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白了那年夏天》青山扣舷

12、十二

　　自从上个礼拜五夏桑发现了对明笙的喜欢之后，她没有马上去找明笙，一方面是想通过时间再一次确定自己的心意，但最主要的原因是两个人没有能够巧遇的机会，夏桑礼拜四一下课就回家，但明笙教的是高三，春天正是学业紧张的时候，每天阅卷到很晚。
　　夏桑查了一下，四月二十号正好是个星期五，如果明笙要回家和亲人一起过生日就可以提前一天，如果没有的话就可以当天和明笙一起庆生，夏桑看明笙一直是深居简出，没见过有人来拜访她家，更别说男人，但也不排除明笙曾经在感情里受过伤害，所以不愿意尝试了。要说自己的优势可能是年轻，但是这同时也是劣势，因为年轻，所以可能不被信任。
　　夏桑这个礼拜四回家之后没开电视也没打游戏，一直竖着耳朵注意着隔壁的动静，听到一声开门的声音，马上从沙发上坐起来趴在门上，从猫眼看走廊，看见明笙进门，从手机里打开外卖软件，下单刚刚买的甜品和饮料。
　　半个小时以后，夏桑拿到了外卖，回房间整理了一下自己，拿着外卖敲响了隔壁的门。此时明笙正在沙发上刷手机，今天除了上课一直在阅卷，眼睛都要花了，晚饭在学校食堂吃好再回来的。学校会给每个老师卡里打钱，一天都可以在学校食堂解决，本来自己就不怎么会做菜，家里也没人，索性在学校里吃完了再回家，没想到今天有人敲响了自己家的门。
　　门外站着住在对面的女孩，手里拎着一大袋东西，看得出是饮料。
　　“呃。。。明老师，我叫了外卖，一起吃吗？”
　　夏桑还是不太习惯当着明笙的面叫她的名字，以前私下里倒是叫的很顺口，现在倒是有点尴尬，因为。。。一日为师，算是终身为师。。。吧？
　　即使是晚上，女孩脸上还是肉眼看得见的朝气，穿着白色卫衣，运动裤。
　　“进来吧！”
　　“嗯。。。”
　　“怎么这么晚叫外卖，不怕胖吗？”
　　明笙问女孩，很温柔的声音，话里还有点调笑的意味在。
　　夏桑其实最喜欢也最招架不住明笙这样说话，用温柔冷淡的声音说出这种开玩笑的话，可能自己戴着滤镜，其实别人听着应该也还好。今天买蛋糕是有打算的，买了两种口味的蛋糕，等会可以顺带着问明笙喜欢什么口味的蛋糕，过个生日，蛋糕算是标配，再问问喜欢什么生日礼物，还有一个星期，喜欢什么，还可以下单去买，还可以抢救。
　　夏桑拎着蛋糕放到茶几上，打开，再把奶茶放在旁边，站在旁边，有点无措。
　　“坐吧！想看电视吗？”
　　“好”
　　明笙打开了电视机，平日里明笙不怎么看电视，每天从学校回来都累的跟狗一样，怎么会还有力气看电视，最多也就双休日看看电影，现在四月份，双休日还要回学校给学生上课，电视更是没怎么打开过了。明笙开了一个侦探类的综艺，她记得夏桑喜欢这类的东西。
　　“明。。。笙，你想吃那个？”
　　“叫我名字有那么难吗？”
　　“有点。。。改不过来。。。”
　　“多叫就能养成习惯了。”
　　明笙因为自身和家庭原因，一直和人保持着距离感，绝对不会主动亲近，但是待人接物很温柔，但是眼前的女孩却像是太阳一样炙热，又像是鹰一样自由，一个在黑暗里久了的人不可能不贪恋太阳的温暖，女孩的自由也是她所向往的，她之前和女孩接触就感觉很舒服，之后女孩毕业了，自己一段时间都有一种失去了温暖的感觉，但她知道这是宿命，没有一只鹰会因为要学习飞翔而就一直停留在原地，之后再次有缘和女孩重逢，女孩成熟了不少，她看出了女孩想和她亲近，她也愿意和她交朋友，和这样温暖自由的人交朋友应该很舒服吧。
　　“这家店我之前听说了，抹茶的还挺有名的，好吃吗？”
　　“我第一次买，应该可以，我看过评论。”
　　“嗯，味道不错。”
　　夏桑再把奶茶默默递过去。
　　“你怎么不吃？不会就想让我长肉吧？”
　　“不，你先选！”
　　明笙晚上没吃过这么腻的东西，但今天女孩特地拿过来，她潜意识里是接受而不是拒绝。现在吃到嘴里，真的很甜，在枯燥无味的生活里特别甜。
　　夏桑看明笙一直在吃抹茶味的蛋糕，所以觉得是时候，问问题，这才是今天大晚上过来的目的。
　　“明笙，你好像要生日了？”
　　“要生日了？”
　　明笙自从从家里独立出来住，就基本已经把自己的生日忘记了，以前父母也从来不记得自己的生日，更别说给自己过生日，后来出了姐姐的事情，最后的一点亲情都要消耗光了，自己除了过年都不会回父母家。母亲每次过节会打电话来，但从来不会让自己回去，更别提什么生日了，小时候不懂事还闹过，后来失望把希望磨平了。
　　“好像吧，怎么了？”
　　“你。。。我们是朋友了吧，朋友生日，我得送你生日礼物！你喜欢什么样子的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
　　朋友之间要送生日礼物，她从小就没收到过父母的生日礼物，最多是一碗面算是全部了，后来姐姐有点经济能力了，给自己送过一个包，后来姐姐自顾不暇，她都要忘了，正常朋友之间过生日要送礼物。
　　“你还是学生。。。要送的话，不要送太贵的就行了！”
　　“好”
　　“那我下个礼拜五晚上准时送礼上门，可以吗？”
　　“可以，我还挺期待的！”
　　“你是几月份生日？”
　　“七月三十！”
　　七月三十号，自己要记一下，慢点事情多忘记了，还要查一下送给年轻女孩什么礼物，自己还没送过别人生日礼物。
　　“老师最近很忙吧！”
　　“对啊，四五月份是最忙的！”
　　“嗯，我知道，我之前也是。。。这样过来的，知道老师很辛苦！”
　　“你当时还挺好学的，语文成绩挺好的，后来高考成绩也不差！”
　　“都是你的功劳？”
　　“怎么这么说？”
　　“老师你知道那个程老师吧，就那个老头，我之前是他教的！整个班语文成绩一直是垫底，我的语文成绩也一直是在底部的，上语文课就没清醒过！”
　　“还有这回事？我看你高三语文课挺认真的！”
　　“那是因为你教的吧！我之前如果语文早读，前一天都不早睡，第二天能一大早睡一个半小时！”
　　“看来我还挺有魅力的嘛！你觉得我讲课讲得好吗？客观地说！”
　　“应该好吧，我之前也没怎么上过语文课。。。”
　　明笙听到这个话，笑了笑，摸了摸夏桑的脑袋。
　　“那你还挺聪明的！欠了那么多还补上了！”
　　“还好还好，老师教的好！”
　　所有人都希望自己得到肯定，明笙也不例外，从曾经的学生嘴里得到肯定，让自己很开心。两个人边吃边聊，看完了综艺，夏桑起身告别，明笙收拾了一下桌上的东西，洗了个澡躺回床上，原本以为又是枯燥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