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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赏菊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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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杨若兮怎么也没想到会收到林小婉递来的赏菊贴,这个月十五赏菊宴。
看着帖子发着呆,怎么也想不明白,林小婉为什么会邀请她,叶霖走过来,看了眼杨若兮手里拿着的帖子:“不想去就不要去。”
杨若兮晃过神来:“也不是不想去,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会请我。”
“没什么想不明白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他们看中的不过是太子身边的人,在太子面前能露个脸而已。”叶霖早就明白,这世上的人,不是只有商人才会无利不起早的,不然他的父母也不会被大皇子害死了。
赏花宴当日,林府做为长公主的夫家,多少小姐太太想挤进去。
杨若兮一身素衣出现在林府。
“这是谁家小姐,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
“可不是,这也太寒酸了一些。”
春柳不高兴了:“小姐,这些人怎么可以这么说。”
杨若兮看着春柳一副要去跟人理论的样子,按住春柳:“春柳,我们只是客人。”
看着春柳偃旗息鼓:“春柳,忍字头上一把刀,你太冲动了。”
“小姐,你就是脾气太好了,看上去好欺负,才会有这么多人敢在背后说你的。”
林小婉走过来拉住杨若兮:“叶小姐,你来了。”
“林小姐。”杨若兮被林小婉拉住,颇有些无奈,正巧其他小姐走过来。
“小婉,这位是?”
好奇的人不少,这赏菊宴中,也有许多出身不算顶好的,或有一些是庶出小姐,哪一个不是盛装打扮,就怕落于人后,而杨若兮平常打扮也就算了,看着也太素淡了些。
“这位是叶霖叶公子的妹妹,近日才被接回来的。”林小婉的话刚出,许多人就看过来。
看来叶霖果然是个风云人物,这些人都知道。
叶霖跟在赵云锦身边多年,当年太子未立,还是三皇子的赵云锦,与大皇子夺权,皇室子嗣七女三子,七皇子尚小,而皇上三十岁得第一个皇儿,大皇子受宠了十年,三皇子赵云锦才出生。
大皇子在朝中已有势力,三皇子才堪堪长大,这样的优势,大皇子竟然输了,可想赵云锦的能力。
其中叶霖的手段自不用多说。
突然之间结交者甚多,还有一些小姐拐着弯的打听叶霖的消息。
一个长相能让女子都自愧的男子,能力出众,虽还未入朝为官,但只要太子登基,叶霖自然功不可没,前途无量。
“这些人贯会踩低捧高,你不用在意。”林小婉说道。
杨若兮自然不在意。
突然有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夫人,慢点。”
“杨小姐,刚才在远处我还以为看错了。”跑来的是十二岁那年她救治的康宁郡主,如今已经嫁给状元郎苏瓒。
“杨小姐?”林小婉疑惑。
杨若兮解释:“我在扬州被收养的人家姓杨。”
“那……我是不是也应该叫杨小姐。”林小婉说道。
“我本也不准备将姓换了。”杨姓不仅仅是她养父的姓,更是爷爷赐给她的姓。
林小婉被长公主叫走,杨若兮这才发现,这赏菊宴不仅有各世家小姐,还有许多年轻公子,赏菊宴不过是个相亲宴。
杨若兮看康宁郡主挽着夫人发髻笑说:“康宁郡主,如今应该叫夫人了,身体可好些了?”
康宁郡主苦笑:“吃了你的药,偶尔出来走走,看着好多了。”
康宁郡主,从小患有心疾之症,又那是那么容易好的,当年她用针灸强行刺激康宁郡主的心脏,也只能让她多活十年。
“夫人,还是找一处地方坐着说吧!”康宁郡主身边的丫鬟十分紧张。
杨若兮走过去,把了把脉:“脉如滑珠,郡主怀孕了?”
“是啊!”康宁郡主摸了摸肚子,一脸幸福。
“康宁,你真准备要这个孩子,你知道后果嘛!”杨若兮面色凝重。
走到一处坐下,康宁温柔的抚摸肚子:“我本不准备成亲的,苏瓒未中功名时我便与他认识了,我爱他,他也敬爱我,为他苏家传承血脉本就是我的职责,若兮,你可不可以为我保密不要说出去。”
杨若兮点点头:“虽然我还是想劝劝你,但看你心意已决,我不过是个外人,又能说什么。”
“你曾经嘱咐的一些晚膳我已经停了,我怕对该有影响,你说孩子会不会像我一样?”
