的单纯喜悦里了。
但是她不太安分，在床上滚来滚去的，一会摸摸这个，一会挠挠那个。
陆渊声音冷淡：“别闹。”
她就乖了。
她轻轻扯着他的一缕头发，小脸上写着浓浓的满足。
但是让白念念不闹那是不可能的，过了一会儿，她小声问：“为什么爷爷会变成鬼呢？”
陆渊：“……”
白念念：“爷爷？”
他垂下眸，“不记得了。”
生前的事情，他早就记不清了，只是还残留着刻骨的执念，才在这世间以厉鬼之身苟活。
只是这深渊的魂魄，哪一个没有执念？
白念念忽然想起来自己经历了那场可怕的大火。
陆渊一定经历了比那场大火还要恐怖的事情，才会变成这样执念深重的厉鬼吧。
“如果是很痛苦的事情。”白念念眼瞳坚定天真：“念念希望你，永远也不要想起来！”
陆渊心中一片温软，却又难免隐隐刺痛。
他轻哼了一声，淡淡道：“那是我的事情。”
“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白念念认真的说，“是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
蓝墨受了严惩。
白念念再见到他的时候，已经过了小半个月。
蓝墨虽然不是什么好鬼，但白念念毕竟是君上宠在心尖上的人，他擅自放火让白念念受了惊吓，总归是要赔礼道歉的。
谁知白念念看见他就害怕。
害的蓝墨跟她保持了十米以上的安全距离，并且保证绝对不会放火，白念念才稍稍放下了心。白念念：“你，你要跟我说什么呀？”
经历了十八重刑后的蓝墨认错态度良好：“……嗯，对不起，我不该放火烧你的。”
白念念：“哦。”
蓝墨：“……那你原谅我了吗？”
白念念：“没有。”
蓝墨：“……”
白念念认真的说：“我一点也不记仇的，随便放火的坏人除外。”
跟在陆渊身边的第一鬼将和第一执行官，蓝墨也不是真的天真，对付小姑娘也有一套，他眨眨眼：“唔，那我如果告诉你君上最喜欢什么呢？”
小姑娘的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但想到对方放火，又有点踌躇。
蓝墨胸有成竹：“再说，我觉得你应该谢谢我。”
白念念：“？”
蓝墨理直气壮：“要不是我放火吓唬你，怎么会把君上骗出来，还让你成功上位？”
他循循善诱：“这就是有失必有得，你虽然受到了惊吓，但也不是全无所获……”
谁知不提还好，一提小姑娘一下就又难过了。
白念念：“他第二天就不许我再进去了qaq。”
蓝墨：“……”啊这。
蓝墨：“所以你才更需要我！我可是最了解君上的人！只要你放下成见，我保证你能重新回到君上的，嗯，床榻上！”
蓝墨：“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必为了和我一时的龃龉放弃君上呢？”
脑袋里只有一根筋的白念念自然绕不过肚子里九曲十八弯的厉鬼，屈从于君上床榻的诱惑，成功被说服了。
白念念：“那……我原谅你啦，你告诉我，君上最喜欢什么？”
蓝墨朝她招招手，“附耳过来。”
白念念立刻忘记了之前被火烧过的恐惧，兴冲冲的过去了。
一葫芦一鬼扎在一起嘀嘀咕咕，活像是一对小情人在亲密耳语。
*
深渊里风声传的相当快。
最近蓝墨和白念念走的近的传闻鬼尽皆知。
甚至还出了小版本，什么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什么陆地上的小蘑菇就是花心，什么家花没有野花香。
“我跟你们说啊，这陆地上的小蘑菇看着平平无奇，其实一个一个的可花心了，经常手里吊着一个，眼里瞅着一个，心里还放着一个，谁能摸清她真正的心思呢？”
“唉，可怜了君上一片痴心，终究是错付了。”
“你说要是君上知道自己被第一执行官绿了吗？”
“你们怎么尽在这里胡说八道……还有吗？带我一个，我还想听。”
“……”
……
青荇瞅着无意路过，戴着面具看不清表情，但好像气压越来越低的君上：“……”
他有点困惑的想。
君上算是小蘑菇的……家花吗？
*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野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