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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太空漫步 ...

  •   3.太空漫步
      这朵忧伤的男子并没有让谢芜荆多等,他只坐了一小会儿,还没想清楚宗门渣男谢无星到底是哪号大神,卧室门就被人敲响了。

      谢芜荆应声调整坐姿,双手放在膝盖上,大马金刀地坐在床沿,清了清嗓子道:“进来。”

      门把手转动,门随之而开,谢芜荆有点好奇,抻着脖子偏着脑袋想看看莲白本人到底长什么样,是不是真是一朵奇男子——

      然后就看见门后面钻出来一个披着浴巾,干瘦好像柴火一样的……初中生。

      初中生???

      谢芜荆惊了,不过想起主角攻受爱恨纠缠之时也不过高中,上官莲白是个初中生倒也合乎情理。

      不过这种设定在严打时期绝对过不了审。

      等等严打时期又是什么?

      谢芜荆被这种突然出现在脑子里,却不知道来由的东西弄得很烦,表情就有点阴沉。

      初中生上官莲白一进门,对上哥哥这幅想打人的表情,立马吓得眼泪汪汪,声音也哆哆嗦嗦:“哥哥,对不起,是因为我打扰了你吗?你不要生气,我马上就走。”

      谢芜荆:“???”

      他怎么就生气了?他自己怎么不知道?别啊,等着对戏呢,这就走了?

      谢芜荆有点急,怕人真的走了,他任务咋完成——然后他发现自己多虑了。

      上官莲白并没有转身离开,而是独自一人开始表演门口蹭地板。

      谢芜荆本来想解释自己并没有生气,但是看着上官莲白娴熟的碾地姿势,就不由自主地想知道他会不会太空漫步——

      谢芜荆一直想要学会这种高端的舞技,但脚太笨了,吭哧半天都漫不起来,他男朋友还嘲笑他能把地蹭秃噜皮儿。

      谢芜荆现在看上官莲白动作,忽然想起来这一茬,心里其实有点痒痒的,想跟着蹭起来,一起律动一起嗨。

      ……所以他男朋友又是谁?

      谢芜荆都有点绝望,他清清白白一个母胎solo单身狗,浑身散发着纯正的单身清香,怎么他的大脑就告诉他,他有个男朋友呢?

      这简直像黄花大闺女一觉醒来发现身边睡了个陌生大汉一样可怕好嘛!

      而且告诉他有男朋友也就算了,倒是一并告诉他男朋友是谁呀?剧透却只说一半是要人命的好不好?

      生气。

      谢芜荆的内心风起云涌,表情扭曲地思考着自己的事情,一时之间没顾上上官莲白,让人干巴巴地在门口蹭了十分钟地。

      上官莲白:“……”

      地:感觉自己有些发亮,可能真的要秃噜皮儿了。

      上官莲白很想骂人,几乎绷不住自己惯有的楚楚可怜的表情,但是大局为重,他忍!

      忍辱负重的上官莲白对着谢芜荆露出一个含泪的微笑,有些忐忑地说:“哥哥,对不起,但是我浴室阀门坏了,出不来水,我好冷,能不能用一下你的浴室?”

      谢芜荆叫他这一打断,恍惚想起自己还在工作,抬头和上官莲白对视一眼,猜测自己再把晾下去估计会把人晾哭,想着说好的顺水推舟,就点了点头,示意上官莲白自己进来。

      可怜上官莲白就披了片浴巾,头发也半湿不干,在门口晾了半天都快风干了,才被准许进门,谢芜荆都替他起鸡皮疙瘩。

      上官莲白进了屋,把门轻轻掩上,就小碎步跑到了卫生间门口。

      谢芜荆是个讲究人,随手关门关灯都习惯了,而且曾经上学的时候坐过第一排,他不耐寒,冬天门要是不关的话,首当其冲就要被冻瓜,所以最烦有人进出不带门。

      现在虽然不冷,但习惯刻在骨子里,饶是谢芜荆此刻并无法想起自己在哪里上过课,又上的是什么课,也会条件反射,非要把门关上不可。

      谢芜荆走到门口,手刚搭上门把手,上官莲白就像被人踩了大脚趾一样尖叫起来:“别关门!”

