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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丽贵人承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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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容槿和于望淑一道回了承香居。
封容槿打量着承香居里的摆设,“你这承香居倒也不错,想来也是受皇上看重的,可现在要随我去落英宫了,这实在有些委屈你。”
于望淑放下手头的东西,“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只要有你在,哪怕就是冷宫,我也和你一起去!”正说着跑来拉住封容槿的手“姐姐莫不是嫌我烦了?”
封容槿看着眼前的丫头故作委屈的样子笑了起来。
“行了,我是绝不会嫌弃你的,姐姐就是希望我的萸儿一直都好。”
“姐姐好,萸儿才能好呀。”
两个人又打闹了一会儿,丫鬟们已经打点好了东西。
两人回到落英宫后,于望淑在落英宫偏殿住下了。
两人又一起用了午膳。
此时珠翠宫内已经忙活了一上午。
“海棠,你说本宫哪里不如皇后?论家世、论美貌,本宫都是这后宫第一人。今日本宫不过是想试探一下皇上的意思,皇后就敢这么对本宫。如今皇后母族势力已经大不如前,她有什么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上。”
海棠跪在媛贵妃身旁不敢抬头,身后跟着跪了好几个奴才。
“娘娘明日还是不要用那流苏了,实在...有些...”
这时另一个丫鬟带着几个太监鱼贯而入,为媛贵妃打扫宫殿。
媛贵妃猛拍桌,“有些什么?你是不是想说本宫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就凭你也敢教训本宫?真是个蠢货,枉本宫选你做陪嫁丫鬟,如今连刚来的红叶也比不上了!宫中前些日子有流言说皇上想废后。今日早上我只是试探皇上意思罢了,若是皇上真有意废后便不会怪罪我了,你懂什么?”
“娘娘息怒,身子要紧,是奴婢愚钝。”
媛贵妃听了这话愈发激动起来,“息怒?息怒!你叫我如何息怒。”说着又摔了一个茶杯。
那个丫鬟上前倒了一杯新茶,对着跪着的海棠说,“海棠姐姐快起来帮忙打扫一下地上吧,皇上若是突然过来怎么办。”又转头回来低声和媛贵妃说,“娘娘谬赞了,奴婢想着皇后娘娘身子不好,这半个后宫都得听您的,娘娘不用忧心,当务之急是生个小皇子,日后...日后皇上真要扶持您,也好让前朝大臣歇歇嘴。”
媛贵妃听了这话表情好上一些了,“你说的是,孩子才是当务之急。可恨这宫里新进来的那些女人,她们若是要与我争宠,我定然不放过她们的。”
“娘娘说的是,不过我瞧着这几个新人也成不了什么气候,过些时日定还要来巴结您。”
媛贵妃被红叶哄的有些飘飘然了,“你说的不错,那个于才人竟然选择跟着德妃,真是不识抬举。还有那个刘贵人,还没有你会办事,真不知道父亲怎么选的人。”
“谢娘娘夸奖,一会儿娘娘用了午膳,奴婢给娘娘做个蔻丹吧。”
“行,做漂亮些,有空也教教海棠怎么染指甲。”
“是。”
落英宫内,于望淑和封容槿屏退了宫人,正商量着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姐姐,你说,咱们是该混吃等死、默默无闻的好,还是风光无限、有啥争啥的好呢?”
于望淑初进后宫,虽说早上已经感受到了些皇后、媛贵妃两派争执产生的火药味,可她对未来却全然没有规划。
“萸儿,不瞒你说,我这三年基本啥也没做,所以你问我还不如不问呢。”
封容槿仔细回想了一下进宫后的日常,除了吃饭睡觉便是看话本子或者拉上白果红椿讨论话本子上的剧情...还真是没做什么实事。
“姐姐,你想让你父亲官复原职,重回帝都吗?”
