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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品龙井墨炎多生事,樱花落不弃削红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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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头好大的面子啊!”墨炎品了品杯中上好的龙井茶。
江湖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一般来说所承办的事宜越大,主人的威望也往往越高。
群萃会乃百年盛事,可见龙一笑的江湖地位。
“的确,龙伯伯惩恶扬善乃我辈楷模。”子宪由衷地感叹了一句。
“那老头对你可是赞赏有加,莫不是把你当成未来女婿了?”墨炎望着子宪,嘴角含笑。
“这……”子宪一时愕然。
墨炎揶揄地说:“我想那鸣儿小姐一定是貌比天仙,温柔可人,对木兄也必定一往情深吧!”
“扑哧”绛蔻忍不住笑了出来。
曾离也露出了好笑的神情,子殊干脆笑倒:“美人儿,你是不是才到洛阳?”
墨炎看到众人反应也有些惊讶,点点头说:“怎么了?”
“哈哈,龙伯伯若真有此女,我一定当下下聘迎娶,只可惜……”
“只可惜我是男儿之身,长相又粗鄙不堪,实在是浪费了子宪的大好风度双十年华了!哈哈——”一声长笑破门而入,厅房门不推自开。
紧接着跨入一玄衣男子,长剑在肩,风度翩翩,双眉如剑,炯目如星,身材体格无不给人阳刚可靠之感。
“在下龙鸣,要论起容貌来可就一万个不及墨兄了。”龙鸣打趣地看着墨炎。
墨炎也不谦让,微微一笑:“可惜了一桩好姻缘啊。”语气里还故意加了些失望。
“公子龙鸣。”曾离定定地看着他。
“清霜曾离。”龙鸣回望过去——似乎感觉到有种无形地压力向自己压过来。
但龙鸣可不想认输,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又相视一笑,那种无形地压力才慢慢消除。
墨炎连微微一偏,眼角的余光就瞥到了玉笙满脸兴奋地靠近轩辕羽,拍了拍他的肩膀。
“‘公子龙鸣,一呼百应’。我今天可算看到真人了!”轩辕羽看了看玉笙,惊喜地叫了一声,眼睛理闪烁着崇拜的神情。
身边的不弃却撇了撇嘴角,看起来表情有些不虞。
“有什么不像的吗?”龙鸣学着墨炎毫不谦虚的样子说。
“原来是生了个好儿子啊!”墨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这——”龙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哈哈,我替家父家母多谢墨兄夸奖。”
墨炎看到了一旁的轩辕羽和玉笙二人面上的激动还未褪去,故意说:“我还以为公子龙鸣是个体格纤瘦,手摇折扇,衣着奢华的白面小书生呢。”
“你……什么意思?!”听出墨炎指桑骂槐,轩辕羽只能干瞪着他。
“墨兄的意思是,我今日要第二次让墨兄失望了。”龙鸣打了个圆场。
“嗯——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本公子宽宏大量不跟你计较了。”墨炎故作大气地点点头。
“我呸!”轩辕羽愤愤地嘀咕了一句,却不防备正好被墨炎听到了。
墨炎微微一笑,慢慢地抬起手,指间银光一闪。
“小心!”说那时迟那时快,不弃惊呼一声,一把拉过轩辕羽。
连绛蔻都吓了一跳,一把拉住了墨炎。
曾离的眼神飘过,右手不禁微微握拳。
“啊!”轩辕羽的青丝被那暗器切下了一缕。
“有些人说人坏话的时候可要小心一点哦!”墨炎咬唇而笑。
“你!……啊!你是什么时候?”轩辕羽愤怒的声音还未完全发出就转为愕然——因为他竟然发现钉在墙上的竟然正是自家的独门暗器樱花落!
“放肆!”不弃脸上怒容微露,手中长剑白光耀人,待剑收光灭之时,墨炎的一绺红发已幽幽落地了。
“果然是剑好,剑法更好!”墨炎语气中怒气清晰可闻。
俗话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素来爱惜自己的容发,更况且如今父母已不在,他怎能不倍加珍爱?
“小炎!你停下!”本就是墨炎先挑的事,绛蔻当下拦住他,生怕事情闹大了。
“不弃公子,小炎出手不知轻重,绛蔻在此赔不是了。好在轩辕公子有惊无险,又念小炎新伤初愈,公子何必刀剑相向?”要墨炎道歉是绝无可能的,只能自己帮他说了。
“你为什么要帮他?”轩辕羽本是一脸愕然地看着墙壁,听闻绛蔻的一番话语,神色凝重而奇怪地盯着绛蔻。
“你帮他,干什么?”轩辕羽又逼近了一步。
“我……”绛蔻低头不语。
“干什么要如此护着他?”见绛蔻不答,轩辕羽又问了一遍。
“她愿意帮谁就帮谁,要你管?”墨炎一把将绛蔻拉到身后,“轩辕不弃,今日一剑我记下了,来日一定十倍奉还!”
“哼,奉陪到底!”不弃微晃了下手中宝剑。
墨炎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要离开——无趣,无趣至极!
“墨兄这就走了?”龙鸣连忙挡下拉着绛蔻转身欲走的墨炎。
一旁曾离看到此景,平静的眼中仿佛被人搅起了波澜,他身子不由自主侧过来,脚下却如生了根一般不能动弹。
“怎么?你舍不得吗?”墨炎回眸一笑,眼中却无甚笑意。
“这……二位乃举办者特邀之人,若是就这么离开……”
“好,那她不走。”墨炎无所谓地放开拉着绛蔻的手。
“墨兄!”
“墨兄!”
“美人!”
