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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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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猫叫娇软呆萌,叫的人心都化了,可是这一声落在李母耳朵里犹如晴天霹雳。
李母脸上哄李莹莹的笑容僵滞,只有泪水顺着脸庞滑落,她先是不可置信地看着李莹莹,又机械地转头看向范尔与温月元,满眼的求助。
“这事就交给我们吧,我们办事您放心。”范尔拍着胸脯保证,表示这事交给他准没错,又贴近温月元,小声说道,“温哥,我刚才闻李莹莹的魂息,发现气息残留很浓郁,也就是说才换魂没多长时间。按他们所说,在咱们来之前一切正常,我怎么感觉这个事儿是针对我们来的呢。这事可千万别被别人知道,要不然就照他们不待见咱们的样子,肯定说我们是扫把星。”
温月元轻轻一笑,那笑容就像盛夏湖上蜻蜓落脚起的涟漪,让人心旷神怡,“你感觉很敏锐,再接再厉。”
范尔顿时得到鼓舞,信心百倍,决定即使暂时没有工资也要将这份事业干下去。
“你们这里哪儿有很多的野猫吗?”范尔问李莹莹的亲戚。李莹莹家里没有猫,而换魂的人是针对他们两个人,说不准还是一路跟着来到李家村的,他不知道哪家哪户养猫,就会用野猫的魂魄来交换。
“村外头走两公里有个坟地,都是我们自家村里的长辈,我们去上坟就会放些贡品在那里,所以那块野猫野狗特别多。”亲属中一人说道。
“那还等什么,走吧。”
一群人跟着范尔浩浩荡荡出门包括关绒和老李头这两个鬼,不知情者还以为是□□要去干仗。李母没有去,她选择留在家里守着李莹莹身体。
刚出门,范尔就看见一个穿着奇奇怪怪衣服的女人堵在门口。这女人高又壮,头发烫卷还染了色,女人眉骨高眉峰锋利,一双三角眼,眼神凶狠,鼻子瘦鼻头尖,嘴角处有一个痣,招风耳又小又薄。
温月元拉住范尔,“她脾气很爆,你别跟她吵。”
“温哥,你认识啊。”就他这体格子也不敢跟这女人争吵啊。
“不认识。”温月元摇头,又道,“面相。她不光脾气爆爱争吵,还是个戏精,很会作。”
听到温月元会看面相范尔就来劲了,也不往外走了,转过身将他的脸凑到温月元眼前,一双杏眼亮晶晶,满是好奇,“温哥你还会看相啊,你看我呢,看看我看看我。”
温月元知道范尔好看,更何况他年轻,带着青春活力,谁人见了不夸一句这小伙子真精神,可就这么一张脸直接脸对脸时,他才知道美对人的冲击力有多大。范尔毛孔小到看不见,离远了也就一句皮肤好就能形容,离近了才知道这皮肤如同上好的羊脂玉,细腻光滑,在阳光的照射下细小的绒毛都成了玉上的花纹,仅用皮肤好来概括那可真是太简略了。
“你三庭均匀,五官端正,就已是难得,先做正事。”温月元也不敷衍,真仔细地端详范尔的五官,然后拍拍他的肩膀,让他继续向前走。
“好嘞,”范尔一贯听温月元的话,客气地对高壮女人说,“麻烦您让一让,我们要出门了。”
女人斜视范尔,一张嘴就是噼里啪啦的指责,吐沫星子都快要飞到范尔脸上,“就是你抢了老娘生意?老娘混了这么多年,好歹也是摸爬滚打上来的,你这个乳臭未干毛都没长全的小兔崽子还想跟老娘挣活儿?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
范尔:“您哪位???”
之前对范尔多加嘲讽的那个男人一把推开范尔,冲到最前线,满脸谄媚,“李神婆您来啦?”
范尔:就知道有追星,没听过追神婆的……
神婆见男人对她态度还是十分尊敬,满意地点头,“嗯,听说你们从隔壁请了同行,特意来看看是什么货色,没想到是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李神婆口气猖狂,范尔也不知其深浅,于是悄悄问温月元,“温哥,这人真有什么神通吗?”
“虚张声势罢了。”
“这样啊,”范尔看这李神婆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既然她声称自己是神婆,那我放鬼让她出手,没什么问题吧?”
“不要玩得太过。”温月元很是放纵孩子的天性。
“得嘞,关绒,来来来。”范尔把关绒招呼过来,问,“你有没有办法只吓那李神婆一人?”
“我做鬼这么些年,当然有办法啦。”关绒觉得不够刺激,又说,“不过这里人太多啦,环境又不够恐怖,咱们给她带到坟地那里再玩吧!”
范尔想了一下,也是这么回事,俩人一拍即合,一个恶作剧就这么定下来了。
首要任务是将李神婆带到坟地。
“原来您就是李神婆啊,失敬失敬。”范尔上前跟李神婆搭话,活脱脱一个小迷弟,“李莹莹的魂在坟地那里呢,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还好您来了,您这么神通广大一定有办法解决的吧。请您做法的时候务必大人不记小人过,让我们这些小年轻在一旁观摩学习。”
范尔这顿马屁拍得李神婆舒服极了,她就喜欢被人捧上天的感觉,连看范尔的眼神都柔和了,“小兄弟,我也不是个藏私的人,干咱们这一行讲究的不就是传承嘛,到时候可都擦亮了眼睛学着点。”
“好嘞,谢谢您,那咱出发吧!”范尔兴致冲冲,李神婆也心情不错,她还不知道等待她的是怎样的噩梦。
坟地离李家村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一群人走了二十分钟到了一片小树林。
“我们这边死了人就直接埋里面,最多再立个碑,自己家记住埋哪儿了,逢年过节就到这上个供。”一位面善的李莹莹亲属跟范尔温月元解释道。
李神婆之前还好好的,到了树林跟前突然抽搐,牙齿咬得吱吱作响,嘴里不住发出呻吟之声,她断断续续说道,“是,是魔鬼,是魔鬼勾走了她的魂魄,回不来,回不来了,魔鬼要她,要不然要整个村子赔命!”
李神婆说完这番话,大叫一声直挺挺倒地。
范尔:好疼。
不就,李神婆悠悠转醒,脸色惨白,满脸冷汗(还有可能是抽搐累的),虚弱地说:“虽然魔鬼发话了,但我仍愿意尝试拯救年轻的生命,不过如果不成,我也不会拿村子里其他人的命做赌注。”
这李神婆的表演精彩,演技精湛,台词功底扎实,十分令人动容,可见是上演过很多次了,不少村民已经红着眼眶抽噎上了。
李神婆随地拔了两把草,拿出打火机就准备点着了,范尔连忙阻止,“你干嘛?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李神婆似乎很讨厌被人打断仪式,不耐烦地说,“烧草占卜,这你都不懂。”李神婆手里的动作也没停,继续烧草,而这草太潮湿了,根本点不着,倒是升起浓烟。
范尔对关绒道,“可以开始了,不能再让她作妖,你顺便把她的信徒带上。”
关绒笑嘻嘻地答应,到李神婆身旁遮住了她的眼睛。
李神婆见草半天都没烧着有点尴尬,抬头一看,四周环境都变了,村里那群人也消失了。
李神婆:终日捉鬼,还是撞鬼了。
李神婆:妈妈,这是哪儿啊,我好害怕。