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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还好是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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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澈开门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股不太对的气息。
那种饱含愤怒的杀气都可以溢出来了,林予澈突然抖擞了一下双腿。
“小澈,你怎么了?”程与寻看着林予澈不太对,首先开口问。
“没事儿,我就穿的有点儿单了,腿冷。”林予澈决定横着来,直接打开门对着的就是老妈那张如凶神恶煞般的笑脸。
没错,那是邪恶的笑,一笑顿时冰天雪地,寒意阵阵,林予澈往后退了一下,然后又慢慢的走了进去,“妈,我同学说是要来看我,然后提了点东西......”
没想到林妈妈没有说什么,反倒是很热情地把几个同学招呼进来:“来来,你们快里边儿坐,外面冷。”
“好好,谢谢阿姨。”那几个傻个子走了进去,只有刘子雨留了下来,“澈哥,我就不进去了,也不好给你添乱,我把东西放下就走......”
“没事儿,来都来了,坐一会儿,你不嫌弃我家就行。”林予澈把刘子雨推了进去,然后带上门。
“那就谢谢哥了。”刘子雨走了进去。
“来,你们先坐,阿姨家没什么好招待的,你们吃完饭再走吧。”林妈妈说着,然后去了厨房。
“你真不会看时间来,年后你随便来啊,现在来干屁。”林予澈走到赵英龙旁边,瞪了一眼他,“蹭饭也得看个时间吧。”
“这不年前手头紧么,我爸妈那边儿也没了,说让我自己解决,宿舍人都挺穷,”赵英龙说着,“这不是大家准备下馆子么,结果发现身上都掏不出来票子。”
“你们就一群坑比,队里边儿有钱的多了去了,就会坑我。”林予澈不想看他。
赵英龙看着人模狗样的坐在了沙发上,然后说道:“您这不新任队长么,多牛皮的,大一就让学长把队长让给你了,看您有实力啊。”
“成,你好好损,爷一把轰你滚出门外。”林予澈没好气地说道。
“队长,我口渴,能给我倒杯水么。”赵英龙转移话题,“我不知道你们家水壶和杯子搁哪儿,麻烦你帮我倒一下。”
“你————草。”林予澈气得说不出话,又怕说得太难听被他妈听见,所以走进厨房。
刘子雨和程与寻跟着走进了厨房。
“你们俩干嘛?”林予澈转头问道。
“我们帮阿姨打下手,不能让阿姨一个人忙活。”刘子雨笑着说。
“成,挺好。”
林妈妈看见两个人走了进来,然后挺惊讶:“诶呀,你们有啥需要的?让小澈给你们弄。”
“没事儿阿姨,我们俩过来看看有啥能帮上的。”刘子雨头一歪,装可爱。
“不用不用,阿姨能忙活的过来,你们快去吧。”林妈妈突然乐开了花,看着像是劝他们出去但又好像想刻意挽留。
“没事,我们也不能白蹭饭,您不用跟我们客气,我虽然不太会做饭,但切切菜啥的还是可以的。”刘子雨有点歉意的眼神像林妈妈投了过去。
“诶呀,你们两个真懂事!”林妈妈开心的不像样,大概是挺惊讶。
林予澈就呆在一旁看戏,手里的水杯也放在了一旁没有动。
林妈妈这时候才看见了林予澈:“来,你放两个杯子,让你这两个同学喝点儿水。”
“明白。”林予澈把案板上的杯子放旁边儿,然后走了出去。
走出厨房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赵英龙,再看了看走到厨房跟前打算帮忙的二蛋,才明白原来家庭情况的不同是真的可能会影响一个人的。
不管谁有没有钱,或者什么性格,或者怎样的家教。
不同的经历就有不同的人,这他妈是个真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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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棋安做了一个梦。
梦不太真,但好像又是亲身体会。
“长文,我们去哪儿啊?”沈棋安晃着段长文的手。
“跟我走就知道了。”段长文拉着沈棋安的手走的更快了些。
“小文文宝贝好坏,都不告诉我。”沈棋安点了一下他的鼻子。
“那我就要坏到底了。”段长文拉着她跑了起来。
“文文宝贝要和我比赛跑?那我可跑不动。”沈棋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两个人肆无忌惮的跑着笑着,仿佛不曾害怕一切。
沈棋安只是希望和他的关系能更好而已。
她不希望彼此之间会捅破那层膜。
而且,她是决定要把自己献给另一个人为所有的。
而且,沈棋安一定也有自己喜欢的人吧。
她也有值得自己依赖的人。
跑进了那个大酒店的大堂,前台却像是看见贵宾一样对段长文举了一躬,“段二少,您来了。大少今天还没有来,您来是等他的吗?”
“不不,我和朋友一起来。”段长文拉着沈棋安的手,“房卡给我,棋安。”
沈棋安把另一只手伸进口袋,然后把房卡掏出来给了他。
“把这个房间记在我哥身份证下。”段长文把房卡递给他,然后从兜里掏出他哥,也就是段凯的身份证。
“好的二少,您在那边沙发稍作等候。”前台走了回去。
段长文往沙发上一坐,然后拍了拍沈棋安的手,“你怎么在这儿开的房啊?”