“你既然准备要了,就安心养着,莫想太多了。”杨若兮安慰道。
康宁郡主点点头,林小婉此时又嘟着嘴似是不高兴的走了过来,身边还有位,杨若兮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也会遇见熟人。
“我还以为是哪个穷酸人家的小姐,穿成这样就来了,没想到是你,这脸好了就是不一样,出门都不用遮挡了,都有些认不出来了。”谢云瑶嘲讽道,也听说了一些关于杨若兮的事,叶霖的妹妹,谢云瑶脑海里浮现出叶霖的脸,跟杨若兮一样讨人厌,霸着她的太子哥哥。
杨若兮有些头疼,都在女学里跟她过不去八年了,怎么走在这给碰上了。
“是啊!我小门小户出生,不像清阳郡主,可以在头上带这么多金钗,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像一只开了屏的孔雀。”杨若兮也不知道谢云瑶怎么就这么爱找她的茬。
“你……”谢云瑶咬牙切齿。
谢云瑶这个人喜欢和不喜欢都放在脸上,杨若兮倒不是很讨厌她。
“好了云瑶,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康宁郡主制止。
而在赏菊宴的另一头,李怀玉被同来的考生拉来这赏菊宴中,颇有些无奈。
狄生说:“李兄可有看上的。”
李怀玉摇摇头:“狄兄莫要打趣我了。”
“可惜了,这些小姐各个端庄大方,知书达礼,你怎一个也看不上。”狄生颇有些遗憾。
而恰好远处有一些嫁了人的夫人聚在一起:“没想到这叶公子还有个妹妹。”
“有什么不可能,你们没听说,叶霖乃是八年前被一群土匪杀害的叶家人,当年叶家也是惨,夫妻惨死,两个孩子不知所踪,留守的家人皆被毒死,当年的一桩惨案啊!”
“是啊!这叶家夫人是皇后的堂妹,当初叶家也算风光,又和皇后沾亲带故,没成想……”
夫人们谈论没有避讳,听到了李怀玉耳朵里。
狄生听后感慨:“最近这位叶小姐倒是许多人说起。”
“不是叶小姐,是杨小姐。”李怀玉纠正。
“李兄似乎知道一些,不如讲给在下听听。”狄生不客气。
“狄兄什么时候对这些感兴趣了。”
“只是好奇,好奇。”狄生说道。
李怀玉没有理会狄生,只是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过去:“兮儿。”
杨若兮正想着被谢云瑶缠住了该怎么脱身,看到李怀玉立马跑过去:“师兄!你怎么也来了。”
“额……”
“自然是来赏花的。”狄生回道,杨若兮看过去,是个读书知礼的偏偏少年。
“刚才听人谈起你,就猜想你来了,怎么,这赏菊宴可还好玩。”李怀玉问。
杨若兮看着满院子的菊花:“菊花味甘苦,性微寒,有散风清热,清肝明目和解毒消炎等药用,还不错。”
李怀玉摇摇头:“我说的不是菊花,而是赏菊宴。”
“师兄应该也知这赏菊宴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师兄怎么来了,萧将军……”
“兮儿。”李怀玉打断杨若兮说话,李怀玉此刻耳朵通红,脸也红了。
杨若兮看着李怀玉,心里想:果然!
“这是在外边,还是要避嫌,我先去别处了。”李怀玉离开,心里想着,兮儿怎么会知道,谁跟她讲的?然后想了想,知道的也只有萧念,最近和杨若兮也有来往,于是咬牙切齿:“萧念,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小婉见李怀玉离开,这才开口:“杨小姐与李公子也熟悉?”
康宁郡主在旁边回答:“杨小姐是姜神医的弟子,李公子也是,两人乃是师兄妹。”
“姜神医?”林小婉吃惊,打量杨若兮:“听说姜神医乃是当代神医,曾任太医院院使,没想到杨小姐竟然是姜神医的弟子。”
杨若兮虽然知道自己的师父有先帝亲赐的匾额,但还真不知师父曾经是个太医。
“是啊!当初我的病太医束手无策,院使让我父亲带我扬州找姜神医看病,是杨小姐给我瞧的病,杨小姐虽年轻,但医术高明。”康宁郡主是真的感激杨若兮。
林小婉也是很激动:“杨小姐真是厉害。”
谢云瑶在旁边:“呵,一个女子抛头露面,还给男子诊脉,有肌肤之亲,有什么好夸赞的。”
“什么肌肤之亲,不是悬丝诊脉嘛!”林小婉有些不喜欢谢云瑶,她请来的客人,她再三讥讽也就算了,没人理她,也不知看人脸色,还要在这儿。
杨若兮解释:“师父说过,悬丝诊脉诊不出病症。”
“那太医怎么看病的?”林小婉疑惑。
“望闻问切,切在末,有经验的大夫只需前几样,也能大致确定病症。”杨若兮解释。
林小婉点点头:“原来是这样,若是你不说,我还真是不知道,杨小姐你真厉害!”
林小婉善谈,人也活波,十分招人喜欢,看着比杨若兮大,但在杨若兮眼里也还是个孩子,杨若兮倒是对林小婉印象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