于望淑突然正经起来,封容槿却低头不作回答。
“姐姐,我知道这件事情成功的几率太小了,不瞒你说,我不相信你父亲是那样的人。如果你想洗清封家这三年来的冤屈,那我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封容槿望着宫墙,像是没有听到于望淑刚刚说的话,
于望淑拽了一下她的衣角,“姐姐若有什么难言之隐,尽管告诉萸儿。我们是自己人。”
封容槿扯了扯僵硬的嘴角,“萸儿,我十二岁入宫,本应该是最天真无邪的年纪,除了皇后娘娘她们,人人都盼着我早死。白果红椿也只是个小丫头,天天被这宫主子罚、又被那宫主子叫走训话,这都是给我脸色看呢。所以她们被罚去了其他地方也算是脱离苦海了。这三年,我该看透的、不该看透的都明白了个遍。唯独我父亲的事情,我既怕我无能为力、一辈子浑浑噩噩,又怕我不小心惹恼皇上,让封家被贬一事雪上加霜。如今你也入了宫,我实在不愿也把你也牵扯到这件事中,让你也重蹈我的覆辙。”
于望淑把头要的和拨浪鼓似的,反驳道:“姐姐就是太善良了,如今我也入了宫,咱们珠联璧合,以后看谁还敢欺负我们?”
“这后宫中走错一步便是万丈深渊等着你,我怎么能同意你像从前那样胡闹!”
于望淑瞧着封容槿咬死也不同意,便使出杀手锏——撒娇。
“我的姐姐,我的好姐姐!你仔细想想我的光荣事迹啊!我是谁,我可是于望淑啊!”
封容槿却半点没有反应,于望淑上前一步,整个人都趴在了封容槿身上。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周蕊?就是之前背后说你坏话那个,我后来把她狠狠教训了一顿,你看她以后见着我们都夹着尾巴走!还有王家那个脸上有麻子的小女儿,李家最爱穿黄色的那个丫头、还有吴家那个最爱穿金戴银的女人!后来不都一一被我打败了,所以我还是很有本事的,不信以后你观察观察。”
封容槿听她絮絮叨叨了半天,心里无奈得很。于家人有个特点,那就是格外护犊子,于望淑把她当自己最亲近的人,所以也格外保护她,虽然于望淑比封容槿还小上一岁。
“好好好,我们萸儿当然是最冰雪聪慧的,那你说说,你有什么计划?”
于望淑瞅着封容槿终于松了口,嘿嘿一笑。
“我早就想好了,我们最好走宠妃路线,我先获得皇上的信任,了解三年前的真相,同时还要慢慢铲除媛贵妃势力。当然,姐姐你也要活跃一些,在皇上面前多晃悠两圈,还要找机会把白果红椿救回来,毕竟宠妃嘛,必须要有忠心的人可以用。最后寻个机会,让皇上重新重用封家。如何?”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一向嘴上没个把门的,太容易得罪人。你得答应我,以后说话做事前必须要谨慎一些,和其他人沟通时最好让我去,知道了吗?”
于望淑也明白自己的缺陷,连忙道:“知道啦,知道啦。不就是你主外、我主内吗?”
封容槿也被于望淑逗笑了,“你这丫头。”
两人又就着后宫里不同的嫔妃聊了半天
于望淑心里也打着小算盘。
现在和容槿姐姐了解情况后可以知道,皇后、贤妃、尚嫔还有一个婉婕妤是一派,以媛贵妃为首的有钟昭仪、刘贵人。
据封容槿所说,婉婕妤是皇后的表妹,和皇后感情不错,但是身体不好,所以皇后免了婉婕妤的请安,让她自己养身体,所以在后宫中存在感有些低。
而钟昭仪父亲官位不高,能有昭仪的位份都靠媛贵妃这个靠山,钟昭仪住在媛贵妃的珠翠宫偏殿,若钟昭仪有孕,剩下来的孩子自然会交给媛贵妃抚养。
不得不说,媛贵妃的算盘打得很好,于望淑心想。
晚上于望淑依旧和封容槿一起用了晚膳。
“姐姐多吃些,今时不同往日,过了今天晚上,你就是新的德妃娘娘了。”
于望淑恨不得把所有的菜都夹给封容槿。
“萸儿倒是完全不在意今晚谁拔得头筹,先去侍寝?”
