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初识身份 ...
-
这几日间，江凌清自己也抽空写了不少菜式做法，命芍药出府送去聚仙楼。两个丫鬟，芍药机灵，青莲敦厚，结合记忆和目前看来对江凌清也忠心，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倒正合适。
她特意叮嘱芍药转告白掌柜，这些菜式先不忙推广，等最开始的两样菜若是大受欢迎，在京中有别的酒家开始模仿时，再推出。
芍药回府后，兴奋的告诉江凌清，白掌柜按她说的法子，免费送菜，这才几日便已有回头客专门要点那两道菜。江凌清也颇为高兴，看来不管到哪里，总还是有无辣不欢的人群存在呀。
闲聊了一会儿，江凌清道：“昨日姐姐与我说，外祖家林表姐下帖子明日要在府中摆赏花宴，邀我同去。我可用给林表姐准备礼物？”记忆中，原身除了年节随父亲姐姐去外祖府中，从未参加过这种赏花宴之类聚会，江凌清担心自己有什么不合规矩的地方。
芍药道：“寻常姑娘家过府走动，倒不用特意准备礼物，小姐平日不爱出门与姑娘们交际，连几个手帕交都没有，若要送礼物，不如给明日参加赏花会的姑娘们都送一份。林老太爷可是两朝太傅，皇上都是他的门生。如今虽未立储，几位皇子也都随着老太爷学习呢。林家姑娘请的肯定也都是京中贵女，小姐与大家相处好，也能快点融入贵女圈子。小姐不妨去与大小姐商量一下。”
江凌清闻言便带着丫鬟去寻江凌月。
到了颐芳园，才知道江凌月去了花园。走到花园时，便见到江凌月、陈朗与江烨同在水榭里喝茶聊天。几人见到江凌清，连忙招呼她过去。
江凌月笑道：“听连翘说今日芍药又出府去了，只当是跟你一道呢，原来你在府中。还不快过来，陈公子明日便不再每日来府中授课了。陈公子要准备秋闱，还给咱们授课这么些天，真不知如何感谢才好。”
陈朗忙道：“举手之劳，不敢妄自居功。大小姐对于学问自有一番独特见解，这几日陈某也是受益匪浅。”
江烨道：“陈兄定是已成竹在胸，学问渊博者江某也见过不少，但如陈兄这般既博学又了解民生，对政事也观念独到者，可说京中再无一人。”
陈朗又与江烨一番谦虚。
在江凌清看来，姐姐与陈朗两人间都快冒出粉色泡泡了，偏大哥不解风情，还杵在这当灯泡。
于是江凌清问过江凌月关于去外祖家参加赏花宴的事，便对江烨道：“大哥，我前几日出府还给你选了几样东西，正好遇上，你随我去取吧。”
总算是把江烨哄走了，留男女主二人世界一会儿。
到了院中，江凌清挑了几本奇人异志给江烨，便将灯泡放了回去。
毕竟在这个世界，男女未婚嫁前单独相处还是不太合规矩的，若是有什么传言，只会对女子名声有损。叹了口气，姐姐快点嫁给陈朗就好了，也算完成一项任务。
当晚正是一家一起吃饭的日子，江凌清到此这么多天，倒是第一次见到父亲江琛与弟弟江烁。
父亲武将出身，身材高大挺拔，剑眉入鬓，从屋外大步走进来时，显得气宇轩昂。江凌清注意到父亲随身挂的香囊正是自己送的，不由心内有些触动。看来父亲内心还是很看重她送的礼物的。
弟弟江烁如今也已在府外的书院学习，虽才九岁，个子却只比江凌清矮了一点点。脸型与父亲相似，眉眼却更像李氏，看着是位斯文儒雅的公子，可不像江凌清在现代见到8，9岁狗都嫌的男孩。
一家人聚在老太君屋里，闲聊了几句，江凌月将明日要带江凌清一起去赏花宴的事说了。
江琛点头道：“清姐儿是也该多出去走动。”
老夫人心中想的要多一些，林家姑娘也到了议亲的年纪，这赏花宴可能也邀了一些世家公子。
