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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GUESS.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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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10月3日,基尔伯特不在路德维希身边。
整理着文件夹的路德接到哥哥的电话,那边的声音是他从未听过的脆弱与隐忍。
“West……对我说句话”
“什么?”
路德的第六感告诉他,有什么无可挽回的正要发生。
“我拿了你的鲁格08,它现在正抵着我的额头。”
“你猜,我在想什么呢”基尔苦笑一声“猜吧,然后说句话。”
“就一句,如果猜对,我就不开枪了”
路德维希稳住发颤的左手,握紧电话,右手轻轻拉开书桌边放枪的抽屉。
正如基尔所说,已经空了。
“说句话吧,West。”
“10。9。8”基尔伯特在那头缓缓倒数。
“哥哥……你在哪!”他惊慌失措的对着话筒喊。
回答他的只有哥哥越发平静的声音。7。6。5。
这个游戏从小他们就玩起,但路德维希从来就没赢过。
“4。3。”
换句话说,他从来没有真正猜透过哥哥。
2。1。
“East……”大脑一片空白,他只想起了感情最强烈的一句。
“基尔伯特,我爱你。”
一瞬间的宁静后,他听到基尔伯特回答道,“我也是,路德维希”
然后话筒里传来响亮的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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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书是三天后连着基尔的尸体送来的。
上面夸张的字迹一如当年那张“我最爱弟弟了”的纸条。
【亲爱的路德:
我有百分之百的理由要离开,日耳曼不需要我,你应该好好地带着我的份活下去。
这点我相信你也清楚吧,路德。
嗯这是为你好。
除此之外,我也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知道你猜不对,才会想要在离开之前问你这个问题。
你猜不对我是想说“对不起”,为了我的无能为力和不能保护。
所以你也不会知道,我想听你说的是,没关系。
不用内疚,我知道你猜不出才会问你的,不然我也不会做这种奇怪的事。
我迟早都是要离开的,在那之前果然还是想和你再说说话罢了。
只是想听你说点什么罢了。
其实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很谢谢你的。
还记得那个橙子吗?笨蛋。
只是一个游戏而已啦。
写完这封信,我就打你的电话了。
我以前的一切,也就全部交给你了,日耳曼的骄傲,要一分不减的继承下去!
以后我不在了。你也要给本大爷好好地坚强下去!
BY。基尔伯特】
少年种下的矢车菊,一夜之间全部凋零。
白白败落了一地残忍冰凉的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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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谁还记得当初那些未名的往事呢,除了路德维希。
基尔的记忆在他身上与自己的重合,他终于才真正看懂哥哥心底,庞大得不亚于海洋的酸涩和痛苦。
路德维希经常会清理那满满两个书橱的基尔的日记。
读着读着眼睛就湿润起来,原来很多事情他都误解了那个看似简单的兄长。
原来那次以为基尔又在生闷气,而他只是有些疲惫。
原来曾经以为基尔辛辛苦苦的种矢车菊是因为太喜欢,而他只是想要给路德留下些什么美丽的东西。
在那些日记中,只有一次,仅仅一次提到过路德所说的LONELY。
“正因为我们生存在这地面,所以才看不清这个世界吧
要是本大爷,也能像小鸟那样俯瞰大地就好了。
只是想看看,除了我还有没有别的谁,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我希望没有”
几近遗忘的旧事随着日记本上的灰尘轻轻又扬起来,路德维希也几乎要忘了,那个人其实没有真正离去。
基尔伯特还在,就在路德他心底。
有清凉的风吹过波德平原。
树荫下并排坐着两个小男孩,其中一个得意地咧着嘴笑,说,路德啊,我打赌你到死都永远不知道本大爷在想什么。
这个简单的游戏随着其中一方的离去划上句号时,他们仍旧是当初那两个意气风发,单纯善良的孩子。
迟早有一天他们之间有一个会消失。
那是East ,基尔伯特。
路德维希真的,直到兄长到死都没有猜透。
而基尔伯特也早就猜到,路德他直到自己死,都不会猜中。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