      谢芜荆回头看他:“???”

      上官莲白瞬间从音量爆表尖叫鸡切换成弱不胜衣小白莲,仿佛站不稳一般扶着卫生间的门框,倚门回首,楚楚可怜道:“哥哥,我一会儿就出来了,就不用关门了吧?”

      这个造作的劲儿哟。

      少年你这个表情和语气都让人想揍你,说话也很没有说服力哦。

      谢芜荆心里给上官莲白的表现打了个不及格,手却从善如流地松开了门把手。他往后退了几步,死亡微笑道:“好,不关。”

      带着一脸“虽然我不赞成你的说法并且还想打你,但是我最终决定听你的,毕竟你的戏份比我的多,领导还让我听你的”的沧桑,谢芜荆觉得自己简直委曲求全极了。

      上官莲白直到看着谢芜荆又坐回床上,才放心地进了卫生间。谢芜荆还以为他卫生间的门都不打算关了,结果人家转身哐的一声就把门甩上了,听响动似乎还在里面反锁了。

      谢芜荆觉得这其中肯定有阴谋,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应该做点什么。

      所以做点什么好呢?

      谢芜荆搓了搓脸,打了个哈欠,感觉背有点酸——他正襟危坐累了,就往床头一靠,换成符合他本性的四仰八叉晾肚皮姿势,仿佛一条没有梦想的咸鱼。

      咸鱼啊……

      谢芜荆砸吧砸吧嘴,由咸鱼想到了食物,接着想到等会儿被赶出家门,下了戏还能去哪里吃点什么好吃的,emmmm,火锅就不错——

      柔韧耐嚼的毛肚,艳红飘雪的肥牛片,粉中带白的虾滑,伞帽金黄的金针菇,褐绿咸香的海带,纤薄柔软的豆皮……

      红红的汤底上面飘着几根修长嫩绿的空心菜,中心冒着咕嘟咕嘟的泡泡,香气从沸腾处源源不断地飘起来,让人无法抑制地不断分泌口水,只能不停吞咽。

      筷子一搅,恰捞出一口煮的正好、爽滑劲道的粉条,随手一夹,正碰上香气四溢、须爪皆卷的鱿鱼……

      咕咚。

      谢芜荆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什么上官莲白,什么炮灰反派,此刻完全无法勾起他哪怕一丝的注意,他心里只有火锅。

      经历的这一切事情,让谢芜荆觉得人间不值得。

      但火锅值得。

      等上官莲白出门,对上的就是一个想吃火锅快想疯了的大吃货。

      大吃货眼睛都绿了,听到动静往上官莲白的方向看了一眼,把人看的倒退两步。

      谢芜荆:“???”

      谢芜荆忙坐起来,他口水都快兜不住了,对着上官莲白一阵吸溜,才没当场垂涎三尺,让人笑话。

      他这一波操作,是不引人笑话了没错,但却很引人误会了。

      上官莲白看着谢芜荆面色潮红,眼神也飘忽不定,不敢看向自己,还喉头耸动仿佛有什么按捺不住的欲望……

      呵,男人,果然都是一样的货色。

      上官莲白眼神一闪,垂着眼眸倚在卫生间门口,有些害羞道:“哥哥……”

      谢芜荆吞咽口水,把脑子里火锅的残影挥开,勉力集中精神应道:“怎么了?”

      上官莲白磨磨蹭蹭从卫生间门口走到谢芜荆身边。

      他自觉自己仿佛一朵出水芙蓉,身姿绰约,谢芜荆却觉得他不讲究极了——

      不仅不爱关门,而且明明浴室门口有吸水脚垫,却还是拖了一路水迹过来,整的跟水鬼上岸似的,一步三晃又仿佛初级丧尸,完全不知道要做什么。

      谢芜荆心里吐槽得沸反盈天,眼睁睁看着水鬼离自己越来越近,坐到了自己床上,大腿贴着自己的大腿,还抬头对自己露出一个微笑……

      谢芜荆一个机灵,差点一脚把人踹到地上去——他不太习惯和陌生人靠的这么近,还是个要陷害他的人。

      而且……

      谢芜荆看着上官莲白一脸标准白莲花要使坏时的微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不怀好意。

      但他现在只是个被反派陷害即将下线的炮灰,哪有什么反抗的余地,只能屈辱地忍了,好像一个被大汉调戏却无力反抗的小女子,浑身僵硬,表情悲愤地坐着。

      上官莲白看着谢芜荆一脸被逼良为娼的表情:“???”

