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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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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娇自从出了宣家之后，情绪倒是安稳了许多，她总觉得呆在宣家不那么安全，毕竟她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心里有数，还有梦里的那些话，还有那些事情，真的太可怕了。
或许刘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醒来还不如不醒，她甚至感觉自己被什么人操控了，迷怔了，她从医院逃跑出去的那天，在隔壁小区的泳池溺死。
最后，所有监控都显示，她是自己逃跑出去的，她换上了护工的衣服，蒙混过关的。
刘娇的案子就以意外结案了。
刘娇的父亲也就是邓景言的外公，本来因为小女儿醒了，欢喜了好久，现在因丧女，直接病倒了，一下子没挺过去，过了几天也去了。
刘媄作为长女，操持了两场丧礼，好在她有自己儿子邓景言一起帮衬，但是邓景言的外婆赵岚瑄却大病了一场。
总之宣家，赵家，邓家，一团乱。
宣羽请假了两周，连续参加了两场葬礼，他整个人变得很消瘦和疲惫，眼睛下面出现了青黑。
他开始后怕，和折磨，他不想这样的，也不想害别人。
至少外公的逝世，他是没有料到的。
……
舒禾其实打过电话过去，只是宣羽没有接。
宣羽第一次请假这么久，舒禾也知道宣羽最近家里出了什么事情，既然他们是朋友，她还是想安慰安慰他。
这天。
气温开始骤降。
周六晚八点，天空下气一阵小雨淅淅沥沥的，舒禾正准备把窗户关上了。
这时候忽然来电了。
舒禾关上窗后，接了电话。
“喂。”
“是我。”宣羽的声音有些沙哑和虚弱。
“宣羽？”
“我现在在你们小区门口，我可以见见你吗？”宣羽说话声音有些低沉和消极。
舒禾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她看了眼客厅的舒大鹏，他此时在看球赛啃鸡爪，她对宣羽说道：“你等着，我马上出来。”
舒禾披了件外套，走到客厅，“爸，我零食吃完了，也有点饿了，我去门口便利店买点零食和关东煮。”
“这么晚了，还下雨，别出去了吧，冰箱里不是还有剩菜吗？”舒大鹏眼球依旧盯着球赛。
“我出去买点女性用品，快用完了。”舒禾又说道。
“行吧，早点回来。”舒大鹏便没有继续制止。
舒禾拿着伞下楼了。
舒禾在小区门口没找到宣羽的人影，却在斜对面的公交车站台，看到宣羽失落地坐在凳子上。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手臂上别着一块黑布。
舒禾走近了看，才发现他似乎在颤抖，而且他浑身都被淋湿了，头发也湿成一绺一绺的，还往下滴着水珠。
“宣羽？”
宣羽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唤他，他才迟钝缓慢地抬起了头。
舒禾心一紧，她两个礼拜没见宣羽，宣羽居然憔悴成这样。
“你怎么了？”舒禾不由地伸出手，触碰了一下宣羽的脸颊，很冰冷。
她刚想抽回手，宣羽就抓住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仿佛在汲取一丝温暖。
舒禾只是以为宣羽是失去了亲人，所以才这么失魂落魄。
她不知道如何安慰，就想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宣羽我看你浑身湿透了，这样会着凉的，不如我帮你叫辆车，先送你回家？”
“不，我不回去。”他倔强道。
他这几天一直被折磨，每日惶恐不安。
舒禾想着，她可以开解宣羽，但是这地方有点冷，还下着雨，她担心宣羽冻出病，她劝解道：“宣羽，我们找个暖和的地方聊吧。”
“宣羽，对了你带身份证了吗？”她看到便利店附近有家旅馆来着。
宣羽迷迷糊糊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身份证。
舒禾看了眼，他满十六岁周岁了。
舒禾扶着他，两人撑着伞，去到了那家旅馆。
舒禾在旅馆门口叮嘱宣羽：“你一个人去前台要一间房，等会儿发短信给我，我上楼找你，不然我们会被误认为……你懂吧？”
宣羽有些恍惚，其实他没听进去什么，听着舒禾说了一堆，他就点了点头。
舒禾在门口看到宣羽拿着房卡上了楼，过了两分钟，宣羽直接打电话过来，“你上来吧，我在三四零六。”
舒禾想了想宣羽浑身湿透了，应该没有换洗的内裤。
她回道：“你等我十分钟，我马上上来。”
舒禾迅速冲去了对面的便利店买了姜茶冲饮，和一条男士内裤，还有一堆零食，她看了看尺寸，好像男生不能穿太紧的，她就买了条L号的。
结完账后，她回到旅馆，拎着塑料袋去了宣羽的房间敲了敲门。
宣羽还是穿着那身湿的西装。
舒禾进屋焦急道：“我不是说十分钟后上来吗？你怎么不脱衣服，去洗个热水澡啊？”
“我怕你来的时候，我没听到敲门声。”宣羽虚弱地朝她笑了一下。
将门关上后，舒禾推着宣羽进浴室洗澡，还把新买的男士内裤递给他。“给你临时买的，先将就穿着吧。”
宣羽接过后，他有些微妙地看了一眼舒禾。
