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语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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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辞没想到中午没见到奚音书，连晚上顺路都没顺到奚音书。
他踩着自己的影子，再三确定是自己信息的问题。但是，问题实在是太微妙。他要怎么解释？难道要跟奚音书说，我才认识你几天，就喜欢你了。还是说，我对你一见钟情，再见不可自拔。
两条信息都把奚音书吓的见不到人影，这两句话说出去，奚音书还不得学嫦娥奔月。想到这个，明辞抄起手机查航天员的要求，恐高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两分钟后，明辞木着脸坐起身，算了吧！电动秋千比摩天轮还要命！
午夜十二点，明辞在奚音书的照片和奚音书的资料页反复切换。还是没敢发条信息过去。
他爬起身，想起小学时候何妇女给他买的减压读物。有本叫《冤家》的书有句话很符合他现在的心境，于是他把那句话拍了下来。
然后发了串乱码配图的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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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音书睡得晚，并不跟明辞一样纠结。他在改曲子，改了很久还是放弃了。伏案许久，crush划了又写，最终也是放弃。
烦躁。
他能很好的压下所有负面情绪，深埋心底不向任何人表露。但是相应的是，独处时会无限烦躁。
失眠。
深夜，读书灯仍旧点亮数不清的窗子，成为城市特有的‘星辰’。时光流逝的书页，也是数不尽的青春压力。
奚音书于莫名的压迫力之中，刷见明辞的动态。
图片上的字很圆润，排版相当稀疏，还是插画本。页脚还有一串字——风靡全国中小学校园的搞笑减压读本。
明月入户，照见少年脸上笑意。奚音书的烦躁很好地被消弭，他忍不住评论一句——又是中小学？
之余，他保存了明辞发的配图。
图上是一句很流行的话，究其出处是一件很难的事。
藏在黑夜里的少年人再次不约而同地默念着：“在一分钟内可以认识一个人，一小时内可以喜欢上一个人，一天内可以爱上一个人，可是，想要忘记一个人，却需要一辈子。【注】”
奚音书按了按额头，觉得老衲所言不虚。明辞不是个天才，就是个傻子，还是个非主流的傻子。
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还默念这句话……怕是被明辞近墨者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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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诈尸。
明辞万万没想到这个时间了，奚音书会评论他。
这回，他怕手抖直接给奚音书飙了条语音过去。
奚音书没想到明辞居然给自己发条语音过来，他挂上耳机。
‘别不回消息，我知道你没睡！’
对方的声线比寻常少年声线要低沉，磁性而不沙哑。奚音书更意外的是，对方语气里带着意味鲜明的威胁。
奚音书还没摸透这威胁的来意，明辞那边就飙来一个语音通话请求。女驸马三个字明晃晃的像一把将要架在脖颈上的刀，透着屏幕都能溢出来胁迫感
接通语音，两个人忽然之间都沉默不语。
还是奚音书先开口：“昨天没睡好，今天还能这么熬吗？早点睡吧。”
“你别挂，你要是挂了，我就继续打…直到打通为止。”明辞的口齿显然要比手脚稳当，不讲理的话说的心安理得。
奚音书目光散落，神情恍惚着，他形容不出自己现在的心情。其实，明辞的声线和口吻都十分贴合一个男生的表现。但是，他还是听出一点莫名的念念眷恋。
他不知道用什么词才能精准达意，也不知道怎么应付明辞。
也许…从一开始，就不该接通语音。
明辞见他没有挂断，“你今天是不是生气了？”
长痛不如短痛，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与其让奚音书这么避开他，还不如直接痛快毙了他。
“因为我那两条信息吗？因为…我没注意用词就发过去的信息吗？是因为这个吗？”
少年人的心动来的猛烈且激荡，但同时又敏感且小心翼翼。风吹草动都格外引人注目，仿佛踩在心弦上，他的末节细行都成了他的直觉。
“没什么。”奚音书声音很轻很空，“真没什么。”
只是在听到你说有喜欢的人，忽然间就平静下来，然后重整一切又是安好无忧。
明辞的直觉是奚音书没有说实话，他沉了沉语气，说：“对不起，我是故意给你发那样的信息，如果犯了你忌讳，那我也不道歉。”