虽然乱,但也不至于乱到这个程度。
“不瞒你了,我去找了辞离的哥哥,然后让他帮我开的房。”沈棋安无奈,只好撒谎。
他那时候去找了辞柯,辞柯正好这两天闲着,然后就让他帮了忙。
虽然辞柯不是辞离他哥,不过他俩一个姓,也就无所谓了。
“那个闷葫芦有哥哥啊?”段长文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问她,“还有,棋安你既然想在这儿开房,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这家酒店都是我爸开的呢。”
沈棋安无奈回应,“想给你惊喜嘛。”
段长文本来还想继续问下去,但被前台的人打断了,“二少,帮您处理好了。”
段长文其实平常最讨厌别人打断他说话了,但看到沈棋安向他使了个眼色,也就算了。
这个酒店真的不是一般的大,总共有三十层,这在零几年他们那个小地方时算最高的建筑了。
沈棋安开的房在十七层,电梯叮一声刚响,沈棋安就带段长文冲出了电梯。
他们走到门前,然后沈棋安让段长文亲自打开房子。
把房卡一插,段长文惊呆了。
“suprise!长文,生日快乐!”沈棋安戳破了装满彩带絮的气球。
段长文一把抱住了沈棋安,“谢谢你,棋安,这是我过的最开心最好的生日了。”
两个人闹腾到了很晚。
直到沈棋安瞅了一眼钟表,已经九点多,才跟段长文说该回家了。
两个人可谓是好好的把身上收拾了一下,然后各自回家。
沈棋安回家的时候,段长文还在用力的挥手告别,“拜拜棋安!周一见!”
沈棋安转头对他一笑,然后快步走回家。
沈棋安其实对段长文没有什么感情,只不过是看他有钱有权有势。那酒店是他家开的没错,她早都知道了。
如果不是因为沈棋安想上位,她早都把他踹得远远的。这就是个混蛋。
她这时候,才真正想起来了一个人。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很担心自己......
沈棋安快速的跑回了家,九点半。
拿消防柜上搭着的钥匙打开了门,才发现餐桌的灯亮着,很昏暗。
林予澈趴在桌子上,满脸通红。
“棋安,你回来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林予澈慵懒的说着,“你明明知道我今天生日!怎么不早点回来!你说过,所有的生日都陪我一起过啊.....”
“你......行,我对不起你,不成了么。”沈棋安走过来,摸摸他的额头。
“喝一点点,没关系的......”林予澈说话快没力气了,只是轻声细语的附在她耳边说着。
“大哥,你要想喝酒,再等两年吧。”沈棋安不想再惹怒他,只好拍着他的背,“就您这酒量,要慢慢熬的。”
“没关系!我借酒消消愁.....”林予澈胡摆着手,然后指着她,“有本事了......我喝点酒不行吗?
“孩子,你喝多了,我给你收拾一下。”沈棋安扶他起身,没想到却被林予澈一把拉进怀里,“不用你!我能行!你都知道只顾别人了,哪儿还有时间顾的着我!”
“我错了,林大哥,我真他妈错了,你他妈能不能别发就疯了傻子......”沈棋安知道对现在喝醉酒的人吵架是一发不可收拾的,转而安慰他。
林予澈把头埋进沈棋安的颈间,然后死死的抱住她,“安姐,你别走......我就他妈只有你了.......我失去了太多人,最后甚至只有你了.........我不想再让你离开......姐,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别走好吗?别走,别走......”
沈棋安的衣服被泪水打湿透了。
她此时的心情,是绝望的。
“我不走成了不?你先放开,今儿的事是我对不起,行不行?”沈棋安拍着他的背。
她现在真的犹豫了。
愿意和他共度余生,不在意任何的事情。可钱确实是个问题。
她又一次面临了人生的分叉路。
这一次又得选择。
她最讨厌选择了。
她也不想选择。
“来小澈,我给你收拾一下,然后我们睡觉好不好?”沈棋安扶起林予澈,然后让他沿着墙走向厕所。
那一夜,林予澈吐了好多,知道胃都吐空了沈棋安才给他刷了牙,然后走进浴室的浴缸。
沈棋安看着挺难受,也不知道究竟是一种很煎熬的什么心情是一种五味杂陈说不上来的感觉。
沈棋安给林予澈洗完之后,可谓是使出了八辈子力气把他扛到床上。
“草,这死体育生都这么重的吗......真他妈的烦。”沈棋安心里怒骂道。
林予澈的卧室和浴室对门。
林予澈睡得正香,沈棋安却起身走出了卧室。
一直没有看见餐桌上摆放着一个小蛋糕。
是他最爱的巧克力味。
她顺手把蛋糕放进了冰箱。
起身,把林予澈堆了一筐子的不知道啥衣服,去手洗了。
老实说,他们俩同居了也这么多年了,不知道啥时候,感情就有点儿变味儿了。
事情太杂了,真的没有心情去想。
这个笨蛋体育生又赚不来钱,每一次都让沈棋安替他垫着。
沈棋安不仅要养活已经退休的父亲,还要承担房租,几千块钱的稿费哪儿满足了她这么多需求。
是在狠心让林予澈也一起分担房租,也没有办法啊。实在不行,就让他出去打工吧。
沈棋安从冰箱里拿出来超市清货买的啤酒,气儿都快跑完了,就凑活着喝吧。
日子,越来越难了......
“啊!!”沈棋安突然惊醒了。
草,原来是一场梦......
真他妈的糟心,怎么会作那样的梦啊?
草,而且一切都那么真实。
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合租之后绝对要出事儿。
不行,她是绝对,绝对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的。
“天空好像下雨,我好想住你隔壁,傻站在你家楼下,抬起头,数乌云,如果场景里出现一架钢琴,我会唱歌给你听————”床头电话响了。沈棋安拿起来一看,是编辑的电话。
“您别催,我这不才起来么。今天三千字的稿子我肯定交上......您放心,你看我都写了有几年了,哪次拖过稿子?好了不说了,先挂了啊......”沈棋安挂掉了电话,然后悻悻地走向电脑桌前。
沈棋安突然决定等这一本完结了就写一本言情,叫做《你不仅要和我合租还要要我交房租到底要我怎么样》。
嗯,这真是个好文题。决定不错,明智。沈棋安这样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