“别看了，快去洗个热水澡吧，你还年轻，等你老了，有你罪受的。”舒禾催促道。
宣羽脱下衣服后，洗了个热水淋浴。
热水流过他的身躯，他渐渐感觉到了温暖，只是他等会儿出去可能会有些尴尬，毕竟孤男寡女的。
想到一些有的没的，他耳朵悄悄泛了红。
此时，舒禾依旧在忙活，她烧了壶热水，先替宣羽泡了杯热姜茶，这个可以驱寒，她想自己或许更应该买感冒冲剂的。
因为她看了眼包装说明，这个热姜茶好像是给女生例假喝的。她刚刚在便利店太着急，一时间没注意，就买错了。
宣羽洗完后，穿着浴袍出来了。
他穿得严严实实的，没露半点不该露的，他不想给舒禾造成他很轻浮的印象。
他有些不自在，可是他又不想舒禾离开。
舒禾替他叫了客房服务，将他湿着的衣服拿去干洗烘干。
宣羽头发坐在床边擦拭着湿发，他盯着舒禾看，而舒禾此时翻着塑料袋，嘴里念叨着：“你应该没吃晚饭吧，我买了杯面，面包还有火腿肠，你吃点吧，我刚刚泡的热姜茶，在那儿，你快喝吧，现在正好不烫了，不然一会儿该凉了。”
舒禾见宣羽没回应，他还是傻呆呆地看着她。她觉得此刻自己操心地像老妈子。
“怎么了？”
“你真的来了。”他没头没尾说了这么一句。
“那不是你叫我来的吗？”舒禾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想想他家里有白事，古怪点就理解了。
“是啊。”
舒禾站起身把热姜茶递给了宣羽，“你先喝姜茶，我来帮你擦头发。”
宣羽听话地接过了热姜茶，喝了几口。
舒禾看他的头发，他自己擦的差不多干了，她就拿着吹风机过来，替他吹头发。
“哗啦哗啦”热风流动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宣羽此刻却滋生出一种很安稳的感觉，可是他又觉得这种安稳是不堪一击，摇摇欲坠的。至少不可能是长久的。
等舒禾把宣羽头发全部吹干后，宣羽此时也把热姜茶也喝完了。
宣羽放下杯子后，忽然抱住舒禾。
他将头埋在舒禾的肚子上。
舒禾有些意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你和我说说。”她摸了摸宣羽因吹过还温热的头发，帮他顺了顺。
“我只是特别想见你。这样可以吗？”
“那你不是见到了吗？”
“是啊，见到了。”他隔着衣服，蹭了蹭舒禾柔软的肚子。
舒禾其实有点尴尬，这个动作有点过分亲密，可是她又不忍心拒绝，便安抚地拍了拍宣羽的背，“没什么是过不去，想点开心的事情吧，你今晚睡个好觉，明天会舒服很多，看你的样子，好像很久没睡好觉了。”
“我只是觉得很无助，好像没什么可以依靠的，舒禾，你可以给我依靠吗？即使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很无理。”宣羽像是在恳求什么。
无助？舒禾有些不解，宣羽家境应该不差，还有邓景言那个表哥，怎么看都是一个自信开朗，又受欢迎的人啊。
即便之前宣羽曾被舒禾看穿，她也不觉得宣羽是这种脆弱没人爱的孩子。
舒禾想了想，或许自己还是不够了解宣羽。又或者宣羽遭受了其他什么事情，不方便说。
豪门恩怨之类的？
“可以啊，朋友之间的依靠，是完全可以的，你想想，你和我，还有苏莉莉，还有苏向泽，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宣羽轻笑了一声，之后他闷闷地说：“不一样，你和他们不一样。我只想依靠你。”
“那就暂时依靠我，我给你靠。乖孩子。”她摸了摸宣羽的头，一副慈祥长辈的派头。
舒禾意外地察觉到了自己是不是母爱泛滥了？换做以前，她绝不会对谁这样，她也知道自己会这样的原因是什么。
等到差不多的时候，舒禾拍了宣羽的肩膀，“你吃点东西吧，不吃点东西对胃不好。我帮你泡杯面吧。”
“好。”宣羽乖乖地点了点头，他头发被吹得很蓬松，发丝垂在眼前，显得他乖巧斯文。
舒禾又烧了壶热水替宣羽泡面。
看着宣羽开始吃的时候，她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说了句：“快十点了，我得回家了。”
宣羽的神情一下子变得黯淡了，“好。”
舒禾叮嘱道：“明天不是周日吗？我九点来给你带早餐吧，明天早上我准时来敲你门。你今天吃完也早点睡吧。”
宣羽听到这番话后，神色似乎缓和了点。
舒禾临走前问他：“你会不会睡懒觉啊？要不十点或者十一点直接给你带午餐吧。”
宣羽摇了摇头，“你九点就来吧。”
“嗯，那就这样吧，晚安。”
宣羽那半杯杯面实在吃不下，他倒进了马桶。
只是躺在床上，他原本很困倦，原本发寒的身体越来越热，鼻尖也开始冒出细微的汗来。
他才察觉，是热姜茶奏效了。
‘晚上吃姜，如吃砒霜’这句话真是没错，宣羽被燥热折腾的完全睡不着，后半夜冷水洗脸，等那劲过去了，才缓缓进入了梦乡。
舒禾蹑手蹑脚地进了屋，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舒大鹏正在沙发上打起瞌睡。
而球赛还继续播着。
桌子上的鸡爪已经啃得干净了。
舒禾小心地反锁了门后，去客厅把电视机关了，拿了条小毯子给舒大鹏盖上。接着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幸好，舒大鹏自己在沙发上睡着了，不知道舒禾回来晚了的事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