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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


  •   *
      太宰治其人,颇负盛名,作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干部,被评价为天生的黑手党,连血液都是黑色的男人。

      这样的人,会有什么刻骨铭心的美好感情或是回忆吗?

      反正中原中也是不信的。

      “有的哦~”

      被询问的太宰治笑意盈盈地回答。

      “真的吗?骗人的吧!”

      中原中也一脸错愕。

      再三追问下,太宰治仍然闭口不谈,甚至是笑着地威胁他闭嘴,然后转移话题,吸引他的注意力。

      *
      是真的有哦。

      太宰治闭上眼睛,仿佛看见了在那场火光之中,一抹绚烂而耀眼的橘色。

      好像也在燃烧一样。

      他撇了一眼走在他前头的中原中也,突然有些奇怪。

      明明是一样的颜色,怎么给人的感觉就那么不同呢?

      *
      “你没事吧?”

      橘发少女从水中救起太宰治。

      “哎呀,又失败了~美丽的小姐要不要和我一起殉情呀~”

      被严词拒绝,太宰治也不恼,他饶有兴致地盯着那抹熟悉的橘色。

      是她吗?

      *
      缠了橘发少女几天,太宰治终于确定了,不是她,时间和年龄对不上。

      他有些遗憾地放弃了。

      嗯?什么?

      你说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去追逐一个或许找不到的答案呢?

      真遗憾呐~

      其实他,也不知道呢!

      嘛,也许只是无聊时的解谜游戏罢了。

      *
      “我终于见到你了。”

      一身污秽,黑色风衣被割地破破烂烂,黑发乱蓬蓬的,缠着绷带的右眼好像崩裂了伤口,内里的白衬衫也布满了血渍,因暴露于空气中过久,从鲜红变成暗沉的黑红。

      藤丸立香错愕地看着即使伤成这样,也固执地揪紧她的衣领,从她怀里抬头看着她的太宰治。

      “我们见过吗?”

      藤丸立香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但怀里的人却没有了反应。

      ——他已经失血过多而昏迷了。

      “真是麻烦,阿赖耶为什么要在意你呀?”

      她一边随口抱怨着,一边为重伤的太宰治处理伤口。

      “黑心老板,随意使唤我也不打声招呼,还没有工资,真是太过分了!”

      *
      太宰治醒了以后,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好了大半,他摸了摸胸口——致命伤已经完全恢复。

      这对于异能无效者来说,可是不亚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的欣喜。

      他去查了当天的监控。

      那个橘发姑娘一如她突然出现那样,她轻轻地走,正如她轻轻地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太宰治眼里的兴致更加高涨了。

      *
      找不到,无论如何都找不到。

      太宰治开始思考起他寻找的方向是否正确。

      无疑,她不是普通人,或许也不是异能者,更像是拥有其它力量体系的人。

      这种猜测让他无端兴奋起来。

      太宰治想了想她的容貌,总觉得有些熟悉,好似曾经见过一般。

      明明第一次遇见她时,吸入过多二氧化碳而处于昏迷的太宰治,没有看清她的脸。

      他认真地搜寻记忆,发现自己真的见过一个和她相似的人。

      *
      披着黑色风衣外套的太宰治在橘发少女的校门口堵住她了。

      他查过了,这个少女没有与她容貌相似的亲戚以及失散多年的姐妹,她的父母也没有流落在外的女儿。

      太宰治微微抬眼,看见她眼里全然的陌生和戒备,颇有些无趣地转身离开了。

      *
      “太宰,”

      森欧外端坐在办公椅上,双手交叉,装作无意地说:

      “你最近翘班翘地太频繁了,再这样下去我只能扣你工资了。”

      呀,小动作太频繁被察觉到了吗?

      太宰治垂下眼睑,一如既往地挂上笑容。

      “嘛,无所谓呀~反正我还有中也的资助呢!”

      *
      放弃吧。

      太宰治对自己说。

      找不到的,别白费力气了。

      *
      织田作!

      太宰治无法挽留他,他是抱着必死的心去孩子们复仇的。

      可他还是想赌一把。

      太宰治割开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腕,坠入河中,任凭血液飞速流失。

      冰凉的河水,以及失血过多,导致他脸色发白。

      他在河里昂头直视河面之外的太阳。

      太阳公平地照耀着苍生万物,粼粼的水面将光折射进了河里。

      太宰治下意识地伸出手,试图抓住那一缕光。

      ——光抓住了他的手。

      他的光真的出现了。

      太宰治在她怀里咳嗽着,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臂,祈求道:

      “求你,救救他,救救织田作!”

      *
      他濒死的挚友活下来了。

      巨大的喜悦冲击着他的心脏,等太宰治回过神来,她已经不见了。

      *
      2016消失了。

      空白了一年,时间直接跨入2017。

      太宰治穿着沙色风衣外套,无意间路过了橘发少女的学校。

      恰好是放学时间,学生们三三两两地从学校里出来。

      太宰治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竟然就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

      等到了日暮西山,月上柳梢头,他期盼的橘色还是没有来。

      他觉得不对劲,偷翻进学校。

      ——确实不见她人影。

      或许是今天没有来学校,又或许是转学了?

      太宰治轻轻松松地撬开了档案室的锁。

      总之,先看看吧。

      *
      中岛敦小心翼翼地对坐在沙发上沉思的太宰治发问:

      “太宰先生?你在想什么呢?”

      太宰治摸了摸下巴,

      “这个世界上有能让人消失,没有任何人记得,连存在的痕迹都不见的异能吗?”

      “啊?太宰先生你在说什么?”

      中岛敦疑惑道。

      江户川乱步从一堆零食中抬起头,碧色的眼睛似乎能看穿人心。

      “你不是还记得吗?”

      *
      太宰治放弃了。

      因为真的无从找起。

      他所能做的,就是记住她。

      不止她的父母不记得了,连织田作都忘了她。

      或许这个世界,唯一记得她曾存在过的,只有他这个不相干的陌生人了。

      *
      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久到太宰治这个自杀狂魔,都已经变得白发苍苍,皱纹爬上他的脸。

      他没有死在最美好的年华里,而是像中了诅咒一样,长命百岁。

      他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眯着眼睛仰望着天空。

      这么多年了,不变的除了中也的身高,还有太阳啊。

      直视强光过久,眼压升高,眼睛不住地胀痛,看着东西难免有些模糊。

      哎呀,真是老了呀。

      太宰治缓缓地垂下头,余光中,督见一抹熟悉的橘色。

      他忍不住瞪大眼睛,努力地去辨别。

      ……确实是陌生而熟悉的人,陌生是时间带来的距离感,熟悉的,却是她的面容,时间好像对她各外偏爱,不曾在她面颊是留下一点儿痕迹。

      太宰治垂眸想了想,原来不变的还有她呀。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原来,我也曾追逐过太阳呀。

      *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星星之间的轨迹

      而是纵然轨迹交汇

      却在转瞬间无处寻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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