封容槿吃也不忘打趣她。
“担心又没有用,还不如好吃好喝地等着消息呢。我拿我这金镯子赌皇上今晚会去丽贵人那。”
“我倒是觉得今晚皇上会来咱们这儿。你是这届秀女中位份最高的,他应当不会越过你的。”
于望淑摇摇头,“姐姐莫要忘了,一进宫就得了封号的唯她一人。虽然她父亲是从三品,我父亲是从二品,但若皇上真心喜爱她,越过我是早晚的事。”
封容槿嗤地笑了,“真心?我看是一时新鲜更多,不然怎么会封了个丽字?以色侍人罢了,不值一提。”
两人正说着,知书进了院子,“小主,今夜皇上去了丽贵人那儿。”
于望淑倒是没觉得委屈,反而有些高兴,“你看我猜的准吧。”
知书愤愤不平,“小主怕不是气坏了,这有什么值得欣喜的!”
于望淑戳了一下知书的额头,“没大没小!”
“现在第一个承宠的人势必要接受媛贵妃她们的冷嘲热讽,你主子我可不愿意与她们浪费口舌。”
知书若有所思,“主子真是聪慧,奴婢拜服。”
主仆三人又继续玩闹起来,把丽贵人侍寝的消息忘到耳后去了。
这边,丽贵人已经早早的沐浴焚香好了,等着皇上驾到。
杜若心里又激动又忐忑,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美好生活。
听着周围宫人的夸赞,她整个人都轻飘飘了起来。
她等了许久也不见皇上来,又不敢懈怠,于是只能不断的补脸上的脂粉、屋里的熏香。
杜若一向自诩京城第一美人,但是又畏惧皇后、畏惧媛贵妃,不过她今日一瞧媛贵妃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风光嘛,而皇后,病秧子一个不知道哪天就驾鹤西去了。
她想给皇上一个完美的印象,毕竟选秀时离得太远,皇上大概也看不太清细节。
她的丫鬟在旁边眼巴巴瞅着杜若把眉毛描了一次又一次,唇脂补了又补,屋里的熏香都快飘到整个后宫了。但是她们也不敢提醒杜若,这位主子看着是个温和的,实则内里固执、自负的很呢。
皇上批完折子,已经明月高挂,快到丽贵人寝宫时,皇上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
似乎是某种花的味道,但又好像不止一种花的味道。
“洪禄,你说这是什么味儿?”
洪禄是皇上身边最得用的太监,也是皇上的亲信,从皇上还是王爷起就跟着皇上了。
“回皇上的话,奴才觉得这想必是哪位娘娘主子的熏香。”
皇上眼皮跳了跳,合上了眼睛。
这味道有些冲鼻子,辣眼睛了。
当皇上看到杜若时,突然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记得杜若选秀时不长这样啊?
皇上先简单冲杜若寒暄两句,便交宫人们把门窗都打开。
杜若不解,皇上也不好意思第一晚上就拂了杜若面子,道:“爱妃的香沁人心脾,应当与后宫其他嫔妃也感受一下这芬芳馥郁。”
他一扭头对上了杜若一双黝黑的眉毛,红艳的唇。突然什么也不想说了,敷衍两句便叫杜若洗洗睡了。
关灯之后总算看不见杜若的粗黑眉毛了,皇上心里舒坦了一点,但是那股奇异的香味还是久久不散。
杜若想问皇上怎么躺那么远也不碰自己一下,但是又觉得自己说出口太不矜持了些,便憋着等皇上来上下其手。
杜若就这么一动不动在床上躺了一夜,一口牙都要咬碎了,她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然后首先把关于自己的原因排除掉了。
杜若心里,她自己最好看,最玲珑有致。
第二天早上皇上悠悠醒来,香味终于散的差不多了。
杜若一看皇上动了,马上起来服侍皇上,想说什么也不敢说。
皇上脸色难看的紧,也没用早膳,就快快的走了。
杜若眼皮也一跳,皇上看着怎么有点像逃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