虽说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是不少世家会办一些这类聚会，让适龄的公子姑娘们，有个相看的机会。
便嘱咐李氏道：“明天两个姐儿的穿着，你可要费点心安排一下。”
李氏忙回话：“媳妇省得，正好前几日刚给姑娘们裁的新衣，一会儿我再挑些新的首饰头面送去。”
老夫人又拉着江凌清叮嘱：“你素来不爱与人交际，明日去便跟着你姐姐。世家大族间也不都是关系一团和气，行事多听月姐儿的话。明日你二人也不用过来问安，早些过去便是。”
江凌清都一一答应，江凌月在一旁听到也忙表示会照顾好妹妹。
厨房通传菜已做好后，一家人围着圆桌坐下，一番布菜后，一起吃了晚饭。
老夫人歇的早，吃完晚饭，大家稍喝了会儿茶，便回各人院中去了。
出得老夫人院子，江烁跟上江凌清道：“二姐留步。”江凌清停下听他说道：“烁儿谢谢姐姐上次所赠礼物，烁儿很喜欢。”
江凌清见少年此刻眼中明显含笑，显然说的是心里话，再显得少年沉稳，到底也还是个孩子。自己的心意让别人高兴，自然也很开心，道：“客气什么，姐姐以前性子太过冷清，以后看到好玩的都给你留着。烁儿以后得闲也可常来姐姐院中玩。”
江烁喜道：“那便说定啦！”
回院中没一会儿，李氏便差人送了一套新的头面过来，江凌清谢过收下了。
第二天，芍药早早将江凌清唤醒，要给她梳妆打扮。平日在府中，小姐向来不化妆，洗漱整齐后，只让丫鬟们简单盘个发髻。出府时，又都是男装。今日可不能再推辞不化妆了。在芍药看来，这可是小姐愿意出门后第一次有机会好好给小姐化妆，卯足了干劲。
江凌清睡眼惺忪的起来，洗漱后，吃了早饭，便被芍药和青莲按在梳妆台前。江凌清只让芍药给自己化个淡妆，在现代时她自己也只爱化个日常妆，一是懒二是浓妆总给人太刻意的感觉，当然更多还是懒。
芍药依言给江凌清只薄薄扫了一层粉，浅浅勾了黛眉，又微点了些唇脂，终是有些不尽兴，又给江凌清在额头中间勾了多小花。
虽只是淡妆，芍药拢着江凌清的秀发望向铜镜内，还是忍不住觉得小姐真是越来越美了。江凌清叮嘱她们不要梳太过复杂的发型，虽然昨天祖母未明说，江凌清倒是猜到这赏花宴可能是外祖家要给那位表姐相看人家，抢这风头可不好。
芍药便只给江凌清挽了个简单的高髻，插上江凌清选的汉白玉花朵点缀的鎏金步摇，将剩余头发侧挽起垂在肩上。一边盘发还一边问：“怎的不用夫人送的那套头面，小姐这样还是太素净。”
江凌清心道李氏倒是打心眼对她们好，送来的足金头面，这要带着出去一天，自己这脖子怕要累断了。嘴上只说自己是去做客，不能抢了主人家的风头。又让芍药给自己戴上选好的珍珠串耳环，换上新衣，收拾妥当。
不过一会儿，江凌月便领着丫鬟过来，因是姐妹二人出府，李氏给安排了一架更宽敞的马车，还特意送到府门外，看着一行人上马车往林府过去。
马车约行了一炷香时间，便到了林府。下帖子的表姐林婉亲自出来迎接二人。
在马车上江凌清也努力梳理了一下脑中关于外祖家的不多的记忆，外祖父林衍之未纳妾，只有几位嫡子女。母亲林氏是嫡长女，上面有两位嫡兄，两个舅舅好像也都在朝中为官，不过官位什么的便不清楚了。下面还有一位嫡妹，进宫当了妃嫔。
林婉便是大舅舅家的长女，印象中林家剩下的小辈全是儿子，所以这个表姐在林家格外受宠。
林婉牵起从马车上下来的江凌月的手，道：“几日不见，你怎又越发好看了。这身霞光锦可真衬你。”又对江凌清道：“清儿也来啦，快进来吧，咱们入府再叙。”
赏花宴主场设在林家花园中的一处水榭，有几位贵女已经到了，正坐在一起聊天吃点心。