“……”奚音书对他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理解很费力，“不是，那你开口一句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为我不老实交代道歉，不是为信息内容道歉。”那是他想说的真话，明辞坚定信念，“我不为信息内容道歉，打死不道歉。……太晚了，你…睡吧，晚安。”
奚音书被挂断的猝不及防，什么叫不为信息内容道歉？
他的意思是……信息不是发串了？
月光也替少年愁闷出一地霜不是霜，雪不是雪的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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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言错了也不道歉的明辞没敢在路岔口‘巧遇’奚音书，他提前晃悠在学校围栏外的长街入口。
故作刚从对街早餐店出来的明辞，有模有样的拎着红豆粥，然后跟奚音书碰上了。
奚音书看见明辞摆着一张冷脸，春山绵展的眉浸着森寒。他倒是不怕明辞冷眼寒面，只是心里有些歉然。
因为那两条短信明辞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不是发串了。他莫名的烦躁都由冷处理明辞发泄了，心里很过意不去。
明辞本就在装模作样，憋着冷脸实在难受。尤其是见奚音书不言，神色却有些欲言又止，他就更加煎熬。
心里不停地咆哮，你说话啊，只要你一说话，我就变好脸色！
奚音书还是没说话，甚至目不斜视的看着前路。明辞觉着五脏六腑炸了，但脸是真的冷了。
他把粥直接捅进奚音书书包侧兜，借着靠近的一瞬，偏头在奚音书耳边鼻孔出气的重重哼一声。
然后果断回身溜了。
“……”奚音书捏了捏耳垂，热氲未散，“脾气挺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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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辞翘了早读，坐在男厕所旁边的楼梯，抱着高频词汇叹息。背一个单词，脸抽疼一下。三页单词翻过，他腮帮子酸疼。也不知道是背单词抽抽的，还是一秒一叹息所致。
秦耀忽然给他发信息，刚看见通知栏上——有人来找你……
手机屏幕就蹦出来一条语音请求。
奚音书的语音请求。
明辞一边揉眼睛以防眼花，一边忙不迭接通语音。
在楼梯回廊的奚音书问：“人在哪呢？距离上课还有十五分钟。”
“……”明辞想了下，“奚部长特地语音来提醒我上课？”
奚音书在听筒对面吐口气，问：“起床气还是隔夜气？”
明辞一愣，“你知道我生气了？”
“我有点近视，但是还没到眼瞎的地步。”奚音书声很轻，“脸都冻成冰雕的了，不知道有点困难。”
明辞当即反问：“刚碰见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是碰见吗？”奚音书隔着网线笑了，到班里才回味出来明辞拎粥杀出来的时间太巧。
“……”又被拆穿，明辞觉着脸无形中更酸了，“这疯狂的打脸警告……”
奚音书听见了却没理会，“我还纳闷呢，如果是隔夜气的话，按照你那通语音，该生气的不是我么？如果是起床气……那我是不是更冤了？”
“……”明辞沉默片息，“是隔夜气，你的错，你昨天没给我听写。”
没跟他顺路，也没给他回信息，更没让他见到人！
奚音书想了想，“昨天跟纪检部的下任部长商量事情，要在暑假前把所有事都交代清。七月汇总，就彻底走人了。昨天朱琳琳亲自来堵的人，我比老师都先出门。”
明辞贴着听筒，他觉着奚音书在跟他解释。他抄起高频词汇，给自己扇风，让自己保持冷静以免丢人现眼。
然后故作镇定地说：“这样啊，那我知道了。”
“你昨天等我了？”奚音书想起青藤架下明辞的话，抬脸望着窗外一片绿茵地。
有喜欢的人了啊，是么。那也不是很重要，反正他也只是跟明辞有同样的感情而已。
没什么，不重要。
明辞那边卡壳卡了半天，传来一阵书页翻动声。他大声说：“你知道我昨天拿着高频词汇傻背了多久吗？！花都谢了，黄花菜也凉了，都没等到你！”
“……真等了……这么久？”奚音书心里有声，你看，他有喜欢的人真的不重要，他还是想听他讨喜的话。
明辞得寸进尺地说：“比你想的还要久，总之，你今天的空闲时间我全部预定了！要上课了，我挂了。”
单方面做了决定，还不给奚音书开口考虑的时间。
明辞把手机关机了，揣着本三厘米厚的高频词汇书往班级回走。
奚音书在楼梯回廊发现明辞的账号拨不通，发觉时间到了，也往楼上走回班级。
两个人迎面碰上。奚音书微垂着脸路过，以手掩面跟擦肩的明辞低声：“再哼一个。”
“……”明辞僵了下，然后在上课铃响起前一秒，给奚音书重重哼了一个。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语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