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6、第 16 章 ...
-
余下的路程,夏侯行与燕宵玉之间似心有灵犀地慢慢走,逍遥和自在两匹马迈着各自的小碎步,走在泥土小路上。
越接近从小生长的地方,燕宵玉就越能感觉那座遥遥望见的山峰上的尖塔变近了,那可是他从小都能看见的景色。传闻是一些达官贵人的避暑山庄,普通人家是不能上去的,对于要爬那么高的山才能到达山顶,燕宵玉表示在远远看着美景就极好,何必费力气爬上去呢?
“看见前方那塔尖吗?”
骑着马背上的燕宵玉指出不远处的那座山说道。
夏侯行点点头,说:“看见。”
“我儿时就很喜欢看着它。”
夏侯行再点点头,那地方他曾陪同龙天去过,一行人在上面小住过几日,当日燕宵玉对他讲出家乡名字时,他根据记忆就知道该怎么回到去这小城了。
对于夏侯行,一些人和事的记忆已枉然,过去他没曾得到过那个人的半点心,只是他的武器、打仗的工具。
此刻再多思绪的夏侯行也无悲无喜了,他的心只能属于燕宵玉一个人,不能再分出去了。
默契地珍惜二人的时光,两人骑着马逍逍遥地走着,夜晚在一那座山脚下野营般生了一堆火,轮流守夜,燕宵玉躺着,把头枕在夏侯行大腿上看星星。
自从和夏侯行同行以后,燕宵玉就没像当初般遇过险了,或许他一个人时总是不会分辨人的好坏和事情对错吧?而使他自己陷入陷阱中。
因为燕宵玉要吃烤山鸡的缘故,这日午时两人才到了闹市。
燕宵玉没想到自己的马匹刚踏入这闹市口,那边燕六峰就接到了消息,这段时日,他派人在人来人往的周边候着,一旦看见燕宵玉的踪影就回来报告给他。
“老爷,公子回来了,身边还跟着另外的男子。”
燕六峰听了这话,脸都绿了,这混账儿子真是令他好一顿担心。
燕宵玉这边见离家将近,不禁又想赶马快上几分,但这里乃是闹市之地,恐会碰撞到人,这一段路程他便同下夏侯行下了马步行。
燕六峰第一时间携妻带仆地等在了自家大院门口,手上抄了把扫帚,如果不是他老当益壮,手中拿的就是拐杖了,即使那样,用拐杖也要揍死那个混小子。
牵着马匹的两个人并肩走着,燕宵玉心里有点忐忑,夏侯行倒是挺平静的。
燕宵玉说:“我爹老了,可能会有些固执……”
夏侯行说:“晚辈尊敬长辈是应当的。沟通就好。”
燕宵玉“嗯”,放心地点点头。他自己没少冲撞他爹,但只是发生在他认为不合理的时候,例如逼他和一个完全不喜欢的娇宠女子成亲一事。
一路上,燕宵玉又唠叨了自己小时候发生的一些趣事。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亦然走到了他家大院门前。呵,他爹正拿着扫帚黑着脸看着他呢。
“混账小子,你可回来了!”燕六峰怒不可遏地盯着燕宵玉呵斥道,“真让我一顿好找!”
说这话时,他眼角余光也注意到了自家儿子旁边的那个陌生男人,这不是和送来的画像中那个男人长得一模一样吗?显然真人气质比画纸上更胜一筹,除了样貌堂正还正气凛然,这是画师没能画出来的神韵。
燕六峰看见陪同在自己儿子的男人不是什么歪瓜裂枣,也不是什么相貌奸邪之人,心中那道气稍稍顺了点。他是一个老商人,商场如战场,他看人还是有那么一套的,那些忠厚老实、那些奸恶凶狠,他往往一目了然。
燕宵玉自知理亏,轻声唤了一声:“爹,娘。”
“哼,你这个不孝子还记得有爹娘吗?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腿,让你以后怎么跑。”
燕六峰吹胡子瞪眼地打算要用扫帚打人了,一看,哟,这扫帚的手柄这么粗?随手把扫帚一扔,弯腰捡起地上的小树枝,这才走过去抽在燕宵玉的腿上。
这小小的快枯了的树枝打人又怎么会痛呢?燕宵玉的师傅在旁边笑着摇摇头。
燕宵玉的娘,知道自己老伴对儿子从来都是刀子口豆腐心的,倒也不怕这次会伤到儿子,况且儿子自小也跟着师傅习武,一点点皮肉之苦不算得什么,所以也没去阻止了。
儿子这次不声不响地走了,也确是过分了呀,得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燕宵玉站得正正的,像个木桩子那样,任自己老爹抽。谁叫自己的确有错呢。
燕六峰抽了几下,气哼哼地说:“手抽累了。你个混小子。进去给我倒茶认错!”
“小儿知错了。”
怎么样也好,口里先认错也不吃亏。
燕刘峰这时才看着一边沉默的夏侯行,嘴角抽了抽,说:“你也给我进去。”
夏侯行看见老爷子的气好像顺了不少,赶紧作揖行礼,“拜见前辈。”
燕六峰的胡子又动了动,以后还要被此人称呼自己做爹呢,想想,真是令他苦闷。
马匹交由仆人牵去了马廊,燕宵玉虽紧张但也未到大气也不敢出的地步,踏入院门的那一刻,他看到许多个担架,上面叠着放包着红纸的大箱子。他以为那是他爹给他准备提亲用的聘礼!于是他的倔脾气马上又发作了,说“爹,我说过不和那小姐成亲!”
燕刘峰好一响没说话,而后才道:“这是别人送来的聘礼,给你提亲来了。臭小子。”
对,他燕六峰被迫要嫁儿子了!
燕宵玉惊呆了,夏侯行也十分震惊!
燕六峰指着两人说:“臭小子,别说你什么也不知道,你夫人还是,不,你相公,你夫人……你相公……还不是你旁边的这一个吗……”
燕六峰说着说着,又顿时来气了,语无伦次起来。
燕宵玉张了张嘴,没说话了,不解地望了望夏侯行。
“当今皇上下旨赐婚,另你跟这位夏侯公子成婚!”
燕六峰扶着太师椅坐下,想了想,真是又犯气结。
燕宵玉听了这话,喜大于惊,喜的是可以名正言顺地和夏侯行在一起,虽然是两个男人,但毕竟是天子赐的婚谁又敢道什么?惊的是这事怎么有点蹊跷!
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不知道。
而一旁的夏侯行听了则是没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