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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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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的沈遥离去的女子背影心中懊悔不已,好不容易见到她,还没说上话就走了,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说给她听。
还没等他懊恼多久,发现他逃跑的小厮追了上来:“少爷,夫人知道您逃了,带人在听雨堂等您呢。”
沈遥:……
听雨堂正厅正在品茶的沈夫人见儿子进来,心中诧异:“呦,今日怎的如此快就回来了?”
跟在后面的小厮答道:“今日在门口附近就找着了少爷。”
坐在上首的沈夫人挑了挑眉,嗤笑:“以往云萃楼那说书的只要讲那位,生着病也要往前蹭,今日那位回城你怎的反倒跑不快了?合着你是叶公好龙,当不得真。”
沈遥才不会在意来自母亲的嘲讽,找了个位置坐下,喝了口茶才开口:“李家小姐送走了?”
沈夫人咬牙切齿:“你这泼皮,你以为人家姑娘看得上你?”不提还好一提,沈夫人就想捏死眼前这个臭小子。快及冠的人,亲事还定不下来,一心惦记着那位,偏生那位还不知他是谁。今日本是约了李御史家夫人相看的,这小子竟然逃了,叫她在人家面前丢了好大的脸。
沈遥不置可否:“好事,既然大家都看不起我这纨绔,那我可就放心了。”
沈夫人被他这番话气笑了:“呵,别人都瞧不起你更别说那位了,你且瞧好了,有你求我给你物色姑娘的那天。”说完甩甩衣袖带着人走了。
沈遥丝毫不在意自家母亲恼羞成怒放下的狠话,还轻佻地冲着离去的一行人喊了句走好。便进了书房,书案前,沈遥提笔顿了一瞬,回忆今日所见的女子,随即挥笔……
在宫里宫外相继被扰了兴致,李忆锦也没了散心的兴趣,便回到了公主府。
公主府陈设简单,是出征前皇帝命人建的,为的就是等她得胜,作为贺礼。因此一切都还没来得及陈设,人丁稀少,倒显得偌大的府邸有些凄凉。
“公主”她的贴身宫女问柳在门口等候多时,引着她进正厅用饭。
“问柳,最近可有什么事?”李忆锦问。
“明日万福宫为三公主办了生辰宴,太后娘娘宫中下月初三有个赏花宴,庆国公府三姑娘这月十五及笄礼邀您观礼,定远候老太君六十大寿也邀了您,还有……”
李忆锦听到这些人情往来一个头两个大,打断问柳:“挑重要的说。”
“除了太后娘娘的赏花宴不好推掉,其余就没了。只是……”问柳顿了顿,犹豫着还是开了口,“庆国公府三姑娘及笄的请帖每天一递,递了十几张,您看这……”
李忆锦诧异:“我们与庆国公府有过交往吗?”
“除却正常的人情往来,就没有什么特别交际了。”问柳如实回答。
李忆锦思索了一番:“若是他们再递,那便走一趟吧。”
饭毕,李忆锦正思索着是看书还是练武之时,观画进入厅中压低声音:“太子在书房等您。”
心道不用选了,无奈地耸耸肩,李忆锦走向了书房。
果然,书房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背影,李怀瑜立在书架前,随意的翻着一本兵书,听见动静,回头见到李忆锦。一双桃花眼充满委屈,上前在她肩头上锤了一拳;“好你个阿绵,回京也不来寻我,也不怕伤坏了哥哥的心。”
受了一拳的李忆锦抖了抖起的鸡皮疙瘩,几个月不见,这狗皮膏药哥哥在她面前依旧没正形。李忆锦绕过他,在书案后的椅子上坐定,淡淡的问了声:“何事?”
李怀瑜习惯了自家妹妹这冷淡性子,随手找了个椅子,坐下,神秘兮兮的说:“你可知太后下月赏花宴为了什么?”
李忆锦不接他的话茬,拿了闻音送过来的账本翻看起来。
李怀瑜道了声无趣,幸灾乐祸:“给你物色驸马呢。瞧瞧你把老太太逼成什么样了?”
李忆锦看着账本,脸上毫无波动,只是扯了下嘴角:“这京都谁敢娶我?倒是二哥您东宫太子妃之位空悬。”
“你别祸水东引,这可是你自己的事,别扯上我。”李怀瑜忽然紧张起来,这死丫头逼急了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犹记得几年前老太太前脚给她寻了门亲事,这丫头后脚就把人堵在巷子里一顿胖揍,若是真要往东宫塞人可不好处理。
李忆锦合上账本,忽然起了捉弄兴致:“二哥,你知道的,这兵权放在我手上实在烫手,迟早得还,要是拿它换一个好嫂嫂,也不亏。”欣赏完自家二哥脸上变换的颜色,她又拿起账本,“老太太张罗你的婚事,也顾不上我了。倒是要委屈赵雪了。”
听了这话,李怀瑜平常玩世不恭的脸换上了郑重之色:“那不行,我可是发过誓,此生惟雪儿不可。”
李忆锦不置可否,皇家的感情,是世上最不靠谱的东西。她母亲一生困在宫墙中,不就是因为所谓的感情吗?李忆锦不打算就这个问题和李怀瑜掰扯,回归了正题:“老太太属意谁?”
李怀瑜本来还想跟自家妹妹理论,听她转回正题,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自然的抬手摸了摸鼻子,思考了一阵,“承德候世子、定远将军、叶国公府二公子。这几个她最为属意。”
李忆锦琢磨了一下;“老太太真是……”贴心,全给她挑的武将,她思绪一转,“二哥,这兵权我是该卸下了,我瞧着刘江不错,可堪大用。”
李怀瑜沉吟片刻:“刘江靠军功起势,背后也无势力,是个可用之人。”
安排好兵权和朝中势力分布,李忆锦心想狗皮膏药这该走了吧,留在这吵得她脑仁疼。然而,本该起身告辞的某人,还粘在椅子上,故作为难的搓手,眼神诚恳,像极了上门打秋风的穷酸亲戚。
“阿绵……还有一事,二哥听闻你现下人手紧张,赵霁如今十三倒是个好苗子,我瞧着便宜别人,不如便宜了你。”李怀瑜越说越有底气,渐渐还扯出了一副“我看你是我妹妹才便宜你”的样子。
“你认真的?”李忆锦不可思议的盯着他,想从他脸上找出破绽,赵霁是赵雪的弟弟,这是想凭他弟弟给赵雪挣身价啊,“好吧,让他跟着陈流云做一段时间。”
李怀瑜听他答应,开心地跑到书案后,给李忆锦来了个摸头杀,“好妹妹还是你心疼二哥,既然这样。不妨再告诉你一个消息,王芷兰想要将李清越嫁给承德候世子,给李承志娶叶国公大小姐。”
李忆锦拍开这狗皮膏药二哥的爪子,满脸嫌弃,“倒霉催的,别碰我头。他们两的婚事与我何干。就凭他们还想借婚事夺兵权,天真。”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话说回来,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成家了。”被嫌弃的某太子一点也不在意,拍拍褶皱的衣裳,“既然这样,我便不打扰了。”
送走李怀瑜已经是黄昏,李忆锦动动脖子,走出书房。抬头望天空,那边天际玫红色的云借着残阳最后一点光混在墨蓝色天空之中,而这边已有几颗星辰闪着光。
这边从前厅的问柳拿着请帖呈给李忆锦,“庆国公府又来人送了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