大家显然对江凌月也熟悉，刚走到岸边，便有几人在水榭里招呼她。
林家设置的场地颇为用心，水榭边铺了一圈软垫，中间桌上摆着各色水果点心。水榭虽在水中，离岸边也不远，在里面赏花确实不错。最重要是岸边花园附近便有个小斜坡，上面有一处凉亭，能看到有几位公子在里面交谈。走到水榭外的曲径上，双方便能互相看到样貌，确实是男女相看的好地方。
江凌清跟着姐姐与一众贵女打了招呼，便自坐到水榭边坐下。大家不相熟，太主动反而让人觉得不自在，何况江凌清在现代都20出头了，看这些叽里呱啦聊天的贵女们，只觉得都是一群小丫头。便只顾让丫鬟递着果子吃望着水面发呆，乐得清闲。
急的江凌清听到众人一阵骚动，转眼望去，原来是林家一位表哥带着两位公子往小坡上凉亭过去，走过水榭岸边时，林婉便挽着江凌月过去与他们打招呼。
再一细看那两位公子，江凌清心里一咯噔，这不是聚仙楼试菜的两人嘛。今日两人倒是都穿着长袍，仍是一浅一深，都是翩翩公子的打扮。早猜到二人应该也是出身名门，没想到在这里见到。
只见林婉带着江凌月对几人微微欠身，说了几句，又指着凉亭里，说了几句。接下来便听林婉唤道：“清儿妹妹，清儿妹妹。”一边对她招手。
江凌清本只打算在一边躲闲，如今只能过去，身后芍药有些耐不住道：“小姐，那不是聚仙楼的两人嘛！”江凌清只叮嘱她别表现出来任何不妥。
走到岸边，江凌清对林家表哥福了一福，微微一笑道：“清儿见过二表哥。”既躲不了清闲，那该做的江凌清还是愿意做好的。为两位公子领路的正是大舅家的二表哥林渊。
林渊上次见这位表妹还是过年，随江琛来府中送年礼。印象中这位表妹，每次与家人打招呼时表情冷淡，打完招呼便躲到一边坐着再不与人交谈。
此时见江凌清招呼完含笑望着自己，林渊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对这位表妹的长相一点印象都没有。眼前少女皮肤白皙，明眸皓齿，他不由一怔。
身边林婉道：“二哥是不是见着清儿也惊着了，这可真是稀客呢，平日要她出门仿佛要了她的命。”
林渊醒神道：“在二位殿下面前怎能说话如此没有规矩！”又对着江凌清道：“清儿，快来见过大殿下，三殿下。”说完觉得自己脸上有些发烫。
江凌清压下惊讶，按规矩行了礼。那位大殿下倒如在聚仙楼一般客气回了礼。三殿下却是毫不掩饰将她打量一通道：“这位江姑娘，看着有些眼熟。”
江凌清心中有些慌，担心对方是看出了什么，她倒不担心家人知道自己出府，但出府还扮男装与别人谈生意，她可还没想说辞。却又听他轻笑一声道：“因是我想错了。”
招呼过后，林渊便要带着两位殿下往坡上凉亭过去。林婉脸微有些红，挽着江凌月道：“二哥，我和月姐儿与你们一道往坡上走一走。水榭里呆的有些烦了，我想去高处吹吹风。”
江凌月有些惊讶，待要开口，林婉悄悄晃了晃她的手，满眼期望的望着她，江凌月只得将话压下。
林渊见两位殿下并无不喜，便答应了，又望着江凌清问：“清儿可要同去？”
江凌清摇头道：“我便不去了，可能是太阳晒的觉得有些晕，别拖累你们玩的不尽兴。”
林渊越发觉得这位表妹真是位娇娇儿，若不是林婉催着他走，恨不能送表妹去水榭中安顿好。
江凌清心中巴不得他们赶紧走，便也赶紧告辞带着丫鬟回去坐着。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初识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