      这大哥,上大学不过一个月,怎么越来越奇怪了?

      上官莲白被谢芜荆搞得动作思维都有点卡顿了,时间流逝,谢芜荆的表情都变成了“他怎么还不来非礼我”的疑惑,上官莲白才想起了自己要本来干什么事情。

      但是在谢芜荆的表情刺激之下,上官莲白又有点卡顿了。

      再卡时间就来不及了,在deadline的驱使下,上官莲白找回理智,按照原定计划,慢慢把披在肩上的浴巾解开,任由它滑落肩头。

      谢芜荆:???

      谢芜荆有点看不明白走向,这柴火男孩是想干什么?把浴巾扔了是想脱去累赘跟他干架吗?

      呵。

      谢芜荆心里对着上官莲白轻蔑一笑:不是他自负,就这种柴火男孩,他一手能打三个,开玩笑,他可是手臂上吊过几十斤橘猫当举铁的人,就上官莲白这样的,根本不放在眼里好吗?

      让他一只手。

      等等……

      他一个底层社畜哪来的猫,算了这不是问题,问题是他好像是不能反抗只能顺着上官莲白来着,所以……

      接下来的难点就不是单手几招内制服上官莲白,而是,如何自然地伪装成一个战五渣,被上官莲白单方面殴打。

      太难了,真的。

      谢芜荆看着上官莲白的浴巾已经滑到了腰际,难过地几乎要汪呜出声。

      上官莲白也难过,这位仁兄的表现和预定计划里的完全不同,难道他的消息有误?也不对,刚刚明明有反应的,肯定是刺激还不够,启动b计划。

      开始执行b计划的上官莲白身子一动,柔弱地趴在了谢芜荆的床上。他确信自己这个姿势可以极大地放大自己皮肤白皙身姿柔韧的优点,扭头看向谢芜荆,一副柔弱无骨的模样:“哥哥,我刚刚摔倒了,背上有点疼,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伤到好不好?”

      谢芜荆get不到这种柔弱的美感,只觉得这便宜弟弟这个姿势,仿佛一个白皮□□,说话还矫揉造作让人很想打他。

      但是既然不是要干架那么就……好好好只要不是要伪装战五渣被殴打一切都好。

      谢芜荆心里疯狂欢呼,表现就热切了一点:“可以,我看看。”

      上官莲白脸埋在手心里,露出了一个得意的微笑,他以为他会等到急不可耐就摸上来的手,心里还做好了不要恶心到吐出来的准备,结果他等了两分钟,什么都没等到。

      上官莲白心里疑惑,回头催促道:“哥哥?”

      谢芜荆表情严肃道:“别急,我正看着呢。”

      上官莲白:“……好。”

      奇了怪了,上官莲白背上白白净净一片,没什么摔伤的痕迹,而且正常人摔跤多是摔个屁股蹲,不应该是屁股疼吗,怎么会是背疼?

      谢芜荆怀疑上官莲白要么撒谎,要么就是脑子有问题,痛感错位了。

      为了验证上官莲白是不是真的脑子有病,谢芜荆两根手指捏着手机,戳了一下上官莲白的背部。

      谢芜荆一戳,上官莲白没有预料,背部剧烈地弹动了一下,好像来自大明湖的□□,一戳一蹦跶。

      谢芜荆觉得还怪好玩,预备再戳一下。

      上官莲白回头看到了谢芜荆手里拿的东西,又看了谢芜荆跃跃欲试的表情,脸上的清纯可人的面具终于裂了。

      把人孩子都整崩了,谢芜荆心里也怪不好意思,忙把嘴角往下扯了扯,肃然道:“我看看你疼不疼。”

      上官莲白:“……”

      两人尴尬之时,上官莲白之前坚持要留的门终于发挥了作用,只听门“砰”地一声,忽然被人推开,紧随其后的,就是一句尖利得仿佛能戳穿天花板的质问“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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