龙鸣、木子宪、木子殊三人同时开口,倒是将墨炎吓了一跳。
“难道偌大的试剑阁就没有一点东西留得住墨兄的吗?”龙鸣伸手拦住墨炎的去路。
“有——”墨炎环顾四周的人,当目光从玉笙身上扫过时,停顿了一下“——吗?”
龙鸣一时语塞:“这……群萃会乃江湖百年之盛事,不少人想来都来不了,墨兄何必浪费如此良机?”
“哦——这样啊?龙兄可能不知,春归楼的冰冰姑娘是人间百年难得的温柔可心之人,多少人一掷千金都难一亲其芳泽,我幸得冰冰垂青,你说我又怎能浪费如此良辰?”
“啊?你们不是……你怎么……”轩辕羽惊讶地指指墨炎又望望绛蔻。
墨炎挑眉:“我们不是也好,是也好,与你无关吧?”
“我和小炎是姐弟,不是你想的那样。”绛蔻笑着向轩辕羽解释。
曾离听罢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这样啊,呵呵……嘿嘿……”轩辕羽傻笑起来,看墨炎的眼光也缓和多了。
墨炎白了他一眼,转身又欲离去。
“小楠,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差?”
墨炎听到木子是担心的声音,立刻回头,看到玉笙的样子有些恍惚。
他突然想起刚才失控撞向玉笙的马车和车轴上的火云城标记,仿佛有什么东西联系起来了,心里没来由的一慌。
“想来小玉儿也倾心于冰冰,因此心里难受吧?”墨炎说这句话时口气微微轻佻,又有些得意,让人听了之后不禁信了八分。
“吓!美人你昨晚带小楠去烟花柳巷了?”子殊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墨炎:“小楠你你你……”
他突然凑到玉笙耳边声音暧昧地问:“那里好玩吗?难怪我看你今天脸色不好呢。”
“我才没有,不是……”果然他们两个人……我怎么会喜欢上冰冰呢?他明知道我没有的。
玉笙此刻心情复杂——明艳动人如冰冰,俊美耀眼如墨炎,确实般配。
“君子不夺人所爱,你怎么能……”轩辕羽一脸责备地对墨炎说,又很同情地看着玉笙。
“行,那本公子不走就是了。”墨炎拨开面前的龙鸣,走到玉笙跟前,很大方地搂住他的肩膀拍了拍,然后大大咧咧地找了张椅子坐下,继续品茶。
大家都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很不适应他的突然转变,只有绛蔻对他的反应习以为常。
“哎——”子殊也很同情地拍了拍玉笙的肩膀。
——哪怕天王老子来了,如果和墨炎成为情敌,那基本上就注定无望了。
“没有,我真的没有……”玉笙一脸委屈地望着子殊辩白道。
墨炎抬起头正好看到这一幕。
——你和他解释什么?他是你什么人?
他一把抓住了玉笙的手腕,让他转向了自己。
“少阁主,这是墨少侠的名帖,阁主命小人送来。另外阁主说有人请曾离曾少侠于‘磨剑池’相见。”此时从门外走进一小厮打扮的人,给墨炎递上了名帖。
“只叫了离离一个人吗?”子殊好奇地凑过去问。
“这……阁主说是老友相邀,属下也不便多问。曾少侠,请。”
“烦劳。”曾离点头示意。
“哎,小羽子,你说离离在这里哪有什么老友呀?不会是……”木子殊笑地一脸暧昧。
“什么?”
“不会是老相好吧?嘻嘻。”
“神经病!” 轩辕阁和凤宿山庄来往颇多,因此轩辕羽与木子殊也算是旧识,早已经习惯了他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本领。
“我想兄长……”轩辕羽刚想开口。
“是胸有成竹,什么胸长成竹……这么久没见,小羽子你水平还是没见提高嘛。”子殊突然伸手拍了拍轩辕羽的后背。
“哦!对对!确实如此~确实如此!”轩辕羽一把玉骨折扇摇得起劲。
轩辕不弃默默走到轩辕羽身后,“啪”拍走了木子殊的手。
“磨剑池?按理说那并不是会客之处啊?”龙鸣有些疑惑。
墨炎状似无奈地摇摇头说:“怎么连你这做儿子的都不知道老子在想什么?”
龙鸣也不恼:“墨兄此言差矣,儿子是儿子,老子是老子,又怎么会事事都知道呢?”
“唔……有道理,这话我喜欢。”墨炎对他抛了个媚眼。
“龙公子,请问这磨剑池中是否住着一位老者?”绛蔻出声询问。
“不敢,姑娘叫我龙鸣就是了。这磨剑池本是闲置着的,但大约三年前确实来了一位老人家,专门负责打磨些未开封的刀剑,不过这些姑娘是如何得知的?”
“既然如此,就对了。”绛蔻微微一笑,她也只是猜测而已。
三年前?一旁墨炎闻此用奇怪的目光看了绛蔻一眼,见她低头沉思,便也没有多问。
气氛沉默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子宪微笑着开口说道:“左右也是无事,不如龙鸣你带大家在‘试剑阁’到处转转,熟悉一下环境。”
“好啊,那我就带各位去看看供你们晚上休憩的‘示君馆’吧。是家父为了‘群萃会’特意修建的,简陋不适之处还请各位见谅。”
“每人一间?”墨炎挑眉问道。
“但凡受邀来的,不美也有一间。”龙鸣打趣道,在场的人无不莞尔。
“请吧。”龙鸣在前领路,其他人也都随后跟着。
“就是这儿了。”走了大约两盏茶的工夫,龙鸣在一处白墙青瓦前停了下来。
墨炎心中嗤笑:这些人果然是一板一眼的,竟然无人明白自己这么问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