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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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重国带着增援部队赶到战场，看到的，却是一个带着虚一样的面具的死神向着他们攻过来。
那熟悉的身影，以及“十一”字样的臂章，无论如何，重国都不会认错。
“真央！”他一面躲开她的攻击，一面试图唤回她的理智。这个死神，给人的感觉，更像是虚。可是，重国是不会认错的，她一定是真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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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她茫然地看着周围无际的黑暗，却不知为何，有种安心的感觉。
这里，很好呢。真央漫无目的地随处走着，什么也看不见，却也什么都没有。虽然空旷到寂寞，却令她回忆起了那遥远的、似乎还在母体中时残留的感觉——温暖而安定。
远远地，出现了一个光点，仿佛受到了指引一般，真央向那边走去，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直到最后，忍不住飞奔起来。
点光渐渐地变得和她一样大，她站在那光源跟前，却被一层看不见的膜阻挡着，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光源所在，是一片战场。
从她的视角看来，她此时正面对着一群死神，却明显地处于压倒性的上风。
唔，死神是什么？
那个冲在最前面的穿着白色羽织看上去颇为眼熟的年青死神，一边躲避着她的攻击，一边喊着什么。
真央突然强烈地想要听到那个人的声音，她不禁身体前倾，想要用力顶开那层膜。
“休想！”一股大力将她撞开，趴在地上，半天无法动弹。好不容易抬起头，却看到一个模样熟悉的女子站在面前。
“……你是谁？”
“我就是你。”女人弯下腰，抬起她的下巴，笑得邪肆而妩媚：“你就是我。”
“那……我又是谁？”她茫然。
“我们，是五十岚真央。”女人的手慢慢掐上她的脖子：“但是，我们只能留下一个。所以，你去死吧。”
那只手渐渐收紧，窒息的感觉令她全身无力，眼前一片晕眩，一切，似乎都在飞速地离她而去。
“真央，醒醒！”一声怒吼，穿破了那层膜，进入她的脑海，使得她浑身一震，睁开了眼，看着那个掐着她的脖子的里真央。
“放手！”真央死命掰着那只手，瞪着它的主人。在那样的注视下，里真央居然有了一瞬间的害怕，不觉松了手。待她回过神来，真央已将风诗残雪抵上了她的脖子。
“你到底是谁？！”
“我说了，我就是你啊！”看着似乎没有搞清楚状况地真央，里真央拔出了风诗残雪，在真央惊讶之时，挣脱了束缚，同时对她发动攻击。
“铿！”真央堪堪打回这一击。里真央轻笑：“别忘了，我们是一体的，你会的，我也一样！”
没有回话，光是接招，便已让真央感到吃力。
“忘了说，应该是，你会的，我比你做的更好！”里真央加强了攻势。
“你又何必跟我争呢？”
“你都明白的，不是吗？”
“这个阴谋是谁主使的？”
“为什么会有这个阴谋？”
“这个局面是谁造成的？”
“是谁将你引入其中无法脱身的？”
“这些，还用问吗？”
刀尖推入胸口，再前进一寸，就会贯穿心脏。而真央，只是无神地看着狰狞地笑着的里真央。
“你都明白的。”
“山本家是主使。”
“为了平息贵族们的愤怒。”
“山本元柳斋重国一开始就是为了让你做这个炮灰。”
“因为，你是无关紧要的。”
“你是随时可以抹杀的弃子。”
真央的眼神逐渐涣散。是的，里真央就是她，她就是里真央。里真央说的，都是真的。她全部都明白，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面对着失去生气的真央，里真央拔出刀，直起身，啐了一口：“还真是软弱呢！”
里真央转过身。
“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六束光线瞬间将里真央笼罩其中，她讶然地回头，对上了真央决然的双眼：“请你等等，让我和重国说最后一句话。”
“……好。”无法拒绝来自“自己”的请求——就如同之前面对完败的自己，也无法痛下杀手。
战斗到一半，一番队的队员们惊异地看到那个虚一样的十一番队队长突然停了下来，周围狂暴的灵压也渐渐和缓。
十一番队的队长抬手拿掉了脸上的面具，那张永远冷静的清丽面容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
“重国，我需要解释。”真央的手上还拿着风诗残雪，另一只手却捂在了胸口：“我要听实话。”
重国呆立在原地，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我需要给十一番的兄弟们一个交代。”真央朝着重国走了一步。
“他们是因我而死的。”两步。
“为什么，没有增援？！”三步，真央站在重国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
“我……”面对那凌厉的、写满了质问的眼神，重国想要解释，却又无法开口。
他要怎么说？
说这是他父亲的阴谋？
说这一切与他无关，他不知情？
她会信吗？他自己都不信！
可是，这却是事实。
唯一的，无法说出的事实。
“队长，小心！”
“小心，队长！”
一阵惊呼，重国看到真央拔出了风诗残雪，向他冲过来。
那是他最熟悉的一招，也是她教给他的第一招。
闪龙云清流•第一式•闪龙突。最直接的杀招，唯一的破解方法，便是以杀止杀。
罢了，能和你死在一起，也罢了。重国抽出了流刃若火，冲向真央。
血肉飞溅。
黑色的长发飞扬起来，拂过了山本原柳斋重国惊愕的脸。
最终倒下的，只有那个叫真央的十一番队队长。
两把刀，流刃若火和风诗残雪，分别插入了她的锁结和魄睡。
“……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但是我无法原谅牵连了这么多兄弟的自己。
我相信你，但我没有勇气和你一起去面对接下来的压力。
对不起，我累了。
对不起，我爱你。
无意识地松开了握着刀的手，重国怔怔地看着眼前难以置信的一幕。
她安详地躺在地上，眉头舒展，嘴角甚至还带着满足的微笑。
渐渐地，渐渐地，无数光点从她身上升起，慢慢融于空气之中。
地上只剩下了一把孤零零的流刃若火。就连风诗残雪，也随着她消失了。
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呢？
据说，很久很久以后，一个叫山本元柳斋重国的老头，创立了一所叫做真央灵术院的死神学校，就算是流魂街出身，也可以成为死神。
据说，十一番队再也没有过女队长，他们只认可唯一的一个女队长，她的名字是五十岚真央。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